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警方的说法
白一译掏出手机发短信给任爱琴：“抱歉，案子我接不了。”
医院停车场，丝蒂依然在车里吃吃喝喝，见白一译姗姗来迟还神色又异，递上一块桃酥，开口问：“查出来什么了么？”
“案子我不接了。”
“难度大？”
“我不确定结果如何，但我基本可以确定结果不会是她想要的。”
丝蒂点了点头，又伸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棉花糖。“愿闻其详”
白一译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正是刚刚在谭德正办公室抽屉里拿出来的。
名片上的公司来自一家省内规模不小的医药公司，丝蒂随手一查，这家医药公司的宣传主页上赫然写着，公司和百宁市第二中心医院于三年前达成全面合作关系，开展多项合作巴拉巴拉……
总而言之二院购置了不少医疗器械，不少都是治疗心脏疾病相关。
丝蒂一手划着手机，一手夹着名片，和白一译对视了一眼，读出他眼里的暗示，啧了一声，看着名片上的名字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叫李若云的药代，和谭德正……？”
白一译挑眉，“你不觉得这张名片的磨损程度有些过分了吗？”
丝蒂：“这倒是，但是这效率也太低了吧！想那啥了就翻名片，这什么远古的招p方式啊。直接把手机号存手机里不行吗？谭德正又不是远古人，我不信他不用微信。”
“谁说是后期用的，就算是摆明了钱色交易也得有个勾搭的过程吧？这张名片看着有年头了，应该是他没收拾。不过话说回来，根据我众多抓小三的案例来看，不少男人为了防妻子查手机，确实是不存手机号的。”
丝蒂竖起大拇指，“我嫂子以后可惨了。”
“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丝蒂笑笑，“不过谭德正出轨也不耽误你什么啊，你拿着找人的钱干找人的活，怕什么谭德正出轨啊。”
“找回来又怎么样？她不高兴了不给我结尾款怎么办，我又不是职业要账的。”白一译耸耸肩，表情看上去却并没有多轻松。
丝蒂拉长声音感叹：“非常棒，审时度势，不愧是百宁市钱串子奖银奖得主，奖励你吃块棉花糖！”
白一译从袋子里捏出块糖塞进嘴里，“那金奖得主要不要猜一猜？谭德正现在在哪？”
丝蒂摇了摇手机，“我不用猜，我刚刚打电话问了。”
丝蒂点开通话录音，白一译听个开头就哭笑不得地拍了下丝蒂，她竟然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负责调查谭德正失踪的警局！
电话里丝蒂自称是任爱琴的表妹，因为任爱琴向她哭诉，她便来问问情况。
丝蒂有意变换了下发声方式，隔着个电话，声音听起来竟然真的有点岁数，白一译一边听着一边对丝蒂赞许地比划了个手势。
录音里那头的警察声音听起来身心俱疲，几句套话就换了经办警察来接听，经办警察也颇有些破罐破摔，“这事我们警方已经查得很明白了，但是想要谭先生回家得看他本人意愿，双方都是当事人，我们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任爱琴要是非要见到谭德正本人，那她就不应该找我们，应该找她婆婆，谭德正他妈最知道自己儿子在哪。”
“可是爱琴说她婆婆并不知道谭德正的去向啊？”
“那是老太太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我们一开始也是按照失踪案查的，说句实话，一开始甚至都怀疑任爱琴自己作案再报案，查得够仔细了。第二次我们警察单独上门的时候老太太说了，说任爱琴不孝顺老人，性格很差，花钱大手大脚，不用心养孩子，不是好东西，自己儿子肯定得离了找个更好的。但是任爱琴一直不同意离，缠着他儿子什么的。
反正他们夫妻关系不好，婆媳关系更差！谭德正现在离家出走就是下定决心了。这离婚啊，就是越拖时间越长。”
“嗯……也就是说谭德正是为了逼任爱琴同意离婚才‘离家出走’的？所以只有任爱琴被蒙在鼓里？”
那头的民警音调也高了起来，“那你说，还能有什么可能？我们让老太太和任爱琴说明白，好歹撤案啊！人家老太太非说她心里有数，一个比一个犟。哎。依我看，谭德正有可能就是在老太太家躲着呢。”
说到这，警察歇了口气，才缓下了情绪继续道：“这谭德正是没什么担当，要我说分居两年再起诉离婚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是他这媳妇确实不是个善茬啊。我们警察也不能光管她一家啊，她找不着人就撒泼，我们所门口的陶瓷大花盆都被她砸了，现在还裂个大口。你记得让她过来赔钱啊！”
丝蒂忙不迭替自己的“表姐”道歉。“一定一定，给你们添麻烦了。”
警察趁此机会大倒苦水，“其实这事不用警察查，你自己去医院问一圈，医院虽然嘴上说谭德正的去向他们也不清楚。但是医院人家一点也不急，工作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关键是谭德正说没就没，医院也没扣工资停社保的，但是二院过周年，过节礼没算他的，说明什么？”
“说明早就打好招呼了。”丝蒂接道。
“可不是嘛！再说那任爱琴，她也不是傻子，她多少也能感觉出来不对劲儿吧，诶她就是那样，天天来警局撒泼。我们和他说多少遍都没用。好在这几天好点了，不来了。估计过几天就接受现实了。等她冷静下来愿意离婚了，那个谭德正就回来了，俩人坐下好好谈谈。毕竟还有个孩子呢 离婚也别撕破脸不是？”
丝蒂应和着嗯了几声，想了下还是追问到：“那……您联系到谭德正本人了吗？”
那警察重重叹口气，小声抱怨了几句，这才道：“我这半天都说给谁了，你想想你要是想躲起来，你能接陌生人电话吗？谭德正那个老妈也是，因为第一次是我们和任爱琴一起去的，非觉得我们是一伙的，别说帮忙联系谭德正了，都不准我们联系医院。
不过话说回来，谭德正一个精神正常的大老爷们，当医生的，那打小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毕业了就当医生，社会关系也简单，也不是那地痞流氓黑社会，还能有仇家是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人要赎金，也不可能是绑架。咱百宁这治安，小打小闹可能，整丢个大活人不至于的。”
“……那咱们这边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么？继续调查还是？我们积极配合。”
“让你姐别来了，我们这边也好结案。”
后面的内容就是些客套话，白一译调了个倍速，一边听着一边刷着刚才那个女医生的朋友圈，朋友圈内容基本除了自己的孩子就是医院团建合照，白一译挨个点开看了看，看得直打哈欠。
“警察说的和你查到的结果一样吗？警察那边可是不打算继续查了。”丝蒂问。
白一译摇了摇头，“大相径庭。但……我希望我得出的结论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