第 16 章 阳光灿烂的日子
曲何眼皮都没抬，也不说话。
“黄口小儿！我伊利扎不杀人，是给各位首领的面子，你一毛头小子三言两语就想收我三千勇士，白日做梦！”
好一个满脸横肉，胡子拉碴，高鼻梁蓝眼睛的异族兽人，名唤伊利扎。
“各位首领都在诏书上签字吧！按诏书规矩便可来去自由。请！”
伊利扎怒目圆睁。曲何端起茶碗悠闲喝茶。
“我要宰了你！”说着便要抽刀，被身边首领拉住动弹不得。
诏书签完传递到曲何手中，签名十七位，曲何站起深鞠一躬。
“各位！要走的请按规定撤出回家，留下的撤到西关外等候整编。麻烦守西关的首领将关外一队人带进来。还有三位没签名，一位要杀我，另外两位也是要杀我？”
“关外之人已经在酒家门外了。”递酒给曲何的英武男子说道。
“我们两家首领还在山上矿里，我们无权签字。”未签名的两人说道。
“伊利扎是吧？你三千勇士即将命丧于此，有什么遗言说吗？”
此时曲明一行人已在店外，目睹了曲何说服众匪徒首领签字的全过程，高王爷赞叹曲何有勇有谋，处理得当。
“卡伊罕的勇士们进来宰了这小子！”顷刻间二十多名高大武士破门闯进来。
“伊利扎！你想拉我们陪葬吗？”同属域西国的一位红脸汉子暴怒道。
曲何走到伊利扎面前。
“放开他！伊利扎，杀了我你的国家将从此消失。”
伊利扎暴起挥刀便砍，一刀、两刀、三刀，刀刀致命。曲何只躲不反击，曲明冲了进来，后悔自己没带足城卫，两人对战二十多壮汉还是有点怵。
“伊利扎！放下武器！不杀！”曲何喊道，众首领已经抽刀在手。
“放你妈……” 铮的一声，砰的闷响，红的白的飞溅一地，半个脑壳没了，伊利扎手中钢刀落地，庞大身躯直直摔倒在地。
又铮铮两声，四名卡伊罕武士扑倒，还有两人被穿透利箭刺中肩膀受伤。
“各位首领坐下，请下令全镇缉拿卡伊罕部，缴械者不杀！不下令者，部下一并缉拿。” 曲何凶光毕露。
曲明已经收缴其余十八名卡伊罕武士武器，然后冷眼看着众首领，露出左腕袖箭。女护卫也排成一排撩袖抬手对准酒店门口。
曲何压下大哥的手臂，示意女子们放下手臂。
众首领吩咐身边人快速带人追缉卡伊罕部所有人。
曲何让店内的卡伊罕人抬走尸体，扫清擦干血迹。
“请问将军名讳？”曲何用域西语问红脸汉子。
“回阁下，我是域西阿基汗国安东尼。”
“我会助你训练精兵，提供武器，歼灭卡伊罕国所有军事力量，让你成为实际统治者。”
“阁下！卡伊罕国人口众多，地域广阔，牛羊满地，很难征服的。”
“如此强盛，为何还要跑来抢我小小淇镇。现在卡伊罕国就是你的了，安东尼将军接令，神龙国诏令:擢安东尼为征西左路将军，即日起训练部卒三万，墨山神龙卫给于武器支持，训练合格后出征卡伊罕。”
“阁下！我手中只有不到两千人。”安东尼顿时愁眉不展。
“淇镇有近三千卡伊罕人，等缴械后，你带人全部关进西山矿洞内，饿他们三天，然后我再给你一计彻底收复他们。”
“遵神龙诏令！”
“首领们！烦请大家去矿区请另外两位首领签字。不签者武力缴械赶出淇镇，他们所得财物全部归你们。”
众人一心，前途广大，干劲十足，不到一个时辰，卡伊罕部基本被缴械关进了西山铁矿洞内，死硬分子一顿毒打，老实异常。堂前山金矿和太山玉矿两位首领也签字退出矿场，最让人欣慰的是无一人离开墨山，全部退到西关外等候整编。
淇镇镇民陆续回到自己家里，家具物什虽有损毁，不影响正常生活。一万八千多各色人陆续撤出淇镇，由曲明安排相关操练和农耕事宜。
四海酒家店主钟仪邀请曲何上三楼有事详谈，进入一间僻静上方，红木方桌、红木椅子、红木茶台、红木家具，垂帘内一张红木大床，梳妆台衣橱衣架应有尽有，钟仪请曲何上座，言此上房赠予曲何使用，并且愿出四海酒家收入八成，只求竹纸淇镇销售权，然后拿出一卷帛布，展开，三丈多长，密密麻麻的字。
“这是曲小哥今天所有说话内容，我一一做了记录。”
“钟叔有心，酒家分成不要，竹纸可以代为售卖，你可以加入神龙卫，分成放入神龙卫账上，以壮大各区域营商势力，名称就叫神龙卫淇镇商卫，由你做卫长，联络淇镇所有商铺店面加入，需要严格遵守两条规定:一、商卫成员固定税赋是营收的十五税一，非成员固定税赋七税一，商卫成员和非成员均可自愿出资组成商卫金团，可享受金团其他商域盈利分红。二、商卫成员不得互相倾轧，哄抬物价，囤积居奇，恶性竞争，一经发现严惩不怠。”
钟仪呆愣半天，看着自己的手记。
“钟叔？”
“在！妙！妙！妙！这样淇镇商户铁板一块，所向披靡！”
“钟叔！为我准备二十桌宴席，今晚邀请所有来帮忙的朋友。”
“好！午饭需要多少桌？”
“你招待好各位首领就行，午时我回河滩，不在这里。”
下楼，曲何让掌柜的安排高王爷一行住宿，高王爷似有千言万语。
“王爷！晚上畅饮，我还有事回河滩，食住都已安排好。”
“好！你忙！我送送你！”曲何出门上马提枪。
“哒！哒！哒……” 沿着征西大道向东，道路两旁爆发出欢呼声，曲何心血来潮一声高呼。
“墨山神龙卫万岁！淇镇镇民万岁！”
道两边人群立刻附和爆发动天撼地的叫吼声。曲何骑马慢悠悠地走着，身后跟着淇镇千万民众。兴奋的叫吼声慢慢多加了一句。
“墨山神龙卫万岁！淇镇镇民万岁！曲何万岁！”
秋日的阳光灿烂，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你们吃了么？”
“还没吃。”
“那还不回去吃香喝辣的庆祝一番。”
“我们想请您吃饭。”
“有机会，都回去吧！”
没人回去，就这样一直跟着喊着，淇镇镇民从未有过这么激情澎湃的经历，要好好体验好好感受。行至学院门口，曲何跳下马，众人让开一条道，曲何进入学院。老先生依旧在凉亭下读书，曲何将银枪靠在院墙边，走向凉亭，躬身一礼。
“老师！您吃了没？”
老先生抬起头，微笑着说:“你师婆今天做红烧肉。”
曲何咽了一口口水，取出一张竹纸，双手递给老先生。
“洁白柔软，比这竹简帛书强十倍不止。哪来的？”老先生激动的双手捧着竹纸说道。
“老师别激动！这竹纸我会制造，材料易得，以后写字著书立说有简便实惠的材料了，平民全都可以进学成才。”
老先生颤巍巍站起来，向厨房喊道，“老婆子，把我珍藏的灵骨酒拿出来，今天和小何喝个痛快！”
曲何一听急了，哪还有灵骨酒？早被他偷喝了装满水，赶紧大声说道:
“老师我还小，饮酒不利于成长，这酒留到冬天喝才能大补，现在喝浪费，今天就不喝了，我还有事要回河滩，过几天给您送竹纸来，老师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提枪跨马向河滩而去。
淇镇镇民今天比过新年还要热闹，劫后余生的喜悦，亲人朋友再次相见的激动，大道上充斥着互邀吃饭饮酒的客气和真挚的问候。
钟会云和蓝娜去山洞里把所有人接回河滩，几天的山洞生活让所有人变得蓬头垢面，像极了一群乞丐，当山洞人大队各回各家洗澡换衣的同时，曲何也回到自家院子前，竖起耳朵，听见隔壁曼姑家有哗哗的水声，正听的起劲，耳朵被揪住了。
“哎吆！”
“曲何啊！偷看什么呢？曼姐儿在洗澡呢，你要不进去看啊！”钟会云大声喊着。
“大姐！放开我！我在观察有无敌情？怎么会做偷看别人洗澡这么无耻的事。”
钟会云一直揪着耳朵把他拖进屋里。顿时曲何两眼发直，深深咽了口水，就看钟会一闭着眼，长长的眼睫毛在微微抖动，肤若凝脂，唇若蜜桃，端坐挺立如出水芙蓉，鲜嫩欲滴，蓝娜正在帮她擦湿发，钟会云气的踢了他一脚，曲何顺势歪坐在会一斜对面，一会看看会一，一会看看蓝娜，一会看看气呼呼的会云。
“大姐！你该做饭了！你看会一都瘦了。”
会云起身直奔曲何，曲何一惊。
“我去做饭，我去做饭，腊肉煲饭，美味可口。”
转身跑进厨房，曲何的厨房紧挨着曼姑家豆腐房，曼姑此时就在豆腐房里擦洗身子，看着自己傲人的双峰，哀叹自己命不好！
淘米泡米，把腊肉洗干净，切好片摆放在米上，碎枝叶点火开烧。
“大头！做点菜蔬过来吃饭。”
“大头不在家，我来做吧！”曼姑擦着湿发说道。
曲何回到堂屋，把会云拉到厨房。
“看着灶火，等会曼姑来交给她就行，我去看看我叔他们。”
淇镇危机解除，山寨众人和有穷族人功不可没，今晚请他们去镇上喝酒吃肉。
大头果真在堂叔家，一个傻子爱听吹牛，一个爱吹牛戏弄傻子。
曲何进屋，大家立刻起身。
“好小子！厉害！威震二十路豪杰，两万悍匪。”曲骏两眼放光赞叹不已。
“叔啊！你没编排我吧！”
大头抢先一步说道:“叔爷说，你一人一枪一马，震慑两万悍匪，众人齐赞，好一位银样镴枪头！”
曲何一脚踹开大头，对高寅说，以后你多教教大头读书，别让没文化的人带沟里去了。
“何大哥真英雄！一人退万敌！高寅万分敬仰！”
“你也有机会成为民众心中的英雄，首先你得站在普通民众这边，融入到这些民众里去，而不能高高在上，一旦高高在上就会有成千上万的民众拉你下来，最后你要么摔死要么被踩死，没有其他出路。你去办件事，去通知所有寨主晚上到四海酒家吃酒。”
“感谢大哥教诲！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叔啊！侄有事相求，你看这些寨主如何？”
“豪放不羁，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
“做耕农怎么样？”
“一生劳苦无大富贵，最佳！”
“求你之事就是把这些壮劳力留下来种地打粮，磨掉他们的匪性，为我们开疆拓土所用。”
“淇镇不足小子之心。”
“河汉也不足。”
“哈哈哈！”
“哈哈哈！”
大头也被感染的嘎嘎乱笑。
所有路人过屋，必以为一屋子痴傻之人。
曲何带大头回去吃饭，堂叔无酒不欢，曲何无酒，不去。
“你傻不傻？”
“我不傻！”
“你不傻？那你干娘洗澡你跑了干啥？”
“我干娘说了，不让我跟你学你偷看别人洗澡。”
“我啥时偷看别人洗澡了？”
“那爱你偷看会云姑姑洗澡，还是我把你凳子藏起来呢，干娘说我做的对，还多给我喝一碗鸡汤。”
路过引水沟，曲何一脚将大头踹水沟里。
“下次再敢藏我凳子，我把你踹河里。”气呼呼的回家了。
没一会，大头浑身泥水过来了。
“干娘！干爹把我踹水沟里了。”嘴一咧要嚎。
“不准哭！说咋回事？”钟会云一呵斥，大头不哭了。
“他偷看姑姑你洗澡，我把他凳子藏起来，他就把我踹水沟里了。”
众女目瞪口呆，钟会云一把揪住曲何衣领拖进里屋，将他摔坐在床上。
“干啥？”
“几岁偷看的？”
“娘胎里就看了。”
“你无耻！我以后怎么嫁人？”
曲何差点滑到床底。
“反正我全看了，你看着吧！”
“我妹妹你有没看过？”
“没！绝对没。”
这时外屋大头呜呜咽咽地说。
“还有一次看小姑姑洗澡，看不到，就要我蹲下踩我膀子上看，我不同意就揍我。”
“……”
“……”
两人出来，会云满脸通红，双唇尤为红艳。
“姑姑别太气了！干……何哥没看多少次，也就你们来我家玩，每次都看。”
“曼姑！你回去帮大头洗洗脑子……洗洗澡。我们等你吃饭。”
三女瞪着他，曲何可怜兮兮地说:“我那时小不懂事！请二位姑娘原谅我。”
“我去给姐姐们盛饭，我保证以后不偷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