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转移仇恨
一句话，使那公子哥腿软无力，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无血色，双股之间似有什么东西流出，湿了一片地面，骚味恶心的沈千秋不得不放开。
刚一撒手，便瘫软在地上，也不管地上哪滩水渍是否会沾染他华贵的丝绸衣服，从小到大除了他那当不上大官的爹，没人敢像刚刚那般打他。
沈千秋并没有理会瑟瑟发抖的肾虚少年，而是转身走向沈楚，问道：“没事吧？”
沈楚收住手中的钗子，看着沈千秋，摇摇头说：“没事。”
这时，王并带着人马赶到，大街上一片狼藉，一时间不知道从何下手。
“袭击锦衣卫，强抢民女，全部抓起来，带回去！”沈千秋声音不小，他就是想让周围看热闹的所有人都听见。
两名力士奉命要去将那公子哥抓起来时，只见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关键词，被吓得的无神的眼睛突然瞪大，细弱的脖子上还有刚刚沈千秋抓握留下的红痕，红痕上似有青筋暴起，憋足力气大吼道：“你敢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见沈千秋并不理会，他也更加癫狂，双目圆睁，呲牙咧嘴，继续吼道：“你不过一个小小总旗，我让我爹动动手指就能将你撤下，还不赶紧放了我！？”
沈千秋抬手示意那两个力士停下，那公子哥被二人架在中间，见沈千秋终于有所动作，以为是自己的恐吓起了作用，于是那张变化之快堪比岭南天气的脸立刻从怒气冲冲变为洋洋得意，斜嘴笑着对迎面走来的沈千秋说道：“呵呵，还算你识相，现在把小爷放了，再把那个贱娘们送到我房间好生伺候着，我就饶你们一”
“啪！”
还未等他说完，一个大耳光就打到了那张歪嘴上。
“真能叫唤。”沈千秋低声说着挥挥手示意两名力士将他速速带走。
众人见没戏可看了，也都自觉没趣散了，钱忠和力士跟着王并一起走在最前面，沈楚抱着琵琶跟沈千秋走在后面。
“大人，我不该擅自出来的，惹下这些祸端。”沈楚低垂着头小声嗫嚅道。
沈千秋没有看她，他在思考这到底是有人布的局还是只是一个纨绔子弟的巧合，昨日高丘刚跟他说完黄雀捕蝶，今日便发生这事，是巧合吗？
“你认识那人吗？”沈千秋问道。
沈楚点点头，道：“算是认识，以前在洛云楼，他就是常客，只不过当时京城很多富少都会去，我对他印象并不深，但知晓他好像是叫卢云升，父亲是吏部的一个侍郎。”
沈千秋微微眯眼盯着前方被架着走的卢云升，轻声说道：“如若只是一个吏部侍郎，他儿子可不敢在京城如此嚣张，还有其他关系吗？”
沈楚在心里想了想，曾经确实在洛云楼见过很多次，但此人性格嚣张，记得并没有什么官家子弟愿意与他一起，于是摇了摇头道：“性格乖张，不记得有什么人与他一起。”
“那就是个被人利用的蠢货了。”沈千秋不再问下去，从沈楚怀中接过琵琶，帮她拿着。
沈楚也加快脚步跟上去，脸色恢复几分往日里的平静。
回到镇抚司，沈千秋就将李平叫了过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自然是更信任王并，但王并此刻还在安置卢云升，探查情报的活路由李平这种八面玲珑的混蛋来做再合适不过。
“李平，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文书也好，贿赂也好，混混也好，青楼也罢，去给我查清楚这个卢云升今日为什么会来到外城，办好了，重重有赏。”
李平闻言，神色有些压不住的笑意问道：“大人，当真什手段都能用？那给不给报销啊？”
沈千秋看着李平那贱贱的模样，立刻明白他要去哪查了，于是也笑眯眯的说道：“若是查的明白，你找几个我都给你报销。”继而语气加重，冷笑着伸出两根手指夹动，“若是查不出来，哼，别说报销了，根我都给你剪了。”
李平顿感胯下一阵凉意，他知道沈千秋只是说说，但这种事情，说一说也吓人，立刻双手拱手，郑重的道：“属下定将他用什么姿势都查明白！”
挥了挥手，将李平打发走，沈千秋决定去牢里看看卢云升。
最大的一间牢房里，卢云升缩在一角的草席上，再没有半点之前的嚣张，因为其不是武夫，身上没有境界，故而没有锁住他，于是见到沈千秋来到牢门前，他立刻爬过去。
“沈总旗，沈大人，你，你放了我吧，放了我，这样，我让我爹给你升官好不好，我也不要沈楚了，是你的，都是你的。”
卢云升第一次在发出威胁过后，对方非但没有害怕，甚至连询问自己爹的官职这一环节都没有，就将自己抓了起来，还给了一个大耳光。
你知道对于一个从十四岁开始进青楼，纵情声色四年多的少年来说，一个大耳光的伤害有多大吗？别说尿了，屎差点都没憋住。
这太吓人了，服软，必须服软！
沈千秋看着眼前这个趴在地上求饶的少年，没有嘲笑也没有羞辱，只是计上心头，蹲下身，说道：“卢云升，不是我针对你，而是有人利用了你啊，外城形势本就紧张，不似内城，别说你爹是个吏部侍郎了， 就是吏部尚书之子也不会在外城大街上闹得如此大。”
卢云升看着蹲下的沈千秋，听着这一番话，浑浊不堪的脑子，被引导着往这方面想，对啊，之前不管是爹还是郑兄都曾跟我说过外城绝不可随意去，更不可随意去闹，我今日怎么会鬼使神差的来到外城呢？
对了！是昨夜在青楼有人告诉我，以前从未有人得到过的洛云楼花魁沈楚，销声匿迹几年之后又出现在外城了，而且还没有大势力罩着，现在是最好的拿下她的时机。
要知道虽然沈楚比他大了六七岁，但卢云升不知为何向来是最喜欢如此女人，他觉得太小的反而失了韵味，于是乎脑子一热就带人来了外城，一见到沈楚，没管三七二十一就命人冲了上去。
可是，到底是谁昨夜怂恿他来的来着，喝得太多，一想这个头就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