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项目
出了店面，就到手扶电梯口，此时从我身边经过一位火辣的少女，金黄色的卷发已经盖住了大半个脸颊，瘦长的葱指末端极具挑战性的展现了颜色的多样化，红色的朋克装束从上至中，淡绿色丝袜裹着瘦瘦的小腿，红色的水晶高跟凉鞋搭配在脚上，妖艳至极，带着一阵妖娆的芬芳快速走上电梯。
“非主流美女！”身后传来的声音。
少女和我与李金络同时向后看，坐在正对电梯口店面门口的少男正对着少女狞笑，少女转过头。
“别走啊！哥在等你。”少男将狞笑进行到底。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另一位少男，踏上电梯，挤过我和李金络，站在少女的下面一个台阶，伸出双手搭在少女的腰上，组成一个舞蹈中托举前的优美姿态，李金络顿时深吸一口气。少女回过头对着少男鬼笑一下，轻轻打落少男的双手，少男回过头看我们一眼又若无其事的环视四周，再次将双手轻轻搭在少女的腰上，此姿态持续到他们上到五楼。
我和李金络继续向上。
“下次不准这样，知道吗？”少女说。
“知道了，下次我会使劲捏的！”
“啪！”两人嬉戏着追赶，高跟鞋发出的声音响亮而又清脆！“呵呵呵呵……”
李金络对我说：“几个月的时间，变化蛮大的！”
“没有啊！这里一直都是这样。”我说。
“不是的。”李金络纠正道：“我是说那个女的，以前感觉挺可爱的，可不是这种打扮！”
我笑了一声，说：“拜托，以前你在的时候是什么天气，能这么打扮吗？”
李金络“嗯”了一声：“说的也是。”
说话间，来到店面。
店里只剩王福一人，正抽着烟，看见我身后的李金络，马上站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始打招呼：
李金络双手抱拳，恭敬的说：“王总，好久没见了，今天特意过来拜访您。”
于此同时，王福笑着说：“原来是小李，欢迎欢迎！”
两人坐到一起，相互散烟。
李金络把烟别在耳朵上，马上给王福点火。
“你怎不抽？”王福问。
李金络把耳朵上的烟拿下来放在桌子上，说：“已经戒了！”
王福指着面前的屏幕说：“这个游戏好玩，很有互动性！”
李金络移了下椅子凑上去盯着屏幕，说：“这个游戏我知道，真的那么好玩吗？”
王福没有回答，开始操作鼠标，我原本以他俩见面会是一个热闹的场面，没想到却就此冷清下去，李金络坐了一会，打了声招呼下去了。
启动电脑，我找到阅兵式的视频，点击打开，王福突然问我：“刚刚一小时都跑哪去了？”
“到李金……”
“没事情就到处乱跑”，王福突然打断我的话，严厉的说：“他的店里有什么好玩的吗？你难道不知道吗？自从他离开电脑城后，把我们的很多客户都带走了，你以为他这几个月都闲着吗？中间来过多少次电脑城你知道吗？要不是杨徽告诉我，他连我都蒙了！如果没有固定客户，他敢来开店吗？”
这是王福第一次向我发火，一连串的反问致使我无法招架，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瞬间包围全身。
“现在生意是很差，是没什么事，但你也不能长时间在外逗留，你就是这样上班的？像什么话！虽然我们是同学，可你也不能……，下次注意点！”王福说完，关掉游戏，俯下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沓文件，仔细翻阅。
我无心观看阅兵式，视频里激动人心的解说丝毫不能震撼我，而那一幅幅壮观的画面我只能对着它发呆，关掉电脑，想找事情做。
来到门口，我开始整理那些键鼠，“韩佳笙！”
王福喊我，他继续说：“你过来一下。”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近王福，不知道哪里又做错了。他将刚刚翻阅的文件递给我，和气的说：“项目已经谈好了，5天后交货，这是货物清单和安装要求，你先好好看看，做个准备！”
我静下心来，一字不漏的细看着文件中的内容，时间过的真慢，看完这些不到20分钟。若是在平时，当我得到这个好消息，一定会掏出香烟与王福共享，然后看着时间飞逝。但现在，我连自己抽根烟都要见机行事。
晚上躺在床上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想到了以前老板在我辞职的时候忠告我：“不要和自己的朋友或者同学一起共事，这样会带来很多麻烦。做的好，那是众望所归，做的不好，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当时觉得说这些话的用意是让我继续为他卖命，既然是朋友，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现在看来，某种结果正慢慢的接近我，不敢想象，我扯过被子蒙住头，浑身流着汗。
第二天早早来到电脑城，刚坐下就见王福打着电话走进店面。
一段愉悦的对话结束后，王福放下笔记本包，问我：“今天的三大件报价有没有到？”
我摇摇头，想了一下说：“我催催看！”拿起电话。
“怎么搞的，现在都几点了，我还等着调货呢！”王福高兴的急躁着。
9点半过后，各个报价出现在王福的桌子上，王福拨通三大件渠道商的电话。
这是一个大单，4台服务器78台电脑23台打印机，总金额302100元人民币。如果这个消息在电脑城传开，将会有很多渠道业务员光临我们店面，说着天花乱坠的好话让我们用他的产品，因为数量比较大，只要将我们搞定，那他一个月的业务量基本上就完成了一半，但同样由于数量比较大，所以他们在好话说完后将会吞吞吐吐的告诉我们需要实行现款操作，这同样作为一个问题困扰着王福，我分明看王福的脸上泛起了皱纹。
三大件的电话已经通完，据我猜想，那位三大件渠道业务员在挂上电话后定会将此消息奔走相告给自己的各个好友。
果然不出我所料，10分钟后，主板显卡机箱电源显示器等许多渠道业务员陆续来到我们店面，对我和王福热情备至，各种优惠政策统统涌现出来，让我对各种配件的真实底价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最后谈到付款方式，各个渠道均要求实行现款，王福好话说遍，渠道才带着忧虑同意先收一半的货款，10天后清帐。
这个场面一直持续到下午2点，是我们到五楼以来最热闹的一次，但是，这么热闹的场面却不见徐少锋的身影。
我通过手机短信告诉了徐少锋，几分钟不到，徐少锋就跑进店面。
徐少锋首先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香烟，这是一包还没有拆封的香烟，他一边找着香烟外包装缺口一边说：“听说王总手上有一个大单子，不知道小弟我能不能凑凑热闹帮帮忙？”抽出两根烟递给王福。
王福伸手接过后面一根，叼在嘴上说：“谈不上，都是小打小闹，不挣钱。”
徐少锋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与他手中的一根烟合在一起递给我，我笑一下，将两根烟一起抢过。
徐少锋说：“幻清显卡现在出了新款，做单是利润产品，价格也便宜，每片才199元，如果王总能照顾一下小弟，我就向厂家申请一下，78片的话每片按190算，王总你看怎么样？”
“我这只需要24片显卡。”王福点上烟。
“24片？”徐少锋疑问，“不是78台电脑吗？”
“是78台，不过其他电脑都是集成显卡的。”
“是这样的啊！”徐少锋有些失落，接着说：“没事的，我同样按190帮你申请。”
“那好！你回去好好合计合计，搞好了尽快给我电话，时间紧迫，过会就要确定装机了！”
“好的！”徐少锋快步走出店面。
抽完烟，王福将笔记本包里的物件全部拿出，叫上我一起去了楼下银行，取出对方付的10万元项目定金。回到店面不久，三大件渠道业务员就将78套三大件送到店面，王福爽快的付了一半货款，紧接着，主板机箱电源一一送到，我和王福开始装机。杨徽得到消息，叫了2个技术员上来相助。
徐少锋打来电话，告知王福厂家已经同意申请，半个小时候后，他和李丽一起将显卡送到，李丽收钱走人，徐少锋作为一个装机好手加入到我们其中，5个人一直忙到晚上8点，78台主机全部装好，一齐来到楼下饭馆解决晚餐。
第二天，王福取出仅有的6万元积蓄，提取了78台显示器，付完款后又从金晟那借了1万元，提来3台服务器和23台打印机。服务器是现金结账，一分都不让欠。
这一天是系统日，在频繁的装系统中度过，系统盘在长时间飞速旋转中光荣报废7个。
余下的三天时间用来拷机，通过各种方法测试电脑的性能，包括碰撞、高强度作业处理任务、突然断电等，甚至对若干电脑做出了在工作时将内存拔下这一日常使用电脑时不可能出现的事件，及时发现问题及时解决。期间主板故障频繁，陈浩天拿着新主板不断的光临我们店面。
交货那天，王福包了一辆车，我和他一起前往他的家乡。在对方网管浮躁的帮助下，花了4天时间安装好全部机器。夜里，我们坐着火车，踏上返城的路途。
返城后，王福看着乌蒙蒙的天空说出第一句话：“希望他们信守承诺，能在3天内把余款打给我！”
回到电脑城，此时店面在我们的日夜操劳后已经变得狼籍一片，各种纸包装凌乱的堆放在各个角落，螺丝遍地暗藏，一不留神就会镶嵌到我们鞋底，脱下鞋在手中随意摇晃，发出冗沉的响亮声。
我将这些垃圾处理到门口，交给满怀欣喜的保洁大婶。
王福向渠道承诺的10天已经过去，各个渠道陆续过来结款，王福无奈之下拨通第一个催款电话。
挂上电话，王福抽出香烟叼在嘴上，先是在桌子上乱翻，然后拉开抽屉，双手胡乱的拨腾。我甩过去一个打火机，掉在桌子上弹下地，王福扭头瞪了我一眼，俯下身捡起打火机点燃香烟，我看着他，手足无措。
剧烈的咳嗽声从王福的嘴里呛出，浓浓的烟雾缭绕在他的上半身，涨红的脸上分明看到呛出的泪珠。从王福这一系列的表情来看，对方已经开始拖款。
渠道结不到款，怏怏的走了！
半个小时后，我收到徐少锋发给我的短信，让我下去。
我和徐少锋径直走到吸烟区，点上烟后，徐少锋问：“是不是客户在拖款？”
“差不多吧。”我只能如此回答。
“那就麻烦了，你们这批货的结款方式我是背着田虎答应你们的，他事后还说我自作主张，现在好了，我就等着挨批吧！”
“客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付？”徐少锋问。
“差不多一个月内。”其实我根本不清楚，面对徐少锋，我选择搪塞。
“怎么事事都不尽人意？”徐少锋感叹道。
我岔开话题，想说点徐少锋高兴的事情，问道：“对了，你和李丽现在的关系怎么样？”
徐少锋苦笑一下，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其实李丽早就有男朋友了。”
徐少锋的回答我始料未及，这怎么可能？
徐少锋继续说：“那天中午我准备请她吃饭，她说要介绍一个朋友给我认识，我当时还以为是她的闺中密友，来考察我的，所以我选择了一家环境不错的西餐厅，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她的男朋友，还扬言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我真是糗大了。”
我想不出该怎么安慰徐少锋，待了一会，直到徐少锋的手机响起。
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偶尔有朋友带客户过来照顾我们生意，王福也没有了往日的激情，更多的是用唉声叹气来代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