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次日，楚晚宁醒得很早，他迫切的想在死生之巅走一走，他束好马尾，就走了出去，一开门就与墨燃对了个正着，他装作看不见他，从他身边走过。
墨燃亦步亦趋紧跟着他，楚晚宁慢慢在红莲水榭里走了一圈，站在回廊上，看着池中红莲，虽是冬日，半夜还飘了雪，但红莲仍怒放着，寒风中阵阵花香。
出了水榭，慢慢向奈何桥走去，桥上有许多赶着去做早课的穿着统一蓝色弟子服的弟子，纷纷向他见礼，他微笑着回应。手指轻抚过桥上石狮，望着桥下直通黄泉的河水发呆，忽然想起在河水不远处，曾经被宋皇后坑过一把，陷在泥坑里半天出不来，现在看那方向，却是被弟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也没有枯枝烂叶。
终是不同的，这里没有宋皇后，也没有楚妃，他只是楚晚宁。
墨燃像个护法似的一直跟着他，也不出声，只是眼睛紧紧盯着楚晚宁，看他看某个方向，他也跟着看，也想起了把他从泥里打捞起来的情景。
楚晚宁终是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别再跟着我。”
墨燃摇一下头，不语，也不愿离开。
楚晚宁不再理他，走过弟子房，在师昧房门前停住，没有进去，然后向前走。
最后去了刀山火海练武场，各长老带着各自的弟子在练功，楚晚宁的弟子最少，只有三人，也已经在某一处练起功来。
薛蒙一身银蓝铠甲，神情骄奢，面目俊美，大大的杏眼配着他少年脸庞，意气风发却又可爱纯真，他持着寒光熠熠的佩刀龙城，剑气如虹，将龙城舞作一道残影、、、、、、师昧灵力低微，在练武场练着基本功，墨燃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挥动着他的柳藤，一招一式间，颇有楚晚宁的架势、、、、、、
楚晚宁在不远处看着，玉衡还没有来，他知道自己向来散漫，并不能每天按时起来，所幸三个徒弟没师尊在场仍很用功，一点也不偷懒。
三徒弟看到楚晚宁，都迎了过来“师尊”“师尊”“师尊”
楚晚宁笑笑“你们继续，不必管我。”
三人看看他身后的护法，后者已施了幻形术，向他们假笑了一下，马上就收敛了笑容。他们无语的各自回去练功，墨微雨笑道“师尊，我想与你切磋切磋，可以吗？”
楚晚宁看着他发光的眼眸，再看看他持着的红色柳藤，点头道“天问，召来。”
三弟子就看着两人缠斗起来，楚晚宁自不用说，墨燃却也不差，两人你来我往，金光和红光闪烁中，人影几乎都瞧不见。
薛蒙道“这狗东西可以啊，看他平时懒洋洋的，想不到能接住师尊这么多招。”
墨燃一声不吭的看着。
楚晚宁却是有心试探墨微雨实力，一招一式间虚虚实实，打得墨微雨应接不暇，却能勉强支撑着不落败，虽未得玉衡全部精髓，却也差不了太多。
几十招下来，墨微雨坐在地上喘气，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师尊你欺负人，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你也不放放水、、、、、、”
楚晚宁道“我给你开闸都没用，你与敌人对战，人家会给你放水吗？起来。”
墨微雨就跳了起来，很是服气的欲再与他过招。
墨燃却道“我与师尊切磋吧。”掠到墨微雨身后，手一伸“见鬼。”
墨微雨手中的柳藤消失，在墨燃手中出现，他不满道“你为何抢我神武，你不会自己召自己的吗？”
墨燃道“我的神武不是柳藤啊。”然后对着楚晚宁行礼“师尊，请指教。”
楚晚宁也不废话，两人顷刻交上了手。
高手之间的对决，称得上惊天地泣鬼神，虽两人都没用灵力，但那疾如闪电的招式不仅三个弟子看呆了，连在练武场练功的其他长老与弟子也惊呆了，众人围了过来，人越聚越多，惊叹声此起彼伏、、、、、、
薛蒙双眼发光，当场手舞足蹈跟着比划起来，道“可惜我没有神武，如果我的神武也是柳藤，肯定比狗东西用得还好、、、、、、”
墨微雨也震惊不已，听薛蒙如此说，道“你做梦吧你。”
师昧却是脸色苍白的看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从一开始的单纯过招，到后来的用上灵力，只见一金一红两道光影在闪，几乎看不到人影。
楚晚宁与墨燃都是巅峰时期，转眼交手已有上千招，不得不说墨燃天赋真的很高，才跟楚晚宁练了几个月，柳藤使得与楚晚宁已经一般无二了，但时间越长，差异还是看得出来，终是徒弟不敌。
金光划过长空，啪的一声抽在墨燃脸上与身上，围观的众人不由同时抽了口气，有弟子惊呼出声“天啊，这注了灵力的一鞭抽在脸上不得皮开肉绽，玉衡长老这是把人当牲口打啊、、、、、、”不约而同的退后好几步。
墨微雨不由也捂住自己的脸，这一鞭虽没抽在他脸上，他也替另一个自己感到痛，他觉得这一鞭师尊是带着怨气故意抽的，有点公报私仇的成分在。
两人已各自向后掠开，收住鞭势，站在对立面面面相觑。墨燃脸上一道血口，衣襟也被打烂了，他的感觉与墨微雨的感觉一样，觉得师尊是故意抽的，他知道师尊恢复记忆后有好多事压在心中不好发泄，对他也很不满，他看了看前襟破碎的衣服，也不生气，只可怜的望着他，问“师尊，还要再抽一鞭吗？这样你是不是可以消气了？”
墨微雨很敏感，马上问“你对师尊做了什么？”
众人议论纷纷“玉衡长老什么时候多收了个弟子？”
“是啊，怎么这个弟子也叫玉衡长老为师尊？”
、、、、、、
因为墨燃来到练武场后自行施了幻形术，所以弟子们只见是一个格外标致的美少年，与墨微雨身高体型极其相似，却不知他真容。
璇玑长老道“大家散了散了，回去练自己的，如果你们能与玉衡过三招，就可以都不用练了、、、、、、”
众人也实在惧怕玉衡长老的柳藤，抽自己弟子都抽得这么狠，几乎是一哄而散，只剩楚晚宁几师徒在场。
薛蒙呆愣愣的，想不明白师尊为何要抽狗东西一鞭，师昧也满腹疑惑，却都不敢问，两人向楚晚宁一礼，就到别处练功去了。墨微雨却不走，留在当场看看这个看看哪个，看到墨燃脸上的血，觉得他挨这一鞭可比以往他挨得要重得多，几可见骨啊，这个师尊，比自己的师尊更强悍暴力血腥、、、、、、
楚晚宁抽了那一鞭后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论对他有多不满，也不应当众抽他，毕竟他到这红尘后一直都很乖，也没有强迫过他。
他收了天问，对他招手“你过来。”
墨燃向他走去，眼神可怜，脸上鲜血不住向下淌。
楚晚宁向他施了木系的疗愈术，墨燃觉得脸上疼痛骤减，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楚晚宁避开他的目光，道“你的手帕呢，拿出来擦一下。”
墨燃就从怀中摸出了一方帕子递给楚晚宁，楚晚宁不接，道“你自己擦，血流到脖子里去了。”
墨燃就听话的用帕子擦脖子里的血，墨微雨却叫了起来“你怎么拿师尊的帕子，这是我送给师尊的，怎么会在你身上？”
墨燃霍然回头，道“你说什么？这是你送师尊的？”
墨微雨一把夺过手帕，展开，指着那朵海棠花“没错，这就是我送给师尊的，我绣了一个晚上，浪费几十方帕子才绣出这个较为满意的，虽然还是很丑、、、、、、”
墨燃声音有点颤抖“是你送给师尊的拜师礼？”
墨微雨道“是啊，怎么，你忘记了？怎么可能会忘记，绣了几十方呢，十个指头都戳了个遍，痛了好多天、、、、、、”
墨燃马上回头去看楚晚宁，楚晚宁不看他，转过了脸。
所以楚晚宁没有骗他，他说手帕是他送的，原来真是他送的，但是，他怎么就忘记了呢？当初为了这方手帕还跟楚晚宁闹了许久，后来趁他生病还把这手帕给偷了，所以，楚晚宁喜欢的人是他吗？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震惊到了，更多是不敢置信，他要求一个答案，所以他紧盯着楚晚宁，问“这手帕是我送你的，你放在心中的人是我，对不对？”
楚晚宁似乎很烦躁，不愿意搭理他，他不肯退缩，仍是问道“是不是我？”
楚晚宁道“不是你。”一甩衣袖就走，墨燃马上追上去。
墨微雨看他们走远，抓抓头，转头向师昧与薛蒙所在的地方走去。
楚晚宁似是带着怒意快步进了红莲水榭，墨燃紧跟其后，在他即将进房时，一把拉住他“晚宁。”
楚晚宁语气冰冷“你想怎样？”
墨燃道“我想问一个答案。”
楚晚宁道“你要什么答案，我早就说过，手帕是你送的，你不信。我带着它是因为日常经常要用到，而且是你一番心意，我总不能扔垃圾桶里吧，至于因一方手帕喜欢你，纯属误会，这么多年了，我对你是何感情，你感觉不出来吗？”
墨燃很失望，道“真的不是吗？”
楚晚宁道“我们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陛下可还记得？可记得你是用什么逼迫的我？”他推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这个尘世的师昧没有因天裂丧命，他不是你一生所求吗，你以前经常悄悄的帮他下山做委派，万事罩着他，虽然他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师昧，但用他来望梅止渴一番总可以吧，他修为不高，你可以帮助他提升一下、、、、、、”
墨燃道“他是蝶骨美人席，没有魔界的供给，他一辈子也提升不了多少修为，只能做药修，谁帮都没用。”
楚晚宁诧异的看他“你知道他是蝶骨美人席？”
墨燃道“我又不是真的傻，他对蝶骨族如此维护，我怎会猜不出来。”
楚晚宁道“你，后来没有对他做什么吧？”
墨燃道“我会对他做什么，他是你用命召回来的，等等”他盯着他“你早就知道他是蝶骨美人席？”
楚晚宁道“也是离开前不久知道的。”师昧做的事，他不清楚墨燃知道多少，有点试探的道“他曾因蝶骨族人的不幸做过许多错事，虽事出有因、、、、、、”
墨燃道“师昧做过什么错事？”
楚晚宁就不再语，知道师昧对他下咒一事墨燃仍蒙在鼓里，道“是前世的事了，不必再提。”
墨燃就转了个话题“晚宁，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楚晚宁道“我有什么好生你气的。”
墨燃道“那你故意抽我一鞭子，难道不是在报复我以前对你的不好吗？”
楚晚宁有点不自在，他转过脸道“不，不是故意的，我失手了，天问坏了。”
墨燃似笑非笑“天问，坏了？坏得还挺知晓主人心意的。”
楚晚宁勃然不悦“我就是故意抽你的怎么了，就你以前的光辉事迹，我抽你一下还得征求你意见吗？我做师尊的还没这个权利吗、、、、、、”
墨燃忙摇头，楚晚宁觉得自己像个恶霸在强词夺理，冷哼一声，继续道“以前就想抽你，你自己送上门来，我都没收利息，哼。”哼一声，就关上了门。
墨燃目瞪口呆，继而哭笑不得，但想到他愿意抽他，并没有冷暴力对待他，他觉得他可以再多挨几鞭，只要他不再丢下他，他马上就推门走了进去。
楚晚宁正在尴尬反思，看墨燃门都不敲就进来，抬起凤眸，道“你来干什么？”
墨燃脱口道“我来，送利息。”
楚晚宁冷冷看他“是让我多抽几鞭的意思吗？”
墨燃道“那什么，师尊，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楚晚宁道“我今天辟谷。”
墨燃道“听说今天孟婆堂做了红烧狮子头，是江南风味的，师尊这么久没尝了，不想试试吗？”
楚晚宁“你怎么知道孟婆堂今天做了红烧狮子头？你不是一直都跟着、、、、、、”
“早上经过孟婆堂时听大娘说的”墨燃想去拉他的手“今天先吃明天再辟谷吧。”
楚晚宁道“手，收回去，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墨燃很委屈“师尊，你以前想不起就算了，现在你什么都记起了，还是不肯让我碰吗？”
楚晚宁道“我不打算跟你恢复以前的关系，你就当我仍是失忆也好，只当我只是你的师尊也好。”
墨燃道“我不。”
楚晚宁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意，只是知会你一声，你同意不同意也干扰不了我的决定。”他瞟他一眼“别再用薛蒙踏雪宫那套来要挟我，我不介意再与你生死对决一次，这一次，我不会败。”
墨燃道“你非得这般绝情吗？”
楚晚宁道“只是让一切回到正轨罢了，算不得绝情。在这个尘世，你的皇后应该还在等你，还有你以前的小倌，你可以去找他们。”
墨燃咬牙道“你就巴不得我离你远远的，你真有那么恨我？一声不吭的将我抛下，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是我这几个月獠牙收得太彻底，你就忘了阴暗的我是什么样了吗？楚晚宁，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开你，永远不会，你要与我再生死对决，我也不会放开你，大不了再走一次前世的老路罢了，你以为我会怕吗，我手握珍珑棋，随时可撒豆成兵，看是你救这人间来得快，还是我毁灭来得快、、、、、、”
楚晚宁冷冷道“你别发疯。”
墨燃道“我没有发疯，只是跟你陈述一个事实。我的见鬼与你的天问不相上下，你的怀沙与我的不归也是同一品级的神武，你只有九歌能与我一战，但你用九歌早就败过了”
楚晚宁道“你别忘了，还有另一个楚晚宁，他一定会帮我，但这个尘世的墨燃，却一定不会帮你，而且我知道你的实力，早做防范，你这次一定不会成功。”
墨燃道“所以你觉得我现在是孤立无援，所以你就欺负我？”
楚晚宁噎了一下，道“怎么就是我欺负你了？”
墨燃道“所有人都会帮你，没人会帮我，你这还不是欺负我？”
楚晚宁一阵无语，片刻道“你不发疯没人会对你如何，我只是说与你解除前世的关系，不需要你的首肯。”
墨燃道“如果非要那样才能得到你，我会那么做的，如果你、、、、、、不这样对我，我也会做你心目中听话的墨燃，帝君我早就做腻了，我不愿走那条路，但这要取决于你、只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在南屏山生活我也愿意、、、、、、”
楚晚宁烦道“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执念，你爱的人是师昧，你应该纠缠的人是他。”
墨燃道“红油抄手。”
楚晚宁霍然抬头“什么？”他居然忘了这一茬。
墨燃道“你在南屏山给我做了红油抄手，味道与师昧端来的一模一样，我对他的执念由此而生，也由你终结。”
楚晚宁不语，墨燃道“师尊，那一年，我挨了一顿柳藤后，师昧送来给我的抄手，是你做的吧？”
楚晚宁道“不是我。”
墨燃道“骗人，这个味道谁也做不出来，而且在你的书桌上，唯一一本关于饮食的只有‘巴蜀食记’，你又不吃辣，你研究‘巴蜀食记’做什么？”
楚晚宁很不悦，道“你给我出去，我要睡了。”
墨燃“、、、、、、师尊，这才天亮没多久呢，你早膳都没吃、、、、、、”
楚晚宁道“滚出去。”
墨燃看着他马甲掉了一地却无从捡起的窘迫样，只好听话的滚了出去，嘴角却扬起一抹笑来。
楚晚宁几乎要哀嚎了，觉得自己在墨燃面前一层一层的被脱掉了盔甲，他手捂住额头缓了半刻，觉得不能让这孽徒住得离他这般近，要把他轰出去住弟子房，眼不见心不烦。他马上站起，却见一朵金色海棠花飘了进来，是他独有的海棠传音，他接住放进耳中，另一个他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与尊主同去参加灵山大会，十大门派与下修界的门派都去，是关于这次天裂的事，可能要三五天，这些时日，就劳你看着他们了、、、、、、”
楚晚宁想，难怪早上没见他去练武场，还以为是他远远看见他没幻形，故意避嫌呢，原来是出门了。
他想了想平日玉衡长老要做什么，他已经不太记得十多二十年前做长老时每天具体要做的事了，且三个弟子已入门多年，该教的应该也教得差不多了。
他边想边敲了墨燃的门，墨燃马上将门打开“师尊。”
楚晚宁道“你去弟子房那里找个空的，搬过去吧。”
墨燃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你要赶我走？”
楚晚宁道“你是弟子，理应住弟子房，住红莲水榭像什么样。”
墨燃道“是伯父答应让我住的，而且，另一个师尊也答应了，你总不好拂他们的面子吧。”
楚晚宁道“那我不答应，能不能让你搬呢？”
墨燃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师尊，你这就有点那什么，公报私仇了。”
楚晚宁道“我就报了，你就说搬不搬吧，或者让尊主知道你真面目，让他轰你”
墨燃道“那你让我搬你房里，我就搬。”
楚晚宁道“你做梦。”
墨燃笑道“你答应我不就梦想成真了。”他突然一把将他扯了进来，双臂牢牢抱住，低声道“我已经多少年没尝过你的滋味了，我们结过契的、、、、、、”他怕楚晚宁震开他，所以出手迅疾，一抱就紧抱得他动弹不得。
楚晚宁喝了一声“天问”，金光起，抽在墨燃双手上，将他抽翻在地。墨燃懊悔，应该用灵力锁将他锁住的，但是用灵力锁，也不影响他召天问啊、、、、、、
他马上跳了起来，楚晚宁冷冷道“能安分了吗，要再来一下吗？”
墨燃摇头又点头“你如果让我搬过去住，我每天挨都乐意，甚至可以给你当靶子练柳藤、、、、、、”
楚晚宁道“我让你搬去弟子房，跟你说话怎的这么费劲。”
墨燃道“因为我不想搬啊，我不想离你太远，你打我骂我，我也不会搬的。”他有点委屈的说“离得太远，万一你悄悄走了，我追都追不上”
楚晚宁首战失败，瞪着他看了片刻，实在拿他没辙，总不能把他提着扔去弟子房吧，他又不是没长腿，提去了他也会跑回来啊，那设个结界只针对他一人？这样未免也针对得太刻意了，这个不要脸的指不定怎么闹呢、、、、、、
他决定等另一个楚晚宁回来他就走，虽然有点舍不得这里的一切吧，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本就不是这里的人，该割舍的就要割舍。
想到这，他掉头就走，去看看薛蒙他们在干什么。
墨燃马上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