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团建的阴谋
任爱琴魂不守舍地向前走着，还踉跄了几下，早就不堪重负的高跟鞋彻底罢工，跟狠狠断折，任爱琴直接崴了脚。
饶是白一译都替她狠狠疼了一下，但任爱琴只是愣愣地原地站了一会儿，就踩着断了跟的鞋继续向前走。
似乎是疼痛提醒了她并非一定要步行，她在马路边等了半天的出租，这才发现自己逆行，走到对面去打车。
徐方照目送着任爱琴的背影，拿出手机，看也不看得挂断了陌生号码的来电，低头给同事发了个地址过去，只是打字的功夫，又挂断了一个。
白一译扫了眼徐方照的屏幕，指了指前面的任爱琴，“不跟着？”
“在有证据证明她是犯罪嫌疑人之前，她只是受害者家属。”
白一译看向徐方照，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不认同，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白一译先打破寂静：
“来找我什么事？你要是来催张成刚的事，还得等一等，我最近手头还有别的事。”
“不是张成刚的事，我也有急单——帮我保护两个人，看住她们。”徐方照说着，递给白一译两张照片，背面写着两人的住址和电话。
“到底是保护还是看好？”
白一译一边问，一边打量着照片，两张照片都是证件照，分别属于两个不同的女生。
照片上两个女生都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出头，两人虽然风格迥异，但是长得倒是各有各的漂亮。
白一译看了一眼，把照片放在了一旁，等着徐方照的下文。
徐方照言简意赅：“她们是某起案件的受害人，因为嫌疑人那边发动了舆论攻势，她们的压力比较大，再加上她们之前就被嫌疑人家属人身威胁过，嫌疑人家属对她们动过手，我担心她们的安全。”
“懂，我再给她们雇几个保镖，要是嫌疑人那边 再来闹事就暴揍一顿，押送警察局呗。”白一译嘴角一扬，清秀的脸因为这个笑容显得格外动人，却看不出丝毫的真心，反而显得有几分半真半假的高深莫测。
徐方照无法分辨出白一译是否在开玩笑，便认真地叮嘱：“我是让你看好她们，不是请打手让双方互殴的。”
“所以让我看好她们，意思是如果嫌疑人家属再来打她们，也让她们忍着？”
“她们如果在审判前出事，对于嫌疑人反而更有利。”徐方照声音很冷静，“这也是对方花高价在网上造势的原因之一。所以，保护为先。以及这段时间有任何人找上她们，都是可疑的，联系我。”
白一译点点头表示收到，扫了眼被放在一旁的照片，淡淡地问：“谁状态好一点？包娴雅吗？”
徐方照眸光一寒，声音都低沉了下去，“你怎么知道她的真名？”
白一译冷哼一声：“你少来这个架势！我也上网好吧？吕晨和包娴雅两个人的姓名年龄身份证号早就都被开盒了。别说是我，你就是随便找个关注新闻的人来看看，都能认出照片里是谁。
随便点开个相关事件的评论区里到处都是两人的隐私信息，网警删都删不过来，你还觉得你们官方通告里编个化名就能盖过去？……不过这个案子嫌疑人不都认罪了吗？你怎么还在跟进？”
“舆情问题。转给市局重查。”
“还真的有疑点？”白一译惊到，“没提取到dna？”
“提取到了。”徐方照的语气却并没有案件尘埃落定的平和，反而带着些许的不耐。
因为刚才任爱琴的疯癫行为，引来了不少人围观，直到现在路上还有零星几个刚才看热闹的人，看任爱琴走了，还意犹未尽地朝这边张望。
看附近人还不少，徐方照不愿多说，嘱咐了下保密，就留下定金离开了。
白一译回到碎海酒吧，大家都已经下班，住在酒吧的服务生小妹妹也已经回了二楼补眠，整个一楼显得异常安静和幽暗，唯有吧台处散发出微弱的光芒。那一小束光照亮了周围有限的空间，仿佛是黑夜的海面上唯一的灯塔。
而丝蒂就是那灯塔最中心的亮点。
丝蒂静静地坐在吧台前，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屏幕上播放的综艺节目，一边吃着爆米花。
她的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所映照，给人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感觉。
白一译却并没有被这样的美景迷惑，而是调亮了吧台的灯光，“弄亮点，眼睛不要了？”
“有事说。”丝蒂依然看着无趣的综艺，甚至没有分一丝眼神给白一译。
“有个活接不接？看着两个女受害人，确保她们不被坏人上门报复，有消息就报警，基本不用出手。咱俩一人看一个。她们现在住在一起，比较容易跟。”
丝蒂点点头，给综艺调了个倍速，“可以是可以，但是这种事不应该是警察管吗？那叫什么……证人保护制度？给举报人搬去一个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找一群警察暗中保护。实在不行让她们先找朋友家住几天啊，等案子终审了再说。”
“你美剧看多了吧。”白一译笑笑，给丝蒂转账，“没那么简单，且不说警局的人手光是破案都忙不过来呢，再说，那两个女孩这几天已经搬了好几次住处，还是被人追着上门骚扰，理论上受害者的个人信息都是保密的，并且在公诉期间警方会保护受害者。但是理论上的东西，就是理论上的。
警察也是上网的。
徐方照都选我们来干这个活儿了，你还不明白吗？”
“行，我接了，不就是保护俩小姑娘嘛，问题不大，”丝蒂停顿了下，问，“等等，又是徐方照给你的活？他也知道你会把这个活给我吧，干嘛还经手你一下，就喜欢中间商赚差价？”
“大概是考虑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吧，”白一译耸耸肩，调出手机上的照片递给丝蒂。
“任务对象是最近新闻里那个吕晨和包娴雅？”丝蒂问。
“对。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确实蛮多说不通的地方的。”
这件案子发酵以来，受害人和加害人各执一词，每一方的说法都不是完全合乎逻辑，加上其中不少人借由别人的惨痛经历当做卖点，自称知情人士，实则不是卖片就是卖隐私，胡编乱造的消息数不胜数。
舆论再怎么沸腾，也是一滩看不见底的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