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家里进贼了
郁疆知道自己此时矫情到近乎无理取闹。
她反应慢半拍的低头看了眼那攥住自己胳膊的手，抬头望着他，还是开口：“不是你的，那是谁的？不是你的你要为她负什么责呢？”
“孩子不是我的，我和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但其他的，我不好多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她玩“不长嘴”的那一套。
“连我都不能说吗？”
女人就是这样，明明是带着答案问问题，却还是想听对方亲口说出来。
“郁疆，抱歉，事关她的声誉，原谅我不能和盘托出。但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希望你相信我。”
“那么同样很抱歉，你的希望要破灭了”，郁疆嗤笑道，“牧裎聿，这就是你要给我的解释吗？对不起，我不接受这毫无诚意的解释，谢谢你送我回来。订婚之事，再说吧。”
郁疆将自己的手臂从牧裎聿的桎梏中挣脱了出来，在他面前站定，“如果你没有其他要说的，那我进去了。”
牧裎聿有五秒钟的沉默
郁疆嗤笑一声，转身走了，几十米的路，可以走很快，也可以走很久。但一直到单元门应声合上，牧裎聿都没有再喊住她。那么就这样吧，郁疆心想，也许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她一厢情愿。
牧裎聿目送着她进去，一直到她身影不见
那一刻，他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深夜的宁静，牧裎聿看清来电号码后，略显疲惫的将手机提至耳边，还不等他开口，便听到了电话那头急促的呼救：“裎聿，裎聿，救命，他们又来了，他们要伤害我的孩子。”
“他们是谁，初心，喂？喂！”耳边传来一阵阵刺耳的金属切割声，牧裎聿来不及多想，开车疾驰而去。
郁疆在没有开灯的房间，看着那个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匆忙离去的身影，讽刺一笑。
整个房间一片死寂，唯一能听到的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她低垂着眉眼，窗外微弱的月光洒在她身上，朦胧斑驳的光影，照不亮清冷寂寥的身影。
那一边，“嘭”的一声，厚重的铁门被从外面锯开，应声倒地，惊起了一地尘灰，也震落玄关处的琉璃花瓶。
碎片溅起，在余初心的手臂上留下了细碎的伤痕，六个黑衣壮汉鱼贯而入，分列在倒地的铁门两旁，手机也应声落地，有裂纹从屏幕的一角蔓延开来，一如她此刻的心脏。
余初心听到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每一下脚步声都像是踩在她心尖上。她蜷缩在地上，手机里的报警电话还未拨出，待她看清门口的来人时，更是低头瑟瑟发抖起来。
“余小姐，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付清霜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宛如看蝼蚁般，不带一丝怜悯，又瞥了眼那屏幕皲裂的手机，此时还顽强地亮着光。
付清霜又往前走了两步，踏过了那已经破碎的手机上，来到她面前，“余小姐这是准备报警吗？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进自己家里，还要这般大动干戈了？”
屏幕上的光熄灭了，手机黑屏，亦如她此刻的心，像是被人踩进了无穷无尽的黑暗深渊，不知后面等待着她的是怎样的凌虐。
小区的保安也在此时赶来，一到门口看见这种场景，还以为真的发生了入室抢劫。刚要进门，便被门口的保镖拦下，再一看里面站着的女主人，随即都换了张面孔：“哦，原来是牧夫人，您这是”
“家里进贼了，还把我密码换了，害得我进自己家门，还费了好大功夫。”付清霜轻描淡写地说道。
余初心脸色惨白，心里的恨意使她整个人面目扭曲。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几年前屈辱的回忆开始不受控制的涌现出来，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不断往她的伤口处灌。
她不明白，这个老女人为什么总要和自己过不去，为什么要像对待过街老鼠似的对待自己，将自己逼到阴暗的角落里，再无情地嘲弄。
门口的保安看了眼仍然蜷缩在地上的余初心，有几人已经认出了她就是前两天牧家少爷带回来的女人。但此时牧家当家主母在此，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想必也是豪门恩怨多，随口道了句“误会”，便纷纷离开。
余初心握着拳的长甲几乎就要嵌进肉里，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痛。她很想换一副表情，她很想像郁疆那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她做不到，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没有养成她处变不惊的性子，她能活下来已属不易，她只是想活的更好一些而已，为什么就这么的难。
一双黑色低跟鞋出现在她眼前，付清霜在她面前站定，“怎么，这么久不见，你连抬头看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居高临下地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她逐渐抬起了头，眼底的恨意像头蛰伏的怪兽，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生吞。
“你不必这么看着我，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了，应该知道为人母的心，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儿子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裎聿，我爱他！”
“啪”一个掌风袭来，余初心刚刚颤微着爬起了一半的身子，又被扇落了回去。
“就凭你，也配说爱？”，付清霜质问道，“勾引他、欺骗他、背叛他、利用他！也就是我儿心善，才会被你蒙蔽。”
“妈，你在说什么。” 牧裎聿出现在门口。一脸的急色。
他接到电话，便心急如焚地往这里赶，想来还是晚了一步，余初心已经被羞辱了。
他看着屋里一地狼藉，又看向付清霜质问道：“妈！你又是在做什么啊？”
“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我的家里，不想有无关紧要的人出现”，付清霜向保镖使了一个眼色，保镖当即会意，从黑色的公文包里掏出三沓红钞扔在了地上。
付清霜继续道：“拿着钱，先去外面将就几晚吧，如果余小姐愿意离开宁城，我愿意再付出百倍的代价，除此之外，不可能再有更多了，若余小姐执迷不悟，非要一意孤行缠着裎聿，我保证你到最后鸡飞蛋打，人财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