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罪在哪里
“我在帮忙处理我未婚妻父亲的葬礼！”现场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气。
“你的葬礼，奥，不对，你未婚妻父亲的葬礼，是吧！”审判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尽管他想极力克制，但是还是不受控制地发出很大的声音。“抱歉！”
“是的，是我未婚妻父亲的，葬礼。”
杨宙国，也就是审判长，本来现在这里是法庭，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出神了。他想到了他儿子的婚礼，想到了现在对方说出的葬礼，一股不安涌上心头，本来对方已经不幸了，还要面对这样的遭遇。心里竟然又泛出一丝同情，不禁让他动容，可是就这一下他又瞬间回过神来。
“请继续说下去，郭文里！”
“说什么呢？你想知道什么？你想让我说什么，我不明的。”
“把你的罪行，都说出来！”
“我没有什么罪行，之前的审讯，我也是一脸懵逼！”
“你有没有谋害你的师傅？”
“我并没有，我们这起事故本来就是车祸导致的！”
“据说，你马上要结婚了，但你的准岳父，确有病，你为了省钱，害怕他治疗花钱！所以你就，你就设法除掉他，不是嘛！根据我的了解，你的岳父是有存款的，而你想独吞这笔钱！”
“不对，你说的根本不对。虽然我家里很是贫穷，父母也去世的早，可是爷爷从小就教育我：虽然我们家里很穷，可是我们不去偷，不去抢，我们要好好读书，争取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你瞧这样的教育下，我怎么能干出这么卑鄙的事情来，这样的事情简直丧尽天良。如果你了解我的话，我根本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
杨宙国一直在注视着郭文里那安静而大方的脸，审视他那大方而无害的气质。他意识到这钱收的真不是个道理，可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个年轻人只是和他儿子大小的孩子，他单纯，大方，纯朴，有着农村人那种对于种庄稼的倔强，说话时落落大方而有礼貌，这是内心坦荡的自然流露；面相富有贵气，此子之后必是有福之人。他对所有人都没有敌意，包括现在的我，态度温和可亲，温润如玉，内心丰富。如果是我的儿子就好了，我那逆子简直了，让人崩溃。
想到这里，杨宙国的心里真是喜忧参半。他的目光和台阶下郭文里的眼神相对，他似乎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可是他的表情，他的动作，尤其是他的眼睛，让人自觉地产生一种温暖的感觉。这也许就是磁场的力量，这样的人即使没有大的作为，他的言传身教也会感染社会上更多的人，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一种向上的能量。不过杨宙国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这是他长期刻意训练的结果，不然想在官场混下去，是很难的。
杨宙国语气温和下来，说道：“如果这样，那确实不是你所为，你有什么仇人呢&34;
&34;仇人？我本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又没和别人抢过什么，怎么会有仇人？”
“既然你不觉得你有仇人，那可能你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可是或许有人嫉妒你呢？有的人心里本来就生的不健康，他就会生恶。比如有人嫉妒你的帅气，你迷人的气质，当然还有你那美丽的未婚妻，她可是那个村子的村花啊！”
“也许，您是对的。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你过的桥比我走的路都多！如果说有人嫉妒我，那一定是我不知道的人，我身边的人都挺好的，他们绝对不会害我。”
“你错了，小伙子。能害你的一定是你身边的人，还是对你最熟悉的人。这让人防不胜防。”
“可能是这样，但我并不知道！这是一个美好的社会，谁会干出这么卑鄙龌龊的事情来，起码我身边的人不可能会。不过，谢谢你善意的提醒，你真是一个好人。”
“可是我这里有关你的嫌疑，证据齐全。”
“也许这一切都是误会呢？首先我对于您的指控不承认，没有干过的事，我不可能承认。我来说一下事情的经过：我们开车经过秦岭的时候……到最后我被逮捕。”
“我说的没一句话，我敢保证没有一句假话，句句是我所经历的事。“郭文力补充说道。
“尽管你说的好像都是事实，可是谁又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呢？请拿出你的证据来证明你没有犯罪！”
“不是，这个，我还真的没有办法，来证明我没有罪。”
“很好，你没有办法证明你没有罪，那你一定是有罪的。”
“不，我有人证的，这……”
“你不用再说了，你说的我已经大致明白，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杨宙国打断了阿里的话说道。
“大人英明！”
“英明什么，一看你就没少看电视，我们这是正式场合，请不要这个称呼！”虽然他这样说，可是还是难以压住上升的嘴角。他喜欢这个孩子，真心地想要结识这个年轻人，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一方面是内心的想法，可是现实是那个他难以容入的大家庭。他本不是话多的人，可是他今天还是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这本不是他的风格，沉默是金，不管自己的事情，是不该说这么多的，他猛然地反应过来。
“那么，我如果是清白的，可以当场释放我了吗？”
“虽然你是清白的，正如我所说，但是这个地方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还需要其他法官的审问，以及对你嫌疑人证据的推断。”
“那么请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了！因为我是没有罪的，我是清白的，我希望得到公正的审理！”
“事情很多时候并没有那么复杂，但是我们必须按照程序来办事，因为事情制度并不是我们法官自己来定理的，所以事情有时候就是那么麻烦，请你耐心地等待下一场法院的公开审理吧！希望你好运！”
“不管怎样！感谢你，我尊敬的大人，有你在，这个社会一定是很有秩序的，社会一定安定，人民安乐。”
“来人，将他带下去。退庭！”杨宙国甚至不敢再看这个年轻人的眼睛，他的内心还是心存良心的，只是有时候人在这世上，是没有办法自己做主的。他被折磨的几近崩溃，他趴在桌子上久久不敢反头，连旁边人的关心他也只是摇头示意他没事。他知道他的脸上是扭曲的，他努力地把脸往大的挣扎，来活动自己僵硬的脸，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自己的神情。
他终于沉沦了，从此他走上了另一条他没有走过的路。他甚至已经想到了自己将士也将会与牢笼相伴，可是他现在又何尝不是身处牢笼，现在他的作法也只是让他拿掉自己身处牢笼的枷锁，毕竟这样他将会轻松不少，至少可以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