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醉酒
栗梓‘腾’的坐好，连蜷缩着的腰板都挺直了。
她护犊子似的赶紧两手抱住杯子，生怕一不小心给摔了。
如坐针毡的感觉，不过如此！
栗梓诚惶诚恐地抱着杯子，迟迟不肯喝一口里面的柠檬水。
徐靳哲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金丝框眼镜，声音慵懒又好听，他循循善诱道：“你确定不喝？”
说完，徐靳哲坦然地抬起杯子抵在了柔软的唇边。
他轻啜了一口温水，眉眼弯弯地看向了口干舌燥的栗梓。
敌不过徐靳哲表现出来的强大的心理暗示，栗梓抿着唇不争气的吞了口口水，超级没骨气的端起杯子，凑到唇边恶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水。
柠檬的清香混合着冰水和薄荷带来的清冽，滋生出一种沁人心脾的清凉。
招架不住柠檬水带来的润泽，栗梓忍不住又埋头喝了几口，很快一杯柠檬水就见了底。
徐靳哲撇过头掩住笑意，可唇角早已微微向上一勾。
他从栗梓手中接过杯子，又为她续满一杯酸甜适中的柠檬水。
此过程中，栗梓羞愧难当的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她现在哪儿敢看徐靳哲啊，脸都快丢没了好吧。
每次说着不要，结果每次都被打脸。
呜呜呜，她的脸是真的疼！
等服务生推着琳琅满目的餐车到跟前时，栗梓已经饿的有点发晕了，虽说她喝了一肚子柠檬水，可就是饿。
服务生原本想站在一旁为他们服务，但被谦和有礼的徐靳哲笑着婉拒了。
“你确定不让人家帮忙？”栗梓捧着杯子，一脸疑惑地看着正在解衣扣的徐靳哲。
他穿着那么工整，来做这种事儿，真的没问题？
徐靳哲眸色淡淡地瞥了栗梓一眼，含笑的眼中带着些许无奈。
其实，他会做的事情比她能想象到的还要多得多。
徐靳哲起身脱下了铁灰色的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衫下包裹着结实的胸肌和腹肌，贴身的衣服刚好的把每个地方都映衬的鲜明起来。
栗梓呆愣地瞅着徐靳哲健壮的上半身，虽然有衬衫的遮挡，但她凌厉的眼睛似乎能透过那层薄薄的面料看到最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徐靳哲不是没注意到栗梓投来的目光，他绷紧下颌，无奈的自皱眉，却又没有明显的表露出来。
他掩着嘴假装轻咳了两声，试图唤回栗梓飞速扩散的意识。
见栗梓迟迟没有反应，徐靳哲又蒙着嘴巴，非常卖力的咳了两声，“咳咳咳。”
终于，栗梓回过神，然后羞怯的红着一张老脸别过了头。
她甚至还端着杯子喝了两口水，以缓解自己内心的慌乱和紧张。
看到某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徐靳哲脸上露出了不易觉察的笑，他利落的把脱下的外衣拉放平整，放到了旁边空出来的椅子上。
他动作流利的解开袖口的纽扣，将袖口挽了起来，然后从把餐车上摆放的秘制黑椒牛肉和秘制五花肉端到了桌上。
他点得这些菜，几乎都是栗梓爱吃的。
他还记得有一年栗梓过生日时请他们吃饭时，吃的就是烤肉。那天，栗梓一个人吃了两盘五花肉，把在座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祁悦月和程誉燃咂舌着感慨，她怕是饿了几百年，要不然怎么那么能吃。
回想起往事，徐靳哲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从盘子里拿起一把夹子，用夹子夹着腌制好的牛肉放到烤架上，又把五花肉和蔬菜依次放了上去。
鲜嫩多汁的肉一放到滚烫的烤架上，立马迸发出诱人的滋滋声，朦胧袅袅的白色烟雾中，缭绕着馋人的肉香。
栗梓坐在一旁闻着香气，肚子里的馋虫都快跑出来了。
大概是饿久了，一闻到空气中飘散的肉香，栗梓的嗅觉变得格外灵敏。
她沉浸地闭上双眼，用鼻子使劲的嗅着空气中久违的烟火气息。
可只要使劲一闻，栗梓干瘪的肚皮就不停地唱空城计……
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栗梓摇晃着起身走到徐靳哲身边，不停地咂着嘴，一副快馋哭了的模样。
徐靳哲不是没看到栗梓脸上的表情，他耐心十足地翻烤着烤架上的食材，不忘了柔声哄道：“牛肉快好了。”
“真的！？”低迷的栗梓一下来了兴致，兴奋地像个孩子。
处于失联状态的大脑，瞬间就和神经对接成功了。
“麻烦你帮我把盘子拿过来。”徐靳哲用夹子夹着烤好的牛肉，热气腾腾的牛肉上，撒上了喷香的孜然和其他佐料。
晶莹的红油滴答滴答的往下落，掉在烤架上，发出了啪嗒的声音，光听着就让人觉得食欲大增。
闻言，栗梓忙不迭的小跑着过去，将桌上的餐盘拿了过来，欢快的递到徐靳哲手里。
徐靳哲端着餐盘，把烤架上的牛肉夹到盘子里，随即递给杵在他身边的嗷嗷待哺的栗梓，“吃吧。”
徐靳哲背过身继续忙碌起来，捏着夹子不停翻烤着烤架上烤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
饿极了的栗梓倒也不客气，端着盘子就到桌子上蛮吃起来。
吃到一半，栗梓想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她迟疑地抬起头，偷瞄了一眼正在忙忙碌碌为自己服务的徐靳哲，然后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良心发现的她，将另一串没吃过的牛肉从签子上取了下来放到碗里。
犹豫了片刻，栗梓抬着碗筷走到了徐靳哲忙碌的身影旁，她献宝似的把碗放到了架子上，“呐，奖励你辛勤劳动的。”
徐靳哲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偏过头垂眸注视着站在他身边的小人儿。
她笑得一脸明媚，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两道好看的小月牙。
“我在忙，要不你喂我？”他说的头头是道，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为了表示他真的很忙，徐靳哲甚至还夹起一块烤好的五花肉放进盘子里，用剪刀剪成条状。
栗梓哽了一下，犯难的看着架子上的盘子，心情变得异常微妙。
她是不是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干了一件蠢事儿？
不过看徐靳哲瞻前顾后的样子，确实是挺忙的。
毕竟就他一个人在烤，他是真腾不出手来吃东西。
栗梓尴尬地挠了挠脑袋，面色微微泛红。
她忸怩地咬着下唇，动作僵硬的拿起了碗上担着的筷子，用筷子夹了块牛肉，往徐靳哲嘴里送去。
“啊，张嘴。”她像哄孩子一样，张大自己红润的小嘴，仰头等待着徐靳哲张嘴。
徐靳哲配合的弯下了身子，张嘴一口吃掉了来自栗梓的投喂。
一来二去喂了几次后，栗梓也接受了这样的设定。
看着徐靳哲一口接一口吃掉她喂来的牛肉，微妙的亲昵感觉悄然在栗梓心底生根发芽。
肉和蔬菜烤完后，徐靳哲也空闲了下来。
多数时间都是他鞍前马后的在为栗梓服务，包肉、夹菜全都不用她亲自动手。
兴致来得时候，栗梓甚至大着胆子要了一瓶红酒。
她一口接一口的喝着杯中的红酒，很快一瓶酒都装进了她肚子里。
栗梓双眼迷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徐靳哲，咧着嘴嘿嘿一笑，然后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奇怪，怎么徐靳哲出现了两个影子啊，这也太奇怪了吧。
“徐靳哲我怎么看到了两个你？”栗梓脸色坨红，捂着嘴又打了个酒嗝。
她使劲揉揉眼睛，想要看清坐在对面的男人。
可不管她怎么看，可坐在她对面的徐靳哲还是有两个。
徐靳哲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既好笑又无奈，他叹了口气摇摇头。
早知道就不该让她喝酒，这下好了，不仅喝多了，还喝出幻觉了。
喝多了的栗梓突然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她不顾形象的抓脑袋，嘴一瓢，一股脑的把心里想说的话全说了出来。
她噘着红润的唇，喃喃低语着：“徐靳哲，老实跟你说哦，其实我一点都不欢迎你回来。”
“为什么？”徐靳哲幽深的眸子猛地一缩，露出了猎豹般的警觉。
“因为，因为……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每次见到你，我都会想起……”栗梓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话到嘴边，又被她全咽了回去。
恍惚中，栗梓看到了她的第一任男友郝锡文，他站在她面前，他神色自作的平静地告诉她：“我们分手吧，你喜欢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记忆中那个和我有相似之处的人。”
徐靳哲皱着眉，努力压制着自己酸涩的情绪，他乘胜追击的压低声音询问着：“会想起什么？”
他的声音忽远忽近，那么熟悉，又那么令她无法忘怀。
朦胧的视线里，栗梓感觉心头一酸，突然哑然发笑，“难怪啊难怪……”
说完，头晕眼花的栗梓没撑住，一头栽到了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眼角划过一滴晶莹泪，被徐靳哲抬手轻轻擦去。
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栗梓，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又回到了徐靳哲的脑海中。
九年前，栗梓高三毕业谢师宴那天，他专门提前从国外回来了，他找到程誉燃问了栗梓谢师宴要去的饭店，然后在一墙之隔的隔间里静静等待着栗梓，当人散的差不多时，又偷喝了几口酒的栗梓这才面色红润，一身酒气的从隔间出来。
大概是喝了酒，她那双动人的眼睛变得迷蒙起来，白嫩的脸颊上泛出一抹淡淡的粉色，饱满的朱唇微张，露出了皓白的牙。
她整个人透着一股青涩的傻气，看起来软软的很好欺负。
神清气爽的徐靳哲负手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他终于在第一时间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看着浑身发软的栗梓，他几欲发笑，却还是静静观望着，只见那个小人儿双手扒拉着墙壁，摇摇晃晃的往前迈了几步，然后又顺着墙滑了下去。
就在栗梓几乎要摔倒时，徐靳哲一个箭步上前接住了她。
他告诉服务员，说她是栗梓的哥哥，是专门过来接她回家的。
闻言，服务员也没多想，热络的催促着他赶紧把眼前这个醉醺醺的小姑娘带走。
徐靳哲不好意思的对着服务员笑了笑，然后半蹲下来背着醉气冲天的栗梓离开了饭店。
回去的路上，栗梓时而安静地趴在他宽厚的背上，时而在他耳边小声的咕哝着几句他听不清楚的话。
盛夏的夜里，灯光昏黄，寂静无人的街道里留下了两道相依相靠的身影，他们的影子被灯光无限拉长，然后又慢慢变小。
快到栗梓家小区的巷口时，徐靳哲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他俯身蹲了下来，将背上的栗梓放了下来。
她安静乖巧地站在开满蔷薇花的围墙边，轻闭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望着她酡红的脸，徐靳哲忍不住伸出微凉的长指轻轻剐蹭着她小巧的鼻尖，声音略带诱哄的低喃道：“小栗子，睁开眼睛。”
听到那道熟悉的嗓音，头脑发懵的栗梓缓缓睁开了模糊双眼。
望着眼前看不真切的少年，栗梓的心开始雀跃起来。
是他回来了么？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沉寂温柔的像是一片盛满星子的海，让他不禁想沉溺于此。
意气风发的少年微笑着，一改往日的冷淡疏离，眉眼都变得温润起来，他几乎着迷得看着才到自己下巴的少女，然后虔诚的捧起她的脸，对着她上下翕动的唇，印上属于自己的专属记号。
醉意朦胧的少女，不知此时的触感，是真是假，却也能真切的感受到来自少年的唇瓣上的生涩。
他虔诚地吻住了少女柔软的双唇，修长的双手慢慢滑落到少女的腰间，用力将少女往自己炽热的怀里带。
零散的回忆到此结束，徐靳哲眸色温柔地看着眼前不省人事的小女人，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无论是九年前，还是九年后，他们之间还跟以前一样，很多事情看似改变了，可实际上根本没变。
带着喝的酩酊大醉的栗梓回到玉泽花园时，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
“呕……”脸色蜡黄的栗梓昏昏沉沉地靠在门上，捂着嘴巴止不住的干呕。
徐靳哲一听，脸色都变了，他迅速换好鞋子，拦腰抱起栗梓就往卫生间走。
他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再让栗梓喝酒了！
在徐靳哲的搀扶下，栗梓颤颤巍巍的站在洗手台前，呕的眼泪都出来了。
但不管她怎么呕，就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僵持了几分钟后，徐靳哲只好将摇摇晃晃的栗梓抱到柔软的沙发上侧躺着。
他细心把栗梓的头偏到沙发外面，以防她吐得时候弄到衣服上。
躺下后，栗梓果然安分下来，她滚动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稳地躺着。
见她难得乖顺，徐靳哲随即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蜂蜜，帮栗梓冲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来到客厅，徐靳哲单手扶着昏沉的栗梓，一手端着蜂蜜水凑到她唇边哄着她张口喝下。
他声音轻柔的唤着她的名字，“小栗子，醒醒，起来喝点喝蜂蜜水。”
栗梓感觉嗓子有些不舒服，难受的咕哝了一声，不配合地扭过头，继续睡。
她的脑袋现在晕的天旋地转，谁叫她她都不会醒！
在醉酒这件事上，徐靳哲倒是不会迁就栗梓，他不依不饶地一声接一声的唤着她的名字，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喊醒。
栗梓这下彻底恼了，她不满地闭着眼睛低吼：“我又困又晕的，你能不能别烦了啊！”
徐靳哲很有原则的继续喊，直接无视她的小脾气。
终于，栗梓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最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徐靳哲硬朗分明的下颌线，然后是徐靳哲高挺的鼻梁。
“帅哥，你谁啊？”栗梓擦擦嘴角，样子猥琐的憨笑着。
她猝不及防得伸出咸猪手，用力在徐靳哲清俊的脸上狠狠地揉搓了几下。
玩偶似的徐靳哲微微一怔，捉住了她的指尖，依旧温柔的轻声道：“我是徐靳哲。”
“嗯？”栗梓的脑瓜子昏昏沉沉的，还有点发蒙，她咒骂着：“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那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明明在国外！”
徐靳哲纳闷的嘴角一抽，表情有点微妙。
他问：“他怎么没良心了？”
“想套我话？嘿，我偏不告诉你！”栗梓咧嘴嘿嘿一笑，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巴。
哪怕是喝醉了，她还是知道那些该藏起来的秘密，是不能轻易让人知道的。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栗梓的呼吸声变得很重，她笨拙的凑近徐靳哲，对着他傲娇的‘哼’了一声。
徐靳哲轻叹一声，继续哄道：“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你先把蜂蜜水喝了行么？”
“不行！除非……”栗梓狡黠一笑，露出了奸诈的小表情。
徐靳哲耐心地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给我介绍一百个男朋友！”栗梓神气十足地仰起头，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徐靳哲上下滑动的喉结。
徐靳哲的脖子本身就很长，凸起的喉结看起来性感又危险。
栗梓微微眯起眼，小心的伸出手指，速度触上了徐靳哲的喉结。
顷刻间，徐靳哲浑身一僵，将手中的盛满蜂蜜水的杯子放到桌上，再次捉住那只在他身上不停作怪的小手。
“一百个太多了，一个行么？”他眼中的眸色暗了几分，嗓音听起来黯哑低沉。
滚烫的大手紧紧包裹住白嫩细软小手，徐靳哲的心都软了。
为什么她连骨头仿佛都是软的，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我就要一百个！”栗梓背靠着沙发，双叉腰打了个嗝，摆出不依不饶的架势。
徐靳哲被她幼稚的模样逗得哭笑不得，“那你先把水喝了，我在给你介绍怎么样？”
“成交！”栗梓会心一笑，接过徐靳哲端来的蜂蜜水，仰头嘟嘟的把水全灌了进去。
“喝完了，我的男朋友呢？”栗梓把空杯子递给徐靳哲，讨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已经出现了。”徐靳哲笑道，“只要你愿意，无论什么时间地点，他都会在你身边。”
“真的？”栗梓听得半真半假，在酒精的作用下，脑子暂时丧失了该有的思考及判断能力。
“嗯。”徐靳哲诚挚的点头，应和着她。
栗梓莞尔一笑，倒头睡了过去。
洗脸、洗脚这两件事，自然是徐靳哲代劳的。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宿醉的栗梓就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
她烦闷地从床上爬起来，眯着眼睛抬手敲了敲左边酸痛的肩膀。
等她瞌睡醒了，她一睁开眼，吓得差点当场去世。
看着全然陌生的房间，栗梓人都是傻了半截！
“醒了？”
徐靳哲清冷的声音陡然从外面传了进来，惊得坐在床边思考人生的栗梓，重新钻进了温暖的被子里。
躲在被子里，栗梓警觉的朝身上看了一眼。
幸好该穿的衣服都还穿着，她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这才放了下来。
“你昨天喝多了，怕你出事，我就把你带到我家了。”徐靳哲负手靠在棕红的门上，笑看着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团。
徐靳哲的一席话，像是一剂愈病良药，轻易抚平了她心中的不安。
栗梓听完果然慢慢地拉下了被子，露出个顶着乱发的小脑袋。
她红着脸咳嗽了两声，声音有些嘶哑：“我昨晚没做什么丢脸的事儿吧？”
一想到自己以前酒后失态的模样，栗梓心里都没有底了。
“没有。”徐靳哲回答的十分干脆，没有要隐瞒。
为了维护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他自然不会轻易的告诉栗梓她昨晚放纵的所作所为。
“那就好，那就好。”栗梓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她屏气凝神的越过徐靳哲，赤着脚一溜烟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麻溜的换好鞋，栗梓用手随便抓了两下头发，二话不说的打开门，跑了！
亲眼目睹栗梓近乎落荒而逃的样子，徐靳哲彻底放声笑了起来。
望着自己这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样，栗梓都忍不住叹气。
搭上出租车后，栗梓赶紧打了个电话给李主编，请了一天的假。
之后，她又在路上随便找了个酒店，顺便买了套衣服，回酒店继续补觉。
栗梓发誓，她再也不喝酒了！
只可惜，这又是一个打脸的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