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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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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飘起了雪花,道路被清扫出来,两边堆着雪,阵阵寒风迎面吹来。

    三人出了红莲水榭,楚晚宁又把那件狐皮大氅披上了,帽兜也戴了起来,毕竟他是真的怕冷。

    死生之巅到处张灯结彩,楚晚宁已经几个月没出红莲水榭,看到这热闹的新年气象,不由多看了几眼。

    墨燃和师昧走在前边,楚晚宁走在后,悄悄打量两人,嗯,身高很般配、、、、、、

    马车在水榭不远等候,还有一队侍卫。三人站定,有宫人放下踏板,墨燃先踏上去,然后回头去拉师昧,师昧笑道:“师尊先上吧。”

    楚晚宁也不推搪,踏了上去。马车很大,里面有张桌子,上面放了防滑的茶垫,茶垫上放了一些茶点。楚晚宁在靠桌边的长凳上坐下,拿过桌子上的手炉。

    墨燃和师昧挨着坐,一路在说他们上次,上上次下山的情景,很是开心。楚晚宁在一旁似听非听,他从不会随便插话,他只是觉得这样很好,师昧回来了,墨燃的性情变了许多,不再那么暴戾,不会动辄杀人,上朝时会边打哈欠边听大臣们说哪里有邪祟,也会派灵力高的白棋去处理。

    马车走得不快,毕竟道路难行,到处是积雪,后来他们三人下地走的。墨燃给楚晚宁戴上了一双熊皮手套,想拉他的手,被他避开了。

    到了无常镇,那一队侍卫分散化为暗卫跟随,只剩师徒三人走着。

    无常镇非常热闹,河岸边有人在放烟花,街上到处是叫卖声“卖灯笼,卖灯笼、、、、、、”“卖河灯啦,便宜卖了、、、、、、”“孔明灯,放孔明灯、、、、、、”还有些小孩子跑来跑去的嘻闹、、、、、、

    楚晚宁是个安静的人,但他喜欢人间的热闹,他看着人群们欢乐的说笑,或因一件货物的价格高低在争执,或因一道小食是放盐好吃还是放糖好吃争辩得面红耳赤、、、、、、

    他并不需要买点什么,只是久不下山,想来嗅一嗅这人间烟火味。

    “、、、、、、师尊,师尊。”楚晚宁回神,看到师昧正在叫他,他们停在卖河灯的摊位前,“师尊,我们去放河灯好不好?”

    楚晚宁看一眼河边,太多人放河灯,整条河都快放不下了,他摇头“你们去吧,我在上面等你们。”

    墨燃和师昧就各自挑了一盏河灯,墨燃挑的是宝塔造型,师昧挑的是个兔子造型,两人欢喜的向河边走去,下坡的路有点陡,因为下雪天路滑,墨燃怕师昧摔倒,就牵着他的手慢慢走下去。

    楚晚宁站在远远的河岸上看着他们,人群太吵,距离太远,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河边太暗,只有河中河灯的亮光,看不清他们面上的表情,只觉得他们在很开心的笑着说话。楚晚宁看着他们,不由微微勾了勾嘴角,若能这样一直下去也很好,师昧活着,墨燃放下仇恨,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

    楚晚宁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人摔倒,是一个挑着担的老头,不知卖的是什么,可能是人太拥挤被人撞倒了,有人扶起他“老人家,你没摔坏吧,啊,你的手这么冷,都冻得又红又肿了。”“没事没事,谢谢好心的小哥,过年了人多,来卖点自家做的吃食挣点钱,年后孙子要上学堂,能帮挣一点是一点、、、、、、”

    好心的小哥就问“卖的什么,给我拿点。”

    “是蜀中的麻辣小吃,送你一包,不收你钱、、、、、、”

    “这不行,您老挣点不容易、、、、、、”

    楚晚宁看到那老人的手果然被冻得通红,看了看自己的熊皮手套,走过去,道“老人家,给我拿一包吃的。”

    老人看着这衣着矜贵的客人,笑呵呵的拿出一包油纸包好的吃食“好咧,客官,这是能干吃的担担面,放足了辣椒,鲜香爽脆,三个铜板一包。”

    楚晚宁在身上摸了摸,道“我忘记带钱了,用手套抵账可以吗?”

    老人望着他递出的熊皮手套,不好意思的道“客官,你这,我找不开啊。”这熊皮手套皮质光滑,针脚完美,再不识货,也能看出价格不扉,把他连同这挑担都卖了都买不起一双。

    楚晚宁把手套塞他怀里,道:“就这样吧。”伸手拿过油纸包,掉头走了。

    老人呆呆的望着他走到河岸边,那好心人道“老人家,这手套暖得很,你戴着吧,看你冻的,别不好意思,看这客官也不是个差钱的、、、、、、”

    墨燃和师昧蹲在河边放了灯,看着河灯顺水漂走,回头去看楚晚宁,视线在河岸边找了一圈,不见楚晚宁,墨燃面色一变马上站起,掠飞上岸,正要召来暗卫问人去哪了,就见楚晚宁拿着包什么东西从人群中走过来,岸上灯火很亮,他一身红狐大氅走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般异常显眼。

    走到楚晚宁身边,墨燃道“瞎跑什么,要什么东西不会叫人买吗?”他知道有暗卫随侍,楚晚宁纵想跑也跑不了,但抬头不见人,心还是慌了一下。楚晚宁将油纸包递给他“买给你的。”

    墨燃打开,哭笑不得“这是什么东西,你让本座吃这个?”

    楚晚宁道“嗯,蜀中小吃,干脆担担面。”

    墨燃很是嫌弃,却还是掰了一块放进嘴里“挺香脆的,你要吃吗?”

    楚晚宁摇头。师昧也来到他们身边,道“阿燃忽然走得这么快,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在无常镇逛到了将近午夜,街上的人陆续回家守岁了。他们也上了马车,准备回程,那十多个侍卫又影子般回到马车旁,护送着马车上山。

    马车上,楚晚宁在搓手,待在外面久了,冻得指头发僵,墨燃道“很冷吗?你的手套呢?”拉过他的手,果然冷得像冰,忙捂在自己掌心,用灵力替他暖手。楚晚宁挣了一下,道“无事,我用手炉就好。”但手炉已经不再暖和了,毕竟他们在外面差不多待了三个时辰。

    师昧看着他们,道“师尊,今晚我陪你一起守岁吧。”

    楚晚宁正在挣开墨燃的手,道“好了,我不冷了,你松手。”又对师昧说“好。”

    墨燃仍包裹住他的手,微一用力不许他挣开:“手套哪去了,戴着手套何至于被冻成这样。”楚晚宁不语。墨燃继续道“这手套可是本座令最好的裁缝师傅做了,里面填了绵羊毛,保暖性极好,外面是熊皮,防水防风的,你就这样扔了?”

    楚晚宁只能道“没扔。给你换了担担面。”

    墨燃“那破玩意值几个铜板,你是不是傻、、、、、、”

    师昧忽然道“阿燃,师尊应该是看买担担面的人冻得厉害,把手套送人了、、、、、、”

    楚晚宁和墨燃同时看他,师昧不好意思道“我猜的。”

    猜得真准。

    墨燃看楚晚宁不吭声,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楚宗师真是伟大啊,本座送的东西眼都不眨就送人,别人送的东西倒是宝贝似的收了十几年、、、、、、”心头不快,也不帮他暖手了,把他的手扔开。

    楚晚宁“、、、、、、”

    师昧“、、、、、、”

    回到死生之巅,楚晚宁下车直接走向红莲水榭,师昧要跟上去,墨燃道“师昧,天太冷了,你回去休息吧,你以前也不守岁。”

    “可、、、、、、”师昧望着楚晚宁背影“我跟师尊说好一起守岁的。”

    “我送你回去。”墨燃坚持,师昧无奈的跟着他走向芷皓宫。

    “阿燃,今天是除夕,明早会有很多人给你拜年吧?”师昧问。

    墨燃道“有的,还会送很多礼品来。”

    行至芷皓宫前,墨燃道“你好好休息,明天来朝会,看那些人送的东西能看上眼的都给你。”

    师昧道“好”

    墨燃看着他入了宫门,转身朝红莲水榭走去。

    进了卧房,看楚晚宁已经将大氅脱下,坐在碳盆边烤火,墨燃抬手开了个令周遭变暖的结界,也将外套脱下,扔在一边。

    楚晚宁道“师昧不是说一起守岁吗?”

    “本座让他回宫休息了,他身子不好,这岁守不守也不打紧。”墨燃径直躺上榻,道“还不暖和吗?过来。”

    楚晚宁就再烤了一会手,墨燃等得不耐烦,赤脚走过来,一把将他抱起,还没行到榻前就先吻了起来。

    楚晚宁实在想不明白,他心心念念,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师昧,师昧未归时,天天对着个荷花躯体说个不停,现师昧归来已有两月,虽不是完整的师昧,但也差不了太多,而他除了白天跟师昧在一起,晚上则是不论多晚都是跑到红莲水榭来过夜的。且据他观察,他与师昧应当是没有发生过肉体关系的,但他对师昧又是极尽疼宠,所以是因为得不到师昧,才将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折腾他吗?

    而今晚不知他哪里不顺心,在床上对他格外狠,什么羞耻的姿势都试了个遍,他全身无力的任他胡作非为,最后在天快亮时昏了过去、、、、、、

    不知几时楚晚宁醒了过来,因拉着窗帘隔着屏风,他并不知时辰几何。他背靠在一人怀内,动一动,全身酸痛,他道“你松开我,别抱得这么紧。”

    墨燃将他搂得更紧,脸贴着他的脸,咬着他的鲜红耳钉:“嗯,不松开,本座还要、、、、、、”

    楚晚宁耳朵都红了,骂道“休得胡闹。”

    墨燃仍是将他搂着,被子之下上下其手,弄得他不断喘气呻吟、、、、、、

    墨燃咬着他的耳朵笑:“师尊这么浪,不怕师昧在外面听到吗?”

    楚晚宁一惊,紧紧闭着嘴巴,眼尾发红,也不肯再发出一丝声音。

    墨燃又道:“傻瓜,他进不来,现在只有宫人在外面,你叫,本座喜欢听、、、、、、”他又扳过他的脸,吻着他的唇,楚晚宁有点生气的咬了他一下,他也不介意。

    楚晚宁难耐的将头埋在软枕上,咬着枕头来抑制声音、、、、、、

    待墨燃放过他已经是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楚晚宁全身虚脱的躺着,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墨燃道“待会泡个澡。”

    楚晚宁道“动不了。”

    墨燃就笑:“师尊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呢、、、、、、”

    已经有宫人开始送热水进来,很快就倒满了浴桶。墨燃把保暖结界加强,然后把楚晚宁光溜溜的从被子里扒出来,看着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吻痕,道:“你的皮肤也太白太薄了,亲一下就紫了一片。”

    楚晚宁道“你那是亲一下?”

    好吧,是吮和咬。墨燃想:还不是你的皮肤太滑太嫩,令人碰到就不禁想在上面留些痕迹。

    他将楚晚宁放入浴桶,把他的头发绑成个丸子,以免被水沾湿。热水偏热一些,烟雾弥漫,楚晚宁很是舒服的伸展了一下四肢,摸了摸肚子,道“现在什么时辰?”

    “申时。”

    楚晚宁一顿,想不到一觉睡到下午,难怪肚子饿,也怪墨燃太能折腾。

    楚晚宁道“今天是年初一,有很多人给你拜年吧,你先走吧,我自己可以。”

    “让他们等着,都等了一早上了也不差这一刻。”墨燃帮他清洗着,“好令他们知道妖妃祸国。”

    楚晚宁以为听错,道“你说什么?”

    墨燃拿来一条大浴巾,道:“起来了,虽开了结界,但泡久了仍会着凉。”

    楚晚宁道:“你刚说妖妃祸国,谁是妖妃?”

    墨燃将他包裹起来转到屏风后,边帮他擦身子边替他穿衣“本座有几个妃子?不就楚贵妃一个吗。”

    楚晚宁睁圆了凤眼,不悦道:“那,怎么就成妖妃了?”

    “你迷惑君王不早朝,令君王沉沦于色欲。”墨燃道“历史上,这种都叫妖妃。”

    楚晚宁“、、、、、、”

    缠好腰封,穿上羊毛外袍,暖和得不行,再将头发束起,整个一俊俏无比的少年郞。墨燃看看他,道“看你这样子,本座又想不早朝了。”

    楚晚宁道“你快滚吧。”

    “那也要陪本座的妖妃吃过午膳。”墨燃道,打了个响指,就有宫人开始传膳。

    楚晚宁有点怒了:“你再说我是妖妃,我就抽你。”

    墨燃似笑非笑“楚贵妃要拿什么抽本座?天问吗?还是、、、、、、”向他身下某处看去。

    楚晚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他眯了眯眼,忙转过脸去,怕这孽畜又兽性大发。

    菜已上完,楚晚宁是真的饿了,先喝了几口汤,然后才开始吃菜。墨燃不怎么动筷,目不转睛的托腮看着他,觉得他的楚妃真是越看越好看,连咀嚼的动作都令人着迷。

    楚晚宁被他盯得快吃不下去了,遂道“你把红莲水榭的结界撤了吧。”

    “你想出去?”

    “嗯,我要去藏书阁。”他看他一眼“若你肯放我自己出去走走,更好。”

    “去哪走?”墨燃不屑“你一介凡人,走死生之巅三千多台阶,累不死你。”

    “我可以骑马。”

    墨燃就有点不悦“你想去哪里,找薛蒙吗?然后让他助你离开本座?你想都别想。”

    楚晚宁是想,既然师昧已经回来,且墨燃现在也不那么恨他,那么他是否可以给他一点自由,让他可以离开死生之巅到外面走走?其实他是一个不喜欢热闹的人,他喜欢安静,但自墨燃称帝,他就一直被关在红莲水榭,一关就好几年,与外界没任何接触,再怎么喜欢安静也会厌倦。且他是人,不是笼中雀。

    楚晚宁道“你想多了,薛蒙在昆仑踏雪宫,我没有灵力,走到几时才能走到。”

    墨燃就更不悦了“你的意思是如果薛蒙不在昆仑踏雪宫,他在无常镇,你就能走到,就能去找他了。”

    楚晚宁“、、、、、、就算真的找他又如何,他也是我徒弟,他还能怎么我了。”

    “能怎么你?那小子恨本座恨得要死,你怎知他不会用你来威胁本座?你现在可打不过他。”墨燃道。

    楚晚宁“、、、、、、不会的。”

    墨燃道“你又怎知他不会。”

    楚晚宁“我不是你的软肋,用我威胁不到你。”你的软肋一直都是师昧,你只会为他发疯发狂而屠尽天下人。

    墨燃一噎,很想说什么,但是看他那冷漠淡然的模样,又说不出口,只是哼了一声,道:“不错,他敢用你威胁本座就是他瞎了狗眼。”停了停,又不甘心的问:“你真的想去找薛蒙?”

    楚晚宁看他一眼,也吃不下去了,道“不想。”

    墨燃道“本座不信,你是怕本座找他麻烦,才违心说不想吧,你其实巴不得跟你的宝贝徒弟走,三个徒弟你最偏心就是他、、、、、、”

    楚晚宁“你简直不可理喻。”起身就走,懒得理他。

    墨燃却不干了,一把拉住他“被本座说中心事就甩脸子,你何不大大方方的承认你就是偏爱薛蒙,反正我与师昧在你心中就算个屁、、、、、、”

    “是你在无事找事、、、、、、”

    刘公在旁看着,真想不通好好的吃个饭都能吵起来,忙上前道“陛下,那些人都等半天了,您看是不是先上朝去看看?”

    墨燃道“让他们滚,谁敢来找不痛快,本座一刀削了他、、、、、、”

    刘公“、、、、、、”只能退下,看样子陛下跟宗师杠上了,今天都不会出红莲水榭了。

    他只能亲自去到巫山殿,看着摆出至门外的无数箱礼品,以及殿内无数的人,慢慢走至最前面,先躬了躬身,道“陛下有令,各位的心意陛下已知晓,但是今天陛下有要事,就不面见各位了,请各位自行返回、、、、、、”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失望,毕竟他们天未亮就赶到了死生之巅,带来了最好的礼品,谁知陛下居然不见他们,又有些庆幸,因为若见了,万一惹陛下不高兴,可是要掉脑袋的。虽然大家都饿着肚子等了大半天,但都不敢有怨言,只能一一退下去,送来的礼品也不敢带走。

    师昧看众人走远,问刘公“阿燃有什么事要忙?他今早不是在红莲水榭吗?”

    刘公颇为无奈,道“没什么,与宗师耍性子呢。”

    师昧“那我去看看。”

    刘公就跟他一起走,师昧问“师尊今天起得很晚吗?”

    刘公不好意思说楚晚宁每天都起得很晚,因为每天陛下都闹到很晚,侍夜的宫人都不敢打个盹,因为一晚要传好几次水,所以楚晚宁睡到下午才起是常有的事。

    刘公只能道“宗师与陛下感情好,难免恩爱过了些。”

    师昧“感情好、、、、、、”听到恩爱过了些,心中难免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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