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如隔三秋
接下来的几日，秦卓因着忙碌，一直未去别苑。
别苑的消息，倒是三五不时的传来。
姑娘，这几日都在用功读书，跟上官先生相处的极好。
姑娘下学后，都会跟知玉去后院玩耍，昨日还去了云深院外的镜湖边走走。
姑娘膳食用的比前些日子还好。
姑娘每日戌时就寝……
姑娘偶尔还是会弹琴给大家听……
……
秦卓抬眸，看向苏建：“那，她有没有问起本王？”
‘没’字还未出口，便看到殿下的神色暗了下去，苏公公连忙改口：“不用姑娘主动问，老奴就将殿下的事儿同她说了。”
苏建讪讪的笑笑，心理其实想的，我上赶着说，姑娘都没怎么打俩。
可又怕自家殿下伤心，他还是解释：“您也知道她胆子小，性子软了些，不会主动问出口的，老奴不是也怕她担心嘛……”
秦卓沉声打断：“算了。”
无名火无处发泄，他转头看向苏建：“你这几日不好好在上阳宫待着，上赶着去那别苑干什么？”
说完，起身离开。
留下苏建在风中凌乱，这到底还是自己的错了？
虽然，秦卓知晓梁嫣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可还是期待她能主动关注一下自己。
从上次去北地，到这次连续几天的消失，她竟然没有一次主动问起？
想着，秦卓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曾青，曾墨。”秦卓在即将走出宫门时，停下。
“殿下。”二人匆忙赶了过来。
“那画像上的人查的如何了？”秦卓问道。
“大小寺院皆有人把守，倒是没看到此人。”曾墨回答。
“殿下，要不要将搜寻范围扩大到城郊？”曾墨提议。
“不用，大盛疆域广阔，难不成还要派往全国？”秦卓回怼。
众人哑然，方才殿下还好好地，怎么跟苏公公聊完，就像吃了炸药？
说着，他俩斜睨向身后的苏公公。
苏公公两手一摊，无可奈何。
“曾青。”秦卓看到曾青的眼神，沉声唤道。
“殿下。”曾青立马将视线收了回来，毕恭毕敬。
“你怎么了？去了趟刑部，得了斜眼儿病？”
话音落，周遭的几人忍俊不禁。
曾青与秦卓熟悉一些，倒是顺着秦卓的话：“殿下，那卑职这算不算工伤？”
“这个月俸禄能不能多一些？”说完，憨憨一笑。
“可，你今日将所有的事情都了结，别说俸禄翻倍，我给你黄金万两。”秦卓呛道。
曾青倒也不惧怕，嬉皮笑脸：“卑职也不是那孙猴子，没通天的本事，这一日哪儿够！”
秦卓差点被他这句话逗笑，强压下了嘴角，问道：“你那里查的怎么样了？”
“走访了珍味坊附近的几家铺子，那晚戌时确实看到永兴坊有烟花燃放，前后燃放了三次。”
“还有呢？”
“他好像不好神佛，家中也无僧人出入。”
“这几日大家忙碌，今晚除了特定值守外，其余人好好休息。”
话落，他大步走出了上阳宫，径直向御道上走去。
行至延福门前时，看到蒙素正在同下属训话。
待训话结束后，他才大步走了过去。
“殿下。”蒙素转身时，才看到秦卓向这边走来。
“蒙统领，今日就上值了？”
陛下直拖到了昨日才给他答复，得到准许后，秦卓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蒙素城南的家中。
除了盛情邀请，还将这几日宫内发生的事同他讲了个清楚，要他务必守好皇城的安危。
蒙素得到此消息时，一男子竟然老泪纵横。
大皇子之死，于他来说也是悲痛万分，如今能再得重用，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千言万语到嘴边，唯独化成一句：“卑职将誓死效忠陛下和殿下。”
蒙素笑笑：“在家中闲着，不若早日过来，同大家熟悉一下。”
“凤鸣宫不比北地宫城，需要费心诸多。”
“今日清晨，我便在宫城转了一下，发觉安排不甚合理。”
秦卓‘哦’了一声：“细细说来。”
“常走的南面几道门，已经有层层把守，可还是安排了众多兵卒，倒是北面的几道门，如重玄门守卫人过少。”
“虽说那里来往人较少，可除了重玄门和九华门就是郊外，若有人存了心思，怕是会有所危险。”
秦卓点点头：“这就有劳蒙统领。”
“还有西面的掖庭，现在无人居住，便减少了看管，而墙外便是各大坊，若有人趁虚而入，便能直达凤鸣宫，如此说来，也是诸多隐患。”
秦卓十分满意，刚回来不到一日，便能发现如此多问题。
秦卓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禁卫军：“这些都是曹统领带出来的，如今换了统领，有些心中应当会不适。”
蒙素笑笑：“殿下不必挂心，我当值做事，自是讲求公正，有陛下和殿下支持，其他都不足挂齿。”
秦卓满意的点点头。
不多时，马车从城墙下过来，秦卓说道：“改日再聊！”
蒙素抱拳行礼。
~
马车行至朱雀大街。
时已入夏，阳光变得热烈起来，大部分人，已换上轻薄凉爽的衣裳。
街道两旁的柳树也换上了一片鲜绿。
微风拂过，柳枝随风摇曳。
柳树旁的花坛里，各色丁香花争相开放，很是惹人眼。
各家店铺门前，为了招揽客人，摆放了免费茶水这些。
三三两两的女子，携手而行。
秦卓看着这一幕，想着梁嫣若是看到这些，应当也是开心的。
如此想着，便让车夫加快了速度。
行至云深院，只有守卫和几个丫鬟在。
秦卓正想出去询问，却见王嬷嬷快步走了进来：“殿下。”
“人呢？”
“哦，姑娘在烟雨楼呢。”
秦卓长腿阔步的离开，本来在来时，路上还在幻想，若他突然出现，她脸上会不会有一闪而过的欣喜之情。
这倒好，扑了个空。
行至烟雨楼时，便看到她在楼前的空地上抚琴。
一旁的丫鬟们坐在台阶上，有的双手托腮，静静听着，有的则是交头接耳，说着闲话。
看这般样子，秦卓面上明显有些不悦。
在她面前如此无理，这性子，往后怎能管得了宫人？
许是太过投入，琴桌前坐着的人，未察觉他的到来。
倒是台阶上坐着的宫女，看到殿下前来，慌了神，慌忙起身。
秦卓示意他们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