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情审判
审判长名叫杨宙国,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虽然家庭生活不尽人意,可是自从他走出家门,他便收起脸上的苦涩和尴尬,装成生活很美好的样子,并且彬彬有礼,亲和而有威严。尤其当他走进法院的那一刻,他的动作表情就好像是天选之子,对每一个同类作出判决的神态,让人不敢仰视。而身为审判长,他就得管理好自己面部的情绪,甚至要隐藏起眼睛上面的变化,这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很显然他是一个上门的赘婿,他只是一个落魄的读书人,之所以说他是读书人,那是因为他原来是一个书呆子。三十多岁都没有娶到媳妇,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现在她的媳妇;说他运气好吧,他娶到了媳妇,而且她媳妇的爸爸是省里某部门的厅长;说他运气不好吧,他和他媳妇相处的不是很好,两个人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除非有一个人做出改变,一个人做出妥协。
他没有别的办法,他本是个上门的人,而且还是在他岳父的关系下,进入了官场;然而他本就是一个书呆子,什么人情世故根本不懂,也许不是不懂,而是不屑于去处理这些关系吧!原本他岳父招揽他,是想把他培养成自己的心腹,谁知他就不怎么听话,后来他岳父也就放任不管了。他媳妇是更加看不起他,所以他现在是真的很难。
在这种环境下,各位又有什么好的办法呢?在这种环境下,他的儿子就成长为无法无天,任性跋扈的败家子。家里本就没有什么钱,他也想做一个两袖清风的青天,然而这青天也不是好当的,和光同尘他根本就做不到,要不是她媳妇的关系,也许他早就被踢出局了。
如此这般,他也不得不做出改变!他收了小张送来的钱!收了人家的钱,就必须得给人家办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千古不变的真理。岂不知现在的事情就是将来事件的因,所有的事情当初的人不知不觉,后来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根本就没有突然出现的事情,也没有巧合,一切都是有动机和联系的。
他没有别的办法,他知道应该怎么做,可是现实将他拉下水,即使将来要受到人民的审判,他也不得不这么做,实际从他入赘这个家,就注定了现在这个局面。所以说,娶一个坏媳妇毁三代,他本就是书呆子,第一步就走错了路,后来更加不能回头。
所有这一切就像梦一样地在他脑里回旋,他的眼光变得狠辣,残忍,冷漠。这一刻他完成了蜕变,不过他并不彩色的,他是一只黑色的。
他在法院里遇到正在等待他的警察,实际上他早已从老远就看到了这个人,而这个人还在假装正好撞见。他俨然摆出一副公务繁忙的样子,向这些警察走去。
“审判长,今天这天气真不错!”警察说道。
“可不是嘛!晴空万里啊!你怎么在这?是有什么新的案件嘛!”
“是的,是一桩贩毒案,这是档案资料,你先看下。”
“行,先去我的办公室吧!走走走。”
两人向办公室走去。
“坐,坐。”边说话边坐到他的办公桌前,打开了档案袋。
“好,唉,好。”
“这个人叫郭文里!”审判长问道。
“是的,杨老。”
“你们做的很好,你们逮捕的很好;可是有什么直接的人证物证没有,有关于他的所有证据都要搜集出来。”
“我来说说事情经过哈!关于他的贩毒案件,我们警局接到匿名举报电话,说有人涉嫌贩毒,并且说出地点就是秦岭,在一家修车行里,后来我们了解到是出了事故的货车司机把毒品混迹到货物中,出事故的地点发现了毒品。”
“上面有没有他的指纹,或者有他的痕迹!”
“没有,什么也没有,他只是最大的嫌疑人!”
“我看资料他很年轻。”
“是的,是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
“还这么年轻,真是可惜了!”
“是的!”
审判长深思了一会儿说道:“有没有人证?”
“并没有,荒郊野外的。”
“奥,这样!不过他是最大的嫌疑人,你们要好好审讯他,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若是无辜的,我一定还他公道;不过,他如果真的有罪,这可是一件大案,我不得不公正地审判他。”
“是的,我再回去审审!”
“明天就开庭了,抓紧时间!”
“是的,杨老!那我先行回去了!”
“行,去吧!”
转眼就来到第二天。法院的办公大厅,台下已经坐满了人。
一行人押着带着脚镣的罪犯从侧门出来。
审判长扫视了大厅一圈,目光落在这年轻人身上,就是这一看,他已经对这人有了一种印象:他从开阔的前额看到了智慧,从大大的耳垂看出了福气,从坚定的眼神和浓郁而有连绵的眉毛看到了勇气,在那露出两排洁白牙齿的厚厚的大嘴唇上,他看到了善良。好一个美男子,竟然有我年轻的三分之一的颜值,有我一半的气质。他从年轻人的气场中看到了,他以后必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
这第一印象对阿里是很有帮助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人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这一切不得不将审判长拉回现实。就这样,他本能的善良刚要占据上峰的时候,强行被他压了下去,一瞬间他恢复了冷静,严肃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丝表情的变化,他成了冰冷一样似钢铁的雕塑。不过,这雕塑会说话:“你叫郭文里?”
年轻人脸上红润而有光泽,举止镇定有威严,面带微笑,眼神看起来睥睨天下,有着一股天生势不可挡的勇气和坚韧不拔的神态。他落落大方地看向众人,然后目光落到前面的审判长身上。
此刻,他与审判长略显黯然的目光相遇;这是官场里特有的眼神,目光冰冷,表情严峻,自带威慑,你不能从他的身上捕捉他任何的想法。于是把自己的眼睛修炼的变成了没有光泽的眼睛。这个对审判长的第一印象让他感觉面对的是法律的化身,正义的包青天,凛然的狄仁杰。
“是的,大人。我叫郭文里,是一名货车司机。”
“请称呼我的职称!年龄?”审判长问道。
“十九岁。”
“被捕的时候,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