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乞丐
江川已经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找了三天，而他在酒吧门口杀人如砍瓜切菜的事迹已经传开了，被赋予了大魔头的外号。
那些知道了自己只是一道程序的本地居民，似乎并没有将这些事弄的人尽皆知，并且也有人是不相信的。
似乎他们并不是虚拟的人物，而是真真正正能够独立思考的人。
有些人则是只听过大魔头这三个字，并不认识江川。
第三天夜里，他倒在了一个公园的小路上。
————
醒过来时，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
江川环顾四周，身处的地方比起睁眼看见妹妹的那天，真算得上天壤之别。
破旧，脏乱，墙壁上挂着蜘蛛网……
“呵呵，看上去是捡回来一条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好心人会救我……”
小乞丐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径直放在江川旁边的桌子上后迅速逃离现场。
“没想到竟然是他……”
江川直起身，仰头喝了一大口水，伸展着自己的肢体，小乞丐这时又拿进来了半块面包，还是和上次一样，放下东西撒腿就跑。
“这孩子…还真是有点像她啊，就算怕我怕的要命，还是过不了良心那一关。”
小乞丐从门后面探出小脑袋反驳道
“我才不怕你！”
江川不会和孩子一般见识，他走出类似于公寓的房子，阳光扑面而来的同时，也不可置信地看着身旁的小乞丐。
这个圈圈形状的建筑没有电梯，而江川正站在六楼的栏杆前，也就是说，小乞丐托着一百五十斤重的他爬上了六楼。
“你……怎么做到的？”
小乞丐双手背在后面，答非所问。
“都说了我不怕你！”
“你家住这里？”
“才不是，我住在公园的小木屋，比这里好一千倍一万倍，你这个大魔头倒在我家门口了都不知道！”
江川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他蹲下身，语气温柔地说道
“你是因为怕我这个大魔头被人发现，才把我带到这个没人的地方吧。”
小乞丐又迅速反驳道
“才不是，我是怕你住在我家里连累我，怕你弄脏了我的家。”
江川试图看向小乞丐一直背在后面的双手，她不停地变换着方向，就是不让看。
“疼吗？”
小乞丐这次反应了一会，才明白江川问的是什么意思。
“疼什么，我浑身都是力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想起来了，是不费吹灰之力。”
江川站起身，走向楼梯口的位置，小乞丐跟在他的身后问道
“你要去哪？”
江川停下脚步，平静道
“在我原本的世界里，我不止一次地动过自杀的念头，想死又不敢，就只能凑合活着。在公园里倒下前，有在一瞬间突然就不怕死了，想着干脆一了百了，没想到最后还没死成。”
“本来我是想做一次逃兵的，但既然活下来了，就姑且看看还有没有办法力挽狂澜吧。”
江川抬起头，在公寓楼里仰望天空就好比一只井底之蛙，抬头只见那一处天空。。
小乞丐拉长音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地地说道
“原来如此啊。”
公园距离公寓楼不远，江川已经记不清具体位置，就打算顺着城市的主街道上一直向南走。
自己既然还是位于晚夕区，早晚会看见杂货铺的。
小乞丐跟在江川身后，在十字路口的附近停下。
后者同时转过身，对始终和自己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小乞丐挥了挥手。
一个小时左右，江川看见了一栋眼熟的建筑物，就快要到杂货铺了。
他随意地躺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
小乞丐手里拿着一只刚刚做好的纸风车，蹦蹦跳跳地走在公园的石板路上，心情不错。
她没有同龄的玩伴，这个城市里只有杂货店的江晚姐姐对她最好。
她唯一的爱好就是推着自己的小推车到处寻宝，最后再把来之不易地宝藏放在小木屋内。
小乞丐停下脚步，下意识地将风车放在身后面，木屋的门前站着三个比她高出半头的男孩子，来者不善。
最中间的男孩冷哼一声说道
“要饭的，我刚刚看见你和大魔头江川走到一起了，你是叛徒！”
“和杂货店的宋晚一样，她也是叛徒。”
“我爸爸说了，应该把你们这样的人赶出去。”
小乞丐嗅了嗅，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浓烈汽油味，当看见另一个男孩掏出打火机时，她的脸瞬间白的和纸一样。
“你们要做什么！我没有和他走在一起，我离他还有好远……江晚姐姐是好人，她不是叛徒，我也不是。”
男孩互相对视过后，同时发出戏谑的笑声。
“我说你是叛徒你就是，叛徒的房子就应该被烧成灰！”
“不行！不许你碰我的木屋。”
小乞丐冲进院子里，两个男孩同时架住她的胳膊，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哭了，表情痛苦一遍又一遍地哀求这三个居高临下的人。
“对不起，我的玩具，我的风车都给你们……”
“别碰我的木屋。”
“求求你们。”
…………
男孩们有说有笑地经过她身边时，木屋上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院子外面，江川手里拎着的医疗箱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不久前发现城市里有还在经营的药店，里面的老板在见到他时就钻到了柜台底下。
江川只说了句，身上没带钱，需要什么可以去杂货铺拿。
他给平日里肯定不少磕磕绊绊地小乞丐选了个医药箱，内心驱使着江川迫不及待地送过来，想听见对方亲口说一句谢谢。
男孩们并没有注意前方的路，一头撞在了江川的身上。
“哎哟，那个不长眼的……”
江川。
“大…大魔头江川？！”
有两个男孩裤裆在瞬间就湿了一大片，另外一个哆哆嗦嗦地又补充道
“江川哥哥…”
小乞丐艰难地站起身，脸上混杂着泥土和泪水，她颤抖地握紧拳头，在已经迈开步子冲向火海时，一双大手从背后搂住了她。
她在江川的怀抱里颤抖着，哽咽着。
后者语气生硬地说道
“火灭不掉了，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有…有妈妈留下的项链。”
“放在哪？”
“床底下……”
小乞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像人在某些情绪要崩溃时失去了某些思考能力。
江川把她抱到院子外面，轻声说道
“等着我。”
“啊？”
江川转身时，她试图抓住他的衣角。
“大魔头你要干什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