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茶之力，恐怖如斯！
熙和日光洒落，穿透茂密树叶，形成斑驳的光点。
东方天空既白，乘着天际的第一缕曙光，少女悄然出现。这次独她一人，身边无龙飞扬。
“忒丝特，怎么样了？”
希卡是第一个发现少女的，她彻夜未眠，只为等待忒丝特回来。
见希卡靠近，忒丝特沉默抬头，她们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少女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湿润水汽，她的眼眶红彤彤的。
晶莹泪珠滴下时，希卡的心脏仿佛被箭矢穿刺。
她凝固在原地。
“我没救得了大家。”希卡此刻才发现，少女身旁孤身一人。
她已知晓发生了什么。
“忒丝特大人，您回来了。”
“一切平安吗？”
众人很快发现了这里的异样，带着笑容和关怀，他们团团围拢。
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忒丝特重新复述了一遍，“护卫他们被返灵教的人害死了。”
看到忒丝特这副伤心的模样，一股保护欲从他们的心底升起。
“返灵教的恶徒真当可恶！”
“大人您不需要自责。”
“昔人已逝，大人要是自责，更好的保护我们就好了。”
“我想这也是枉死护卫们的遗愿，毕竟保护车队的安全，是他们的职责。”
众人七嘴八舌的安慰道，在他们看来，护卫死了就死了，只要他们自己不出事就行了。
少女闻言长舒一口气，似乎不再自责。
“谢谢大家的好意。”
“我一定会保护好大家的。”忒丝特捏紧小拳头，元气满满地承诺。
“忒丝特。”希卡大步迈至，神情肃然，“保护你们是我的职责。”
“身为学员的你都以身作则了，那我就更该如此。”她肯定少女的决心，也尊重她，但这不意味她会让少女受到一点伤害。
“还、还有我……”一个怯生生地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
众人转头望去时，是巫师艾丽娅。
察觉到众人直勾勾的视线，艾丽娅涨红了脸，沉下脑袋，羞怯顺着耳根一路红到脖颈。
“大家……”忒丝特轻吟。
连羞涩如艾丽娅也愿意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少女眼中饱含深情，似乎被感动了。
“艾丽娅，我可以相信你吗？”她缓步轻移到艾丽娅的跟前。
用她小小的身体挡下他人灼热的视线。
待到所有的注视消失，只留少女含情脉脉的对视。
她的心神被紫晶眼眸摄取，脑中唯有忒丝特一人。那一刻，她忘记了言语，只顾得欣赏可爱的女孩。
“我们能当朋友吗？”忒丝特说得很慢很小心，生怕遭到拒绝。
‘朋友……’艾丽娅反应过来，从小到大她从未有过真正的朋友。
忒丝特拯救了她的命运，能把她从维尔可怕的控制中解救出来，她就已经相当感激了。
她不敢渴望能更进一步，成为少女的朋友。
因为她由衷觉得自己不配，像她这样阴沉的人，只会给忒丝特造成麻烦。
艾丽娅把头埋进胸里，根本不敢看忒丝特，害怕会给明耀的太阳添上污点。
仿佛是明白艾丽娅的心情，少女也不再说话。
一时间气氛寂静得如死水一般，时间也陷入滞泄，艾丽娅的心沉甸甸的。
‘我果然不应该渴望的。’艾丽娅在心中叹息。
她本不该产生这些不该有的欲望的，但如旭日般温柔的少女，让她看到了希望。
‘我永远也得不到朋友的……’像回应她的心情那样，少女在她的眼前消散。
“艾丽娅，我的朋友。”忒丝特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她从自我怀疑的深海中捞出。
“打起精神来。”她们的手十指相扣，忒丝特眼底如春水般的温情传来。
闻言艾丽娅不敢置信地抬头，眉宇间的阴沉舒展开来。她眼睛一酸，眼泪憋不住地淌下。
“别哭了。”忒丝特微笑着拭去泪珠，她把一朵血色的结晶小花，别在艾丽娅漆黑的发丝上。
“这个给你，我们永远做朋友好吗？”
接着她伸出小拇指，静待艾丽娅的约定。
艾丽娅一点点伸出颤抖的指头，像溺水中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永远。”她勾得很紧，眼中满是莫名的光芒。
“嗯。”忒丝特笑靥如花。
她轻轻踮起脚尖，悬挂在艾丽娅的身上，贴近艾丽娅的耳根轻语。
“我们要做彼此唯一的朋友，直到永远。”少女轻吐兰风，仿佛有只小手在按摩艾丽娅的耳朵。
伴随忒丝特的话语，血色花朵的精神暗示启动。
霎时间，艾丽娅的大脑被蚕食一空，心中有根弦彻底崩坏。
她的脑中只存‘唯一’二字。
在艾丽娅恍恍惚惚中，忒丝特已经从她的身边抽离。回过神来的艾丽娅，顿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受。
她看到少女来到希卡身边。
“希卡，谢谢你一直以来守护我。”忒丝特郑重其事地开口。
“辛苦了吧。”她用小手抚过希卡满是伤痕的铠甲，双目紧闭，神情异常痛苦。
“我实在不是什么值得你守护的人。”少女幽幽吐出话语。
“跟着我只会让你受伤。”
她猛然张开眼睛，水汪汪的瞳孔像一把锋利的宝剑。
希卡被这剑刺伤，她愣在原地。
忒丝特的话让她想到自己曾经的主公，的确如此，跟随主公，致使自己一次次受伤。
最终她也受到了抛弃。
但希卡知道那不是主公的错，若是那次保护了她，也许她就不会变坏。
‘如果我能再努力一点，如果我能更有力量……’自责再一次席卷她的心灵。
不过这次没有持续太久，她转而望向忒丝特。
‘太像了。’忒丝特的身影逐渐与那人重合。
一样的情况，希卡发誓这次她将决心守护，哪怕付出一切。
希卡单膝下跪，把自己的长剑献上，庄重宣誓。
“我，希卡，在此立誓。”
“为守护我的主公忒丝特而战，不惜一切代价，即便付出我的生命。”
“我发誓永远效忠于你，忒丝特。”希卡抬眼，同忒丝特四目相对，她的神态异常严肃。
许久，忒丝特才说话，她已知晓希卡的决心，“我明白了。”
她拿起希卡手中的长剑，在希卡的肩头轻点两下。
见此希卡释然。
‘那般强悍的个人魅力，吾不能及也。’忒丝特仅用两三句话，就引得三等学徒效忠投靠，这深深震撼到凯恩。
为保持淡定，他推了下单片眼镜。
三等学徒的实力，在一阶不出的情况下，哪里去不得。在巫师世界，想要等到一名三等的效忠是很难的一件事，除非一阶强者出面。否则三等几乎不可能真心臣服一个人。
忒丝特能得到希卡的效忠，不仅仅只是因为她身上的大背景，更多是她的个人魅力。
人美心善，试问这般可爱的人儿，谁人不爱。
众人看不出所以，只觉得不可思议。
看向长跪不起的希卡，众人百感交集。有些人甚至幻想起忒丝特操作的可行性，但思考良久，他们发现忒丝特是有多厉害。
这种发自内心的善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太少见了。
他们是万万不可能做得到的。
‘真好。’艾丽娅看到这一幕，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扬起一抹淡雅微笑。
她为唯一的朋友感到高兴，能得到希卡这种强者的效忠也是一件难得的事。
艾丽娅笑着笑着，脸逐渐拉下。想起希卡曾经从自己怀中抢走忒丝特的场景，她莫名升起一种敌意。
‘不过，我才是忒丝特的唯一。’摸着头顶的红花，少女的话语在她的耳边一遍遍的响起。
她嘴角洋溢明灿的笑，认为自己和希卡是不一样的。
“希卡，你若诚心待我，视我为朋友，乃至于主公。”忒丝特拿出一枚和艾丽娅一模一样的红花。
‘那个是……！’艾丽娅愣住了，‘好像比我的还要大一点。’头顶红花被她拽得紧紧的。
“那我也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少女亲手为希卡佩戴红花，似乎比待她时还要庄严一些。
‘唯一……’艾丽娅在心底反复念叨，‘不，这代表不了什么！’她在内心紧张地大吼。
‘像忒丝特这样善良的人，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
‘我真是在想什么呢。’艾丽娅偷摸摸地瞥了眼希卡她们，‘希卡付出那么多，得到这些也是应该的。’她也明白自己想得的确不对，但就是忍不住。
‘反而是我，什么也没做，还被人家救了。’
有时候，艾丽娅真觉得自己是个坏女孩，明明已经得到很多了，却还想要更多，甚至是彻底的占有。
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她的心已被忒丝特填满了。若是失去可爱的少女，她会发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