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呆在屋里

    舒月从小玩到大都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她以前努力学习目的就是为了早日能帮助父母减轻负担。希望破灭之后，她虽然也很消沉，但她从来没有怨恨，也没有嫉妒之心，就是在心里深深的自责自己的无能。对家人也是更加照顾，在家里一直默默地做着自己力所能做的许多事。家务抢着做，地里的活也是努力帮助做着。用父母告诉别人的话说就是“很有眼力劲。”除此之外，她就是看能看到的闲书，什么四大名著，小说大全，那些大型的书刊，也看故事会，青年杂志一类读物。由于农村里人们家里存书量几乎没有，都是一些在外的工作人员回乡偶尔带回几本，就互相借着看，尽管如此，她几乎每天都能有书看，大部分都是邻居和同学中借到的，有时知道她爱读书，永庆等好几个同学他们借到了，也会让她先读为快。读书成了她唯一的爱好。也只有沉浸在书中，她才会随着书中的主人公高兴的笑，也会随着主人公的不幸而泪流满面，妈妈看到她如此，常常说:“书有那么好看吗？”爸爸会说:“她会认字，就让她看吧！”看了书，她也会闭上书想，自己和书中相似的主人公比较一番，把自己的感想，慨叹都写在日记本里。舒月记日记的习惯是上初中养成的，那时是断断续续的写，现在几乎每天都会写，有时候还可能一天好几次。今天她刚刚看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上学的时候老师就推荐他们读的，现在读来，虽然她也被书中的故事情节所吸引，但是从骨子里，舒月就不大喜欢外国作品，不仅仅是名字太难记，就是很朴素的认为:咱们中国的文字最好最美。虽然她也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的名言记在了日记本上:“人生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时，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舒月抬头茫然地想:我现在就是碌碌无为地活着吧？她在这段话的后面写到:我的出路又在哪里呢？

    其实舒月也羡慕那些独立出外打工的姐妹，觉得他们的父母好开明，但也想得到，自己的父母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放手让自己出门在外的，他们定然有舍不得和不放心，但也有怕舒月走出去，回不到他们身边的担忧，是怕舒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去找原生家庭。其实舒月心里铭记的是现在父母给她的一切好，舒适的家居环境，宠爱有加的关爱之情，她和弟弟都是现在父母的掌中宝，她哪里会有寻找不合实际的想法呢？只是这些话，她没有告诉父母，只觉得只有用实际行动才能证明自己的一切，说的再动听，行动上不对号都是白搭。她知道自己只能默默在父母身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其实父母也知道舒月的沉默寡言是心事太重的缘故。他们悄悄合计着，有一天，舒月的爸爸去了一回姑姑家，回来后就告诉大家:“咱们在村里的街上租个铺子，卖面粉吧！月月的表哥答应给咱们提供第一车的启动资金，我们先把第一车面粉卖掉后，第二车开始就可以一次倒腾着还钱，平时月月就给咱们看店铺，卸车的时候咱们都去帮忙。”“好呀！”弟弟拍手先叫道。舒月知道弟弟平时就是不爱学习，妈妈苦口婆心的劝说都无济于事，在学校就是老师的劳动助手，一说有劳动的活干弟弟都是兴奋的积极举手去帮老师干活，很多曾经是舒月的老师看到她弟弟，就说这是舒月的弟弟。接着会说:“可惜了，舒月一个好苗子。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舒宇，老师。”弟弟往往会很骄傲的告诉老师。由于弟弟的勤快嘴甜，也很得老师关爱。今天爸爸这样宣布，弟弟的小脑袋里立刻就浮现出自己可以卸面粉的场景，高兴他手舞足蹈的。父母宠溺的都笑。妈妈说:“你老实的在学校好好读书吧，不好好学习，有你的苦头吃。”“我不怕吃苦呀！”弟弟调皮地眨着眼说。父亲继续说:“明天上午我去租铺子，下午搞卫生。”因为村里面闲置的房屋很多，只要和村里主任说一下就可以的。

    第二天下午，他们三个就去收拾铺子了，屋子都是现成的墙壁完好无损，只是打扫一下卫生就可放面粉。没有两天他们的第一车面粉就整整齐齐摆放在了铺子里面，父亲给舒月置办了简单的账本和笔，还从别处要了一张小桌子，一个小凳子，就成了舒月卖面粉的工作地。再在外地门框上面钉了一个卖面粉的牌子，这就齐活了。

    从此，舒月就是每天很早就到了自己的工作地，打扫干净门口的卫生后，就坐在桌子前面等着人来买面粉。没事的时候就有大把的时间看书，有时也有没书看了，就翻找一些旧的书籍打发无聊的时间，还在是穆永庆在村里的卫生所上班，又是一个爱说话又老实的人，他一有时间就常常去和舒月聊聊天，送本书什么的。，舒月渐渐的就似乎安顿下了那颗因中考而伤痛不已的心。这期间，也有很多同学听说她在卖面粉，也常常照顾她的生意，因此，其他同学的相互情况也知道一些，他们班里一些条件较好的同学也有三四个上了高中的，他们暑假回来也会给舒月带回许多书刊，舒月从小人缘就好，现在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更是引人注目了，只不过她从来没注意过自己的容貌，长大以后反而是没有小时候的衣服花俏了，每天就是一副朴素的穿搭，安静的如一副山水画。时间就在这不经意间过着，随着农村经济的渐渐活跃，舒月的面粉店也被更大更多的市场占领，就在舒月十八岁生日的那天，他家的一个邻居老师告诉他们家一个兴奋的消息，联校在招收代课教师，让舒月的父母去找找人，正巧当时舒月的一个表哥刚刚到乡镇的高中当校长，舒月父母听了，二话没说，放下手里的所有活，就去镇里了。舒月当时心里也忐忑，心里也没抱什么希望，觉得前几年招聘几乎都是镇里村里有头有脸的孩子，能轮到自己吗？表哥有那么大的脸面吗？况且，舒月知道，表哥的高中是县直属的，和联校没有什么多大联系。她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默默等着父母回来。

    父母早上八点左右走了，整整一上午都没回来，到下午黄昏的时候才回到家里，那时，舒月已经做好饭，和弟弟在院里等待着父母回家呢。只见父母一进大门就眉飞色舞，满脸喜色，她妈妈是急性子:“没顾得上喝水，进门就说，我看成了！”舒月一听，心里极速的跳动了一下，但她不敢相信，爸爸看了眼舒月，笑着说:“应当是差不多吧！？”弟弟不知道这事，就说:“你们这是去哪里来？什么事啊？”爸爸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小孩子最不老，等着吧，明天就知道了！”

    舒月没出声，吃完晚饭，收拾好后，大家就各种休息了，舒月回屋后，展开日记本写到:

    看爸爸妈妈的表情，也许这件事有可能成，我以前一直觉得走后门可耻，但现在看来，还是老师告诉我的话是真缺的，不是所有前面进来的都是优秀者，后门进来的人也有优秀的人才。只是看你对自己的工作是否胜任而已。

    她继续写到:假如我能做了教师，一定不会打骂学生，一定会照顾到学生的情绪，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她有好多话要写又似乎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就躺着想心事，渐渐进入了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