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剑走偏锋
太子独孤天完巡视完整个敕勒川,都没有发现赵真的尸体,
顿时怒气冲天,
一个百户只是说了句:
可能因为天黑,士兵们没有看清楚赵真的脸,不小心给杀了也说不定。
他请求检查每一个尸体。
太子笑呵呵的听完,随即就把他的脑袋砍了,扔到尸体堆里,让他慢慢找。
杀了个人,独孤天完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虽然把百户的脑袋砍了,
不过他的建议还是不错的。
独孤天完让手下翻开每一个尸体,检查赵真是不是被杀了。
结果是失望的,
赵真真的跑了。
而且不知道跑去哪个方向,
追都不知道朝哪追。
最重要的目标没有完成,
独孤天完的愤怒值已经爆表。
他在笑,
看每个人的时候都是笑呵呵的。
熟悉他的宿卫们知道,
这是他无能狂怒最重要的特征,
他要继续杀人解闷了。
百户以上的军官全都躲的远远的。
那些躲不掉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上,保证他连咳嗽都不会发出半点声响。
“你们说,他能逃到哪里去?”
独孤天完接受了现实,无奈的询问这些不争气的部下。
他问完这句话,
整个草原一片沉默,
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和一只嫌命长的黄羊在咩咩叫。
独孤天完见没人回应,
强忍着怒火,用马鞭指了指对面的百户。
百户顿时心如死灰,
他预感到自己的死期就在当下,
把心一横,
反正是死,不如说完了再死。
除他之外,所有人都庆幸捡了一条命。
百户夹紧马肚,驱使它来到独孤天完面前。
“禀告殿下,我以为他去了夏州。”
百户硬着头皮说道。
独孤天完冷笑一声:
“夏州是西凉地界,也就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他去夏州送死?!”
百户咽了口唾沫,大胆分析:
“有人汇报说,他带着一个小女孩,试图闯密道,只是没有成功。
我们后来发现,这个密道是通往杀虎口的,
从方向分析,
他只能去夏州。”
独孤天完看了他一眼,思考一会儿,没有说话。
转而用马鞭指了指身边的千户。
千户顿时面如土灰,只好说道:
“卑职认为百户大人只说对了一半。
敕勒六(赵真)的确试图闯东面的密道,
但我认为那是障眼法,
他真正的目的是声东击西,
他最后不也没从密道走吗。”
“嗯,接着说。”
独孤天完似乎听进去了。
“宋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六为了对殿下不利,肯定会找帮手。
宋国不会为了几两银子而跟太子作对。
老六唯一能找的帮手就是扶风部落。”
千户不敢说赵真为了找独孤天完报仇,只能说他要对殿下不利。
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赵真不可能独自一人杀死太子,他必须要找帮手。
放眼天下,
能给他当帮手的只有蜀国的独孤部落。
他们跟敕勒川一样,只认银子,不问杀谁。
“你是说他去了蜀国?”
独孤天完问道。
“是的,殿下。”
千户回答。
眼见千户的回答更让独孤天完满意,百户冷汗直流,
他知道,要是这个时候不挣扎一下,
他就只能去见长生天。
“殿下,卑职以为,宿卫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路标。
我们追踪尸体,就能找到老六的蛛丝马迹。”
独孤天完本来想杀了他,见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便点点头:
“还愣着干什么,找去啊。”
“卑职遵命。”
百户长出一口气,领着部下四散而去。
“把那只黄羊烤了,本太子饿了。”
独孤天完指了指刚才嫌命长的黄羊。
众人心里的石头都落了地。
一个时辰后,
百户的属下黑着脸汇报情况:
“殿下,老六非常谨慎,渡过敕勒河的草甸后,
他把杀死的所有宿卫尸体都处理了。
我们无法追踪他的下落。”
独孤天完用匕首剃着黄羊的大腿肉,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们的长官呢?”
“在这里。”
士兵把百户的人头递上。
独孤天完看了一眼,挥手让士兵们散了。
百户本不想自杀,他还想挣扎一下。
奈何他的部下不同意,
空手回去的话,大家都得死,
一个人死好过大家死。
于是大家逼着百户自我了断,
大家保证照顾他的家人。
“你说的对,这个混蛋只能去蜀国的扶风部落。
你带人跑一趟,务必杀了他。银子我有的是,必要时可以找那些刺客帮手。”
独孤天完扔给他一个皮包,
里面装的全是黄金和银票,估摸有五六千两。
这么多钱,杀一个王爷都富余,
杀赵真绰绰有余。
千户领命,要出发的时候,独孤天完忽然问他:
“你是兰州府人士?”
千户纳闷,太子肯定早就知道他的底细,何必多此一问?
他不敢犹豫,点头称是。
“这些年跟着我辛苦了,你出门在外,父母妻儿就让我帮你照顾吧。”
千户听完,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把他的父母妻儿当人质了。
他心里苦,嘴上却只能说:
“殿下对卑职照顾有加,卑职肝脑涂地!”
独孤天完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叮嘱:
“杀死敕勒六(赵真)后,所有参与的宿卫都要死。”
千户身体颤抖了一下。
独孤天完说的是所有,当然也包括他。
等他把好消息带回来,他的下场会跟尹红一样。
“卑职遵命!”
千户无能为力,只能答应。
,
一个人的行事风格除了天生之外,
更多的跟成长环境和工作内容有关。
赵真是个刺客,
每天都游走在生死边缘。
这样的环境造就了他谨慎,果敢,冷酷,
也造就了他剑走偏锋的性格。
尹红说过,
赵真是个疯子。
她说的一点都没错。
赵真坚信,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他不仅要待在夏州,还要待在独孤邕在官帽儿胡同的故居。
就是这么疯狂,
就是这么嚣张!
一连五天,
赵真天一亮就坐在夏州城的北门,等待每一个逃命过来的同胞。
萤火则守在南门,期盼着看到亲人的身影。
五天过去,
两个人已经绝望。
他们没有等到任何一个敕勒川的同袍。
赵真明白,再等下去就是自欺欺人,索性在家里专心教萤火本领。
小姑娘比他六岁的时候还要强。
假以时日,
她一定会成为敕勒川最强大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