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两个受害人的关系
就在警方通告后发布不久，吕晴在自己发布的第一条的博文下回复了几条评论。
第一条，是回复关于吕晴从头到尾是为了讹钱的质疑：“我不是为了钱，我从头到尾也没同意和解，是公司骗了你们。我的诉求就是让江志欢坐牢。”
第二条，是回复警方没有提及性侵人员中没有自己：“没有找到精液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我身上是有伤的。我确实被伤害，而且反抗了。我绝对没有和江志欢自愿发生过什么。”
回复这条评论的时候还附上了图片，膝盖上方的大腿处确实有青紫，手腕处也有掐痕。
可惜这个照片附得实在不够明智，伤痕的位置太过暧昧，评论区几乎一股脑地又开始往她和江志欢是混小众圈子的方向无止境编纂，舆论不仅没有反转，反而朝向更少儿不宜的方向绝尘而去。
“拜托朋友报警是因为别墅在山上，信号不好。我打电话了， 但是打不出去。”
“我最近被千欢网络的员工骚扰了，我已经报警了，相信你们也在看我发的这些话，别以为你们逃得掉。”附图是通话截图，她拒接了几十通电话，而且显示她已经开了飞行模式
整理汇总贴的网友总结到：这之后8小时，吕晴的账号就显示注销，不知道是被举报太多炸号了还是她主动关闭的。也有一些账号自称是吕晴本人或者她的同事朋友，不过消息来源都不太容易考证，因此不列入分析。
这个汇总的网友用词很谨慎，与之相对的，评论区的网友说起话来就直白得多了。
网友：吕晴你敢不敢说截图上拜金女和你不是一个人？
不管怎么说江志欢也是真的性侵了。
那也不是性侵她啊！她出来嘚瑟什么，纯纯仙人跳。鉴定完毕。
谁知道是不是自愿，说不定就是俩人本来就愿意，生物学样本，你懂得，俩人高高兴兴一提裤子，女的站起来就骂强奸，男的也太惨了。
要不怎么解释板上钉钉发生关系了的包某老老实实的，因为心虚。多少要点脸。
李涛一下，人家大老板要什么样的没有？妥妥的是喝大了上头了。
就睡了一个肯定就给一个人钱啊，没被睡的吕晴可就不乐意了，所以来网上打女拳来了。
我觉得不管吕晴有没有被性侵，她都是受害人。不过为什么包某不出来说话啊？都闹得这么大了。
白一译看着最后这条评论淡淡道：“不发声很正常，这种事情不管女生是不是完美受害人，都会被架在火上烤。虽说这种社会风气令人作呕，但和整个社会对抗，还是蜉蝣撼树。”
丝蒂已经在纸上比比划划，列着行动要带的东西，听了白一译的话轻叹一声，“她不想自己被烤，就让案发时救自己的女孩，世界上唯一一个和她感同身受的人架在火上烤？而且，这么不够义气……如果是我，我接受不了。
丝蒂鲜红的延长甲敲了敲手机屏幕，返回了白一译转发给她的任务地点，显示着吕晴和包娴雅二人入住的酒店。
“都到这一步了，她俩现在竟然还住在一起？友谊怎么这么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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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欢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晓钰跟着楼梯内七拐八拐的提示，终于在冰冷幽暗的写字楼里找到了千欢网络的招牌。
寂静的格子间内并没有因为老板入狱而显得和隔壁公司有什么不同。
员工坐得满坑满谷，只有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彰显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生机勃勃。
门口立着足有一人多高的发财树，正对着树的是一个巨大的貔貅雕塑。
晓钰站在门口看了看表，四下张望了一番，并没有进去。
门口的前台已经小心翼翼地左右腾挪，艰难却熟练地绕过了发财树和巨大的貔貅摆件迎了上来。
“你是来面试的是吧，去前面把申请表填了吧。”前台声音温柔，妆容精致，年轻漂亮，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装透着与破烂写字楼格格不入的干练。
晓钰腼腆地冲前台小姐笑了笑，不做声，默默跟着她，避开发财树的旁逸斜出的枝叶，走进了公司的办公区。
一道屏风隔开了办公区和开放式的会议区，会议区摆着一个写满了字的白板和一张大圆桌，圆桌前已经坐了一个年轻男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划着手机，姿态闲适，绝不是来面试的。
果然，前台推了推他，“张浩你快起来，面试的都来了，你别在这坐着。”
那个叫张浩的年轻男人不满地摆摆手，露出个调戏意味很浓的笑容：“我就不起，你能拿我怎么样？”
“人家小姑娘都来了！”
张浩先是不慌不忙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悠悠地从椅子上转过身来。他的目光有些慵懒，但当看到眼前站着的晓钰时，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难以抑制的笑容。“我在这，不妨碍妹妹对吧？”
晓钰也礼貌地笑了笑，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不妨碍。”
前台闻言点点头，拍了拍晓钰的肩膀，递上了个人信息表给晓钰填，自己回到门前的位置站好，像是个精致的雕像短暂复活，又回到原位。
晓钰打量了一圈，这个公司果然都是年轻人，看面相，格子间里连个过三十的都没有。
前台给自己的个人信息表上还残存着打印机的余温，上面事无巨细的要求参加面试的人将自己和盘托出。
晓钰实在是难以理解，公司到底为什么要知道那么多。
不仅是工作经验性别年龄，包括是否婚育以及生育计划，是否有过2周以上住院经历，父母从事的具体职业和职称、家庭年收入和流水……
政审都没有这么严格。
满满两篇纸，留给填写工作经验的空白倒是不大。
大概是看晓钰半天没有动笔，张浩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拉过凳子坐到晓钰对面，“妹妹是不是刚毕业啊？好奇什么？有什么事问我就行，我在这个公司呆了两年了。”
晓钰点点头，乖顺地笑：“我看咱们公司墙上有好多团建的照片呀，我有点社恐，团建……能不去吗？”
“为什么不想去团建啊？和大家交交朋友，别那么不合群嘛！再说团建也是工作，不去的话要扣工资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