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难不成这小子真是天才
“怎么样，看清了吗？”西云落定，周身的尘埃气旋也停息。
沈千秋慢慢从那种状态中退出来，神色还是有些呆滞。
西云见状，微微一笑，道：“看不清也没事，想当年我也是看了一个”
“我看清了。”沈千秋恢复后，没听见西云说话，径直说道。
“啊？看清了？”西云显然不相信，“你打一遍我看看。”
沈千秋便开始循着刚刚记下的掌法与行步，慢慢打起来，此刻他所行，并不是刻板的一招一式，而是模仿刚刚在玄悟状态中看到的‘云’，一念一动皆是象形而非模仿。
只是他对于力量的掌控终归没有西云那么精妙，最后随风而出的一掌，竟向着西云而去，且气力没有西云那么集中，有些分散。
西云本就有些惊讶的神色，这时更为震惊，挥挥袖打消那片气力，心想幸好刚刚没说出自己是一月才堪堪熟悉掌法路数，不然岂不是要被这小子嘲笑。
“哎呀！道长对不起啊，我对力量的掌控实在不行，没控制住打歪了。”沈千秋见气力向着西云而去，急忙道歉。
“无事无事，你这点气力还伤不到我，只是，你真的未曾学过掌法？哪怕一点点？”西云还是想问问。
沈千秋挠挠后脑勺，笑着说道：“真的未曾学过什么掌法，我是打的很差吗？道长？”
他以为是他打的太差，西云才会如此问，殊不知恰好相反。
西云有些苦笑，摇摇头说道：“不是，相较于刚学的人来说，你打的已经很好了，许多人练了许久也是只有其形未有其意，而你则是形未熟络，意先出，以后多加练习便好。”
当然还有一句话西云并未说出，只是在心里补了一句‘比我当年好多了，难不成这小子真是天才？’不是怕嘲笑，只是怕说出来他太骄傲，坏了初学心气。
“我一定多加练习，不辜负道长传习之恩。”沈千秋立刻拱手恭敬道。
西云也是笑了笑，摆摆手道：“哈哈，何谈什么辜负不辜负，我只要你用此掌法救善人，杀恶人就够了。”
沈千秋再没说什么，只是郑重的看着西云，西云也知道这代表着沈千秋会如此行事。
于是二人继续，西云喝茶，沈千秋练掌。
不知不觉已经中午，往常这时候若是沈千秋在镇抚司内，沈楚会做好饭叫沈千秋去吃，可今中午却没有。
“大人，大人，出事了。”
一个力士匆匆跑来，单膝下跪对着沈千秋说道。
“站起来，出什么事了慢慢说。”沈千秋看着身上还沾有血迹的力士，皱眉说道。
有血迹代表有乱动发生，此种情况，万不可慌张，需冷静。
那力士站定，喘息着说道：“大人，今日沈楚姑娘要出门去取曾寄存在一处当铺的琵琶，说要给大人弹奏，于是钱忠大人带着我们两个人，和沈姑娘一起，结果路上遇见一个纨绔带着家丁将我们围住，不由分说开打，要将沈姑娘纳为小妾，钱忠大人挡着让我回来报信。”
力士说完，沈千秋脸色有些阴沉，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人现在在哪？可有伤亡？”
“大人，人现在就在城中宝元当铺门前的大街上，钱忠大人胳膊被偷袭受了一点伤，对面家丁死了一个，现在应该还在对峙。”
“带我去！”沈千秋身上还是练功用的白布衫，只带着腰牌，便跟着力士走了。
“大人，要我一同去吗？”西云起身问道
沈千秋思索片刻说道：“不必了，道长你若是离开，镇抚司无人看守，恐会出问题，我正好试试刚学的掌法。”
西云于是目送沈千秋离开。
宝元当铺也并不是家外城的小当铺，与荟萃楼一样，都是在内城早已打出名堂在外城另开一家分店。
大街上围了不少人，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纨绔子弟当街抢民女，这种话本上常写的场景，出现在现实，自然是会有很多人放下手中活什也得来看看，更甚者已经有卖瓜子小吃的来了。
钱忠手臂上的伤口不深，他在锦衣卫五年，纵使平常没什么事，但也绝不是等闲之辈，那个偷袭的家丁已经被他一刀砍死，现在还躺在旁边。
沈楚怀中抱着一个布包，显然是已经取到琵琶了，站在钱忠身后，脸上有些许惧色，她本以为只是出来取个琵琶，而且有小旗钱忠一起，应该没什么事，可谁曾想这种本应混迹在青楼的纨绔子弟居然会在外城出现。
还一上来就动手，闹出人命。
“沈楚，没想到你从洛云楼出来后竟沦落在外城这种破地方，哈哈哈，你早说啊，小爷我收了你，虽是妾但怎么着不比在这好。”
家丁身后传出来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细看去，是个不高的公子哥，一身深青色丝绸长袍，袍子坠着两块玉佩，腰间另还束着一根玉带作腰带。
价值不菲的衣着，配的却是一张脸色发白眼眶些许凹陷的大长脸，沐猴而冠四个字终于有了切实写照。
见自己的嘲笑，沈楚连理都未理，本是嘲笑的嘴脸立刻勃然欲怒，薄薄的嘴唇微微颤抖怒吼道：“沈楚，你当年在洛云楼死活不卖你那贱身子，现在老了沦落到这样还装高冷，好!那我还非要在此强了你个小贱人！”
说完推着身前的壮士家丁往上冲，家丁也是领会，举起手中的短刀与长棍就冲上前。
钱忠立刻挥舞手中刀刃抵挡，身后那个力士也是拔出刀应对，但奈何对方人数实在多，渐渐的有些招架不住，钱忠还好，那力士身上已经多处见红。
沈楚见状悄悄从袖中滑落一只钗子，这是刚刚从当铺一起取回来的，若是待会招架不住，她便是用这钗子自裁也绝不让对面那混蛋当众侮辱自己。
就在防守要溃散之际，一道气旋裹挟劲力席卷而来，猛地将家丁冲散四开，离的近的更是摔倒在地。
几息后，沈千秋从远处跃然而至，站在沈楚前面与钱忠并肩而立。
“没事吧？”
钱忠摇摇头，示意没事。
那纨绔公子见家丁们并没什么大事，继续大吼道：“娘的，上啊！都想死是吧！”
家丁闻言只得起身拿起武器继续冲上前，沈千秋微微皱眉，排云掌再次起势，一时间掌中气力滚滚。
双掌顺势分开，成八字划过，猛然释放，再次将围上来的家丁震开，但这次显然没有继续收力，粗壮的家丁皆倒地吐血，伤及内脏。
继而游龙周身行步划过几人，眨眼间来到那公子哥面前，单手掐住他的脖子，问道：“当街强抢民女，袭击锦衣卫，你，想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