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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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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一周又平淡无奇的过去了,处于忙碌状态中的栗梓也渐渐淡忘了那天醉酒发生的事。

    不过在闲暇之余,栗梓偶然想起那天的事情时,都会靠着那些残缺不全的记忆去努力回想那天晚上她究竟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可不论她再怎么绞尽脑汁的去回忆、去想,但关于那天发生的事儿,她怎么都想不起来,甚至连零星的片段都模模糊糊,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栗梓可总算体会到了祁悦月所说的断片儿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了,那可能就是脑子被掏空的空洞感吧。

    好几次,栗梓都想直截了当的发微信问徐靳哲。

    但一想到他们两人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栗梓又当即就打消了那个冲动的念头,她生怕问了徐靳哲后,他会无情的嘲笑她。

    可真不让她知道吧,她心里又抓心挠肺的不舒服,好歹她也是当事人之一,享有该有的知情权。

    为了寻求帮助,栗梓果断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彩铃响了十几秒后,终于被对面的人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响起来一道非常不快的女声。

    栗梓大呼不好,她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估摸着推算了一下时间,这么一看祁悦月那边现在还是半夜,也难怪她会那么不爽了。

    栗梓后怕的吸了吸鼻子,酝酿了下情绪,哀哀戚戚地抱着手机声泪俱下:“亲爱的,江湖救急!”

    果然,电话那头的祁悦月立刻振作起来了,哪还有什么倦意。

    “讲!”祁悦月打了个哈欠。

    “就……这件事说来话长。”栗梓蔫了吧唧地趴在桌上,拿着笔在白纸上画来画去。

    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告诉祁悦月。

    祁悦月半眯着眼,头脑清醒无比,她直言不讳道:“那就长话短说。”

    栗梓酝酿了半天,省略了中间的所有过程,语言精简到位,没有删减修改的痕迹。

    她红着脸,难为情地如实说道:“徐靳哲回国了,期间我俩见了两次面,第一次是我去机场接他,第二次他请我吃饭,结果我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然后在他家睡了一晚。”

    一想起那天的事儿,她就心慌慌。

    “啊?我去,你俩特么又……又搞到一块儿去了?!”祁悦月一拍大腿,精神焕发从沙发上地坐了起来。

    要聊这个话题的话,她可就不困了。

    祁悦月跟打了鸡血似的,瞬间兴致勃勃起来。

    她从初中开始就亲眼见证徐靳哲和栗梓如何相爱相杀,哪怕到了高三即将开始那年,她几乎以为徐靳哲和栗梓能进同一所大学,谁知道徐靳哲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出国读书了,唯独剩下了脱胎换骨般重生的栗梓。

    刚开始的那个月,栗梓每天吃不好睡不下,短短一个月内,人就瘦到脱相了,可她的学习成绩并没有因此一落千丈,反观每次测验后排名都以极快的速度往上增长了十几二十名。

    那时,祁悦月差点以为栗梓是换了个人,之后她才知晓其中的原由,原来徐靳哲的离开,成功刺激到了身为学渣的栗梓,迫使栗梓开始奋马扬鞭,以徐靳哲为目标而奋进努力。

    “什么叫我和他又搞到一块儿了?!”栗梓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

    为什么这人出国那么久了,却依然还能保持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做派。

    祁悦月若有所思地砸砸嘴,略带嫌弃地道:“你是忘了读高三时候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你这个废柴突然奋起直追,争做扶得上墙的烂泥和阿斗。就拿那一封封你亲手写给徐靳哲的情书和邮件来说,加起来怕是能塞满一课桌了吧……”

    想起栗梓当年的风风火火的壮举,祁悦月每每回想起来都能感动到起一身鸡皮疙瘩,她从来没有想过像栗梓那样没心没肺的快乐小白,居然也有情窦初开的一天。

    关键自从栗梓开窍后,这种一鼓作气的劲儿就再也没有消停过。

    不是说好的“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么,怎么到了栗梓这儿全都不合常理。

    偏偏栗梓这人又是一头不折不扣的倔驴,永远抱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心态,她明明就很在意、很喜欢人家徐靳哲,可她非死鸭子嘴硬的不敢承认。

    结果等人家出国后,她又天天以泪洗面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但凡她当时哭得再惨烈点儿,兴许都能代替孟姜女了。

    想到这点,祁悦月光是想想都觉得脑瓜子疼。

    提及当年的糗事,栗梓的一张老脸差点都不知往哪儿搁才好了。

    “祁悦月,你能稍微对我礼貌点么?咱就不能直接跳过我当年的那些丑事儿,不把它一五一十的全说出来么!”栗梓情绪激动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没了底气,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往事重提,别人难不难受,栗梓不想知道,倒是她想挖个洞钻进去。

    要是人生能够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再做这种能把肠子都悔青了的事儿。

    当然,发奋图强好好学习这件事除外。

    “要我说,你俩这缘分要么是命中注定,要么就是一段孽缘!”祁悦月不满地轻哼一声,并直截了当的做了个归纳总结,“你看看,你俩从读幼儿园就一直在一块,你说这不是爱情还能是什么?难道是跨越性别的绝世兄弟情?”

    “呸呸呸,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栗梓咬着牙扔了笔,苦恼地直皱眉。

    她心情烦闷的伸手摸了摸电脑旁翠绿的绿萝,谁知道她手刚上去,绿萝的叶子就掉了几片下来,风迎着窗一吹进来,嫩绿的叶片被吹得七零八落,很快就铺满了一桌子。

    翠绿的叶片蓦地出现在乳白色的电脑桌上,突兀中带着几分凄凉又清新的感觉。

    栗梓一筹莫展地抓紧手里手机,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是什么情况?!

    人逢衰事精神颓,现在连盆栽都欺负她了!

    栗梓发狠地咬咬牙,迫使自己忍下这口恶气。

    可她的双手,却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看这情况,不就应验了她那天上网冲浪时看到的一段话: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栗梓紧握的拳突然松开了,她悟了,她懂了,她决心把这段话当成自己未来的座右铭,在每次心动时,就罚自己抄上百八十遍,以警示自己靠近男人是迈向不幸的开始。

    可谁都无法预知未来,更无法预知即将发生的事。

    让栗梓最傻眼的是,在未来的某一天,她竟然因为这无心的一句话而被反复打脸,而且脸都快打肿了。

    “倒是你,你是怎么想的?”祁悦月不关心别的,只关心自己的好闺蜜。

    栗梓沉默了片刻,仔细想了想,她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想法,就算有,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把那种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她绝不可能让男人成为她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我倒是没什么想法,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栗梓大言不惭地说着,“不过我挺好奇我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耍酒疯。”

    “……你不是更应该关心你有没有把徐靳哲拿下么?”祁悦月不着边际的来了一句,别的她不感兴趣,唯独对这个倒是兴味十足。

    “我……靠,你这个臭女人,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么。”栗梓边吼,边不争气的红了脸。

    祁悦月这女人自信出国后,别的没变,就是思想变得越来越奔放了,等哪她回国了,她一定得好好教育教育她,省得哪天一不小心被她语出惊人给吓死。

    “你那么激动干嘛呢?难不成你真把徐靳哲吃干抹净了?姐妹,强啊!”祁悦月笑得无比猖狂,声音都变得尖细,甚至一度笑出出了鹅叫声。

    听着祁悦月杠铃般的笑声,栗梓恼羞成怒的挂断了了电话。

    栗梓崩溃:这女人现是越来越放飞自我,以及越来越不可靠了!

    情绪萎靡栗梓又一次趴到了桌上,哀怨的小眼神四处飘荡。

    正当她准备出去冲杯咖啡提提神时,忽然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阵响亮的“噼啪”声,紧接着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当栗梓一脸懵圈地抬着杯子徐徐回过头时,正好亲眼目睹了头顶上的石膏板吊顶以光一样的速度从上面迅速砸落下来。

    短短几秒,她桌上的电脑、桌子、绿萝,无一幸免。

    干净的空气瞬间浑浊,空气中到处都是飞扬的粉尘。

    栗梓惊得张嘴倒抽了口气,飘散在空中的粉尘呛得她当场打了个喷嚏。

    放眼望去,整个屋子里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待浮动在半空的灰尘慢慢沉淀下来,浑浊的空气才逐渐归于清透。

    此时的写作室看起来杂乱无章,活像一个小型的垃圾填埋场。

    大块的白色石膏板砸下来时,受到了猛烈的撞击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碎块,小渣块掉了一地,但大部分都在堆积在了电脑桌上,黑色的电脑间接被换了个新肤色,连显示屏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灰。

    不过最惨的当属放在电脑旁边的那盆小绿萝了,外层的塑料花盆被砸的稀巴烂,叶子、根茎也没能幸免于难,花盆里刚浇过水的黑色泥土全都黏糊糊的糊在了桌面的一角。

    栗梓震惊之余,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对着灾难现场‘咔咔——’拍了两张照。

    拍完,栗梓收起手机。

    她临危不乱地冲到走道上,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啊,我写作室里的石膏板吊顶掉下来了……”

    栗梓咋咋呼呼的呼喊声,惹得同事们相继闻声赶来。

    当他们放下手里的活儿,来到栗梓写作室门口时,各个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还有两个跟栗梓两看生厌的老师趁机过来揶揄栗梓是不是想趁机换写作室,所以才兴师动众的搞这么一出。

    栗梓笑得含蓄内敛,并没有因为她们俩的挑衅而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反正她也懒得和她们俩一般见识。

    最后,栗梓赔着笑脸把各种原由全都归咎到了运气上。

    姗姗来迟的coco老师一听到那些酸臭的言论,当即全怼了回去。

    coco老师十分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指着那位落井下石的同事,蔑视的沉声道:“你们俩一顿吃几个柠檬啊?说话这么酸?照你们的阴谋论说栗梓搞这么一出是为了换写作室,那这吊顶砸下来的福气要是换给你,你要不要?”

    此话一出,刚刚那两位老师疯狂挑衅栗梓的老师当即羞愤的面红耳赤,愣是没敢再多说一句。

    刚从外面回来的何煜,一听到栗梓出事儿,都顾不得喘口气儿,立马风驰电掣的就从楼下跑了上来。

    他侧着身子越过周围拥挤的人群,阔步朝栗梓走了过去。

    大概是跑得太快,何煜白净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运动后的红晕,他喘着粗气问:“师傅,没事吧?”

    来到栗梓跟前,何煜关切把栗梓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遍,生怕栗梓受伤。

    见到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小徒弟徒如此关心自己,栗梓苦涩地笑着摆摆手,继而耷拉下了脸,“我没事,倒是写作室里边……”

    栗梓神色惘然,悠悠地叹了口气,没继续往下说,毕竟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这件事啊。

    果然,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

    只见栗梓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露出了极度郁闷的表情。

    处理完公务的李主编闻讯赶来,就看见了一室的狼藉,她波澜不惊地稳住了阵脚,然后遣散了前排围观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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