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烂尾楼藏尸
徐方照从白一译家里出来，正巧晓钰开着警车刚到，正打着哈欠吃早餐，远远看着徐方照走过来，三两口把包子塞进嘴里。
“慢慢吃，不着急，不过你不是被派去跟进李若云相关的医疗贪污吗？”徐方照问。
晓钰咬着包子嘴里含含糊糊地回答：“副局和上面扯皮呢，汪哥说现在先不能打草惊蛇，先收集证据。
汪哥说经济犯罪科已经掌握不少证据了，那个医药代表不只和谭德正一个人勾结，他们那个公司和医院搞权色交易、权钱交易，拿着补贴进了好多不合格或者用处不大的高价器械和药品。
不过要说违法的话……确实还挺难追究的。
那个公司的法务也不是吃干饭的，医院进的产品也是走了正常程序的，追究起来很麻烦，就转给罗哥了，他们对这种经济犯罪更了解；
咱们这边也问过了，但是案发时间李若云在外地，和谭德正妻子也不认识，问了下就放了，罗哥派他们组的人跟着了。
暂时没有女嫌疑人要我审，汪哥让我先来和你出外勤了。
我师傅那边事也差不多了，刚刚给局里来电话，说是如果有女嫌疑人要审讯问话我师傅可以搭把手。”
晓钰一说一长串，好容易把嘴里的包子吃完。
徐方照无奈地拧开矿泉水瓶递给她，“慢慢吃，不着急。”
晓钰点了点头，咕噜咕噜喝下大半瓶，擦了擦手便发动汽车。
“走吧徐哥，我准备好了。”
“好，你看边防派出所发来的现场图片了吗？我们等下要去的州山首府是个烂尾楼，电梯也不能用，你在前面停一下，买双方便走楼梯的鞋子吧，我给你报销。”
晓钰比划了个ok的手势，“看了，出来之前我就换鞋了，我说了，我都做好准备了，”晓钰说着，脸上难掩自豪，指了指身后，后座的座位上放着两个军用手电和一个手提式矿灯。
晓钰：“我听人说烂尾楼没有电，到时候什么都看不清楚，我特意找邹哥借的，他的钓鱼神器。平时放在局里和副局钓鱼用的，我本来想把副局那个也借来来着，结果看见副局在和刘姐讲话，就没进去。”
晓钰说着探身拿出后座的口袋，递给徐方照，“徐哥，给你的。咱食堂的肉包，还热乎呢。”
徐方照摇摇头，设定起了导航。
见徐方照不要，晓钰解开袋子把剩下的包子又塞进了自己嘴里。
晓钰：“哦对了，市文保那边也来信儿了，说去检查过了，那佛像不是文物，就是个普通的现代工艺品，让咱们随意。刘姐她们应该已经到了，现在正在验尸和现场勘查。她说让咱们先去看，有问题她就带着消防的人上来把佛像拆了。
不过我不太懂流程，如果真是文物，那还要先把佛像搬走保护起来，尸体放着？现场不就破坏了吗？”
徐方照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无奈，“他们的优先级高。而且那个楼有住户，现场已经被破坏了。”
“怪不得还要等他们去现场看完了才让我们去……就这还得三催四请的呢，人命关天也不能耽误人家九点上班，我来来回回打了好多电话，都接不通，这辈子没这么痴心绝对过，最后还是让汪哥直接给上面打的电话，让上面通知的文保单位。他们这才愿意去看一眼。”
晓钰说着，恨恨地嚼完包子，擦了擦嘴，“都怪我，都是我脑子犯蠢！下次再有这种事，打死我也不走流程了！不然我们现在早就上去了！大不了我之后补个检讨就是了！啊……不对，再也没有这种事了！呸呸呸！”
徐方照也配合着应：“对，再也没有这种事了。”
晓钰愤懑未消，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伴着警笛声，汽车像离弦之箭一样疾驰而去。沿着公路一路狂飙。
各种小路岔路七拐八拐，终于冲破早高峰的围堵，和通勤的大部队逆行来到了这个地段欠佳的小区。
车刚停稳，便只见一个矮小的身影正迈着小碎步向他们跑来，看起来十分急切。
晓钰和徐方照连忙下车去迎，来人正是一名边防派出所的民警。
这名民警年纪不大，个子也不高，与晓钰身高相仿。
他留着一头短发，头发被打理得整整齐齐，但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不适。
他的脸上堆着笑容，见到晓钰和徐方照便满嘴的吉祥话，上前一一握手。
好像他们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侦破凶杀案，而是来表彰下属单位的。
寒暄了半天，晓钰失去了本就不多的耐心，“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请问您有什么具体的案件信息能汇报给我们吗？”
“对，对，还是要感谢二位市局的同志莅临啊，我们是最早接警的单位，肯定是要提供给市局的同志帮助的。具体的资料嘛由专人处理……”
就是官大到局长也没这么装腔作势废话连篇，没经历过官腔毒打的晓钰捏紧了手指，
关节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
徐方照也忍耐到了极限，打断道：“同志，您如果没什么具体的信息可说，那就带路吧。我们去看现场。”
“诶，好好好。”那个自称小赵的警察明显被两人的表情吓住了，好容易缓过神来，“那个楼在前面，小区里路不好开，咱们走过去看看？”
几人步行到了那个烂尾楼，确确实实是烂尾了，楼没有建好，灰扑扑地一大片。
小区内的路面甚至是还没有固化过的土路，设计图纸上的小区内置花园也不过是一个个泥池子，被住户们栽上了大葱和白菜。
也不知道这个小区是什么诡异的地势，前几天下过雨，到现在积水也没干。
路面直到现在还泥泞不堪，湿滑脏污，无处下脚，只有中间被住户们垫了几块砖头勉强通行。
那个小赵民警走在前面，还转过身来要牵晓钰，“路不好走，美女警官小心点。”
晓钰毫不掩饰地皱着眉，上半身轻巧后闪，避开了那人。
对方牵晓钰未果，不知怎么想的，又伸胳膊够晓钰的手，结果反倒自己重心不稳，踩进淤泥。原本就染上脏污的皮鞋和裤腿变得更脏了。
徐方照极缓慢地眨了眨眼，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走你自己的。她的体能绝对比你强。”
这人这时候反应能力终于上线，尬笑着转移话题：“那个烂尾楼里啊……文保局的几位领导有提过，佛像材质是黄铜，挺大的，有——”他说着，比划了下前面的居民楼，“有差不多两层楼那么高！
也不知道是怎么运上去的，真是想想就瘆得慌……不过这个拿出来是不是还能进博物馆啊……”
晓钰忍不住再次打断：“能讲讲你们在电梯井看见的尸体吗？”
“这……我嘴笨，几位市局的法医已经到了。你们看看就知道了…都不成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