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饭很好吃,梦也会醒
郁淮尧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眼里流转着异光,“怎么帮?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无权无势无钱。
我以为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还是说,你的胃口远不止于此……然然姐?”
“我知道你有办法,至于我想要什么……阿尧,人是会变的,只要我能得到,贪心一点又如何。在福利院那段时间你不是已经体会过了吗?什么都不敢要就会什么都没有。”
赵雪然把服务员送上来的咖啡端到他面前,手指细嫩,做着精致的美甲,光看这双手倒像是富家千金,“阿尧,你和闫总在一起了吗?”
他嗤笑一声,“我只是一个司机而已。”
“是吗?为什么我看到的不仅是这样,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欲望,还有陌生的情愫。以前说你喜欢我那些人,要是见过你看闫总的眼神,恐怕说不出那些话了。”
延长甲在桌面上轻刮一下,语气笃定,“阿尧,你真的守住自己了吗?”
郁淮尧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出了声,“不要过度解读,我清楚我是谁,她是谁。”
她看着窗外,似问非问,“你还记得去柏妍报到那晚,我们去的火锅店吗?以前,食堂的饭菜腻到发吐也只能强忍着咽下去,脏乱的街边小店对我们来说都是奢侈。
但是现在,我们也能坐在这里品着咖啡,进出高档餐厅……这一切就像做梦,我很害怕,阿尧。”
她的眼里已经有了泪花。郁淮尧想到刚去福利院那天,躲在帘子后面的瘦弱女孩儿,个子小小的,脸脏得像小花猫,刚被抢了食物,一直盯着他手上的袋子看…
听院里其他大一点的孩子说过,和她一起来的几个孩子很早之前都被领养了,她因为太胆小,所以一直待在这里,已经过了适合领养的年纪。
“我会帮你想办法,不过,食堂的饭很好吃,梦也会醒。”
郁淮尧买了单,往学校走,空腹喝咖啡让他胃部不适,隐隐作痛。
闫霁夏从a大出来,直奔半瘾,阮迟秋周末一般都在那儿待着,尚修宁的出现,比起意外,她更觉得不安。
果然,包厢里,阮迟秋喝得脸通红,半醉不醉地看着破门而入的她,“夏夏,你来啦,是来安慰我的吗?”
她踢开散落在地上的酒瓶,坐到她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我今天遇到尚修宁了,他回来……”
“回来参加他妹的订婚宴,你猜新郎是谁,哈哈,是许盛维,他妈的,居然真是许盛维……可笑吗,四年都打了水漂。”
阮迟秋痛苦的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看得闫霁夏心揪疼。
等她哭完,脸上的妆也花了,闫霁夏才尝试着问:“许盛维怎么说?他应该也不是自愿的。”
阮迟秋打了个酒嗝,絮絮叨叨说着,“是不是自愿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们订婚,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不对,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跟他说了分手,总好过他和别人结婚了还和我纠缠不清。
太可笑了,夏夏,他家还给我爸发了请帖,不是看不起我家吗?这还有两个月呢,就这么迫不及待昭告天下,可真够急的。”
闫霁夏还没收到请帖,这件事已经是铁板上钉钉,他们俩谁也干涉不了,没资格管,也没能力管。
许家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反悔,损失不可估量,以前庆幸许盛维稳重自持,现在厌恶他这一点。
闫霁夏给郁淮尧发了信息,让他晚上来接她,就陪阮迟秋喝酒。
郁淮尧晚上十点到的时候,两人已经喝得烂醉如泥,阮迟秋嚷着要回家,让她爸爸去揍许盛维,闫霁夏则乖乖地在一旁安睡。
等阮家的司机来接走了阮迟秋,他才背着闫霁夏出门。
闫霁夏的脑袋耷拉在他肩上,呼吸间全是酒精味,嘀嘀咕咕的抱怨着,像是很难受。
他停下脚步,“在说什么?”
“你是,是,谁,啊……晃得,本小姐难受,难受死了”,闫霁夏囫囵不清地埋怨。
他叹了口气,打开车门,轻轻把她放了进去,像对待易碎品,左手护着她的脑袋,右手揽着她的腰,扣上安全带的时候才舒了一口气。
一路上,她都小声哼唧着,一会儿叫爸爸妈妈,一会儿叫姑姑,到了楼下又沉沉地睡过去,怎么都叫不醒。
郁淮尧把她抱回家,拉着她的手去按指纹开门,她却在这时候醒了,“干什么你!”
他耐心的哄着,“开门,你不是难受吗,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闫霁夏费劲地睁开眼看他,模糊的面孔越来越清晰,“郁,淮,尧,你怎么在我家,是不是又想睡我?不行,你技术太差了。”
郁淮尧摆正她的脸,不想在门口讨论这个话题,“乖,先开门。”
她娇气地哼了一声,转身对着门锁摄像头,认真地喊:“芝麻开门。”
人脸识别成功,门啪嗒一声打开了,郁淮尧打横抱起她,进主卧把她放在床边坐好,“我去给你倒杯水,家里有没有蜂蜜,或者解酒药?”
“……”回答她的是闫霁夏倒进床里的声音,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他无奈地把人往上提,放进被窝里,自己出去找。半响后端着一杯温水回来,床上的被子已经被扔到一边,半截都在地上,
她正不耐地踢着腿,上衣扯开了三颗纽扣,春光乍泄,手正在往下扒拉紧身牛仔裤,但是没什么力气,怎么也拉不下。急的直皱眉,嚷嚷着难受。
郁淮尧放下杯子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我帮你。”
“嗯”,她乖乖放开手,任由他摆弄。
三两下终于解脱了,她舒展了眉头,翻过身背对他,呼吸逐渐均匀。
第二天一早。
闫霁夏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时针指向五点。
胸口压着一只手臂,难怪她做了一整晚的噩梦,她用力推开起身,刚好踩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在地上的内衣。
头撕裂般地疼,桌上的水也没看直接就喝下去,已经凉了,从口腔凉到胃里。
进洗手间照了照镜子,脸上的妆基本保留完整,一如既往的美人脸,庆幸昨天没画眼妆,否则还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打开花洒,温热的水从肩上滚落,一路流至脚底,她舒服地伸展僵硬的四肢,仰头拉伸酸痛的脖子,枕着郁淮尧的手睡了一整晚感觉实在不算好。
水雾漫开,朦胧中有个身影靠近。她停下了动作,大方不遮掩,“你醒了?”
“嗯”,音节从喉咙发出,低沉又沙哑,人已经到了面前,遮住头顶的灯光。
闫霁夏觉得不对,他刚刚不是穿着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