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经过通天塔时,刚好遇见宋秋桐带了一行宫女,刘公行礼“皇后娘娘。”
师昧也行了一礼。宋秋桐道“你们这是要去红莲水榭?陛下不在巫山殿吗?”她还想着今天是年初一,墨燃每年都会面见大臣和一干各地的富商土坤,他们会穷尽心思送上无数名贵的礼品,她想着这时差不多要散了,才出来想着打打秋风。
刘公道“陛下并不在巫山殿。”
宋秋桐点头,那就是在红莲水榭了,她又是气恼又是无奈,虽说按礼法,不管陛下有多宠爱妃子,初一十五和大节日,陛下都应该在正室那里过夜,但是谁又敢用礼法来约束陛下?且她自从出水牢后,根本不敢见墨燃,被他那一巴掌打出心病来了。
师昧忽然道“我们是要去红莲水榭给陛下和师尊拜年,皇后娘娘要一起吗?今天是新年初一,人多热闹点。”
刘公不由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宋秋桐道“本宫去了,楚妃可能不高兴。”
师昧道“不会的,师尊,师尊他,按礼他还得给娘娘请安呢,毕竟您是后宫之主不是吗。”
刘公就又看了师昧一眼,仍是没有说什么。
宋秋桐道“嗯,那我们也去红莲水榭给陛下拜年吧。”
一行人进了红莲水榭,看到侍候的宫人全部跪在门外,不知是冷得发抖还是怕得发抖。
师昧道“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怎么全部跪在这里了?”他担心楚晚宁,不由加快脚步走进了厅内“师尊、、、、、、”
地上凌乱一片,似是有人大打出手造成的,但楚晚宁却好好的坐在桌前,只是面色很是难看,墨燃站在他不远处,正双手抱胸阴鸷的盯着他。
师昧“阿燃,你们怎么了?”
墨燃看看他,脸色稍缓,道“没什么,你怎么来了。”然后他又看到宋秋桐也走了进来。宋秋桐看着地面乱七八糟的扔满了杯盏碎片不由有点心惊,当她看到楚晚宁竟然满头白发时更是惊得捂住了嘴。
墨燃道“你来做什么?”他问宋秋桐。
宋秋桐仍是望着楚晚宁回不了神,听到墨燃问话,忙道“今天是新年第一天,臣妾来给陛下拜年。”
墨燃摆摆手“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宋秋桐忍不住问道“楚妃妹妹这是怎么了?”她问的是怎么头发全白了。
墨燃道“滚!”
宋秋桐只好行了个礼,忙退了出去。师昧看着宋秋桐退出大厅,想不到她如此怕墨燃,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师昧道“阿燃,你做了什么事惹师尊生气了?”
墨燃哼了一声“谁惹他生气,他自己跟自己生气。”
楚晚宁瞪了他一眼,到底是谁在生气,他只是提了一句想出去走走,他就扯到薛蒙身上,然后就发疯乱砸东西。
他也不想跟个小疯子多费口舌,一甩衣袖入了内室。墨燃看他这样就更气了,道“你看看,现在说都不许说了,发脾气甩脸色,本座就是太纵着他了、、、、、、”
楚晚宁“、、、、、、”
师昧“、、、、、、阿燃,所以,到底怎么了?”
墨燃大声道“有人今早跟本座说,要下山走走,要去昆仑踏雪宫走走,要去找薛蒙来个师徒情深,本座不许,就甩袖子摆脸色,还砸了满地东西,本座真是把他宠坏了、、、、、、”
楚晚宁“、、、、、、”这人颠倒黑白胡乱栽赃的本事倒是一流。
师昧却眸光微闪“师尊说想去找薛蒙?”
墨燃道“可不是,本座对他难道不好吗,天天想着那小雏鸟,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又开始生气“本座就不许他下山,他谁都见不到,再惹恼本座,他连房门都别想出。”
这时楚晚宁又走了出来,直直走到墨燃面前,抬手不轻不重的打了他一个耳光,又转身走了回去。
墨燃瞪大了紫眸,怒道“楚晚宁,你还敢动手,你不怕本座把你碾碎了、、、、、、”
楚晚宁冷冷道“让你胡乱造谣。”哼一声,又走回了内室。
师昧“、、、、、、”
墨燃跟着走进去,边说“师昧你先回吧,本座有些事要解决。”衣袖一挥,一股劲风夹着师昧飞了出去,然后两扇门自动关上。
师昧站在门外,呆呆的望着紧闭的门,问刘公“师尊不会有事吧?”
刘公道“不会的,陛下对宗师也没什么招可用。”宗师倔得很,陛下最多骂几句打几巴掌,或者把人欺负得几天不下来床,欺负病了还不是得亲自侍疾。
刘公其实觉得就是陛下无理取闹,早上他们的谈话他全都听见,宗师只是说希望陛下撤了结界,他想出去走走,去藏书阁,或下山走走,去踏雪宫找薛蒙这些话是陛下自己说的,最后却硬按在宗师头上,宗师不想再搭理他,陛下就赶人砸东西,把饭桌都掀了。
但是他是下人,他不敢说啊。
墨燃阴鸷的盯着楚晚宁,看他若无其事的准备上榻休息,毕竟昨晚闹到天亮,本就累得很,醒来后又被强势来一番,现在全身都是酸软的。
看他要过来掀被子,楚晚宁道“好了,不要闹了,我不提下山了,只在死生之巅走一走这样可以了吧。”
墨燃就哼了一声,摸摸脸“那你还打了本座。”
楚晚宁道“那是你对师昧胡说八道,我从来没说过要去找薛蒙,也没有砸东西掀桌子。”
墨燃就更不高兴“你从来都没打过师昧和薛蒙,你只打本座,你还不承认自己偏心”
楚晚宁无奈“你乱说我才打你。而且,我打你也不疼,我被你、、、、、、我都使不上劲。”
墨燃“哼,要不是本座先把你收拾了,你肯定把吃奶的劲都用来打本座了,哼。”
楚晚宁“、、、、、、我很累了,我想休息,你回去吧。”
墨燃道“本座也很累了,为了让贵妃娘娘满意,本座很卖力的耕耘着。”他不由多说的也爬上榻,楚晚宁真想一脚将他踹下去,但还是忍住了。
在他的爪子搭在他身上即将上下其手时,楚晚宁道“既然累了,就安分的睡一会,手拿开,脚也挪开,别像条八爪鱼似的缠住我。”
墨燃装作没听到,单手扯开了他的腰封,手摸进了他的衣服里,这里捏捏,那里捏捏,继而向下探入大腿间、、、、、、最后将楚晚宁翻了个身、、、、、、
楚晚宁“、、、、、、”这人就是个牲口,不知疲倦。
晚上师昧见到墨燃的时候,他似乎心情不错,神清气爽的。
师昧“阿燃,师尊怎么样?吃过晚膳了吗?”
墨燃“没吃吧,晚些本座给他做一些。”
“师尊身体不好,不按时吃饭怎么行,阿燃你得多顾着他些、、、、、、”
墨燃“他,”他笑一下“下午被撑坏了,现在吃不下。”
师昧不解“师尊下午吃撑了,他不能大吃大喝的,而且他也不会大吃大喝、、、、、、”
墨燃就笑,师昧看着他诡异的笑容,想到那句“被撑坏了”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一阵无语。
墨燃去厨房做饭,师昧就陪在旁边“你要给师尊做什么?”
墨燃道“鸡汤面,鸡汤在熬着,我揉些面。”
师昧就去找了一些葱姜过来,墨燃道“师尊不爱吃葱韭,放点姜就好。”
师昧“师尊不爱吃吗?以前在孟婆堂,他也拿小葱豆腐啊。”
“他只是不爱吃,但也懒得挑,做好什么就吃什么。”墨燃道“你没注意看过吧,他吃鱼也只吃刺少的,青菜豆腐简单不油腻,他也吃。”
师昧“ 以前,没人敢跟师尊一起吃饭,也不敢随便往他的桌子上看,所以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
墨燃开始揉面,手法熟练,不多久就揉好了,他把面反复拉着,拉成不粗不细时就丢进了鸡汤里,又抓了一把枸杞子扔下去。
过了一会,面条熟了,墨燃道“你要不要也吃点?我做了好多。”
师昧道“好啊,闻起来挺香的。”
两人端着鸡汤面进饭厅的时候,楚晚宁还在床上躺着,墨燃对师昧笑了笑,就自个进去把楚晚宁抱了出来。
楚晚宁似还没睡醒,神情恹恹的,对墨燃爱理不搭的,但他一看到师昧也在,马上就直了身子,拍了拍墨燃,让他放他下来。
墨燃仍是将他抱到了桌边才放下,他的头发没束,披散至腰部,衣襟也有点乱,虽然墨燃给他披了件外袍,但是师昧仍眼尖的瞧见颈脖处和锁骨处都有青紫的吻痕。平日楚晚宁的衣领竖得很高,当然不会被人看见,但今天里面只着里衣,领口较低,师昧又是个细心并时刻关注他的人,一眼就瞧见了,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在他心中如神衹的人,被墨燃日夜侵占、如玩物般对待。
但他掩饰得很好,笑道“师尊,阿燃做的面,快来尝尝。”
楚晚宁有些窘,衣冠不正还披头散发的在徒弟面前,真是不成体统。他轻咳一声,道“你们先吃,我,我先去束发。”
墨燃却把他按住,亲自动手帮他束发,他修长指尖挑起他耳边的发丝,莫名有点温柔,把垂在面前的头发绾起,最后墨燃解下手腕的红色护腕带,绑在他如瀑丝滑的银发上,红色发带很长,飘着一段在发上,红衬白,异常显眼。
楚晚宁看一眼桌上的三碗面,有两碗漂着红油辣子,有一碗是鸡汤面,上面放着一个大鸡腿。
三人开始吃面,楚晚宁挑起鸡腿看了看,又扔进汤里,道“你不会把鸡腿砍成块吗?这么大一只怎么吃、、、、、、”
墨燃眨了眨眼:“鸡腿不都是用手拿着啃比较有感觉、、、、、、”
“要什么感觉,用手拿全是油,还得洗手,还冷、、、、、、”楚晚宁很不满。
“那你先吃面,本座替你把鸡腿切小块。”墨燃召来陌刀,陌刀变为寻常匕首大小,匕首虚悬在鸡腿上时楚晚宁又说“我不要这把刀,这把刀杀过人。”
陌刀藏匿,墨燃道“吃个面都不安生。”也只能纡尊降贵的端起那碗面,去厨房里把鸡腿剁块,用另一个碗装着,他还很好心的把骨头都去掉,又从锅里多捞了几块肉,舀了半碗汤泡着一起端回来。
把碗放在楚晚宁面前,道“可以吃了吧。”
楚晚宁这才满意的吃起来,面很筋道,鸡汤煮得刚好,鸡肉也嫩滑,特别是没了骨头,一口一块刚刚好。
吃了一碗面两碗汤,楚晚宁有点撑,他也不理两徒弟,自顾自的要出去消消食,刚踏出门,就被寒风逼得又退了回来。
墨燃嗤笑一声,道“下了一天的大雪,刚开始融化,正是冻入骨髓的时候。”
楚晚宁不理他,多加了一件羊毛大氅,套上靴子,再次走了出去。屋内有碳火,也有墨燃的保暖结界,与外面真是冰火两重天。寒风刮得脸颊生疼,他拢紧大氅,依然走上回廊,沿着荷塘慢慢走着。
荷花依然盛放,因为有墨燃的灵力供给,与夏日没什么两样,只是荷花上挂着冰霜,颤巍巍的挺立着,看起来这荷花也冷得很。
走到海棠树下,树下全是积雪,石桌石椅上也厚厚一层雪,想是宫人还来不及打扫。他慢慢走到温泉浴池里,浴池里雾气袅袅,但浴池旁满是积雪,楚晚宁可没勇气跳进这温泉里,谁知道落在温泉池里的雪是不是全部都融化了,是不是把温泉水变成冰泉水了。
天已暗,逛了一圈实在太冷,他终于还是慢慢踱回了屋内,一进门,一股暖意将他包裹。
他看到两徒弟正坐在茶几旁聊天,不知说了什么,墨燃一副思考状。
“师尊,回来了。”师昧先开口。
楚晚宁嗯了一声,外面真的好冷,正在融雪,他的靴子有点湿了,他转入内室去换靴子,听到墨燃的声音“你想去扬州孤月夜?你想看那些医书,本座让人全部给送过来,你的宫中与放得下。”
师昧“不用不用,孤月夜是医修世家,医书占了好几座阁楼,哪能说搬就搬的,再说我这辈子也看不完啊。”他笑,“我只看我主修的就好,且那里有许多医修,不懂的可以请教他们,天下闻名的医圣华碧楠也出于孤月夜呢。”
墨燃哼了一声,道“但你现在魂魄不全,不是探不到脉吗?”
师昧“所以先把别的修精了,等日后师尊把魂魄找全,就可以、、、、、、”
墨燃不作声,师昧道“阿燃,我现在在死生之巅无所事事,你就让我去孤月夜吧,我总得有点事做,要不跟师尊学的本领都不能学以致用、、、、、、”
“你一个人去本座不放心,但是本座也不能陪你去,再说本座与孤月夜有仇,他们恐怕也不会善待你。”
“阿燃,你放心,我只是去学艺,他们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墨燃杀了孤月夜掌门姜曦的事天下皆知,当初他逼姜曦交出用蝶骨美人席炼丹的秘术,姜曦不肯,遂被杀害。他也担心孤月夜的人把账算到师昧头上。
师昧道“阿燃,你就让我去吧、、、、、、”
墨燃道“那,本座送你去,本座去把他们警告一番,看他们谁敢对你不好、、、、、、”
师昧忙道“别别别,你别去,我自己能应付,阿燃,你相信我,我行的。”
墨燃就不再出声,楚晚宁知道他是答应了,他不禁有点难过,师昧是他心尖上的人,要孤身去千里之外的扬州他也肯放人,自己却连下个山的自由都不肯给,果然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墨燃道“那本座派些暗卫保护你。”
师昧就不再拒绝,怕墨燃不肯放他走,反正他会想办法摆脱的。
墨燃又道“等天暖些再走,等开春吧。”
师昧道“好。”
楚晚宁将靴子甩开,将湿袜子扯下来扔在一旁,然后就坐在靠榻的地上,反正卧房的地上铺着毛毡,也冻不了人。
不知过了多久,师昧的声音传来“师尊,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楚晚宁就嗯了一声,然后听到墨燃的声音道“我送你回去,路很滑。”
然后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楚晚宁靠榻坐着,不由抱住双膝,对墨燃的双标很不满,但是又心知肚明墨燃不会轻易松口放他走出去,他只提了一句,他就扯薛蒙来吵闹、、、、、、他觉得自己真是失败。
他将头伏在膝上,不知在想什么,连墨燃走了进来也不知道。
直到墨燃开口“你坐地上做什么?”
楚晚宁抬头“你答应师明净去扬州了?”
墨燃道“嗯。”
楚晚宁道“你怎么就肯放他一个人去?”
“本座会派人保护他。”
“那你为何就不肯放我出去走走,我又走不远。”
墨燃皱眉“那不一样。”
“你也可以派人跟着我。”
墨燃就哼了一声,道“你那么聪明,虽说没灵力吧,但身手太好,他们一定会被你甩掉,本座才不冒这个险。”他将楚晚宁拽起。
楚晚宁道“为什么师明净可以,我却不可以,你还是很恨我吗?”
墨燃不耐烦道“本座说了,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墨燃怒道“你是本座的妻室,是本座房中人,你只能留在本座身边,师昧是本座的师哥,他有他想做的事,本座爱他就得成全他。”
爱他就得成全他,楚晚宁犹如被刮了一巴掌,是的,他爱师昧,师昧无论做什么他都愿意成全。而他呢,当年天裂的误会已解,但他仍是困着他,不准他离开半步。他记得在帮师昧召魂前,他提过师昧回来了他想离开的话,当时墨燃大发雷霆,给他下了啸叫咒并警告他,如果他敢离开,他就一个时辰杀一人,杀到他出现为止。
楚晚宁握紧手心,这样无天日,伴君如伴虎的日子他真的不想过下去了,他失去自我,每天像个废人般,除了供他寻欢,就没别的事做、、、、、、就因为他是他的妻室吗?可他是怎样成为他的妻室的?是他以薛蒙的性命,以昆仑踏雪宫满门的性命,逼他蛰伏,逼他成亲。他心里不肯承认,虽是被逼,但他也是动了心的,他一直喜爱墨燃,这个秘密从来没有人知道。所以,他表面不愿,但还是很认真的跟墨燃拜了堂,跟他踏上了旭映峰的万级台阶。当时他在前面背着宋秋桐,他独自在后面跟着,风吹起他的长发和衣摆,他默默的望着墨燃的背影,听着他对宋秋桐的承诺,说不心痛是骗人的,所以他就自欺欺人的说:他的心是自由的,他是被逼的,他这样做是为了保住薛蒙与踏雪宫,似乎这样说,就不算一败涂地、、、、、、
但是这么多年的囚禁,这么多年的折辱,再多的喜爱也会消散。这段时间墨燃对他很不错,他知道是他召回了师昧的缘故,也有当年天裂真相的愧疚,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墨燃不喜欢他,当初要了他是因为恨他,想看他狼狈求饶,想将他踩进泥里,所以他将他羽翼折断,强占了他的身子令他难受,那一次,淌了血,他也高烧了好几天、、、、、、但他太能忍了,硬生生将这些屈辱忍了下来,却惹来他更大的不满,觉得他为了薛蒙居然甘心做徒弟的床上玩物,他就更想毁了他,更可劲的折磨他、、、、、、
楚晚宁骤然闭眼,他不愿意想起这些。他一直都在假装这些年墨燃纵然对他没有真情,至少他很迷恋他的身体,对他身体的喜爱近乎癫狂,他就当这种病态的喜爱也是一种爱。
墨燃道“你怎么了?”他对楚晚宁的情绪向来敏感,见他又握拳又闭眼的,伸手拉他“你在想什么?”
楚晚宁缓缓睁眼,对上他的紫眸,他的神情没有半丝变化“墨燃。”
墨燃等他说下去,楚晚宁道“我们和离吧,不,应该说,你废了我吧。”
墨燃心口骤然一紧,他眼神一暗,道“你说什么?”
楚晚宁道“我说,你废了我吧,我不想做你的妃子了。”
墨燃脸都扭曲了,他笑着说“好啊,你等着,本座这就去把薛蒙抓来,让你看着本座如何将他开膛破肚的,还有梅氏兄弟、、、、、、”说着,他气势汹汹的转身就走,边走还边说“还有那九大门派,这些年日子过得太好,本座的白子黑子炼了许多都没用武之地呢、、、、、、”
楚晚宁闭了闭眼,喝道“站住。”
墨燃像是听不到,又像是被气疯了,他大步的向外而去,楚晚宁眼睁睁看着他手一抬,陌刀已出现在掌中,他一刀就劈开了厅门,门嘎然倒下,他继续向外走,门外的宫人被这响声惊到,慌忙跪了一地,墨燃站定,阴冷的看着跪地的宫人,似乎就要一刀一个要了他们的命,楚晚宁在他抬手的那刻奔了出来,双臂将他从后抱住,连声道“住手,住手。”
墨燃低头,看着腰间他的冷白十指将他抱得死紧,他冷冷道“放手,你不是想走吗?本座不拦你,你走啊。”
楚晚宁不敢松手,他将脸贴在他脖子上,道“你把刀放下,你冷静点。”
墨燃道“本座的刀知晓本座心意,放下了也能杀人。”他手一松,陌刀漂浮在空中,似乎就要向某人激射而去。
楚晚宁仍紧抱着他,道“我错了,是我错了,你不要杀人。”
墨燃幽幽道“你哪错了?”
“我说错话了,是我痴心妄想,我不走了,我再也不提要走了、、、、、、”
“你走啊,现在就走,看你能不能走得出死生之巅、、、、、、”
楚晚宁抱着他,实在怕了他这动不动就杀人泄愤的行为,看他劈门的架势,他若松手,红莲水榭这些人只怕全都身首异处。
楚晚宁道“我不会走的,你不要生气,把刀收好、、、、、、
墨燃幽幽道“本座生气了吗?”
分明气得要死了,楚晚宁识时务者为俊杰,他道“不生气最好,我好冷,我靴子都没穿,你,你、、、、、、”
墨燃向他脚下一扫,果然是光着脚踩在雪地里的,他瞪了一会那被冻得通红的漂亮双脚,终于将他拦腰抱起,走进了屋内。
陌刀沙化消失,宫人们全都舒了口气,一个个出了身冷汗,瘫软在地上。
墨燃将楚晚宁放在榻上,手掌将他的双脚捂住,楚晚宁道“别,脏、、、、、、”
墨燃的火系灵力输出,帮他暖着脚,不一会,脚底就湿了,是粘在上面的雪化了,楚晚宁紧盯着他,道“墨燃,你,你别去为难他们,是我不对。”
楚晚宁很少说软话,墨燃不语,将他的脚抹干捂暖,然后帮他套上袜子,再套上靴子,才道“你要知道你身上绑着所有人的性命,本座不会将你如何,但本座会把别的人撕碎、、、、、、”他有点讽刺的道“楚宗师不是一直都说‘众生为首己为末’吗?那就别只说不做啊。”
楚晚宁看他用毛巾将地上的水擦掉,伸手搂住他“墨燃,我好冷,门坏了,风好大、、、、、、”
墨燃“、、、、、、本座在生气,撒娇无用。”
楚晚宁就抖了一下“你不是说你没有生气吗,你开个结界挡一下风呗,屏风都吹歪了。”
墨燃道:“、、、、、、你的声音可以再软些、、、、、、”
楚晚宁一头黑线,他道“墨燃、、、、、、”故意将声线拉长。
墨燃挥手打下一个结界,将门口罩住,风果然就不能吹进来了,他再开了一个保暖结界,然后将楚晚宁抱上床,自己也躺上去,将他搂在怀里。
楚晚宁听他呼吸平稳,显然不再生气,心中才放松了些,道“你,搂得我好紧。”
墨燃就松开了一些,道“别乱动,不想本座今晚办你,就好好睡觉。”
楚晚宁躺在他怀中,被他火热的身躯温暖着,他很想这样躺在他怀中一辈子,可是他不能。墨燃从来不属于他,应该说,从来不只属于他,他有皇后,还有师昧,虽然师昧暂时还没有跟他在一起,但他那么爱他,迟早会给他封个妃,或者直接废掉皇后让他取而代之。
他呢,看他刚刚的表现,他这辈子都只能做他的楚妃,永远休想离开。
他想:算了吧,至少他现在还是很在意他,虽然不是爱,但若他的离开会引起杀戮,他还是得安分些,别成为千古罪人就好。
墨燃道“在想什么。”
楚晚宁摇头,墨燃道“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想也没用。”
楚晚宁就点点头,道“既然没用,还不容许我想想吗?”
“你在想什么?”
楚晚宁认真的想了一会,试探道“在想,你是不是喜欢我?才那么不愿意我离开,其实你有一点喜欢我、、、、、、吧?”
墨燃不语,楚晚宁道:“果然想了也没用。”
墨燃将他抱得更紧,含着他耳钉,道“本座喜不喜欢你,你感觉不出来吗?”
楚晚宁却不敢猜测他的答案,喜欢?还是不喜欢?
墨燃的手在他身上游走,道“本座喜欢你、、、、、、的身体,每次都叫本座欲罢不能,恨不得把你肏死在床上,喜欢你这张脸,足够漂亮,喜欢你的气息,连出汗都是海棠花香,你的身体就是毒药,迟早毒死本座、、、、、、”
楚晚宁呆了一会,道“你这样日夜纵欲,必然早死。”
墨燃动作一顿,咬着他的脖子,有点凶狠道“你果然盼本座早死,你放心,纵本座要死了,临死前也必先肏死你,把你拉进本座的坟墓里,你生或死都只能跟本座在一起,永远摆脱不了。”他在他脖子上吮出一个红痕,继续道“下辈子本座也会找到你,你生生世世只能与本座纠缠、、、、、、”
楚晚宁不满道“下辈子你还不愿放过我?你不要太霸道了、、、、、、”
墨燃咬他的唇,故意将他咬痛,道“怎么,想摆脱本座,这辈子不行,就想下辈子?”他用手摸着他的耳钉,道“这个是记号,不管哪辈子,不管是谁,都无法将这记号抹掉,就算本座死了,这记号也不会消散,而且你身体里流着本座的血,本座能感应得到你。”
楚晚宁提醒他:“你说有没有可能,下辈子我不用这个身体,或者我不再为人?”
墨燃却道“不管你下辈子投什么胎,记号都在。”
楚晚宁就不再言语,他已经想好再帮师昧召魂时,要以灵魂相祭,他死后,灵魂不再存在世间,也不会再投胎,他与墨燃,没有下辈子。
但他不会说。师昧与他,他的选择从来都不会是楚晚宁,他不想自取其辱。
墨燃不听他回应,搂着他,道“你是我的,谁都夺不走,谁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