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如何转移赃款
十分钟后，深谙踩点大法的百宁市警员在会议室到齐，大家都无视大桌子，一脉相承汪顺舟的风格，懒得搬椅子过去的干脆直接坐在地上，挤挤挨挨地围着白板，开始汇报。
气氛虽然热闹，但首当其冲的就不是什么好消息：“谭德正失踪当晚8:41，和任爱琴有过两分十五秒的通话，这也是他手机的最后通话，手机信号停在宏春小区，之后手机再也没有开机。我们已经查询告知方圆五公里的二手手机回收店铺，没有发现。除此外钱包、银行卡均丢失，没有发现有人用他的银行卡套现。”
作报告的警员神色有些为难，顿了顿，补充道：“对了，宏春小区附近有个湖。所以凶器什么的……想找的话非常困难，毕竟那片湖还是活水。”
汪顺舟听罢，喝酒似的猛灌了一大口水，这才点点头应道：“我问了任爱琴，她说打电话是为了劝谭德正不值班，做完手术后回家吃饭，那天谭新放假回家，任爱琴下厨做的菜比较丰盛，谭德正同意了早回家。”
徐方照双手交叠，下意识敲了敲手指，这是他不认同什么事的小动作。
看到这个动作，不少人都侧过身紧盯着徐方照。
徐方照道：“这句话撒谎的可能性很大，我们问了谭新，自从高一开学以来，任爱琴只做过一次饭，加上她厨艺一般，所以不管谭新是不是放假回家，都是吃的外卖或者饭店堂食。两周前谭德正失踪那天他们也是出去吃的。”
刘峻伟点点头，汇报道：“谭新说父母已经很少同住一个房间，任爱琴也不会特意询问谭德正是否回家。”
“但是当天确实任爱琴确实有在农贸市场的消费记录。”技术组的成员拿起笔记本电脑给大家看：“虽然当天也点了外卖。”
“在农贸市场买的什么？”汪顺舟问。
“根据消费记录，是在鱼店、肉店、豆制品这三家消费了总计176元。”
“没买油吗？我们刚从他们家回来，他们家没有油。”
“没有。”
“虽然也可能是正好这两周油用完了，没来得及买，但是我还是倾向于任爱琴在撒谎。虽然我们目前还搞不清楚她撒谎的目的——我们之前已经在他们家的垃圾桶发现过半生的鱼、肉和豆腐，食物状态即使是未腐败的情况下也不能食用，一看就是供奉用的。
任爱琴明知道我们都上门翻找了，为什么还要撒这样的谎？”
汪顺舟：“对，问题的关键不是任爱琴是否说谎，而是任爱琴说谎是为了掩盖什么。如果绝对理性地分析，不管那天晚上电话的真实内容是什么，她对外说通话内容是谭德正告诉自己要值班，对她来说才是更合理的。
谭德正第二天值班时间到了还没回家，任爱琴第二天一早报警，时间也对得上。她在面对这个问题上只要稍稍动脑就可以规避这段可疑的时间线，毕竟这一晚他们的小区监控显示她确实没有离开。
可是她没有。”
众人沉默下来，太多的疑点反倒让人理不清头绪。
这个事件里似乎每个人都死有余辜。
似乎是感觉到士气低迷，汪顺舟说着，站起身来走到白板前，简单画了几笔：“那我们回归现场。
尸体是在骊华山半山腰处发现的，谭德正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视频中是在往宏春小区西侧行进，宏春小区与骊华山两地相距较近，步行到山下只需要七八分钟，按照尸检报告的结果，谭德正在被活埋致死之前，被虐待了一周，那么这一周里，谭德正被囚禁的位置是我们的重点搜查目标。这里，一定是凶手的心理安全区。”
站在一旁的警员根据白板上的内容操作着电脑，用卫星云图给在场的人做着演示：“据骊华山当地村民说，当年修建人防工事的时候，有很多没挖通就废弃的防空洞，有些只有两米见方，有的被用作了菜窖，大部分是被直接废弃了。
我们怀疑这里面曾经就是谭德正被藏的地方。
我们的侦查员还沿着宏春小区西侧到骊华山地段进行搜寻，但是近半个月下了两次雨，血迹都被冲没得差不多了，找起来比较困难。”
“如果这一周谭德正是被犯罪嫌疑人安置在防空洞内，那从宏春小区到骊华山附近的防空洞这段距离是怎么转移的呢？”刘峻伟紧皱着眉头，“能不能从沿着这个一个路段找找监控什么的。这么大海捞针上哪找去？”
“排查过了，没有可疑的。”
负责查监控的警员顶着乌黑的眼圈有气无力道：“已经在排查该时段同行车辆了。但是从宏春小区到骊华山只有主干道有监控，拍违章的。如果他对地形比较熟悉，还是很容易避开的。”
刘峻伟骂了句脏话，“这得多熟悉？我还天天从家门口的道儿走呢，我怎么不知道监控都在哪？”
“你要是想当坏蛋，你就能记住了。”
眼看着话题扯远，汪顺舟简单分配了下接下来的任务，就宣布了散会。
会议结束，各个科室的警察四散开来，经济犯罪科不负责凶杀案的侦破，只是顺带来听一下谭德正家人的社会关系，此时还在正在挨个核对谭德正救治过的患者，开会的时候也没怎么认真听，会议结束了还一边对着登记表一边对账。
其他的科室也借着大家都在的机会互相对着进度。
嘈嘈杂杂的交谈声中，和汪顺舟一起走出门的徐方照突然停了下来。
汪顺舟 似有所感，也停了下来，转身问：“怎么了？”
徐方照的双眼凝视着远方，“我觉得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任爱琴被我们扣住的时候，她把床垫挪开，打开床下柜准备转移赃款是吧？”
“对”
“——她能往哪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