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墨燃和师昧在外面浪,楚晚宁却挺着没好利索的身子在批阅奏折,那奏折堆了二十天,墨燃就像眼瞎了一样,看不见。幸好今天他不在,没有他在瞎搞乱,所以楚晚宁看得很快,一个早上就批了一大摞。
刘公端来一壶茶“宗师,休息一下吧。”
楚晚宁也的确有点累,遂放下毛笔,接过茶喝了一口,问:“他人呢?一大早就不见影。”
“陛下传音说跟师公子下山去了,让宗师午膳自己吃,说会给宗师带东西回来。”
楚晚宁喝茶的动作一顿,道:“那传膳吧。”
墨燃是换了装下山的,穿的是一套蓝色的修士袍,师昧则是一身浅蓝色的。两人御剑飞行了两个多时辰到了城里,因为有墨燃在,今天并没有带侍卫。在最豪华的酒楼用过午饭后,两人并肩走着,墨燃一路给师昧买了不少东西。
在城里逛了许久,墨燃但凡看中的,全部都买下来,一个乾坤囊都不够装。师昧倒是买了许多药材。
走进香气扑鼻的美食街,墨燃几乎每个档口的东西都试一下,觉得不错的就买,师昧留意到他买的都是甜味的,辣的一点都没买,后来更是买了几大罐各种口味的糖果,买给谁的不言而喻。
这是个大城,师昧看到有各种服饰的各门派弟子修士在逛街挑选灵石灵器,他望着走在前面的墨燃,想到墨燃曾经差点屠杀了整个仙门,各门派对他恨之入骨。
他又看看前边几个身穿火红校服的火凰阁弟子,忽然指尖一捏,一道灵力悄然打去,那几个火凰阁弟子突然犹如失控般撞向墨燃。
墨燃对于四周的异动异常敏感,他迅速躲过,一手掐住了一人:“想找死吗?”
那人也迷惘着,不知怎么会突然失控,他抬头,认出墨燃,吓得魂飞魄散,毕竟当年屠杀九大门派时,墨燃飘浮在空中,操控着珍珑棋的一幕太过震憾,后来与楚晚宁的决战更是惊天动地,所以,修士们都认得这张脸。
“对,对不起,我,不,不是有意的。”那人结结巴巴的,墨燃看了他们几人一眼,他们眼中都是恐惧,身子都在颤抖。
墨燃啧了一声,将那人一甩,道:“本座今天心情好,不与你们计较,走路长点眼。”那几人忙下跪叩谢,然后一溜烟跑了。
师昧“、、、、、、”竟然如此无用。
墨燃道“师昧,这些人瞎眼似的撞上来,没撞到你吧?”
师昧摇摇头,道:“阿燃,他们好像很怕你?”
墨燃“可能我长得威武?哈哈。”
师昧“、、、、、、”
墨燃“本座威名震九州,怕本座是正常的。”他看着师昧“但师昧不用怕,本座只会保护你,不会伤害你的。”
师昧“阿燃,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当然,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你受伤。”墨燃道。
师昧一双含水桃花眼紧紧望着他“如果师尊伤害了我呢?你会怎么做?”
墨燃一怔,道“他,他怎么会伤害你。”
师昧一笑“我是说如果。”
墨燃也笑“他不会的,而且以后你别见他了,他想伤害你也没机会。”
师昧“你是以后都不许我进红莲水榭了吗?”
墨燃“他现在也做不了你师尊了,他灵核尽废,修为全无,再也教不了你,等他想到办法召你余下的魂魄,你们再见吧。”
师昧看他一副不容多议的神情,知道这个人固执得很,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阿燃,为何突然间不许我见师尊,是有什么隐情吗?”
墨燃看着他,道“你太过美好,我怕有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师昧觉得满头都是黑线,怕自己那不该有的心思被发现,只好作罢。他道“买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准备走的时候,发现街上行人稀少,只零散的走着一些布衣,修士居然一个也瞧不见了。
墨燃“、、、、、、”
师昧“、、、、、、”
肯定是火凰阁的弟子通传了这个大魔头在此,把修士都吓跑了。
墨燃不在意的道“有眼无珠,得以瞻仰本座是何等荣耀,居然吓得屁滚尿流的,啧,窝囊废、、、、、、”
师昧笑“如若师尊知道你吓跑了一座城的人,会不会笑话?”
墨燃“他敢,本座让他一个月下不了床。”
师昧就敛起了笑容,墨燃后知后觉的觉得口太快了,道“那什么,现在我只能说说而已、、、、、、”
师昧就微笑道:“听说阿燃还有个皇后,是天下第一美人,还是个蝶骨族?”
墨燃道:“嗯,是啊。”
师昧“那阿燃不想着添个皇子公主?以阿燃与蝶骨族的相貌,生的孩子肯定是个绝色美人。”
墨燃道“如果楚晚宁能生,本座倒是考虑下,宋秋桐嘛,哼、、、、、、”
这一声哼,师昧就知道他不愿意宋秋桐生下他的子嗣,他只能微笑道:“阿燃说笑了,师尊是男子,怎么可能生得了。”
墨燃却道:“那也不一定,那个华碧楠不是挺厉害的吗,本座让他研发个‘生子丸’出来,这样楚晚宁就可以给本座繁衍子嗣了,以他的容貌,生出的孩子不知会有多好看,哈哈、、、、、、”
师昧“、、、、、、”生子丸?想师尊给你生孩子,想都别想!
两人御剑上高空,飞速向死生之巅而去。
回到死生之巅已是夜晚,四处灯火通明,那座高耸的通天塔也点缀着无数灯光。
先回芷皓宫把所有灵石灵器摆放好,墨燃很是满意,对师昧道:“看,这样是不是气派了许多,像一个宫殿的模样。”
师昧环视一圈,笑:“阿燃,不知现在孟婆堂还有没有饭,我们先去吃饭吧。”
墨燃道:“不用,你宫里有专人给你做饭的,你在宫里吃吧。”
师昧看着他:“你不跟我一起吃吗?”
墨燃道:“我先去看看师尊,看他那还有啥,随便吃一点。”
师昧:“那我也先去看看师尊。”
墨燃道“你还是别看了,脾气大着呢,你看看我的脸就知道了。”他想了想,问“师昧,师尊以前打过你吗?或者用天问抽过你吗?”
师昧眨眨眼,道“没,师尊从来没有打过我,只是有时候犯错了会被罚擦奈何桥的石狮和去孟婆堂做事,阿燃为何这样问?”
墨燃哼了一声,道“果然。”
师昧不明所以,墨燃道“你跟薛蒙都没被他打过,只有本座,哼,以前用柳藤抽,现在用巴掌抽、、、、、、”
师昧不由抿嘴一笑“那要看阿燃做了什么,师尊才会抽你。”
墨燃“也没做、、、、、、什么啊。”
师昧就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眼神意味深长,墨燃就咳了一声,道“好吧,他爱打就打,本座必从他身上讨回来。”心中却道楚晚宁对他果然是不一样的,打也只打他一人,为着这独一份竟然还有点自豪。
师昧“、、、、、、”
墨燃进到红莲水榭的时候,楚晚宁已睡下了。
“这么早就睡了?”墨燃问刘公,“他今天按时喝药了没?”
刘公道“喝了,宗师看了一天的奏折,累得睡着了,本来身子就不好,还强撑着把所有奏折看完,刚刚才命人送出去。”
墨燃道“这段时间奏折就先别往这送了,本座会批阅的,让他好好歇着。”边说边走了进去。
屋内只亮着一盏灯,供着碳火,帐帘垂下,隐约看到里面躺着个人。
墨燃把乾坤袋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先净了净手,然后掀起帐帘看床上的人。
天已经很冷了,楚晚宁的被子盖得很厚,只露出个脑袋,柔顺的银发披散着,长长的睫毛像扇子般覆盖住那双过份好看的凤眼,衬得脸色更雪白透亮,薄唇颜色浅淡,整个人犹如冰雪雕成。
墨燃默默看着,心头只有一个感觉:好看!
楚晚宁应是很疲惫了,墨燃这样盯着他看了许久,他都没有醒来。
墨燃出去温泉里洗了个澡,毕竟在外面一天,风尘仆仆的。
楚晚宁正酣睡,忽觉唇上一暖,有两片柔软的唇在亲他,然后磨蹭着顶开了他的唇齿、、、、、、他睡眼惺松的睁开眼,凤眼里少了平日的锐利,看起来有点温柔。
楚晚宁似是未清醒,嘟囔着说了一句“你回来了、、、、、、”又闭眼侧身。
墨燃面向他躺着,用手掰过他的脸继续亲他。楚晚宁扑闪着睫毛,轻扫在墨燃脸上,有点痒。楚晚宁不知是未清醒还是怎的,忽在他的唇上舔了一下,又吸了一下。
墨燃的回应是将他吻得更深,手也在被子下抚摸起来,楚晚宁捉住他的手,气息不稳的道“别,还疼、、、、、、”
“本座轻点、、、、、、”
“不,你就是个骗子、、、、、、唔、、、、、、”哪次到最后都失控。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墨燃白天就在巫山殿上朝或批阅奏折,或和师昧到处走走。因为师昧的归来,他的脾气性情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天傍晚,墨燃和师昧在芷皓宫的厨房中自己动手做饭,墨燃在卖力的揉面,脸上沾了少许面粉,看上去憨憨的,师昧则有些坐立不安。
墨燃笑道“师昧,面快好了,你的馅料准备得怎么样?”
师昧道:“洗好了,准备剁馅、、、、、、”他看着洗好的香葱猪肉,手握着菜刀,只能硬着头皮拿过一块肉开始切片,刚切不到两片,就“啊”了一声,切到手了。
墨燃马上走了过来,一手捉住他的手,心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是怕我不够吃,把自己也想剁馅里去吗?”看切口还挺大,血流不止,忙给施了一道灵力止血。
师昧不好意思道“平时都是切药材,想不到切肉会比切药难。”
墨燃道“切药材又不是用菜刀,你以前包抄手谁给你剁的馅,怎么以前会,现在不会了。”
墨燃也只是随口一说,师昧心虚,忙道“太久没拿刀,生疏了、、、、、、”
墨燃道“这个抄手我想了一辈子,以前你都说下次下次,总不知下次是几时,现在择日不如撞日,你又伤了手。”
师昧道“对不起啊阿燃。”
“算了,你看着本座做吧,本座也会做抄手,待会你试试与你做的味道相比如何。”
师昧大舒一口气,道“好,那坐等阿燃大展身手了。”
不得不说,墨燃人品不怎么样,厨艺倒真有一手,不多时,他一个人就倒腾出一桌香喷喷的饭菜来,因为两人都爱辣,所以菜式都是红彤彤的。还有一大盆圆润可爱的抄手,上面也是一片红油油的辣子。
师昧虽然现在因为魂魄不齐,味觉有失,但看到这色香味俱全的川菜与湘菜,不禁食指大动,他笑眯眯的望着端菜而来的墨燃,笑道:“阿燃好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烧出了这么多菜。”
墨燃额上都是汗,笑道“那就多吃点。”
两人愉快的用起餐来,还开了瓶酒,两人吃了一个时辰,都撑得瘫在椅子上不想动了。
师昧:“阿燃,你这一手厨艺跟谁学的,好生厉害,撑死我了。”
墨燃“以前在醉玉楼里做小厮时学了一点,但大部分是我无师自通,本座是不是好厉害,哈哈。”
师昧眼神里满是赞赏:“嗯,都厉害,结灵核的时间最短,天赋最高,灵力最强、、、、、、”最得师尊喜爱,他在心里说了最后一句。如果不是他表现出的天赋太过惊世骇俗,他当初也不会轻易转移目标。但目前这个人,这段时间心态很平静,九大门派没人胆敢挑衅,而他催动不了蛊花,是以墨燃的小日子过得很是舒心。再加上民生问题楚晚宁全部帮他处理得很好,民间也对这个帝君越来越信服。他现在想挑起点事端都没处下手,主要还是因为魂魄不全,很多事他有心无力。
墨燃虽然白天跟师昧泡在一起,但晚上总是要去红莲水榭睡觉的。师昧对楚晚宁的心意藏得很深,他喜爱楚晚宁,想让楚晚宁成为他的人,但他做不到,但他又不想楚晚宁是墨燃的,虽然楚晚宁早就已经是墨燃的人。但他还是有意无意的拖着墨燃,有事无事的找他说些事,没什么好说的时候就讨谈九大门派,有次还讨谈到蝶骨美人席,问墨燃对美人席的处境有什么看法?
墨燃只道“挺可怜。人不人魔不魔的。”
师昧道“是啊,美人席回不了魔界,在人界又被人当牲畜般,存在的意义只有双修和被吃,真的好可怜。”
他又问“阿燃,你现在是陛下,如果有美人席求你庇护,你会不会庇护他们?”
墨燃道“这天下还有美人席吗?这唯一的美人不就是本座后宫里?”
师昧认真的又问一次“如果还有呢,如果有美人席求你庇护,你会不会伸缓手庇护他们?”
墨燃就笑“如果他们不怕本座,敢来求本座,有何不可?”当时他想,如果对美人席伸出援手,楚晚宁会很高兴。
师昧似乎开心起来:“真的?”
墨燃道“真的,本座与他们无怨无仇的,又不需要吃他们的肉,连与她们双修都没兴趣”他反问“你认识有别的美人席?”
师昧犹豫了一会,道:“没,只是问问。”心想,如果墨燃肯庇护美人席,是不是可以有别的方法,就不需要走那条不归路呢?
那天他故意找了很多话跟墨燃说,都快三更了,看着墨燃回了巫山殿,谁知第二天,他还是从红莲水榭出来的。
师昧“、、、、、、昨晚这么晚了,你还去叨扰师尊?”
墨燃道“睡不着,太冷了,跟他睡暖和”
师昧:“、、、、、、阿燃,你是火系吧,你还怕冷吗?”
墨燃毫不遮掩:“嗯,一个人睡太冷了。”
师昧“、、、、、、阿燃,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皇后,你这样冷落她,不怕她觉得是师尊独霸你夜夜独宠,而为难师尊吗?”
墨燃想你还真说对了,宋秋桐真来找过几次茬,但师尊根本就不搭理她。
墨燃道“她被本座关了半个月水牢,现在应该学乖了。当初看上她是因为长得像师昧你,现在正主回来了,她爱留不留。”
师昧一惊:“阿燃,你要赶她走吗,你不是说会庇护美人席、、、、、、”
“那要看她,她要作妖,本座自然不容。”
师昧道“阿燃,我觉得,你应该给她一点盼头,一个女人在后宫不容易、、、、、、”看墨燃盯着他,他继续道:“给她一个孩子,她的重心就会放在孩子上,女人嘛,有寄托就不会到处惹事、、、、、、”
墨燃道“你很为她考虑?”
师昧道“师尊曾教‘众生为首己为末’,她是个弱女子,还是个美人席,如果她离开了死生之巅,马上就会被人生啖血肉、、、、、、这样太可怜了。”
墨燃道“看在与你相似的份上,本座也算罩她了,她安分守己自然能继续在死生之巅生活下去,平时本座也懒得管她。至于孩子嘛,楚晚宁若能生本座就要,不能生那就这样吧。”
师昧也是无语加无奈,楚晚宁怎么可能能生,墨燃也是固执,若这世上真有可令男子怀孕的生子药,恐怕他必定会找来给楚晚宁,想到楚晚宁要为他生子,师昧就一阵恶寒。
日子就这样过着,很快到了除夕,师昧终于能跟楚晚宁一起用个年夜饭了。墨燃平时把红莲水榭的结界布得太过严密,他明里暗里来试过多次想破除都无法办到,又怕惊动墨燃,后来只能偃旗息鼓。
年夜饭是几位大厨准备的,川菜与江南菜平分秋色,桌上摆开,一半红一半不红,煞是好看,桌上摆放了三副碗筷,还放了一瓶梨花白。
师昧已经两个月没见楚晚宁了,乍一见到,甚是欢喜:“师尊,新春快乐。”
楚晚宁微笑点头,也道“新春快乐。”
他今天披了件红色的狐狸毛大氅,有一条长长的毛领,银发随意挽起,散落了一些在胸前,因为好好休养了两个月,气色大好,脸上有浅浅红润,剑眉入鬓,凤眸清澈明亮,鼻梁高挺,薄唇淡淡嫣红,耳垂一点鲜红,整个人看起来如天上谪仙,清纯而明艳。师昧不由脚步一停,打量着他,笑道“师尊,好久不见,似乎长高了一点。”
楚晚宁很是窘迫,身为师尊,年长他们那么多岁,过年居然被说“长高了一点”真是汗颜。
墨燃也走了进来,他天天见楚晚宁倒没觉有长,走到楚晚宁面前比了比,道“果然长高了一点,跟原来差不了多少了,当然还是没本座高,哈哈。”他打量他一会,道“脸还是没怎么变,看起来仍是十几岁的样子,真嫩、、、、、、”居然伸手就在他脸上掐了一把。
楚晚宁“、、、、、、”一巴掌将他的狗爪打开。
墨燃哈哈大笑,一把将他离地抱起,在他唇上狠狠一亲,楚晚宁再一巴掌将他的脸打偏,然后回头去看师昧。
师昧很是勉强的笑了笑,道“阿燃真是胡闹。”他也很想对师尊做这些亲密的举动,但是,唉,不能也不敢。
楚晚宁一开始不知是墨燃设了结界师昧才不得入红莲水榭,只知墨燃整天陪着师昧,有时外出,大部分时间都在死生之巅,不知都在做些什么,后来才从刘公口中得知是墨燃用结界将师昧挡住了。当时楚晚宁就一阵无语,也清楚是那晚墨燃误会他对师昧有私情,发疯将他折腾一番,次日就设了结界,不管他俩有没私情都不准相见。楚晚宁倒觉这样也好,自己身为师尊,沦为弟子的妃子,说白了就是禁脔,面对昔日的弟子,感觉好不自在,也感觉好丢人。
墨燃被打了也不恼,毕竟打得也不痛,仍是笑道:“我们去吃饭吧,吃过饭带你们下山去玩,除夕夜山下很热闹的。”
楚晚宁也高兴,只是脸上仍是淡淡的,只是嘴角微扬,眼眸中似有笑意。
师昧道“师尊好久没下山了吧,上一次跟师尊下山,还是好几年前了。”
楚晚宁想:其实算起来,师昧已是死过一次,上次一同下山已是上辈子的事了。
墨燃道“师尊,你这衣服吃饭不方便,脱了吧。”
楚晚宁看看面前长长的毛领,果断把它给脱了,换了一件新做的黑色束腰外袍。
师昧道“从没见过师尊穿黑色的,显身形,好看。”
墨燃也道“嗯,身高腿长,腰很细,好看。”又想上前去揽他,被楚晚宁躲开了。墨燃不满“抱一下又不会丢块肉,真小气。”
楚晚宁再次被他们夸好看,脸有点红了,他觉得这两徒弟真是眼神不好,他俩随便一个的容貌拿出来都能甩他十几条街,怎好意思在这里夸他好看,他自己什么样他会不知道吗,红莲水榭又不缺镜子。
可惜他的心思这两徒弟并不知晓。
楚晚宁走到桌前,看到那瓶梨花白,不由眼中一亮。
除夕夜墨燃开恩,所有佣人宫人全部都去孟婆堂用膳了,红莲水榭也没人侍候。
三人落座,墨燃拿过酒壶,给三人斟了一杯。
师昧道“好久没一起过年了,真的好怀念。”
墨燃道“以后我们都一起过年,来喝一杯。”他把酒递给楚晚宁,道“师尊最爱的梨花白,这半年你身子不好,好久没喝过了吧,不准贪杯哦。”
楚晚宁冷冷道“我千杯不醉。”
墨燃道:“是,知道你酒量好,但你身子不好,喝多了对你无益,只准喝三杯。”
楚晚宁轻轻哼了一声。
师昧笑道“师尊,你喜欢的松子桂鱼,来。”给他夹了一筷子。
墨燃道“还有你爱的蟹粉狮子头。”也夹了一筷子。
师昧道“火腿炒冬笋。”又一筷子。
楚晚宁看着碗里堆起的菜,道“再夹下去就掉桌上了,你们吃吧,我会自己夹。”
墨燃道“师尊要不要试试麻辣鲜香的川菜?”
楚晚宁看着那一片红,闻味就觉得嗓子烧得慌,忙摇头“不吃。”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是他最爱的梨花白,又喝了一口,一杯洒就去了一半。
墨燃跟师昧都爱吃辣,被辣得头上都是汗,直呼好爽。
楚晚宁吃的不多,一边慢慢喝酒一边看他们,看他们吃得汗如雨下也不停筷,又看看那半边铺满红辣椒的菜,由衷佩服。
墨燃擦擦汗,笑“师尊要尝一下吗?”
楚晚宁喝一口酒,摇头。
墨燃却使坏,伸手搂过他,在他唇上一印,张嘴把两片唇瓣包裹住猛吸,楚晚宁马上感到唇上一种火辣的微痛。
楚晚宁“你,你发什么疯、、、、、、”他有点生气,喝一口酒,但辣不是从喉咙里散发的,喝酒也解不了辣,辣气都在唇上。
师昧“、、、、、、”
墨燃却道“师尊真是太娇嫩了,这么一下嘴唇都有点肿了、、、、、、”像极了平时他深吻后的模样,被楚晚宁瞪了一眼后,他不由调整了一下坐姿。
师昧递给楚晚宁一块湿毛巾,他悄悄的看了好几眼他的嘴唇,嗯,被辣得嫣红,微微肿,非常诱人,他马上低下头不敢再看。
墨燃也不敢再看,尤其在被瞪了一眼后,他自己身体有什么反应他最清楚,师昧还在这呢,楚晚宁脸皮又薄,他想亲热也不是好时机,只能强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