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死人了

    石欣彤和马和赶了半天的路后，由于马和的马早已奔波了一宿，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俩人在沿途找了一间客栈停下来休整一宿。为了掩人耳目石欣彤和马和假扮成夫妻俩人共住一间客房。

    按理说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电视剧里连牵个手都是大忌，可石欣彤居然丝毫也不介意和自己共住一屋，马和对此很疑惑，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马和想着可能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况且只是表面上同住一屋。“石姑娘，今晚你睡床，我就委屈一下睡一晚地板吧。”马和说道。谁知石欣彤不以为意地说道：“没这个必要。大家一起睡床就好了。”马和惊呆了，古代的女孩子都那么奔放的吗？而且看石欣彤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同睡一张床本来就很理所当然。

    “石石姑娘，你刚刚说什么？你确定我们同睡一张床？”马和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了？睡一张床有问题吗？”石欣彤反问道。“没问题。”马和秒应道。

    此刻马和内心简直比一万只小鹿飞奔而过还要激烈。马和万万没想到自己初恋还在，今晚却跟异性同眠，对马和来说着实太过刺激了。

    晚饭后，石欣彤和马和回到房间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石欣彤拿出一张羊皮地图，指着地图上北平西北角的某个点，道：“这里开始往北都是蒙古的大草原。元朝败落后燕王曾领军六次出征蒙古，受到重创的蒙古众部落不得不分散开来。现在蒙古已经恢复到元朝以前的分裂状态，以姓氏为基础分为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其中以鞑靼和瓦次这两个部落最为强盛，这两个部落继承了元朝大部分的骑兵部队。”

    “其它众多小部落即便收编了也没什么用，一来人数太少，二来战力不强。若想成功收编一支奇军，唯有从这两个部落下手。瓦次部落的首领是马哈木，此人是一个强硬派，一直主张要与我朝死战到底。鞭挞部落的首领是鬼力赤，此人被王爷的军队打怕了，曾多次暗中向王爷示好。”石欣彤说道。

    “照你这么说，我们去找鞭挞部落的成功率要大一些？”马和问道。石欣彤摇了摇头，道：“鬼力赤为人阴险狡诈，他只是表面上臣服王爷并非出自真心。若是鬼力赤得知王爷如今正和朝廷苦战，不帮忙倒是其次，指不定会不会在背后插一刀。”

    “马哈木是强硬的死磕派，鬼力赤又是两头摇摆的险诈之人。那我们岂不是没办法了？”马和说道。“这次行动你是总指挥，我只负责提供情报。一切的具体行动由你来决定，我会全力配合你。”石欣彤说道。

    马和本来只是想着当一个听从指挥的混子，没想到石欣彤又把‘皮球’踢回自己身上，还一下子从混子混成了指挥官。马和凝重地望着桌上的羊皮地图，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但偏偏两条路都是死路。

    突然马和想到了很关键的一点。“石姑娘，你刚才说鬼力赤如果知道燕王在和朝廷开战可能会借机偷袭王爷，对吗？”马和问道。“是的，按照鬼力赤的性格确实很有可能。”石欣彤答道。

    “你所说的这个如果是很关键的一点。虽然现在明面上不管选鬼力赤还是马哈木，两条路都是死路。但昨日王爷才和朝廷彻底决裂，消息应该没有那么快传到鬼力赤那边。只要我们赶在王爷和朝廷彻底决裂的消息传到鬼力赤耳里之前先找到他，利用王爷的威名恐吓他交出骑兵的指挥权，这样或许还有一丝机会。”马和说道。

    石欣彤皱了皱眉，道：“就算我们赶在消息传到草原上之前夺得了骑兵的指挥权又如何？鬼力赤随时都可以反悔，到时候骑兵倒戈，还不是鬼力赤一句话的事。”

    马和摇了摇头，淡定地回道：“鬼力赤借兵给我们肯定不会亲自领兵，一定是派手下的亲信统领。到时候骑兵上了战场，我们找机会干掉领队的统领，谎称是朝廷所为。一来更能激发蒙古骑兵的战斗欲望，二来他们统领一死，群龙无首。只要派人日夜监视，一旦发现鬼力赤的斥候兵或通风报信的蒙古人，便将他们软禁起来。这支骑兵便与蒙古隔绝了，只能任由我们驱使。”

    听了马和的分析石欣彤看向马和的眼神中带有一丝敬佩之意。马和也留意到了石欣彤眼神中的深意，心中不禁跃起一丝得意之志。马和虽然是个学渣，但对推理小说却独有情钟，小说看多了也培养出了一定的逻辑推理能力，如今倒也派得上用场。

    “按你的计划，接下来我们应该先去找鬼力赤？”石欣彤确认道。“嗯。”马和点了点头道，“根据你的情报我们只能去找鬼力赤。我们先悄悄出了大明国境，然后便可大大方方地去找鬼力赤，我们要表现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告诉鬼力赤我们是奉王爷之命前来考察他的忠诚的。”

    “这确实是个好计划，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目前我们所在之处是明朝和蒙古的交界处，属于缓冲区，明日再骑行一日便可进入蒙古草原境内。”石欣彤说道。

    当石欣彤和马和商议得差不多时，客栈楼下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还伴随着一阵阵打砸声。

    “楼下发生什么事了？”马和好奇地问道。“大概是什么人喝醉酒在耍酒疯吧。”石欣彤猜测道。楼下打砸叫骂声愈演愈烈。“好像闹得挺厉害的，不如我们下去看看。”马和不禁有点想去凑个热闹。“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有任务在身最好少掺和这些事情。”石欣彤对这些八卦事并不感兴趣。

    石欣彤说得也有道理，马和只好无奈地耸了耸肩强行压制住心中的好奇感。石欣彤和马和都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小闹剧很快就会结束，但过了好一会儿楼下依旧没有要消停的意思。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惊叫，“杀人啦，死人啦！”

    石欣彤和马和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意识到事情闹大了。“要不我们下去看看？”马和试探性地问道。石欣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石欣彤和马和俩人走到楼梯口往下看去，楼下的桌椅散落在四周，食客们都躲在靠墙壁的地方。

    一楼大厅中央处一个大汉神色凶狠地看着四周围观的人群，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从远处看可以看到其脸上插着一根筷子。死者应该是被大汉用筷子刺穿脸部而死，死者系着一条围裙，看其打扮可以推断出是这家店的店小二。

    “你们谁都不许报官听到没有，要是谁敢报官，我就送他下去陪这个短命鬼。”大汉指着地上的店小二对围观的人威胁道。大汉跌跌撞撞地走到柜台，拿了一坛酒便往客栈外走去。

    等大汉走远了店内的其他伙计才敢出来收拾店面。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向其中一个店小二小声嘀咕了几句，店小二便匆忙往店外跑去。

    “店家派人报官了，此地不宜久留。”石欣彤注意到匆忙离店的小二。“报官也不关我们事，凶手已经走了。”马和不解地说道。石欣彤惊讶地看了马和一眼，道：“此地是我朝边界缓冲区，由军队代为管理。而负责这边区域的都领是杜柏，他是朝廷的人。杜柏曾经多次受命代朝廷慰问王爷，他肯定也见过你。”听到杜柏这个名字马和脑海里确实浮现出一个人的脸。

    马和和石欣彤赶在军队来之前收拾了一下悄悄来到客栈的马房。“对了，我注意到刚才杀人那个壮汉是个蒙古人，好像是鬼力赤的手下。”石欣彤说道。“你确定？”马和问道。石欣彤回忆了一下，坚定地说道：“我敢肯定他是鬼力赤的部下，我潜伏在蒙古的时候曾经见过他。”

    “鬼力赤的部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马和疑惑道。“很有可能是鬼力赤觉察到了什么，派部下来这里打听情报。”石欣彤一脸凝重地说道。如果真如石欣彤所说，那马和原本的计划将被彻底打乱。

    “不管他是不是来打听情报的我们都必须要找到他，不能因为他影响我们的计划。”石欣彤说道。“可是他已经走了，我们去哪找他？”马和道。

    “如果他是来打听情报的想必不会那么快离去。况且他刚才的样子很明显喝多了，他肯定走不远，我们在这附近搜一下。”石欣彤说道。石欣彤猜测那汉子惹事之后应该会往蒙古草原的方向跑，而这也刚好是石欣彤和马和要去的方向。

    马和和石欣彤骑马来到一片森林，晚上森林里湿气很重，地上的泥路留下了一行脚印。石欣彤看了一眼地上的脚印，又下马用手摸了一下。“脚印还很新鲜，很有可能是那个大汉留下的。”石欣彤说道。“脚印新不新鲜也能摸出来？”马和暗暗在心中惊道。

    马和和石欣彤顺着脚印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三岔口。岔口的位置有很多落叶，看不出来那汉子往哪条路走了。“这里有三条路，我们要走哪一条？”马和问道。“我也看不出来，只能碰运气了。”石欣彤说道。

    石欣彤的意思显然是让马和做决定选一条路追击。马和想了想，自己运气向来不好，考试的时候选择题几乎没有蒙对过。“那就走这条吧。”马和指着左边的岔口说道。

    进了左边的岔口走了好一段路后马和依旧没有发现那个汉子的踪影。按理说，马和和石欣彤骑马，那个汉子是走路的，若是选对了路应该很快就会追上才对。“看来我选错了。”马和略带歉意地说道。“那倒未必。”石欣彤指了指前方左侧的竹林，“你看那是什么？”

    马和朝石欣彤指的方向望去，透过竹林的间隙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一间房子。马和和石欣彤很有默契地停了下来，将马藏到树林里，悄悄从侧边靠近竹林。

    靠近竹林后马和终于看清木屋的全貌，这是一间临时搭建的小木屋，能看出来搭得很赶时间，因为小木屋是歪的。小木屋内漆黑一片，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突然远处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马和皱了下眉，这说的是什么？马和一句也没听明白。“这是蒙古语，很有可能是那个大汉。”石欣彤激动地说道。“他在说什么？”马和问道。

    “他好像走错路了，说的都是些骂人的话，没有什么实质意义。”石欣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