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狐现世若一病重
他这一夜睡的还算安稳,可等他醒来之时,却发现身侧有一只白狐相伴。
他看着白狐,不知道它从何而来。
当他把怀中仅剩的馒头架在火上烤的时候,淡淡的奶香,惊醒了白狐。
它揉了揉眼,看到吃的,顿时起身就扑。怀楼见状,自然不能让它得逞,他也顾不得烫,赶紧拿在手里。
白狐向着他,呜呜咽咽,声音可怜的很,最后怀楼还是不忍心,把手里的馒头,分了半个给它。
拿了馒头,它开心的吃了起来。
怀楼却高兴不起来,只听他自说自话“这苍梧山,根本就没有凤凰吧!”
吃完馒头的小狐狸,听到他这么说,于是化作人形,怀楼一瞧,这不是昨日抢自己包袱的人吗?
“好啊,原来是你!”
“我就说怎会如此巧,又来一个狐狸!”
“啊呀,你别急吗?你不是想知道凤凰在何处吗?我能带你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能不能带我天天吃糕点啊?”
“只要你带我找到凤凰,我天天给你做糕点都可以!”
“好,那一言为定。”
“不过你找凤凰做什么?”
“我听人说,苍梧山有凤凰,我这不是没见过世面吗?所以来碰碰运气。”
“这个简单,我知道凤凰住在何处,我若是带你去了,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反悔!”
“这个自然。”
“那你跟我走吧!”
小狐狸在前面带路,怀楼则拿出地图,一路走一路做着标记。
七拐八弯,兜兜转转后,走出一个密林,看看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安静的矗立在一个湖畔。
“你瞧,那树上就是凤凰的巢!”
“那你知道凤凰巢里有没有下卵?”
“有啊,我记得上次我来时,有好几个呢!怎么,你想要?”
“我没见过,你能不能?”
“这个容易,说,你想要几个?我给你偷来。”
“两个吧。”
“好,那你在此处等我。”
说罢,小狐狸示意让他躲起来,自己则蹑手蹑脚的爬上梧桐树。
他们来的时候正巧凤凰不在家,都出去觅食了,那小狐狸拿起两个凤凰卵,立马就跑。
他倆一直往山下跑去,好不容易跑下山,刚刚找个地方歇歇。
那凤凰就已经知道凤凰卵丢了,正四处寻找呢。
小狐狸已经猜到凤凰会来找,就使出一招幻影分身,往东跑去,而自己和怀楼则往西抄近路下山。
凤凰闻到一股狐狸的味道,自然想起那只白狐,她原以为她只是贪玩,却没想到她竟然偷拿走了自己的孩子。
等凤凰追上狐狸的时候,才发现她身上根本没有凤凰卵。
而此刻他们倆已经到达了向隅城中的元府。
这小狐狸被一桌子的糕点吸引,欢喜得很。
怀楼已经传音给风临渊了,他倆在府中等他。
眼看着小狐狸吃的差不多,怀楼想起问她的名字
“你叫什么啊?”
“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小狐狸。”
“那我给你取一个,如何?”
“好啊。”
“叫你月心可好?”
“月心?真好听!以后我就叫月心了,那你叫什么啊?”
“我叫楼风。”
“昨夜小楼又东风,这首诗我读过,你的名字也好听。那我就叫你小楼吧!”
怀楼点点头,又端了一碟点心给她。
“嗯,这个好吃!你也吃一块吧!”
月心拿着一块,往他的嘴里喂,怀楼一怔,她离他更近一步。
他顿时看见她的脸,两人近在咫尺,他有些不自在,月心则是弯弯的笑脸,映在他的眼里。
“咳……”
他撇过头来,和她纯真的眼错开,还拿走了她手里的糕点。
“你怎么咳嗽了,快喝口茶压一压吧……”
她此时将茶递了过来,他只好接了,他从不曾与女子这般亲密,实在不太习惯。
又见她并无恶意,方才坦然接受。
而月心,是真的纯真无邪天真可爱,想要的从来都是直直的索取,不顾他人,只顾自己。
他们在元府闲逛,临渊已经在做传送阵,不消多时,便能与他们相会。
这边凤凰急的团团转,顷刻间汇集了百鸟,下令它们去寻。
有一只喜鹊感受到了凤凰卵的气息,由于元府设置了结界,它一时进不来,于是赶忙回去报信。
月临渊着急回到元府,取了凤凰卵,就准备做法阵离开,可就在此时,那喜鹊已将凤凰带来。
她飞在半空中,遮天蔽日,甚是巨大,那向隅城众人可曾见过凤凰,都纷纷叩头礼拜,直呼“凤凰临凡,天降祥瑞”
月临渊结完法阵,瞬间就到了叶桂的府上。
“快,凤凰卵,你且收好。”
“你真寻来了?”
“我得赶紧回元府,那凤凰找来了!”
等月临渊,再回到元府之时,见那府邸残垣断壁,荷花尽毁,楼风护着月心,正与一女子对峙。
“住手!”
那女子回过头来,看着他,觉得此人不凡,心中暗道不可轻敌。
“我瞧你相貌堂堂,怎么?你竟也干这种窃人子女的勾当?”
“小娘子可不要信口胡说,我何曾干过?”
临渊望向楼风,那凤凰背对着他们二人,他们看准时机偷偷的溜了,只留凤凰和月临渊在原地。
“你休想抵赖,我族内之人分明闻到你府上有我凤凰的气味,你却睁着眼说瞎话!”
“你先别急,此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如何?”
“我为何要信你?”
说着,凤凰心中急切,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的沟通,只觉得他在拖延时间。
她不知临渊此时正在结阵,意欲将她困住。
“你瞧,我这几乎被你掀翻了,你可曾寻到点什么?”
“且不说这个,我从未去过找过你们,我又是如何得知你的藏身之地呢?”
“这……”
“我想或许是你们族人急于邀功,看我这里灵气萦绕,像是歹人,故而引你来此。”
凤凰心中的确存疑,来此地,只感到细微的凤凰之气,没多久就消散了。
莫非真的如他所言,自己被喜鹊骗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此时叶桂已经将凤凰卵放入密室,一个温室保存,一个冷藏保存。
还设置了一道隐藏结界,这才放心的给若一报喜。
此时收到传音的若一,看了信,心想那凤凰不好对付,不如遣飞景去向隅山相助月临渊,虽不能强杀凤凰,好歹能全身而退。
飞景来到元府,只见那月临渊法阵已成,将凤凰困在阵中。
“你是何意?”
“月某并不想伤害你,只是怕你再掀起风浪,伤到城中的凡人。”
“你当真觉得自己能困住我?”
“月某还未到达这般境界,能困住万年凤凰,只是想你听我一言,有时旁人的话,也是不能信的。”
“你既想说话,那么你好好说便是,何苦花心思困我?”
“因为,你我力量悬殊,若是一言不合打起来,岂不是抢了彼此的和气?”
“……”
“不如我先施法送你回去,你给我时间,我替你寻,如何?”
“若是寻不着呢?”
“寻不着,任你处置,如何?”
“好。且信你一次。”
月临渊随后将凤凰送回苍梧山,可自己答应的事情,该如何交待呢?
飞景远远的来着,压根没有出手,叫他无事,便回去给若一报信。
梨苑内,二人在书房详谈。
“他和凤凰说了什么?”
“属下离得远,不曾听见。”
“也罢,能全身而退,是一个不错的结局。那其他的药材准备的如何了?”
“叶神医还在准备,她说缺一碗冰珠。”
“冰珠是何物?”
“极寒之地的悲痛欲绝之泪。”
“这如何寻?”
“叶神医说,她有办法。只是……”
“只是需要阁主您的配合。”
“我?”
“她说,只要您演一出身死之戏,自会有人为您痛苦流泪,如果此时正巧发生在西南嵊州,那么岂不是手到擒来?”
“可,她的人选是谁?”
“月临渊。”
“不可,我跟他无亲无故,他为何会为我悲伤大哭,此计不通。”
“其实属下,也觉并不稳妥,属下有一人选,或许可行?”
“那依你之见,你觉得该如何办呢?”
“我想,流彩是个合适的人选。”
“你说来听听。”
“流彩虽已离开了越鼎阁,但她始终是跟了您的舅舅,也算是有些渊源,如果她能引的那颜如清流下泪来,救了您,也是大功一件。”
“可,这泪,若是流了,会影响他们二人的感情,该如何处理呢?”
飞景显然并没有想这么多,他在意的是若一的性命,而不是别人。
而若一在意的,则是事情带来的影响
二人的方式,并不同路。
两人商量不下,只好再做别的打算。
月临渊回到叶桂之处,叶桂已经开始为若一配药,她的伤,不可再拖,多拖一日,就有一日的危险。
“阿叶,如何了?”
“我这还差那菡萏和冰珠,就成了。”
“菡萏我得遣人回族中去取,那冰珠是何物?”
“一晚刚刚落下,瞬间结冰的痴人之泪。”
“这如何可寻?”
“是啊,我竟忘了,原来是此物最难寻。”
叶桂叹了口气,心中迷茫,她虽有计划,只是若一不肯,又有何用?
两个人各怀心事,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怀楼带着月心一路逃跑,见无人来追,心里都暗暗的放了松。
元府是回不去了,怀楼想起上次住的客栈就在不远处,拉着月心往那边走去。
这次他才注意到,这家客栈的名字,它叫“河洛客栈。”
月心第一次住客栈,在客栈里四处瞧,楼风把她藏在身后,默默的开了两间房。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
楼风赶紧示意让她别说话,又跟那掌柜说,还是开一间。
这掌柜看着这两人,一脸坏笑,给二人开了一间。
随着小厮的一路引领,他倆进了一个临街的厢房。
只见那月心在床上滚了滚,立马恢复了狐狸的形态,没过多时,她便沉沉的睡去了。
站在原地的怀楼替她盖了薄毯,他在客栈,不知元灵此时如何了。
于是写了一道传音符给他。
不消多时,他收到两个字“安好。”
这才放下心来,他不知道为何目光被月心吸引,而后他觉得不该这样看着一个姑娘,于是拿出一本万兽图册来看。
他翻到白狐这一节,书上说“白狐,千年才能化形,生性狡猾,善魅人。惯做无辜之态,迷惑众人。若得其灵丹,则能白日升仙。白狐之爱,得之永恒,唯身死爱消。”
看到此处,他默默得念了出来“白狐之爱,得之永恒,唯身死爱消。”
他心中暗暗得想,这世上真的有这般炙热的爱吗?
他没见过,他无法评判。
另一边,月临渊和叶桂还在想,如何能获得冰珠,两人想了很久,都不曾有头绪。
晚间的梨苑,若镜前来看看妹妹。
若一这几日早早的就睡下了,说是睡下,实则她开始失眠了,因为会源之处晚间开始疼了。
只见她额发渐湿,若镜叩门,她不曾理睬,若镜只当她睡了,便不好打扰,就离开了。
若一挣扎着,艰难的画出一道传音符,确认送出之后,她才直直的倒在床上。
等飞景来时,她已经不省人事了。
飞景也顾不得许多,拿起一个斗篷将她裹上,抱出来梨苑,他立马传送到了叶桂的院子。
“叶神医!叶神医!”
“发生何事了?”叶桂听见飞景的急唤,赶忙出来。
“阁主她唤我寻她,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晕倒了。”
“抱她去我的内室。”
飞景将若一抱进叶桂的内室,这时月临渊也出来看发生了何事,看见是若一,他虽未发一言,但心里牵挂着她。
只见叶桂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她发起烧来,把了她的脉,她现在的脉象若有若无,恐有性命之忧。
她先开了一剂退热的药,让飞景去熬,而后让身边的侍女给她换一套寝衣。
她这才去跟临渊说了若一的病情,临渊还在悠闲的喝着茶。
“若一她这次伤的比我想象的还重,怕是有性命之忧,你心里可要有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