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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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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地回头,只见方丈立于门框之侧,脸上挂满了不解与无辜,轻声道:“为何不开灯呢?”

    赵谥面色不悦,质问道:“不是让你在外头守着那些人吗?怎的擅自进来了?”

    方丈仿佛一只无辜的小鹿,身子一侧,连忙辩解:“我也是身不由己呀。”

    随着他的闪避,公司员工们鱼贯而入,面露惊惧,畏缩在两侧,形成一道人墙。

    马总见状,怒火中烧,破口大骂,威胁要将这些不请自来的员工全部炒鱿鱼。

    最后步入的,是那瘦弱道士,他的双眸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那是吴安,却又是我从未见过的吴安。

    赵谥似已洞悉一切,缓缓问道:“吴安,你意欲何为?”

    吴安的声音如冰窖中的冷风,刺骨而阴森:“老道,现在你该明白了。是他害我命丧黄泉,我取他性命,有何不妥?”

    赵谥叹了口气,沉重地承认:“确无不当。”

    吴安步步逼近,语气冷淡:“明白就好。”

    赵谥心存不忍,劝阻道:“吴安,人生寿命天注定,非人非诡所能改。你此番鲁莽,对他无益,于你也无好处。”

    吴安轻轻摇头,宽慰道:“放心,我无意杀他。”

    正当马总疑惑这位小道士的身份时,方丈没好气地揭穿:“这是吴安。”马总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全身颤抖不止。

    有些人,非要亲眼见到棺材才知流泪。

    吴安在屋内缓步一圈,最终坐定在沙发之上,目光冷冽,对那瑟瑟发抖的伪娘下达指令:“去取酒吧。”

    伪娘声音颤抖:“要多少?”

    吴安淡漠回应:“有多少取多少。”

    伪娘战战兢兢地走入另一间房,而马总试图借机逃脱,却在昏暗与光明交错间迷失方向,如同陷入幻境,门的位置变得扑朔迷离。

    众人见状,更是动弹不得。

    伪娘归来,手捧一箱酒,马总已无力挣扎,瘫倒在地。

    吴安面容冷酷,命令众人:“你们,都来给马总敬酒吧。”

    员工们既不愿靠近,又不敢违抗,只好围在马总四周,神色紧张。

    马总怒目圆睁:“你们反了不成?”

    员工们畏惧地瞥向吴安,恳求道:“马总,您忍忍。送他走,一切就结束了。”

    吴安吩咐:“如当初劝我饮酒一般,不到我令停,不可停。”

    于是,一场无声的饮宴开始,每个人的脸上写满了苦痛与无奈。

    马总终于承受不住,哀求道:“吴安,别折磨我了,我只是喜好男色,对你,我是真心的。我的确因爱生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吴安脸上浮现出厌恶:“你别让我恶心了,你不过是仗着有几个臭钱,寻求刺激罢了。我看着你就觉得脏。”

    马总连连摇头辩解:“我不是玩玩,我是认真的。”他指向一旁的伪娘:“你看,我对他是真心的。”

    吴安轻轻点头,随即言道:“既如此,马总若饮不下,这小子可代劳。”

    伪娘本就战栗不已,此刻更是睁大双眼,满脸无辜与恐惧交织。

    几轮之后,伪娘眉头紧锁,拒绝道:“我不能再喝了,实在咽不下了。”

    马总从抽屉中抽出一叠钞票,掷于伪娘面前,哀求道:“求你了。”

    伪娘痛苦地点头,又饮下几杯。

    金钱与酒精的交易,直至伪娘呕吐不止,彻底崩溃,倒地不起。

    马总亦是昏昏沉沉,被吴安强行灌酒后,四肢抽搐,意识模糊。

    呕吐物满地,恶臭弥漫,二人便在这污秽中沉沦。

    赵谥、方丈与我,皆是旁观者,目睹这一切清晰上演。

    吴安缓缓移步至赵谥面前,问道:“老道,对于这般败类,是否该遭天谴?”

    赵谥颔首:“罪有应得。”

    吴安行礼致谢:“多谢您的辛劳。”语毕,他身形一晃,倒地不起。

    我询问赵谥:“这是怎么回事?他离开了吗?”

    赵谥点头:“吴安已去,小道士也将醒来。林怨,扶我到床上休息,我有些乏了。”

    未及我应答,赵谥已倒地,沉沉睡去。

    两名尚算清醒的员工急忙叫来了救护车,但无需医生诊断,马总的结局已昭然若揭。

    我和方丈,一背赵谥,一背瘦道士,准备离去。员工们战战兢兢地相送,尊称我们为大师,并帮忙叫车。

    临行前,我分发名片:“有事,随时联络。”

    得知我是保险公司人员,他们非但不反感,反而珍而重之地收藏起名片,连声道谢。

    夜深至极,我们重返大圣庙,疲惫不堪,将两人置于地上,沉沉入睡。

    次日午后,我才悠悠转醒。

    步入院中,赵谥立于阳光之下,瘦道士则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我疑惑问道:“发生了什么?”

    赵谥指着瘦道士,言辞间透露着深意:“小道士与吴安之间有血契,此事不简单。吴安亡故未满七日,绝不可能施展此等邪术。唯一的可能,是这小道士从别处习得。”

    瘦道士的眼里满是无辜,声音微弱:“当真不是我所为,我什么也没做啊。”

    赵谥面容凝重,质问道:“那你如何解释血契的存在?”

    瘦道士一脸迷茫,仿佛真的一无所知:“血契?我真不知所云。”

    赵谥发出一声冷哼,夹杂着失望:“好,好,你走吧。你若自我放弃,我亦无话可说,未来悔之晚矣。”

    瘦道士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您不再收我为徒了?”

    赵谥不屑地啐了一口:“你,配吗?”

    瘦道士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身子一歪,几乎要瘫软落地,但他勉强站稳,向赵谥深深鞠了一躬,随后默然离去。正值晌午,阳光下却无人影,瘦道士的背影孤寂而苍凉。

    我望向赵谥,欲言又止,他却摆摆手,淡淡道:“去用饭吧。”

    随后几日,平静无波,唯有赵谥每日督促我修炼,令人头痛不已。

    我对方士修行之道略有耳闻,无外乎背诵道经、炼丹制药,而赵谥的方法,却独树一帜。

    每日清晨,他便以“鸡鸣即起”为由,将我从梦中唤醒,驱使我沿着那条恶臭河流奔跑,谓之吸取天地精华。表面虽不敢有异议,心中早已腹诽无数。如此修炼,捉鬼降妖恐成泡影,倒是有望在田径赛场上争金夺银。

    终于,赵谥开口:“修道者,阴阳平衡为要。我令你沿河奔走,或许你尚未领悟。因我见你自医院而出,阳气始终虚弱。”

    我忍不住反驳:“师父莫非戏耍弟子?初离病榻,我确有体虚,但已月余,半月前便已健壮如牛,面色红润。何须再跑半月之久?”

    赵谥轻轻摇头,目光深邃:“你言体力,我言阳气,二者不同。近观你阳气渐复,今日起,我将教你如何感知自身阴阳二气,此乃我派道术之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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