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线索闭环
主事将小吏手中的一颗菩提珠接了过来。
洁白如雪、晶莹剔透的菩提珠子，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从何而来？”
“方才抬出去的最后一名死者手中紧攥。”
“去案发地再看一下，是不是还有遗漏的？”主事说道。
说完，几人一同向膳房走去。
五人同时毙（和谐）命于这膳房当中，所来之人应是能让他们放下戒备之人，且是个绝世高手。
秦卓将那菩提子放在手中打量，还是个信佛之人？
慈悲为怀之人，却随意掠取人的性命，想来还真是讽刺。
“又找到了一个。”曾青从灶台的角落，又捡起一枚，似乎还沾染了些煤灰。
两粒菩提子并列放在秦卓手中，仔细观察，倒与旁的菩提子，无甚差别。
大盛行佛之人众多，想着查起来怕是要难一些。
秦卓将菩提子还给主事，并交代：“曾青今日到这珍味坊，全是受我所托。”
听殿下如此说，主事自是明白什么意思：“殿下放心，我带曾公子回去，只是按照寻常流程录一下，若无确凿证据，自是不会妨碍殿下办事。”
秦卓点点头。
~
回到上阳宫。
曾墨连忙上前：“殿下，曹统领方才来过。”
秦卓想起那曹统领，就感头疼，草包一个。
说一句，做一步。
莫不是想着事件未有结果前，不想声张，定向父皇禀明，让他去该去的地方。
若让他再做这禁军统领，莫不是向贼寇敞开了大门。
“他有何事禀报？”
“说那刺客身份已经查明。”
“说来听听。”秦卓坐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奔波一整日，他着实有些乏了。
“他说循着王酬勤的线索，街坊邻居说看到这刺客，近些时日逢初一十五都会出入王酬勤的家中，二人皆是岭南人士。”
“且听人说，这人应是佛家弟子，从不用沾荤腥。”
“姓甚名谁？”秦卓问道。
“曹统领说尚未查出来。”
秦卓一手扶额，另一手摆摆：“先退下吧，容我想上一想。”
昨晚的事一帧一帧的从脑中划过。
而后又到了今日在珍味坊的事儿，若说二者有联系，便是珍味坊能看到苏荻府中的阁楼。
还有这刺客和今早在珍味坊行凶的那人，也都是信佛之人。
记忆慢慢拉回，他让人将房中的画像拿了出来。
仔细揣摩画像上的男子，再与昨夜的刺客比对。
忽然，有一线索冒了出来。
带幕篱的女子！
昨夜那此刻，也是身形矮小纤弱，而画像中的男子，从标识来看，也是一个头偏矮且瘦小的男子。
所以，带幕篱的不一定是女子，而是个男子？
而这人，极有可能便是妇人所说那人！
“曾墨！”
“殿下。”
将这画像绘制多份，让人在凤鸣都各大寺院门口暗访，若发现此人，立刻将其捉拿。
“领命。”曾墨立马去安排。
线索形成闭环，秦卓顿时轻松了不少，他缓缓起身，弹落了身上的灰尘，而后大跨步去往御书房。
行至宣微殿前，便看到父皇神色欣喜的从垂花门迈了出来。
秦卓有些无奈，这母亲哄他父亲，真是一套又一套的。
这不，又不知使了什么招式，父亲这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上了。
见状，秦卓行礼：“父皇！”
“呦，序儿！”秦仁一脸喜不自胜的样子。
“何事让父皇如此愉悦？”
秦仁像小孩子一样，四下看了看，也只有身后跟着的仆从，而后抿抿唇，靠近他身侧，小声的说：“你母后啊！”
“你母后有喜了！”说着，秦仁便将手背在身后，开心的摇摇头，嘴里说道：“难得，难得。”
“那自是要恭喜父皇母后，待会儿同父皇商议完要事，再来看看母后。”
秦仁点点头：“你母后方才还伤心呢，说若有了小儿，日后照顾你的事便要落下了。”
秦卓欣喜，脱口而出：“多亏弟弟妹妹前来相救！”
“什么？”秦仁只顾着高兴，没听太清。
秦卓连忙改口：“哦，儿臣说，恭喜父皇母后。”
“你与这孩子差的年岁有点儿大，日后定要好好照顾他。”
“那是自然。”
说到这里，秦仁又小声的说：“方才御医同朕说，八成是个公主，还要等生了才知晓。”
“这样一来，总算是圆了你母后的小公主梦。”
“看来母后是早有预感，前几日在我病榻前，还嘟囔着自己有个女儿就好了，如今倒是美梦成真了。”
二人就这样闲聊着，一路到了御书房。
待房中无人时，秦卓才将今日所查事项告诉了秦仁。
秦仁拧眉深锁，在殿中踱步：“序儿，父亲知道你是个亲力亲为的主儿，可这次事件，明显是冲着你我父子而来，你定要万分小心。”
“父皇切莫太过担忧，有曾青曾墨他们在，儿臣不会有事。”
秦仁点点头，而后叹了口气：“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将来你要为此付出的努力，定还要多上百倍。”
秦卓抬手行礼：“为父皇分忧，当之无愧。为大盛子民，在所不惜。”
秦仁满意的笑笑。
这儿子，是越看越顺眼。
“苏大人今日言行，父皇可有何想法？”
秦仁冷笑了一声：“这人，确实如你所说，老谋深算，暂时未发现破绽。”
“昨夜想着他是被栽赃，可今日太过冷静，倒是让朕多了几分怀疑。”
秦卓也是这种感觉，太过不在乎就有些匪夷所思：“父皇，苏荻府中那高耸楼阁，与高大人家是如何解决的？”
“这高严成与苏荻素来不睦，这事说大了是朝臣之事，说小了是邻里之事，听说苏荻将那楼阁矮了两层。”
秦卓倒是有了主意：“高大人，今日可在值房值守？”
“今日应当是他，早上散朝时，听他提过。”
“父皇，还有一事。”秦卓想起了曹统领。
“是不是曹统领？”
秦卓点点头。
“方才你说时，已感觉出了你对他的不满，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父皇觉得陆平，可否合适？”
陆兆兴有三子。
长子陆恒任大理寺卿，做事正直公正。
三子陆安，任御前带刀侍卫主事，恪尽职守。
按道理来说，二子陆平，也是信得过的，可这样做，于皇家来说，是保障也是危险。
秦仁觉得不妥。
“可还有合适人选？”秦仁开口问道。
“有。”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