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送入牢笼
当郭文里从法院出来的时候,就被人安排坐进了车里,并且套上了头套,车子开了很久,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不知道究竟要把他拉到哪里,询问身边的人,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并且让他老实点,不要讲话。大概几个小时以后,他们才到达了目的地。
当他被拿下头套的时候,就看到他处在一人高的狭窄过道里,并且前面蜿蜒曲折,似乎没有尽头。走过几个牢房,转过几个弯之后,他来到一处牢笼门前,守卫打开铁门将他关了进去。当铁门关闭的时候,那种声音虽然只有“哐”的一下,不过这声音在他脑海里久久回荡,他只觉得自己脑袋都不是他自己的了。从他进入牢笼的那一刻,他呼吸到了来自监狱的气味:闭塞混浊恶臭寒冷。他进监狱了,他被送入牢笼了。这和之前羁押他的监狱有很大区别,他不知道世间还有这样的地方。这监狱更像是古代遗留下来的,关押死囚犯的地方,这监狱好像是处在地下,很像是陕北的窑洞,不过他也没见过真正的空洞,只是这个地方的光线很微弱。
不过此时他的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的,他坚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生活是有希望的。他想起审判长对他的殷切关怀,他觉得他很快就能出去,他觉得审判长能当众澄清他是被误会的。
郭文里补带到牢房的时候是下午五点,不到一会儿,监狱便什么也看不清了,因为四周并没有多少光亮,暮色来临,牢房就再也看不见了,也只能看见个物体的轮廓。在看不清物体的时候,声音就变得敏感起来。每当一点声音传来,他就会侧起耳朵,以便他能听的更加清楚。不过声音很快就消失不见,他只得又坐在地上。这个牢房是真的很小,躺也躺不下去,站也站不起来,他只能坐在地上。
终天又挨过几个小时,正当郭文里觉得绝望无助的时候,又传来一个声音,这次的声音是冲着他的牢房来的,因为这声音越来越近,也慢慢地有了亮光。果真不多时,一行人拿着手电就站在他的面前,然而他们并没有要打开牢笼的意思。手电照在他的眼睛上,他急忙拿手来挡。
渐渐地他适应了手电的光亮,他看到了这些人都是有装备的。带着口罩,腰里还插着手枪,并且他们穿着防弹衣。
郭文里想站起来,不过他很快就碰到了头,牢笼里面是不能站起来的,他还是没有完全适应。
“你们是找我的?”
“是的。”
“是谁派你们来的!”
“你不必知道,你即使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
“好的,我这就跟你走。”
天真的年轻人,这时候还以为什么事也没有,毕竟他从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至少没做过从他的动机做过伤害别人的事。一个不曾伤害别人的人,心里潜意识以为别人也不会伤害他。有时候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我们并不了解真相,我们有时候就像做梦一样地骗着自己。心恨的人选择欺骗别人,心善的人选择欺骗自己。
一辆普通的小车停在监狱门口,原来这个监狱是临时羁押罪犯的。
众人都没有说话,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罪犯,只要他是听话的。郭文里还想再看一眼这个监狱,可是他并没有机会,他是被推上车的,后座坐了三个人,他坐在中间,还是带着脚镣。车子缓缓启动,发出了机器的轰鸣。
这时他竟然还有些怀念这个地方,他心里想这也算是一种体验,毕竟人生就是一种体验。有时失去的东西,是会让人怀念的,过去的事情的回忆思绪会不由自主地闯进我们的回忆。他从车窗向外看去,外面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多么的充满生机啊!他忽然注意到,这不是到了自己的家乡嘛!离自己的县城越来越近,他不由得兴奋起来,这难道是送自己回来的。乐观的人的坏处就在这里,他总是能想到利于自己的地方,对于自己的危险视而不见。
就这样,车子前进到了自己家乡的小县城,虽然没有大城市的繁华,不过每一样东西就是能驻进自己的心里,这也许就是故乡的魅力吧!此时他的心情是放松舒畅的,他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年轻人怎会明白,厄运就像天上的鸟屎一样随机砸向一个路人。年轻人以为生活永远也不会打败他,这一切都是暂时的。然而生活其实是朝着坏的方向发展的,不过很多时候我们忽略了这个过程,毕竟没有人会变得越来越年轻,越来越健康。聚散离合,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样,聚了又散,离了又合。年轻人并不知道,自己会错过这辈子自己最爱的女人。
街道上的人群,从车窗旁不断掠过,郭文里这时已经感到厌倦。猛然间他眼前一亮,就看到了自己最爱的女孩,他还是那样美丽,他那婀娜的身体在他面前一闪而过。他很确定眼前的女孩子就是心中最爱的人,因为一个人走路的动作和神情,是很难辨认错误的。可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车子就跑远了。
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这毕竟到了自己的县城,他马上就能见到她了。他想去询问身边的人,可是他们明显地不想搭理他,他心里想他们的工作也许就是这样的,他得理解别人。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之后,停靠在一处院子外面,他抬头看去,上面写着四个楷书大字:城关监狱。他的心里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几经周折,他又回到了监狱,如果说第一次的换地方,他能理解,可是第二次换地方,连傻子也开始荒了。他的脸终于黑了下来,心脏跳得不停,并且身体开始抽搐起来。天啊,我这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老天爷啊!为什么要对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