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章 斗蛟
青瓦宵光曙，啾啾栖鸟过。
远处，传来清悠的钟声，不知是哪家的寺庙敲响了晨钟。
清晨的空气清新怡人，江怀夕不禁暗暗做了两个深呼吸。
大街上人头涌动，很是繁华。
路边店铺都已启市了。
有卖头巾、诗画字、吃食、蜜饯、膏药、鱼和花，还有变戏法玩杂耍的。
江怀夕和封渊融入人群之中，一路走过，吆喝声此起彼伏。
俩人都觉得今日有异于昨日。
故而拉人一问，原来是为当地菩萨庆生做庙会。
江怀夕听罢，心里那是相当得矛盾。
他非常想参加古代的这种活动，又头痛不已。
这不是无形中增加他们捉妖的难度了嘛。
“啊！”
正闷头沉吟着，肩膀被人一拍，他吓了一跳，回身看去。
见封渊冷着俊脸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
有那么明显吗？
封渊怎么知道他想吃这个的？
也就刚才驻足了一下。
好吧！是挺想吃的。
既然买来了，那就不要浪费。
江怀夕笑着道谢，一把拿过了他手中的糖葫芦，放在嘴里啃了起来。
封渊看着他把冰糖葫芦咬得嘎嘣脆，舌尖还不时地舔着唇角的红色糖沫，眼中神色愈加晦暗。
他自己都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等他像傻瓜一样付完钱后，手里已经攥着一串冰糖葫芦了。
他原就走在后面，想着要不还是扔掉吧！
脑中就跳出来这人站在小贩前，盯着看还咽口水的画面。
这时，江怀夕用粉红色舌尖抵出两粒果核，吐在白皙的手心上。
撩人而不自知！
封渊忽然就福至心灵，懂了！
知道自己方才行径是为何了。
因为他想把师尊变成甜甜的糖葫芦，叼在自己的嘴里，慢慢舔，慢慢啃噬。
江怀夕已吃了一半，抬眼望去，见小徒弟盯着他看，以为封渊也是嘴馋想吃。
于是，他伸手递过去剩下的几颗，一边嘴里含着山楂球，含糊不清地问：“你也想吃的话，怎的不多买一串来？”
封渊看着眼前的糖葫芦，见师尊从广袖中露出一截嫩藕似的手臂时，更是引了他意味深长的联想，勾动了他眸中极力隐藏的欲望。
他突然抬手，拇指指腹抹过江怀夕的唇角，在师尊疑惑呆滞的目光中轻笑出声：“这儿沾到了。弟子不喜甜食，师尊是又忘记了？”
江怀夕只得尴尬得笑笑。
末了，还找补一句：“一时忘记也是有的嘛！”
他心中无小算盘，正直且单纯，收回手后继续吃了起来。
心想：这几日和小徒弟的关系慢慢有所缓和，此乃好事一桩。
封渊基本都是走在后面，他已暗暗看了师尊一路，好似还看不够似的。
江怀夕一路都在寻思，这么多人天天往郊外僻静处找，或者有水的地方找，都没什么发现。
那万一蛟妖就隐在城里呢？！
所以，他和封渊俩人就一直都在城内巡视，倒凑巧也把各式各样的杂耍看了个遍，开了眼界。
路上熙熙攘攘，男女老少皆有之。
话说，无巧不成书。
又道，功夫不负有心人。
午后，江怀夕无意中偶遇一位美少年。
那少年人风姿翩翩，戴金玉，着绫罗，自称姓慎。
他们是由于路人太多，不小心撞在一起，互相道歉见礼后也就散了。
散开后，江怀夕和封渊俩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肯定和欣喜。
没错！
那姓慎的少年人就是老蛟所化，因为他走过的地方一阵阵腥风袭来。
封渊立马放出灵虫闪蝶紫，一路跟随那人。
俩人赶紧用传讯符叫回了众人。
众人都隐匿身形，封渊带队，御剑前往郊外。
漠漠水田飞白鹭，风景秀丽却无人欣赏。
林中风很大，他们穿过一片碧绿的毛竹密林。
不久，在花红柳绿的河岸之上，发现了老蛟的踪迹。
他们突然听到“哞哞”几声长叫，悄悄走近一看，只见数只紫蝶围绕在一头健壮的牛身上。
这头黄牛正在沙地上休憩。
江怀夕见状，觉得还是不要让蛟妖现行的好，以免又被他逃走。
他看了一圈身边人，眸中精光一闪。
“茗烟，你可会符纸剪牛？”
“弟子会的。小菜一碟！”她高兴地点点头道。
“好，你现在就剪。剪一头黑牛来与他相搏。”
江怀夕微微蹙眉道：“等下，待它们斗的正激烈时，桑落你和启明持剑去斩杀黄牛。”
茗烟就从乾坤袋里拿出符纸，没一会儿功夫，就剪好了一头看似胖乎乎的纸牛。
她把纸牛放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轻喊一声：“疾！”
红色星芒一点，地面腾起一阵轻烟，丝丝袅袅。
这烟来的快去的也快，眨眼间，一头活灵活现的大黑牛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黑牛很是壮硕，牛皮油光水滑。
它通灵，好像知道自己是要干嘛来的。
牛蹄子蹭了几下地面，绿着眼睛“哞”的一声，一股脑儿地冲向前面的黄牛。
两头牛瞬间争斗在一起，犄角相互顶撞着，难分难解。
说时迟那时快，桑落和徐启明飞身而出。
一瞬间，黄牛已惊觉杀气，欲撤之。
他们俩挥剑上前，慢了一分，只一左一右砍在了黄牛的腿上。
当下，黄牛便化作一阵黑烟，负伤惊逃。
银紫蝶泛着流光，翩翩起舞，引领而去。
众人追查踪迹，一路来到了城南的一座府邸。
只见紫蝶纷纷飞进府内，但府门紧闭，别院深深。
众人抬头一看，红底金字的牌匾，上写着“贾府”。
徐启明急走两步，转头忙问：“师叔，怎么办？我们杀进去？”
这光天化日之下，冲进府内杀妖，本是可行的，但就怕这妖还有人的身份。
江怀夕思索片刻后答：“慢来！这妖不会无缘无故，熟门熟路地跑进这家，恐还有余党相护。”
桑落道：“师尊，要不我们在这画上阵法，布下结界，隐匿在此处，见机行事？”
“好！你们几个刚好是民众打扮，可去隔壁四邻扣门打听打听情况。”
“是，弟子们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