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可是个‘好’东西
“杰克。”少女用话语开辟人群，一句话引得众人的视线汇聚一处。
杰克被众人盯得发毛，他没想到忒丝特竟会想起他。希卡和艾丽娅受到的礼遇，让他顿时明白即将发生什么。
自己将要受到忒丝特的表彰了，他满心欢喜。
不过能得到夸奖对他来说就已是最好的结果了，实在不期待得到什么好处。
“杰克，一直以来你都很支持我。”忒丝特双手背在身后，对着他轻笑，“我很感谢你。”
“岂敢。”杰克试图鞠躬行礼，但被忒丝特止住。
“我说过我们是朋友，不用如此。”少女佯装愠怒，“你这样我要不高兴了。”
“是，忒丝特小姐。”闻言杰克没再行大礼，但也轻躬表示尊敬。
忒丝特额头轻启，随后拿出一瓶血红药剂。
“这是……”
药剂拿出来的那刻，周遭空气诡异的扭曲，杰克能感觉到此物的不凡。
“龙血魔药。”忒丝特说出此物的名字，“饮此魔药，可得龙之力量。”
“无论是体魄，还是施法能力都能得到质的变化。”虽然说得好听，但忒丝特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喝完这个，一辈子都要受制于她。
可众人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晓得龙的力量世间少有。
‘可恶，我也好想要。’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看向杰克的眼神都变了。他们心中羡慕嫉妒，恨不得冲上去顶替杰克受赏赐。
‘竟然是龙血魔药！’凯恩愈发肯定心中的那个想法，忒丝特一定和龙血领有关。
因为正宗的龙血魔药，只存在于龙血领内。而且这东西是龙血领的看家宝贝，禁止对外出售。一般的一阶家族，根本没有渠道搞到手。
传闻中龙血魔药能提高晋升一阶的概率，这也是为什么龙血领每年都能稳定出现一阶强者的原因。
没想到如此珍贵的东西，忒丝特说送人就送人了。
凯恩推了推镜片，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嫉妒。
‘开什么玩笑，我也想要啊！’凯恩手中的镜片都要被捏碎了。
“大人，那么珍贵的东西我不能收下。”杰克退回，魔药重新回到忒丝特的手中。
众人的心跟着玻璃瓶中的龙血摇摆不定。
‘赶紧收下，你不要我们可要上了！’众人的眼睛都发亮了，恨不得整个人直接扑上去。
“收下吧，杰克。”忒丝特义正言辞地开口，“你若要保护我，必须获得更强的力量。”
“遵命，大人。”忒丝特都这么说了，那他也没有推辞的理由了。
“不过，龙血魔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服用魔药有百分之二十的概率会导致死亡。”
“你一定要想清楚再喝。”少女把魔药交到杰克手中，郑重其事地嘱咐道。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麻子脸的帕科好像发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 。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他紧盯忒丝特，感觉自己发现真相，‘说不定忒丝特这个女人，故意说低了成功概率，肯定一喝就要死人。’
‘真是个恶毒的家伙，为了自己的面子竟要牺牲学员的生命。’帕科深处暗处，尽情诋毁少女的为人，不断坚定自己没有贸然投靠的决定。
躲在人群后，他偷摸摸地瞥了眼龙血魔药。
‘等会过去劝劝杰克，比起力量还是生命更重要。’他已将同为学员的杰克视为‘朋友’。
‘至于什么龙血魔药，就由我来帮他销毁好了。’至于怎么销毁，当然是放进胃里喽。
“大人，八成的机率对我来说足够了。”
“如果连这点危险也撑不过，我还怎么保护大人！”杰克坚毅的声音回响在车队上空。
麻子脸的帕科坐不住了，他没想到杰克竟然做出了如此不智的决定。
他几乎想直接冲出去了，可畏惧于忒丝特，只好继续躲藏在暗处。
‘绝对会死的。’他的嘴角裂开，露出一抹残酷的微笑。
似乎已经能看到杰克暴毙而死的惨状了。
“好。”少女肯定地点头，“你既然相信我，那我也不能让你失望。”
“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救下你的。”
语毕，在忒丝特的看护下，杰克一口吞下魔药。
忒丝特目不转睛地盯着杰克，谨慎观察魔药对一号‘实验体’的影响。
服药的那一刻，杰克的双颊变得火红一片，他的身体如炙烧的石炭那样，头顶冒出苍白水雾。
“咳咳……”突然之间，杰克咳血倒在地上，大量血液从七窍中喷涌而出。
“艾丽娅。”忒丝特冷静的唤来艾丽娅，让她治愈杰克的伤势。
在巫师的治疗法术下，杰克的伤势却未见好转。
“啊……！”
高大的男孩惨叫一声，阵阵骨裂声从他的身上传来，杰克的四肢像麻花似的扭转在一起。
艾丽娅见此有些手忙脚乱，紧张的汗水从她额角流下。
为安抚慌张的艾丽娅，忒丝特把小手放在她的肩头，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受此激励，艾丽娅镇定应对，杰克的伤势逐渐好转。
“呼呼——！”
火焰从杰克的身上燃起，人高马大的男孩顷刻间被烧成焦炭。
速度之快，连身为巫师的艾丽娅都没反应过来。
众人眼睁睁看着杰克被烧死，心中只感觉无比庆幸。
‘还好之前没有上前争夺魔药。’众人如此想到。
‘哈哈，叫你逞能，现在死了吧。’麻子脸帕科在心中恶毒地诅咒，杰克的死让他觉得大快人心。
“老大！”
“不要死啊！”杰克的两小弟泪流满面的围上来，在人心冰冷的车队中，也许他们是唯一关心杰克死活的人。
‘是剂量太大了吗？’忒丝特眯起眼，杰克的死让她意外。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就是有点坏名声了，忒丝特环视一圈心有余悸的众人，觉得该做些什么挽回自己的形象了。
然而就在这时，焦黑的尸体动了一下。
“隆隆隆——”
震天鼓声从杰克的胸腔传出，心脏剧烈跳动好像在打雷。
“撕拉。”
撕碎烧焦的外壳，杰克如蛇蜕般脱出。
他身上肌肉虬结，壮硕的身体像一堵耸立在半空的高墙，皮肤上不少地方都生出漆黑鳞甲。
“大人，不负所托。”杰克跪在地上，一个不小心没控制好力量，导致地表寸寸龟裂。
“很好杰克，我是相信你的。”杰克能活下来，属实是让她感觉意外了。
“你觉得自己现在有多强？”她好奇地发问，好似拿到新玩具的孩童。
“呃……”杰克皱眉，不确定地开口，“应该有骑士级吧。”
听罢她点了点头。
“奥弗拉，能麻烦你一下吗。”少女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的荣幸，大人。”奥弗拉躬身行礼，以笑应答。
他也想知道受过龙血强化的杰克，到底有多强。
“不必在乎我这把老骨头，出全力就好。”奥弗拉轻点剑尖，与杰克共行交战剑礼。
“失礼了。”
语落，杰克一拳打向奥弗拉。
“唰。”
‘这拳速度适中，有骑士级的水准。’奥弗拉淡定点评。
并没有多在意的他，简单持剑抵挡。
“轰！”
拳与剑相交的那刻，恐怖的力道传来，奥弗拉几乎握不住手中长剑。
他的脚跟陷进地里，巨力硬生生把他向后推行数米，地上也出现两道长长的印记。
“厉害。”
拳止，奥弗拉神情肃然，由衷赞叹。
这股力量，和上次遇到的二等魔猿，已然相差无几了。
杰克看到奥弗拉严肃的样子，以为大骑士要认真了，于是又补上了一拳。
‘我去！’
这一拳速度之快，奥弗拉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沙包大的拳头，直冲脑门。
“啪。”
大骑士被一击打翻在地，众人看到这幕震惊不已。
他们双目圆睁，嘴巴大张，脑子实在反应不过来。
从杰克复活到现在，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在这几分钟内。
一个毫无力量的凡人，竟然拥有了两拳击败大骑士的力量，这一切都太快了。
普通人想要修炼到大骑士的水平，少说得要十年苦功，这还是有天赋的情况。要是毫无天赋，骑士级就是他们的终点。
巫师之路则要好一点，但拥有这般实力的，无疑不是从血海中杀出的人杰。
杰克仅凭一瓶魔药，就跨越了诸般努力和拼杀，这怎么不让他们羡慕。
此刻众人是真正的懊恼了。
毕竟杰克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站队站的好，多说了几句话。要换成他们，他们也行。
‘该死，为什么不死！’麻子脸的帕科在心中怒嚎，杰克获得的好处，已让他疯癫。
‘我的，我的，应该是我的……’
回想起那瓶龙血魔药，帕科尽显贪婪姿态。
“年轻人就是生猛。”奥弗拉沮丧地站起，摆了摆手，“真是不服老不行了。”
“哈哈。”
造成这一切的杰克，尴尬地挠头。
“奥弗拉，先别着急服老。”忒丝特插话道，“我这还有一瓶龙血药剂。”
“也许能让你返老还童呢。”少女笑着开口，调侃了奥弗拉一句。
‘又是一瓶龙血药剂。’凯恩的小心脏久久不能平静。
没想到忒丝特会把如此珍贵的东西，给予一个没什么前途的老护卫，凯恩只觉一阵浪费。但这也侧面证明了龙血药剂，于她并不珍惜。
若是在忒丝特的面前好好表现，也许他也能受到赏赐。
凯恩眼红心热，心中充满无限动力。
“大人，这我万万不能收下。”
“我了解自己并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也没什么毅力能撑过龙血的改造。”奥弗拉没说假话，龙血二成的死亡率摆在那里。对于追求力量的学员来说，可能不重要。
但他还有家人要照顾，可不敢赌那二成的机率。
“还希望大人，收回龙血。”
“给予更需要的人。”
听罢，周围的众人肃然起敬。他们听第一句话的时候，还觉得奥弗拉这是不识抬举，但听到最后，才知道奥弗拉是在为他们着想。
“忒丝特大人，你需要点什么吗？”众人一下子围了上来。
“大人，你口渴了吗？”
“大人，站着累了吧，我这就找椅子过来。”所有人神态狂热，仿佛忒丝特就是他们的亲生父母。
“忒丝特小姐，地上太脏了，请用鄙人当脚垫吧。”一个贱兮兮的声音响起。
“啊呀，别踩我的脸！”那人刚一说完，就被群情激愤的众人，当作了脚垫。
麻子脸的帕科看到机会，也顾不上忒丝特对自己的厌恶了。他好像一条疯狗似的，拉扯扒开身前人堆。
‘快点，再快点。’挤开堆在一起的具具肉体，帕科看到希望的魔药近在眼前，‘我的，就要拿到了。’他的手已经触到玻璃瓶的边角了。
“忒丝特小姐，不知我可否买下这瓶魔药。”
凯恩的声音突然响起，魔药也在此时从他的眼前抽离。
“你一定要吗？”忒丝特嘴角忍不住抽搐，没想到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关键是她还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大人，请放心，价格一定会让您满意的。”凯恩还以为忒丝特这是在衡量魔药的价值，为了拿下魔药，凯恩立马加价。
忒丝特知道自己劝不动凯恩，于是随便报了一个价位，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一千魔石。”
没成想凯恩眼都不眨，直接答应。
“合理的价位，大人。”
事关晋升一阶的前途，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在巫师世界晋升一阶的方法和提升晋升概率的宝物，大多都被大势力垄断。这样的东西，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
别看他身为一阶家族的一员，就以为他是前途无量，必然会晋升一阶了。但其实不是这样的，家族中和他一般的族人要多少有多少，就是天赋惊人、万里挑一的天才也不是没有。家族真正核心的晋升资源，全部倾注在这些天才身上。
他只能得到一些边角料的资源倾斜，这辈子顶天了就只是个三等学徒。
‘别说一千魔石了，就算一万魔石也是赚到了。’凯恩两眼放光，目不转睛地看着龙血魔药，他只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
“凯恩，我的朋友。”忒丝特郑重开口，“我实在不忍心你遭受杰克那样的痛苦。”她把头扭到一边，像在心痛。
“如果你信任我，不妨等我一段时间，好让我彻底消除魔药的副作用。”
“到时候你若需要，我自然会送给你。”现在送出魔药肯定不行，但如果以后她的力量变强，也不介意多一个大族子弟的傀儡。
听到忒丝特的承诺，一想到自己即将无偿得到更好的魔药。凯恩心潮腾涌，心中满是感激和兴奋。
处在人群深处的帕科，用冰冷的双目注视这一切。他知道自己再没机会得到龙血魔药了，所以冷哼一声，带着满心嫉妒，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