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心思在别处
慕佳早早的到了酒店，能说会道的很讨长辈喜欢。
“佳佳现在长成大姑娘了，真是越来越乖了。”姜云峥夸赞。
“哪里哪里，还是咱们小翮，成绩又好又懂事。”慕佳妈妈何婷推辞着说。
一说到这里，姜云峥瞬间变了脸色，满面愁容“唉，不提成绩也罢，这小子马上就要高考了，这几天成绩还忽上忽下的，上回联考排名蹭蹭往下掉，还是小姑娘学习踏实。”
慕佳深棕色的眼珠低眸转了转，意有所指的说“是啊，像我们毕业班的学生，心思还是得放在学习上，精力放在别处了，自然就没力气学习了。”
姜云峥似是听出来了慕佳话里有话，指关节叩了叩桌面的玻璃，若有所思的皱着眉。
姜翮不一会儿也到了，只是吃饭一直心不在焉，姜母叫他都没听见。
姜翮见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只剩姜云峥和慕崇州还在攀谈着生意上的事，就想先回去。万一听听醒了呢，他想着。
“急什么啊，一会儿我和你爸送你回公寓，你自己先走算怎么回事。”姜母对儿子今晚的异常状态十分不满。
正聊的起劲儿的姜云峥也顿了顿，眼皮往下压了压，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扫着姜翮。
两家人从酒店出来时，夜色已深，姜母亲昵的搂着慕佳，好似亲母女一般。
“对了，我给佳佳带了礼物，让她跟我去拿一下，你们先上车吧。”姜云峥拍了下脑袋，猛地想起来说。
“好好好，佳佳，你跟你叔叔去拿吧，记得谢谢叔叔啊。”何婷笑着嘱咐说。
“佳佳，叔叔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跟叔叔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姜翮什么事？”姜云峥开门见山的问。
“嗯，算是吧。但是我不能偷偷告密啊。”慕佳推拉着说。
“没事儿，叔叔绝对不让别人知道是你说的。”姜云峥哄小孩般保证说。
“姜翮哥哥他可能是谈恋爱了，所以平时学习不太能顾得过来吧。”慕佳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看起来十分乖巧。
“什么？谈恋爱！什么时候的事？”怪不得退步了那么多！姜云峥胸中憋着一股怒气，但是他仍然压着脾气柔声问慕佳。
“我不清楚，在学校论坛里听别人说就是青彩杯那几天。”
姜云峥气的闭上眼，嗤笑了一声，好好好，都对上了，就是青彩杯前面的考试。
“论坛？你们学校的论坛吗？”姜云峥问。
“是啊，里面还发的有他们俩的照片呢。”慕佳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机给姜云峥看。
姜云峥翻着手机里的照片，脸色愈发阴沉。
“听听，那你接下来怎么办啊？”杨盈坐在沈听澜病床旁边，小心翼翼的避开沈听澜受伤的胳膊，拉起她垂落的手。
“我不知道，我不想回学校了。”沈听澜抓紧杨盈的手看着天花板。
“这倒也行，反正你现在右手伤的这么重，也写不了字。”杨盈心疼的拨开沈听澜脖颈间的头发“你别担心，老师们要是讲什么重要的知识点，我就记笔记拍照发给你。”
沈听澜逞强的笑了笑“盈盈，谢谢你。”
“这有什么的，咱俩谁跟谁啊。”杨盈朝沈听澜扬了扬下巴。
“你先回学校吧，我爸爸下午就来了。”沈听澜抬起几根指头拍了拍杨盈的手背。
“你一个人行吗？”杨盈还是不太放心。
“怎么不行？我不是好好的。”沈听澜用左手轻轻推着杨盈“回去歇歇吧，在这待这么长时间了。”
杨盈走了以后，病房里安静的只有她的呼吸声，房间里开着暖气，白色的被褥沁润着消毒水的气味。
不一会儿，窗外下雪了，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从窗前飘落，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往年初雪，她都特别激动，拉着姜翮夹小鸭子，吃火锅…想到这里，沈听澜别过头，不再看雪，她愣愣的看着门口，抱怨爸爸怎么还不来接她。
医院办公室里，沈长清坐在木凳子上，眉头久久不能舒展，威严的身影显得有些沧桑。
“沈局长，您女儿右边小臂上硫酸烧伤，回家以后每天换药，脚踝处韧带拉伤，尽量少走动，按时喷药。”
“好的，谢谢您啊，王医生。”沈长清穿着西装，风尘仆仆的赶来医院，头顶上还有未化的雪。
“还有…”王医生叹了口气说“这孩子初步判断有抑郁症，而且情况不容乐观，沈局长，您平时工作之余还是多抽出时间来陪陪孩子。”王医生语重心长的嘱咐说。
沈长清默不作声的低着头，指甲陷进掌心里，脸上难掩愧疚和自责。
沈听澜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有人，她睫毛颤动的，抬起沉重的眼皮，看清了眼前的人，眼泪噗簌噗簌的往下掉。
“爸爸，爸爸…”沈听澜努力把头往床边探，沈长清摩挲的女儿的头发，将听听揽进怀里。
“爸爸…我不开心…我好想你…”沈听澜哭着，任由眼泪蹭在爸爸外套上。
“囡囡不哭，爸爸在，爸爸在，我们回家好不好？”沈长清下巴没来得及刮的胡茬，满是心疼的蹭着女儿的额头。
他看着听听胳膊上的纱布，层层叠叠的裹着，却依然细的可怜，整个人软趴趴的窝在他怀里，几乎没了重量。
许是哭累了，在爸爸的安抚下，沈听澜不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沈长清背过身用力眨了眨眼，扼住眼里的泪水，又守在床边轻轻拍着女儿的背。
“看看你的好儿子！”姜云峥满脸怒气的把手机甩给姜母“我还想着是他压力太大了没考好，原来人家压根儿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姜母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先是震惊，里面的人确确实实是小翮，接着是忐忑“会不会是误会啊？小翮最懂事了，不应该会在高考前谈恋爱的啊。”
“照片都摆在这儿了，人家佳佳亲口告诉我的。”
姜母本来是将信将疑的，听见是佳佳说的，这才相信“这孩子真是…”姜母恨铁不成钢的咬了咬牙“小翮这回做的确实不对，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再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