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账
明天就是福来镇赶集的日子，许悠悠吩咐弟弟去请秦继业过来。
秦继业来了，三个少年坐在炭火盆子前商议这个商业结项。
许悠悠道：“按照先前的计划，这个项目该收尾了，我也和亲戚们说明天不用再往乡下跑了，今天叫秦公子过来，是想问问，明天要不要在镇子上支摊子。”
秦继业摇头，“不了，快过年了，先休息几日。”
说什么想休息，难道不是怕什么曝光，引来杀身之祸？这话许悠悠不敢挑明了说，看向弟弟，问道：“你呢？”
许延年轻气盛，这几天赚钱赚红了眼，搓着手道：“我倒是想去摆摊，可姐不是说了嘛，没什么生意了，只能等明年过年了。”
意见达成一致，许悠悠正式宣布这桩生意结项，“秦公子明天过来一起盘账，回去休息吧。”
许延送走秦继业，回来问姐姐，“姐，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呢，我们要不要想个别的营生，趁年关再大赚一笔？”
许悠悠这几天累成狗，一心想给自己放几天假，便回道：“盘完了账再说。”说完她就跑去厨房打水泡脚。
天气越来越冷了，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没空打炉子，她计划明天上午盘账，中午留几个舅舅吃午饭，下午请舅舅们帮忙搭炉子。
把脚擦干净，洗脚水懒得倒，倒床上就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听见几个舅舅的交谈声才悠悠转醒。
靠意志力对抗严寒，穿好衣服，出门和舅舅们问好。
大舅舅吕维道：“悠悠你不是说搭炉子吗？砖头我都拉来了。”
说着大舅舅指了指墙边，许悠悠打眼一瞧，砖头还不少呢，估摸着有三五百块，崭新崭新的。
许悠悠笑道：“亏得大舅舅还记得这事，这几天忙的头昏脑涨，我都把买砖这事给忘到脑后去了。不过搭炉子的事不着急，上午我们先盘账。”
早饭做好了，吕氏站在厨房喊道：“延儿过来端饭。”
许延忙跑进厨房帮忙，许悠悠挑开门帘子，让弟弟能够顺利进入堂屋，笑着请舅舅们进去。
舅舅们推辞，表示他们在家里吃完了，架不住许悠悠再三邀请，坐下来再留个缝。
桌上许悠悠再三对舅舅姨丈们表示感谢，舅舅们对于小妹妹一家孤儿寡母能把日子过起来都很高兴，表示不必说那些谢不谢的都是客套话。
有钱了，吕氏也很大方，煮了十几个鸡蛋，一人一个鸡蛋，也算能在饭桌上看到蛋白质了。
十几人快速吃完早饭，收拾干净桌子，许悠悠拿出一个账本来，先给舅舅们姨丈们分账，一人一个钱袋子。
舅舅们喜笑颜开，还蛮重得嘞。
许悠悠告诉大家，“这几天收回来一百二十多两，刨去买材料的成本，我们净赚八十五两，这是许诺你们的三成利润，每人三两一钱银子，收上来的都是铜板，我也没空去兑换成银子，只能分给大家铜板了，这是账本，你们看看对不对。”
看啥看，他们大字不识几个的庄稼汉，哪看的明白账本啊，各个摇头说不用看了，相信外甥女的为人，不会让他们吃亏。
分完了舅舅和姨丈的银子，秦继业来了。
许悠悠、许延、秦继业三人坐在一起，又分了一轮。与舅舅们的方式略有不同，和秦继业分账是两家分开算的，秦继业这些天写了多少春联，卖了多少钱，刨去买材料的成本和给他们亲戚的三成跑腿费，剩下都是秦继业一人所得。
几天下来，秦继业也赚了二十两，许家姐弟赚了三十九两，许悠悠的剪纸没有对联赚钱，许家这笔钱，大头还是弟弟许延赚的。
秦继业过了一遍账目，没看出什么问题，加上心中有数，对许悠悠更加钦佩，一个农村出身的姑娘能做到这般也是极为不易，她今年刚十五，假以时日，还会更为出色。
此时此刻，秦继业看向许悠悠的眼神添了几分欣赏，拿出二两银子推给许悠悠，说话都温柔了几分，“这是二两银子，全当我感谢许家照拂之恩。”
许悠悠一愣。
这厮不怨恨我弟弟瓜分了他的生意，还道谢，几个意思？
秦继业没有与人解释的习惯，拿着自己那份红利离开许家，采买年货去了。
许家舅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这少年人长得英俊归英俊，轻狂得很，不是外甥女的良配。
几人一番眼神交流，虽然没有说话，心里达已然达成一致，得找个机会和小妹说说，一定给外甥女找个好郎君，绝不能嫁给隔壁那个轻狂少年郎。
秦继业走了，许悠悠看着他留下来的二两银子笑了笑，把银子收回兜里。秦母这几日染了风寒，作为儿子，秦继业是要留在家里照顾的，春联自然是卖不成了，若不是有他舅舅帮忙，别说十八两了，一文红利他也捞不着。所以呀，这二两银子她拿个不亏心。
分账的事情说完了，接下来她和舅舅们提了搭炉子的事情。
说起搭炉子，五舅舅颇有心得，自告奋勇道：“这个我会，村里一百一十二户，三十户的炉子都是我搭的，搭炉子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
大舅舅道：“既然你五舅舅这么说了，搭炉子的事情就交给他了，你四舅舅留下来搭把手，其他人就回去吧。”
大舅舅起身要走，许悠悠喊住他，“大舅舅等一下，前些日子我们不是和大舅舅借了十两银子吗，正好有钱，就还了吧。”
许悠悠拉弟弟许延回房，从床底下提出五个袋子，一个袋子一千文，拢共十个袋子。大舅舅吕维看傻了眼，无奈问道：“为啥秦家那小子拿的是银子，给我们分铜板？”
许悠悠呵呵一笑，“秦继业那小身板，我怕他拿不动，舅舅们各个身强力壮的，一两百斤的麻袋都搬得动，拿这点钱不在话下。”
这说辞把吕维整得好气又好笑，分不清是被外甥女夸了还是被她给扁了，反正就这样吧，铜板就铜板，都是钱，还能嫌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