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意太好，摇人
吕维问二弟：“你跑啥，被狗撵了？”
吕胜忍住了没朝大哥翻白眼，非常自豪地说道：“我卖完了，不追你们我得等到中午才能回去。”
“什么，卖完了？这才多久，你就把二十幅春联都卖完了？”
他俩说话的功夫，吕梁也卖完了，提着箩筐出了村。其余四兄弟面面相觑，觉得这生意顺利的不可思议。
吕维还记得外甥女的叮嘱，立刻调整策略，赶三兄弟下车，“四弟五弟你们先下来，自己走去前面的村子，我和二弟三弟回去取货。”
大哥发话了，吕四和吕五没什么好说的，跳下牛车。
这次他们出来，总共带了一百幅对联，一百张福字，五百张门笺，兄弟五个的任务是每人卖出去二十幅对联和配套的福字、门笺，现在计划有变，他将自己的任务分给了老四老五，叮嘱两个弟弟，“卖完了不许乱跑，就在村口等我。”
吕四和吕五应是，目送牛车走远。兄弟俩对视一眼，顿时信心暴增，提着箩筐步行赶往下一个村落。
当吕维回到许家新宅，吕氏打开院门，见是三个哥哥回来了，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眉宇间挂了几分焦急，忙问：“大哥回来的这么早，是出什么事儿了？”
吕维笑道：“坏事没有，好事却有一件，你想不想听？”
吕氏放人进门，追问道：“什么好事，大哥说来听听。”
“小妹你不知道，春联生意在乡下可受欢迎了，一刻钟就能卖二十幅，我活了半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好干的买卖。”吕维把好消息一股脑都说了，想让小妹也高兴高兴。
吕氏确实挺高兴的，张罗给他们装货。
许延对销量满意是满意，可他不是机器，这样一直写一直写，他也写不过来啊。小小少年跑去和她姐提议，“姐，咱们的生意太好了，要不然喊秦继业一块来写？”
许悠悠忙着剪纸呢，没空观察弟弟脸上什么表情，只道：“请他来也行，但你要想好，他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这买卖刨去成本，至少要分他五成利润。”
那厮可不是一般人，你敢让他吃亏，他会不会报复就不知道了。许悠悠宁可降低利润，也不想和秦继业为敌。
许延的畅想再次被现实打破，小小少年有些惆怅。
分给舅舅们三成，剩下七成在与秦继业五五分，那还剩下什么了，那么累，好像不划算。
许悠悠提醒他，“你不是挺恨抢咱生意那几人吗？想要报复吗？想要气死他们吗？有什么比抢了他们的生意更解气的？”
听闻此言，许延想想也对，那几人不是瞧不起他们姐弟俩吗，就让他们生意没得做，今年过年没钱花好了。
许延打定主意，笔一丢，“我去找秦兄。”
许延敲开秦家大门，秦继业见是隔壁邻居来了，惊讶道：“可有事？”
“秦兄。”许延道：“春联生意在乡下很受欢迎，我姐说，为了抢占市场，请秦兄过去一起写春联，分赃……呸，分账之事好商量。”
“好。”秦继业目送许延离开，回屋和母亲说了几句话，然后来了隔壁许宅，恰巧碰见许家舅舅在装车，几人没有说话，互相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秦继业刚进院门，吕胜便凑过来问大哥吕维：“大哥，你看这小子长得是不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
吕维打断他的话，“咋了，不配和我家延儿做朋友？”
吕胜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再胡说给你缝上。”
几个舅舅再次出发，秦继业也赶来帮忙，许悠悠停了剪纸的动作，对秦继业道：“原本是想和你一起做这桩买卖的，可好巧不巧你母亲病了，我们只好自己干了，我有五个舅舅，我答应分他们三成利润，如果你同意，你写的春联也可以让我舅舅拿出去卖，但三成利润是不能变得。”
许悠悠的意思很明白，你写你的，我弟写我弟的，能写多少卖多少，能赚多少凭本事，互不掺和。
秦继业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就按许姑娘的意思办。”
许悠悠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就听秦继业问：“那我是在这里写，还是回去写？”
“什么？”许悠悠脑子发懵，这点小事也要问我？你在哪写春联关我什么事？看到奋笔疾书的弟弟，许悠悠突然想起来弟弟手里的毛笔还是人家秦继业的呢，又不好意思起来。
“你想在哪里写都行。”许悠悠对弟弟道：“延儿，你去文海书斋买一套文房四宝回来，先将笔还给人家。”
许延嘴里说着好好好，手上动作不肯停，毕竟时间就是金钱，他现在的每个字都是按文算的好吗。
吕氏在一旁研墨，将女儿和秦公子的对话全部听进心里，见儿子不想动地方，便道：“不用买，以前你弟弟上学的时候买了文房四宝的，笔被你奶给折断了，砚台还能用，买只毛笔就行。”
秦继业却道：“用着吧，不必还了，我家里还有一支。”
许悠悠还是让吕氏去买了一支毛笔回来。
舅舅前些日子借给他们十两银子，钱都在吕氏手里，买宅子花掉一部分，大概还剩个三四两的样子，买一支笔的钱还是有的，许悠悠便没管她。
吕氏抠抠搜搜的，毛笔买的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坏的，许延本着凑合能用的心态，接过笔继续写。
就这样，秦继业在自己家写春联，许延在自己家写春联，许悠悠日以继夜剪纸，一连三日过去，许悠悠剪纸剪的都快吐了，终于体会到厂妹加班加点拧螺丝的辛苦。
第四日的时候，文海书斋的红纸被他们扫空了，县城大大小小三家书斋的红纸都被他们包圆了，许悠悠派其中一个舅舅去隔壁县城采买红纸，又派一个舅舅回村找帮手，几个姨丈和表兄弟都出动了，接连又忙活了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