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中生活
那时候的初中也是自然升级,每个村里都有一个初中的。小舒月和同学们都很顺利的升级到了初中,只不过,随着年龄的长大,有一些特殊的家庭就不让孩子上学了,最简单的原因是孩子学习成绩不怎么样,就回家帮忙干活吧。
舒月问过一个即将不上初中的孩子:“为什么你就不能上学了呢?”“我父亲让我写一至十的汉字,就是咱们钱上写的字,我一个也没写出来。他说,上了这么多年学竟然连一到十都写不上来,你不是上学的料,回家来参加劳动吧!”舒月听了,想了半天,这几个字自己也写不全啊!那自己是不是也得辍学呢?那天舒月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回到家里也没有和弟弟一起亲热的玩耍,妈妈看出了舒月有心事,就问:“月月,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啊?”“妈妈,你会不让我去上学吗?”“不会呀!怎么了?告诉你,我和你爸爸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和弟弟好好上学的!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同学的家长因为他不会写墙上的字,不让他上学了。”舒月伤感的说。“爸爸妈妈绝不会让你辍学的,我说过了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供你和弟弟上学的,你们考到哪里,都让你们好好上的。放心了!”妈妈笑着安慰舒月。“我是为同学感叹呢。”“不要不高兴,同学的事咱们管不了,你自己好好的,快和弟弟去玩吧。”舒月听话的就和弟弟去玩了。
到了初中,课本逐渐也多了起来了,舒月的学习时间更紧张了,每天几乎都是早出晚归的,她们都上早自习,晚自习是初三的同学才上。舒月逐渐感到了学习的吃力,除了上课认真听讲认真完成作业,课余用来学习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舒月觉得自己稍微松懈一点就跟不上张江鸿了。主课还好,那些副科例如历史呀,地理什么的,她很惊奇都是在上课时老师讲了一遍,为什么要背诵的题目张江鸿就能较流畅地背下来,而自己却不行。那天老师叫了她和张江鸿只有江鸿一个人能答的上来,她第一次感到了学习上不如别人的羞愧。因为她知道,老师只要叫到他俩回答问题,一定是其他同学都回答不上来的。这次她却一个字也答不出来,她感到了深深的自责,舒月几乎要哭出来了。老师没有多说什么,舒月暗暗下定决心,我回家一定会加倍努力,一定要赶上张江鸿!
从此,在以后的学习史地生的课上,舒月也不敢掉以轻心了,有比较才有动力,舒月暗自和张江鸿比着学习,既尝到了进步的快乐,也体会到了学习的乐趣。星期日的时候他们和其他同学有时也在一起讨论学习问题,这个时候张江鸿的聪明头脑常常是显露无疑,他对学习问题的剖析总会令人折服,舒月有时看着他滔滔不绝的讲解,会情不自禁的蹦出一句:“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啊!”张江鸿愣愣的看她一眼,脸会霎时红红的,好大一会儿不出声,舒月就会很天真提醒他,“快继续讲呀!”学习累了,有时还带着弟弟一同跟同学们一起玩。
可这样的好日子在初二开学初被打破了。初二刚刚开学的第一天,老师就告诉我们:“今年咱们班有好几个同学要转学,也有好几个同学不能再上学了,所以,这个学期开始咱们原先的两个班合成一个班,现在就开始调整座位。”这时教室里响起了嗡嗡的说话声,舒月也加入进了同学们的询问中,她问同桌:“谁转学走了?”“你不知不知道啊?”舒月摇摇头。同桌笑着说:“第一个是你的对手呀!知道是谁了吧!”舒月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向后面看去,真的那个熟悉的座位上没那个熟悉的人影了。只听同桌又继续说,“第二个是耿睿青,她妈妈调市里面去了,他们一家团聚了。还有耿招娣,王小兵……”同桌还在历数着一个个或转学或辍学的同学,舒月的耳朵里似乎没有听讲去剩余的几个人是谁,心里只是在想:就在刚刚过去的星期日,他还见过张江鸿,他怎么就没说呢?平时虽然被同学们起哄他们俩是比翼齐飞,可自己理解就是学习上齐头并进,也没有什么别扭的感觉呀?也是常常和同学一起有说有笑,不曾有过隔阂,两小无猜的长到现在,怎么走也不说一声呢?舒月想着想着,对,想起来了,江鸿昨天是老早就去舒月家门口了,等舒月听到他说话出去的时候,江鸿已经和舒月的邻居兼同学耿玉锁玩上了,舒月带着弟弟和他们玩了一会儿,江鸿就看着舒月说:“我今天早点回家呀,明天还有事。”舒月笑着随口说了一句:“那你早点回吧!”当时江鸿张了张嘴,有点莫名其妙的不高兴,可也并没有马上就走,还继续和他们磨蹭着玩,后来又来了几个玩伴,他们几个男生就一起玩了,舒月就和几个女生一起玩跳绳,眼看太阳落山了,舒月看着她们早就累的坐在地下休息了,他们男生也陆续有人开始回家,可看江鸿还是没有走的意思,可是他们男生也在一边坐着聊天呢,这时舒月弟弟跑到了男生堆里准备和他们一起玩,只见江鸿拉住舒月弟弟的手站了起来,把他拉到一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弟弟连连点头,还满脸笑容地叫着:“哥哥,再见!”江鸿也连连摆手。舒月现在想起来,江鸿当时摆手的时候也许就是冲着自己的吧?尽管心里有点不舒服,可舒月又听同桌说了一句:“以后就没人和你争第一了!”是吗?舒月又一想,也是啊,我怎么高兴不起来来呢?让舒月始料不及的是,从此以后她的人生就不再是直线上升了,没有了竞争对手,好像失去了目标的小船,颠簸在茫茫大海中,是很容易被淹没的。舒月就这样似乎又回到了静好岁月里,每天忙忙碌碌的学习着,初二半个学期的光景吧,他们原先的班主任就退休了,又换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师,听说是由于超计划生育被罚回村教学的,可在上课的时候常常是满腹牢骚,对学生们也没有耐心,舒月就和有几个同学作弄了他一下,把扫地土悄悄夹紧老师的书本里,待他一拿书,真是尘土飞扬,同学们哈哈大笑,老师就爆了粗口,从此以后,这个老师就更不待见他们了,渐渐的这个班就成了全校的问题班级,无论是那科老师去上课,都会被学生欺负,年轻一点的老师有几个甚至是哭着跑出了教室。时间不会因被浪费而停止或是等待你醒悟,就在这蹉跎中,进入了初三的毕业季。舒月清楚记得老班主任临走之前专程到家里,给她的父母说:“如果有合适的人就让舒月转学吧!如果家里没有哪方面的关系,他可以帮忙联系的。”舒月父母说,有的,他们家里有一个亲戚就是当时很出名的学校的校长。老班主任高兴的笑了,说:“一定要让孩子去那里呀!可不能耽误了孩子这颗好苗苗。这可是将来一个好教师,就让她考师范,一定可以的!我们班成绩略好的都转学了。”接着也有几个热心的人知道舒月的优秀,也劝过她的父母让孩子快点转学吧,别耽误了孩子。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再优秀的人也架不住命运的三拐两拐。
舒月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农村的众多孩子一样,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改变现状,自己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而且是不识字的农民,只是父母比其他孩子的父母开明一点点而已,如今让她远走他乡去上学,父母是不可能让她离开的,何况,要去的那个地方还是离舒月的出生地比较近?想想也是没用的,果然,父母只是在背后告诉舒月:“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咱们哪里也不去,太远了,妈妈不放心,也会想你的。”舒月无话可说,她从小就是个乖孩子,几乎没有不听父母话的时候。
后来舒月才知想明白,其实从初二开始,她和那些转学离开的同学们就已经差开了距离,只是那时自己还小,见识又短,自己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的成绩还和以前一样是很不错呢。结果在上了初三之后,就很快知道了结果。初三嘛,常常要和各个村里的学生会考,这时舒月才发现她和全联校的前几名学生的成绩比较已经落后了,她虽然心里很着急,可也无力改变现实,眼看中考在即,他们班的好几门课程都还没有讲完,她去找到校长,校长在历史书上,政治书上给画了很多重点,告诉她自己回家背一背,这时他们班里每天能正常听课的同学就只有十来个了,其余的三十几人不是睡觉就是玩耍,老师都很少理会,就这样很快迎来了中考,结果可想而知了。
暑假里,迷茫中的舒月见到了同样考试完毕回乡的张江鸿。他们是在村里的庙会上相遇的,老远看见,他们就不约而同地走向了一处台阶上坐在一起聊天,一起的还有一个张江鸿的铁哥们,舒月先说:“我没考好。”张江鸿说:“我听穆永庆告诉我了,你们一直在一个班,你的情况我知道。”舒月有点小小的吃惊,“哦——,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舒月迷茫地说。“继续补习一年吧!要不可惜了!”江鸿说。“我看补了好几年的人最后也没考上的很多啊!”舒月无力的说。“你的基础不错呀!”江鸿说。“唉——”舒月暗暗叹了口气,看着意气风发的昔日同伴,不想再扫大家的兴,就问:“你考到哪里了?”“师范,不远,就在咱们县城上。”“恭喜你!”舒月笑着祝愿。其实舒月觉得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因为那时学习最优秀的学生都是考师范的,其次才考其它学校。这个愿望江鸿实现了,舒月觉得自己真是窝囊的很。但又想到同学聚在一起不容易,就掩藏起自己的不快,跟着他们一起和陆续遇到的其它同学一边聊天一边赶庙会。
还没等九月份到,舒月家就有两个老师不约而同的来动员她回校补习,她妈妈是大力支持,舒月这时耳边又想起了江鸿的话“你一定可以的!”说这话时,他还挥动了一下拳头。舒月心里酸酸的,觉得也许从此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大家都在劝她,她犹豫着,也有蠢蠢欲动的心思,最后她还没表态,只听一个老师说:“老嫂子,这个主意我替你拿了,就让舒月跟我再上一年!”“好!好!好!那我就听你的,让舒月去补习!”妈妈爽快的说。另一个老师说:“放心吧,错不了!”舒月就这样又回到了学校进行学习,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最后舒月以差一分的成绩和师范失之交臂。当她得知消息后,哭的天昏地暗,加之她的妈妈说了一句“今年又没考上啊!”舒月哭得更厉害了。她觉得自己的命运太差了,为什么是这样的呢?自此后,活泼开朗的舒月,就变成了一个不爱说话的人,每天必须出声的才说,除此之外,一点也不浪费自己的口舌。任谁都不多看一眼不多说一句话。
因为她知道,考入师范是她唯一的出路,只要考入师范,那时候一切费用都是国家出的,而且毕业还管分配。现在一切梦想都破灭了,她不知道出路在哪里?当然以她的成绩也可以考入县里的高中的,但她的家庭情况不允许她再上高中,那样会把父母累垮的,而且还有小弟弟也已经是小学生了,她不能太自私,但他就是迷迷茫茫的,不知道怎么办?辛苦的苦不知道向谁说。为了麻痹自己,她每天跟着父亲去地里干活,其实她干活真的不行,但她就是让自己咬牙坚持,再坚持,终于有一天,她晕倒在了低头边,吓的父亲硬是把她背回了家。十多天,爸爸妈妈都不让她出门不让她干活,说是养好身体好好赶庙。因为她们村一年一度的庙会时间又到了。想的赶庙会,舒月就想起了江鸿,江鸿庙会一定会回来的,我感觉好羞愧啊!舒月想。又一次落榜,我真的没脸见人家了。舒月捂着脸泪在肚里流。
庙会如期而至,舒月妈妈说了好多遍要和舒月带着弟弟一起去赶庙会,舒月摇头就是不去,逼急了说:“我看门做饭,你们去吧。”就这样,等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她就坐在院里的台阶上,呆呆地看着院里的黄瓜藤缠缠绕绕的爬在架上,白色的蝴蝶飞来飞去,蜜蜂嗡嗡的,还有梨树果树枣树上都结上了青涩的果实,而我却一事无成,她眼里又暗了暗,觉得一切颜色 有点模糊了,真正她胡思乱想之时,听到大门外,有人说:“大门开着,有人在,”舒月听出是穆永庆的声音,心里就莫名其妙的的升起了一股激动之情,是张江鸿来了!舒月肯定地想。她刚刚站起来,大门口走进来两个帅气的大小伙,一个天真无邪,一个灵气逼人。舒月惊喜的叫出了声:“江鸿!永庆。快去家里坐吧!”“不用,咱们就在院里的瓜棚下坐才更有情趣呢!”江鸿很随意的说。舒月呆了一下,看了一眼江鸿,两人莫名其妙都脸红了。为了打破尴尬,舒月,马上接着说:“好!你两俩先坐,我去倒水。”安顿好他们坐在板凳上,舒月去屋里拿出了茶叶,细心的放在茶壶里,又倒上滚烫的开水,还用毛巾细细擦拭了一下茶壶,才拿着两个干净的杯子出去给他们倒茶,也顺便给自己杯里倒了一点,她坐下后,永庆开口说:“江鸿说咱们出去转转吧,我就领着来你家里了,也没别的地去。”“老欢迎你们了。江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上午。回来就晌午了,在永庆家吃的午饭。看着咱们这里的景色,觉得还是咱们这里好!”接着他们就聊起了小学时,在学校喂兔的事,永庆回忆说,那时候老师不让你和江鸿去割草,因为你们两个都是家里的宝贝,我们都得去地里给兔子挖草,还有好多有趣的事,舒月和江鸿很少插话,全程好像几乎都是永庆在给我们说,偶尔和江鸿只是对视一眼,今天的时间似乎格外快,不一会儿就快到吃饭点了,舒月赶忙起身说:“你俩先坐,今天就在我家吃饭,我去做饭。”永庆赶忙制止说:“不用,不用,回我家里吃吧!”舒月转身时没听到江鸿说话,就高高兴兴地去做饭,因为赶庙会,家里几乎都是现成的,炒了几个菜,热点馒头,还有油条什么的,就够了。不一会儿,舒月的爸爸妈妈和弟弟相继也回来了,长大后,他们很少看到舒月的同学来家里串门,,今天看到了,他们认识永庆,就显得很高兴,也不打扰她们相聚,只有弟弟有时跑过来吃口菜,他们两个争着喂他,舒月一时间似乎忘记了考试后的伤痛。吃完饭后,她们就想一起去散步,妈妈说了句:“早点回来。”她们就一同出门了,趁着永庆去屋里和家人道别的时间,江鸿说:“我听到永庆说你的情况下,我以为今年你……”“我……”舒月霎时满眼泪光闪动,用手用力捂着嘴强按下心头的酸楚,摇摇头,好似能摇走不快,泪眼看着江鸿双臂伸了一下,又缓缓放好,低了头,轻轻说:“慢慢会好的。”这时候父母也送出来了,她们都恢复了常态。就一同去了。
这时天已经全黑了,戏台上已经是灯火通明,戏也铿铿锵锵的开始唱了,他们一路无话,“咱们这里的夜色还是很美的。”江鸿打破沉默说。舒月有意走慢了一步,夜色下看了眼江鸿眼前忽明忽暗的那张帅气又踌躇满志的脸,虽然也为他有好的前程高兴,但终究他们以后不能并肩而行了,不说江鸿的父亲是市级的高官,但就江鸿将来的前程真的是锦绣一片,她觉得忽然就有些许酸楚涌上心头,记得,在小学毕业典礼上,有一个高年级的姐姐告诉过她,说,江鸿的母亲说,要是将来那个舒月也考上师范,就让江鸿娶她当媳妇。她当时还给了那个姐姐一个白眼,那个姐姐却又高兴地问:“告诉我,你的眼睫毛怎么那么长,怎么长得?太好看了!”当时舒月觉得那个姐姐好无聊好无知。现在再看眼前的人,觉得就成了水中月,就像今晚这六月的夜,终将她自己会独自回家的。“咦,你怎么走后面了?”永庆说。“我以后会一直走在你们后面的。”舒月弱弱地说了一句。江鸿异样的眼光马上看了过来。“没事,走,看戏去!”舒月抢先走到了前面,向戏台方向走去。看了一会儿戏,永庆被人叫去有事,他们等着一会儿就回来了。他走后,江鸿看了看舒月说:“你喜欢看戏?”舒月摇了摇头,“那——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很偏僻的,一会儿你一个人回去不好。”舒月正想说我和邻居一块儿回去就行。可江鸿已经走出一大截了,回头望着她,她心极速跳了一下。默默的跟了上去。走出戏台院子,越向舒月的家的方向,人渐渐就稀少了,走到舒月回家的小路上,就只有他们俩沙沙的慢腾腾的脚步声了,“江鸿,一会儿永庆回来看不见我们,他问起——”“我就说我早早回家了,你被熟人叫走了。”舒月悄悄的站住脚,江鸿也没再动,俩人静静地看着,“这样不好吧?”舒月看着江鸿的眼睛静静地说。“没事,我今天就想和你多待一会儿。”舒月的眼又一次湿润了,但她不敢眨眼,害怕被江鸿看到,她努力抬头看了看天空,控制了一下情绪,笑着说:“城里的夜空能看到这么多的星星吗?”“看不大,只能看到最亮的几颗星星,而且也没有咱们这夜空的深邃样。”舒月轻轻的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但还是被江鸿听到了,他说:“舒月,你要好好的,也许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会给你打开一扇窗的,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能帮到的,就告诉永庆告诉,可以吗?”“嗯嗯,谢谢你!……”舒月不敢多言,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情绪,当着江鸿的面再哭出声,她悄悄深呼吸,深呼吸,恢复镇定,问:“你几时回去?”“明天下午两点走。”“暑假不是还长吗?”“我报了一个暑假班,很快会开学的。”“哦,真好!你好好学习吧!”舒月不带情绪地说。江鸿张了张嘴,总是不知道怎么再说。就说:“我看着你走进大门就回,你回吧!”“嗯!你——,明天走我就不送你,你现在就快回吧!再见!”舒月说完,眼里浸满泪水,跑回家了。回到大门口时,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后第二天在邻居口中知道,那天夜里,江鸿在他家的大门外站了很久,才离开。那就是说他听到她的哭泣了。舒月虽然心里很感动,但她不敢和他多有纠结,她知道自己前途渺茫,也知道他前程似锦,已经是两条路上的熟悉者了,自己应当放正自己的位置。不要过多的拖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