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心思缜密
“序儿，你觉得苏大人是被栽赃？还是……”
“苏大人老谋深算，儿臣眼下不知。”
秦仁想起了前些时日，敬献画像一事，觉得事情绝非巧合。
“等此人身份验明后，再做定夺。”秦仁沉声说道。
秦卓垂首应下。
深夜已至，宫中其他人皆已入梦，唯独秦卓在正殿百无聊赖的坐着，手中把玩着那个小人。
不多时，苏公公匆匆来报：“殿下，禁卫军统领到了。”
“让他进来。”
不多时禁卫军曹统领大步走了进来：“参见陛下。”
“免了。”秦卓挥挥手，示意此人站了起来。
方才父皇走后，秦卓才想起，刚才暴毙的刺客，他在回宫的路上见过。
此人，出现在他回宫经过的一家酒馆门前。
当时，此人凭栏而望，不知在看着什么。
秦卓开口：“非朝廷官员，深夜进宫需要具备什么条件？”
“手牌，手书。”
“如何验证手书？”秦卓缓缓抬眸，直对上禁卫军统领的眸子。
方才，曹统领也是从属下得知，今夜有人刺杀皇上。
“这……验手书上可有手牌之人的印！”曹统领回禀时，明显迟疑了一下。
秦卓将方才那手书拿了出来，晾在曹统领面前：“这手书上可有印？”
曹统领定睛一看，回答：“没有！”
“那是如何放行的？”秦卓沉声问道。
“有内应。”曹统领意识到了什么。
“还不快去！”秦卓厉声命令。
话落，曹统领快步离开。
秦卓方才认真查看这手书，发现上面少了苏荻的印。
而后又想起那刺客身旁的禁卫军，为何自己能发现端倪，那禁卫军竟让刺客将毒针射了出来。
又为何蹲下一看，便知那人中的是乌头碱？
秦卓方才让自己院中的人，拿银针去验过，那上面分明是见血封喉。
这人敢于公然刺杀皇帝，定是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
这两种毒，中毒后症状相似，都是呼吸衰竭，心衰而死。
那禁卫军为何要将见血封喉说成乌头碱？
只有一种可能，转移视线。
乌头碱多提取于川乌当中，此物多生长于蜀地。
而见血封喉多生长于雨林当中，是闽南和岭南之地多用。
“曾青。”秦卓想到了什么。
“殿下。”
“去找陆安，让他多注意父皇和母后身旁的侍卫安排，全部调用自己亲信之人，日夜看守。“
陆安是御前带刀侍卫总管。
“明白。”
做好一切安排，他才放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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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秦卓便被苏公公喊醒。
“何事？”
“曹统领求见。”
秦卓一个翻身下床，将袍衫披上，而后沉声说道：“到正殿候着。”
穿好衣衫后，他快步走到正殿，向曹统领问到：“可有结果？”
“回殿下，那禁卫军已死。”
秦卓双眸微闭，果然不出他所料。
“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王酬勤，是岭南人士，自幼在凤鸣都长大，家中人皆亡于两年前的战乱。”
秦卓双眉微蹙，果然同他猜测的一般：“那刺客呢？”
“正在追查中。”
秦卓略有不满的问道：“你可知这人昨晚做了什么？”
这口气看似询问，实则是降罪。
曹统领连忙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大盛立国这两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是属下疏忽了，今日已经重新整顿了禁卫军，定会做好宫城守卫。”
秦卓倒也没说什么，保票谁都会打，不过能不能做到，还要看行动。
“王酬勤的死因，可有查到？”
“见血封喉，在他袖筒里发现了那银针。”
“如此便能说通了。”秦卓开口。
想来，外来人进来之前定是要搜身的。而那刺客能躲过搜寻，定是有人后来给了他暗器。
现在看来，就是那王酬勤。
“行了，下去吧！今日傍晚之前，我要知道那刺客的情况。”
曹统领应下，又匆匆离开。
“曾青，去朱雀大街的珍味坊查查昨日那刺客的情况。”
“属下明白。”
这一日，秦卓都待在上阳宫。
看来，密信那事，还是他太过大意了。
眼下这一系列动作接踵而至，想来那人定不会安身的。
除了最终的目的，现在定是想让他们草木皆兵，乱杀一气。
而他偏偏不会这般，国之根本是人心，这句话是兄长秦封告诉他的。
眼下，能稳住本心和人心，最是重要。如此，才能冷静的揪出幕后真凶。
午膳过后，赵公公前来：“殿下，陛下在御书房等候。”
秦卓匆忙起身，随赵公公前往。
刚进御书房，便看到苏荻在此。
“殿下。”苏荻见秦卓进来后，毕恭毕敬的打招呼。
秦卓回礼：“苏大人。”
坐在正位的秦仁，示意二人坐下：“苏大人昨日赠的岭南荔枝甚是鲜甜，今日特邀请苏大人前来，尝尝这新到的杨梅。”
‘岭南’二字，倒是给秦卓提了个醒。
秦卓也适时开口：“从岭南运荔枝而来，还要保证新鲜，想必苏大人费了不少心思。”
苏荻自谦：“殿下过誉了，那岭南有所荔枝园，是我的旧相识，从去年开始，我便让他找人练就储存法子，今年才能按时送来。”
秦卓假装好奇：“哦？那这高人，我定是要见上一见，从岭南骑快马而来，不眠不休至少也要三日，三日荔枝能不坏，除了存鲜法子，马术定也不错。”
“殿下若是有意，老夫差人让他来京城一趟。”苏荻答道。
秦卓看苏荻面色自然。
正在这时，侍女们将新鲜的杨梅端了进来。
秦仁招呼：“来，尝尝，新鲜的。”
苏荻拿了一颗，放在了嘴里，品尝后，不住夸赞：“嗯，酸甜可口，果味浓郁。“
说完，又咬了一口：“这杨梅做杨梅酒也是极好的。”
“哦？”秦仁貌似来了兴致。
苏荻看陛下有兴趣，便讪讪笑着回应道：“在陛下面前倒是有些失了礼数，不过臣就是有这张贪吃的嘴。”
说完，憨憨一笑。
秦仁也笑着回道：“能吃是福，我记得老师当年也爱佳肴。”
“我这品味珍馐的能力，怕是得了父亲的真传。”
秦卓看着面前的苏荻，一来一往，倒是没有惊慌的痕迹。
“对了，苏大人，我有一事相求。”秦卓适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