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又一命案
“殿下这不是折煞老夫吗?”苏荻连忙说道。
秦卓笑笑,起身从身上拿了几页纸过来:“听父皇说,现在百官所用的手牌图样是苏大人所绘制?”
“正是老夫。”
秦卓将手中的纸张递了过去:“我军中的那些兵卒,眼下的手牌太过简陋,想着更换一批,还望苏大人帮忙看看。”
苏荻将纸张接了过来,认真端详了起来,而后一一点评。
第一张式样,太过简单,极容易仿制。
第二张式样,太过繁琐,雕刻起来极为麻烦。
第三张倒是可以,可缺少了一些象征性的东西。
秦卓笑着将纸张接了过来。
苏荻缓缓开口:“既然话到了这里,老夫有一事禀明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爱卿但说无妨。”
“昨日晚上入睡时,才发现自己的手牌丢了,找寻一圈无果,怕是又要劳烦陛下手书一张,臣再去御制坊领取一块。”
秦卓看向自己的父亲。
只看秦仁笑着回答:“无碍,我即刻手书一封,让苏公公去御制坊传话便是。”
苏荻慌忙起身谢恩:“有劳陛下。”
待了片刻后,秦卓以有要事在身为由,提前离开。
待回到上阳宫时,守卫拿了一幅画像过来:“这是画师按照那妇人所述,绘制的画像。”
秦卓认真端详着这画上的人,向一旁守卫问道:“你觉得这人,可否眼熟?”
守卫往画像上看了一眼,而后恍然大悟:“跟昨夜拿刺客有几分相像。”
“不错,若说不同,这人的眼睛似乎要小了一些,而且面上有一个痦子。”
今日距离妇人与那人见面,还有五日,秦卓将画像收了起来。
不多时,曾青赶回:“殿下,有发现。”
秦卓看他气喘吁吁的模样:“平日里让你练着点,你偏偏偷懒,几步路,你喘成这样。”
逮着机会,这秦卓自是要数落曾青一番。
今日曾青未与他绊嘴:“殿下,重大发现,你听不听了?”
秦卓坐下,倒了一杯凉茶递了过来:“听。”
曾青端起凉茶一饮而尽,而后抬起袖子擦了一下嘴:“昨日,那刺客戌时刚到,便进入了珍味坊,直到珍味坊闭店才从里面出来。”
“他在二楼包间处,点了一桌子菜两壶酒,可就只用了一点,当时老板还只念叨可惜。”
“那菜式偏岭南菜系。”
“这人是一人前往?”秦卓问道。
曾青点点头回答:“是一人前往,不过,中途旁边的包间倒是去了个带幕篱的女子。”
“可有看清楚?”秦卓来了兴致。
“那女子只身前往,又带着幕篱,老板和小厮也没看清。不过,奇怪的是,那女子只在包间待了两刻钟的时间,也未点任何吃食,后来便匆匆离开了。”
“听老板说,那女子着青色衣衫,看起来极为普通。”
“可还有其他发现?”秦卓追问。
曾青摇摇头:“没了。”
“不对。”秦卓觉得还有事情是他们没查到的。
若那男子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为何在他们路过时,看到他开着包间的窗子,立于凭栏前呢?
那个时辰,戌时已过,街上人烟稀少。
而一个刺客,此时恐怕也无心赏夜景,那只有一个可能,他在等人,或者等信号。
“备车,再去一趟珍味坊。”
行至珍味坊时,坊前已挤满了人。
“不好,出事了。”
秦卓跳下马车,快步走了过去。
珍味坊已经被封了起来,里面陆续有尸体抬了出来。
曾青看到最后一具被抬出来的尸体时,向秦卓说道:“这便是我早上问话的小厮。”
胸腔中似乎有怒意喷发,可秦卓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钻过人群,大步上前,而后拿出自己的手牌亮明,正在办案的人员,连忙让出路线。
秦卓‘噔噔噔’的上了木质楼梯:“哪间房?”
曾青指了指角落的那个包间:“是这里。”
秦卓打开房门,先扫视一周,一所极普通的包间,而后才迈步进去。
径直走到窗子前,推开窗户,学着昨日那人的样子立在窗前。
视野向前扫去,近处是朱雀大街的盛景,往远处便是一处处街巷。
忽然,他好似看到了什么,指着远处的一座阁楼问道:“那是?”
曾青顺着秦卓手指的方向:“哦,那是苏大人家的。”
“听闻,苏大人这处阁楼建的高耸,将旁边高大人院中看了个真切,高大人甚是不满,几次向陛下奏疏。”
秦卓好像记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曾青,你到隔壁房间去。”
曾青依言,打开隔壁房间走了进去。
秦卓想探头出去,看看隔壁房间是否能隔窗而望,不料,曾青却匆匆赶来。
“殿下,隔壁房间与这里是通着的?”
秦卓抬眸望了一下这面白墙前的一幅巨型牡丹画作,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走近将画作揭下,一扇小门出现在面前。
“原来如此!”
不多时,楼下刑部主事匆匆跑了上来,抱拳行礼:“殿下。”
“为何突然暴毙?”秦卓问道。
“我们也是接到报案匆匆而来,给这珍味坊供蔬菜瓜果的小贩,每日巳时到这送货。”
“今日来时,后院门是虚掩着的,他喊了几声,都无人应答,便开门进来,看到五人皆死在膳房当中。”
“死因呢?”
“中毒,尚在检验当中。”
秦卓看向一旁的曾青:“你几时从这里离开的?”
“辰时三刻。”
“也是到的这后院?”
“听说店门要巳时正才开,可事情紧急,我便寻到了后门,敲门而入。”
刑部主事看看秦卓,又为难的看看一旁的曾青,如此说来,面前这人便是重大嫌疑人。
“当时,你进来时可有异样?”
曾青仔细回忆:“我进来时,只有掌柜和几人在院中用早膳,看我亮明身份后,便唤了昨日前台小厮一同出来。”
“当时几人,面色都是正常的,听闻我是追凶,还同我说,若有需要,可随时再来。”
“你离开时,外面可有何异常?”秦卓追问。
曾青摇摇头:“早晨,街上忙碌,来来往往的人,没太注意。”
刑部主事开口:“殿下,这公子虽说是您的人,可眼下……”
秦卓看看主事面上的为难神色,又看看曾青:“是需要做笔录?‘
刑部主事点点头:“只是寻常问话,不会伤及半分。”
秦卓闻言,只能点点头,而后冲曾青说道:“去吧,清者自清。”
“主事,找到了这个。”一刑部小吏大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