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柳悦瑢之死
战婳进了牢房,一眼就瞧见了小雷子。
她轻声道,“我就知道你是自己人。”
小雷子没有说话,抱了抱拳,算是打过招呼了。
“长的挺好,就是脸太阴。”
楚净尘白了小雷子一眼,婳儿竟然夸他长得好?
小雷子顿感委屈,心道:我招谁惹谁了?
“主子,请跟属下来。”
“嗯。”
小雷子带着二人直奔关押柳悦瑢的牢房。
女牢的犯人很少,柳悦瑢又是死囚,所以被关在了最里面。
赖嬷嬷和翠袖紧挨着她,二人被关在了一起。
而孙嬷嬷,今日晌午的时候,就被邹觅给放了。
午夜时分,三人早已睡着。
小雷子经过赖嬷嬷与翠袖的牢房时,手中两枚小石子同时弹出,“砰砰”两声,二人就晕死了过去。
战婳眼中露出了惊艳之色,这手法厉害呀!
“哗啦啦”,铁链声响起,柳悦瑢被惊醒了。
她慌忙起身向牢门外看去。
借着远处过道传来的微弱光亮,她模模糊糊地看到牢房外有两个黑衣人。
她刚要惊叫,就被小雷子一块儿布条儿勒了嘴,手脚也被绑了。
柳悦瑢眼睁睁看着两个黑衣人走到自己的面前。
战婳一摊手,楚净尘拿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
战婳贴近柳悦瑢的耳朵,“今儿就让你尝尝千机的味道。”
柳悦瑢听出来了,这是战婳的声音。
窦宛姝的死状,她可是亲眼所见,那般极致的痛苦,她不想承受。
战婳没打算硬灌,她要让柳悦瑢自己喝下去。
“你要是不喝,就让战锦程替你,怎么样?”
柳悦瑢双眼瞪得圆圆的,恐惧袭卷全身。
她狠命摇头,不愿相信战婳说的。
“你不信?好,我这就去。”战婳转身就走。
柳悦瑢急得想要大声喊叫,可自己的嘴被堵,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战婳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你喝?”
柳悦瑢点头了,她怎能让自己的儿子去死。
战婳警告道,“你若是敢喊,我就杀了你的儿子、女儿。”
柳悦瑢认命般地点了点头。
小雷子见状,把勒嘴的布条儿解开了。
柳悦瑢缓了口气,“我若是喝了,你当真会放过我的儿女?”
战婳冷哼,“哼,与我有仇的是你,只要他们不找我麻烦,我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
“好!”
战婳打开了盖子,然后把小瓷瓶往前一送,“张嘴。”
看着递到嘴边的瓷瓶,柳悦瑢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
可为了不连累儿女,她缓缓把嘴张开了。
战婳亲手把千机送入了仇人的口中。
小雷子急忙上前,把柳悦瑢的嘴又勒住了,这次更用力。
很快,痛苦袭来,柳悦瑢躺倒在地,身子蜷在一起,如麻花状在地上不停地蠕动。
这时,楚净尘把一根木棍递到了战婳的手中。
他能感觉到婳儿的手在发抖。
战婳怎能不抖,娘亲就是这么死去的呀!
她恨从心起,抡起木棍照着柳悦瑢就打了下去。
她要让这个贱人死得更痛苦。
木棍,一下接着一下狠狠地砸在了柳悦瑢的身上。
她承受着千机毒的同时,还要尝尽骨骼寸寸断裂之苦。
终于,柳悦瑢承受不住,闭上了眼睛。
楚净尘接过了战婳手中的木棍递给了小雷子,“处理了。”
“是。”
话落,战婳二人离开了大牢。
小雷子处理了木棍后,回到大牢。
他先是伪造了打斗的痕迹,然后拿起大刀给了自己一刀。
紧跟着躺在了桌子边儿上,不大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他醒了过来,最先看到的是邹觅那张脸,而肩膀的伤也被包扎好了。
“大人,有人……”
失了这么多血,他晕啊。
邹觅是半夜被衙役砸门砸醒的。
天还黑着呢,要不是府衙出了事儿,衙役也不会来砸门。
于是,他火急火燎地来到了衙门大牢。
邹觅一开始是怀疑小雷子的,可等他查看伤口后,发现不像是自己伤的。
但是,那四名狱卒确实是中了蒙汗药。
他一时有些不敢下定论。
小雷子做了这么多年的隐卫,这点还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让人发现端倪。
“伤你的人什么样儿?”邹觅问。
“两个蒙面黑衣人。”小雷子心里苦啊,“他们太厉害了,小的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刀上的血渍是谁的?”
“巧合之下,小的伤了其中一人的胳膊。”小雷子面上的表情有些惭愧。
邹觅皱起了眉头,“那酒是你买的?”
“不是,是刘大哥买的,小的出的银子。”小雷子心里默念一句:药是我下的。
邹觅倒是想核实,但人还没醒呢。
“这几日,你就在衙门里养伤。”
“是,大人。”小雷子知道自己这是蒙混过去了。
邹觅一刻都不敢耽搁,叫来了仵作,为柳悦瑢验尸。
很快,仵作就得出了结论,“千机之毒,全身骨骼尽数被敲断。”
邹觅疑惑,“这也没有血迹呀,怎么骨头会被敲断?”
仵作道,“这是武功高手所为,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高手,内力修为不会低。”
邹觅就更迷糊了,“这死法和窦宛姝一样,会是谁干的呢?”
其实,他就怀疑一个人,那就是北境王楚净尘。
北境王对战婳的态度,他瞧见了,一怒之下替心爱之人报仇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他不能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去,一切还要皇上定夺。
翌日,早朝后,邹觅来到了朝辉殿,把柳悦瑢被杀的消息如实呈报给了承昌帝。
承昌帝听了没什么意外,他也怀疑是楚净尘做的,但那又有什么要紧?
他只要知道皇弟对战婳不同就可以了。
“就按畏罪自尽处理。”
“是,皇上。”
承昌帝一句话,这事儿就这么揭过了。
邹觅回到衙门后,发起了愁来。
大牢发生的事儿,沐昭明也听说了。
知道大人从宫里回来,急匆匆地就找来了。
见邹觅愁眉苦脸的,沐昭明问,“大人这是怎么了?又发生大案了?”
邹觅瞪了过去,“闭上你的乌鸦嘴,还嫌本大人事儿少?”
“那大人是为了柳悦瑢?”
“哎,本官在想这尸首怎么处理?”邹觅都要烦死了。
“皇上怎么说?”
“皇上的意思是按畏罪自尽处理。”
“那就让战敬廷把尸首领回去不就得了。”沐昭明觉得这事儿很简单。
“可柳悦瑢不是自尽,战敬廷一见到尸首不就露馅儿了?”
邹觅愁的就是这个,万一人家问起来,他该怎么说?
“皇上说她是畏罪自尽就是畏罪自尽,大人有什么好愁的?”
沐昭明不明白,一向精明的大人怎么在这件事儿上迷了眼?
“既然皇上都不追究了,他战敬廷有那个胆子?”
邹觅一拍脑门儿,“是本官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