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碰头人
趁着夜色突袭，燕王的部队打了朝廷驻军一个措手不及。朝廷驻军在损失部分兵力后也迅速整顿过来，双方展开激烈的对抗，九门各处皆升腾起熊熊火光。
“冲啊，杀啊！”战场上四处皆充斥着鼓舞士气的叫喊声。
张玉集中了大量兵力对西直门发起突袭，朝廷驻军没支撑多久便被全部俘虏。
“马兄，西直门已经被我军控制，马兄可以出城了。”张玉骑着战马走到马和身边说道。马和看了一眼城上站着的燕王军，道：“辛苦将军了。”
“身为将士，这是我等本职，何来辛苦一说。倒是马兄你孤身一人，此番出关必定凶多吉少。不合时宜的话就不说了，等打完胜仗，你我二人再一同痛快共饮。”张玉道。
马和继承的记忆里，上一任马和嗜美酒，而这恰好很对张玉的胃口，于是二人便成了把酒言欢的好友。
“驾！”马和挥动马鞭驶出了西直门，离开北平后马和朝西南方向赶。骑马赶了一宿的路，天微亮时马和终于看到一个驿站，这里是约定好的碰头地点。“喻~”在驿站前马和将马停住。
这里说是驿站，但不过就是一间搭了个棚顶的茅屋，十分简陋。按理说骑马而来的动静应该不小，若是约定好的碰头人在屋内听到动静应该会出来查看，可马和坐在马上等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人出来。
马和坐在马上往屋内查看，但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难道出事了？”马和自语道。马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下马查看一番。马和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上胸前方，一旦遇到突发意外能最快进行反击自卫。
“有人吗？”马和小心地推开茅屋的大门。警匪片看多了多少也能学到了一些技巧，马和推开门后并没有立刻闯进去，而是像港剧中的警察一样紧贴着门口旁边的屋壁。过了一会没人偷袭，马和舒了一口气。
马和蹲下来从门口底部悄悄往屋内查看，屋子内部并不大，也没有什么遮拦，几乎一看就可以看完屋内的情况。
“没人？”借着天微亮的晨光，马和看到茅屋内空空如也，人影也没一个。确定没有危险后马和走进茅屋内看了一下，屋内摆设很简陋，床上只有一张破被子，看上去不像有人长期住在这里。
马和走出茅屋后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马和四周看了一下，突然愣住了，“我的马怎么不见了？刚刚明明没有听到马蹄声，一会儿的功夫那么大一匹活马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从小接受的科学教育告诉马和这不是魔术也不是鬼怪作祟，一定是有人趁自己不注意时在暗中动了手脚。
直觉告诉马和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盯着自己，马和不禁全身抖了一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马和将匕首藏在身后，站在茅屋前警惕地望着四周。“不算太蠢，但也不算聪明。”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一个黑衣人从对面的树林中走了出来。“你是什么人？”马和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碰头人。“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就是你要找的人。”说话的是个女声。“你是女的？”马和诧异地说道。黑衣人走到马和跟前摘下面罩，果然是个女的，而且是个美女。
“怎么，你看不起女的？就你这模样，我还没看不起你呢。”黑衣女子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马和一眼。“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马和连忙解释道。不过她为什么会看不起自己？这一点让马和有点懵。
“按照约定你不是应该在驿站里等我的吗？你刚刚这是？”马和问道。
“作为一个暗探，安全稳妥永远是第一位。我怎么知道来的人是碰头人亦或是朝廷的卫兵，为了保险起见，我当然要躲在暗处观察一下。”马和觉得她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但相反
“你说得很对，安全第一，自身安全都保证不了的话还谈什么任务。你现在确定我是碰头人了吗？”马和问道。
“如果不确定的话我也不会出来见你了。”黑衣女子说道。“那就好。”马和点了点头，“可是现在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我的碰头人。像你说的，安全第一，我需要你拿出证据来证明你就是碰头人。”
黑衣女子愣了一下，她显然没想到马和会玩这一出。“按照之前的约定，我的碰头人会在茅屋里等我。可现在我看到的是一个空房子，还有一个从路边冒出来的‘碰头人’。”马和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怀疑我？”女子略显不悦。
“嗯哼。”马和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女子将一个东西丢向马和这边，马和接过一看，是燕王府的密令。临行前燕王也给了马和一个这样的令牌，作为碰头的信物。只有燕王身边极其信任的亲信和密探才能拥有这块令牌。
马和笑了笑，道：“好巧，这令牌我也有一块。”女子眯起眼看向马和，道：“既然你是碰头人就应该知道这是核对身份的信物，你没有才是不正常的。”
“你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真的有令牌。”说着马和从怀中取出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丢给女子。“你刚才可能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说我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的意思是，这块令牌并没有个人专属的特别标志。如果说真正的碰头人遇害了，而凶手从他身上拿走了令牌”
“呵，你的意思还是不相信我，对吗？”女子冷冷地说道。马和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你说的，安全第一，我也只是提出有这种可能性而已。”女子饶有深意地审视了马和一遍，道：“按你所说，你也有可能是朝廷派来的人。”
马和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朝廷知道我是燕王的家臣，我是明面上的人。身为燕王手下一流的暗探，在出任务之前你应该看过我的信息，也就是说你看过我的画像。而你是暗探，属于暗面里的人，你的身份样貌都需要保密。”
“啪啪啪！”女子突然鼓起掌来。“我承认，刚才除了保险起见外我还想借机测试你一下。”“测试我，测试我什么？”马和不解地问道。
“测试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和我一起执行这个重要的任务。”女子说道。
“从我得到的信息看，你能成为燕王的贴身侍臣，是因为你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所以深得燕王欣赏。但这些都并非我亲眼所见，此次任务关乎重大，我不希望被自己人拖累。不过现在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很多。从你刚才查看茅屋时的警惕和后面对我身份的怀疑来看，你确实有担起这个重任的资格。”女子说道。
“得到你的肯定我很开心，不过按照流程，我们还是先对一下暗号比较好。”马和笑着说道。“暗号？什么暗号？”女子不解地问道。“天王盖地虎。”马和没有理会她的发问，直接报出了暗号。
女子皱着眉看马和我，道：“你这又是耍的哪一出戏？燕王的密信里可没有提到暗号的事。”“哦？是吗？”马和故意很造作地说道。“但是燕王在出发前曾叮嘱我，为了以防有人冒名顶替，他特意加了一个暗号。你以为我们碰头的标志只有这一块令牌？这一次是你失算了。”
女子表情复杂地看向马和。
突然女子拔出一把短剑指向我，道：“你到底是谁？据我所知，碰头时仅以令牌相认，根本没有什么暗号。”马和举起双手示意对方不要激动，“你是真的碰头人。暗号的事是我诈你的，如果你是真的碰头人，你一定会坚持没有暗号这一说法。”
女子将剑收回剑鞘，道：“王爷曾在信中夸你心思细腻，是个可以托付重任的人才，今日一见小女子算是受教了。”马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并非是马和心思有多紧密细腻，只是直觉告诉马和眼前这个女子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她让马和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所以马和才会一直想方设法试探她的真假。
“耽搁了不少时间，既然我们都已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那就赶紧赶路吧。你的马被我牵到对面的树林藏起来了，你刚才太专注茅屋里的动向所以没发现。”女子跑进树丛中，不一会儿牵出两匹马。
“在下马和，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石欣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