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夜闯香闺
北境王府，落尘轩。
虞崇敲了敲门板，走进了书房，“王爷，夜申出城了。”
“嗯。”
“要不要派人跟着？”
“不必管他。”
“是，属下告退。”
楚净尘从皇宫出来后，就一直窝在书房，直到子时，才回房休息。
次日早朝，承昌帝罢了燕赫的官，罚了柳成鸿一年的俸禄。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柳悦瑢听到消息坐不住了，立马就回了娘家。
柳府。
“父亲，大哥真的被皇上罚了吗？”柳悦瑢满心愧疚。
“慌什么？”柳家老太爷柳宏远瞪了自己女儿一眼。
“爹，女儿能不慌吗？若是因为女儿的事儿连累了兄长，女儿岂不成了罪人？”柳悦瑢说着就掉了泪。
“哎！”柳宏远放软了态度，“慌有什么用？该来的总归是逃不掉。”
柳悦瑢愣住了，“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柳宏远显然不愿多说，“你回去吧，不该问的别问。”
“爹……”
“走吧。”柳宏远挥了挥手。
柳悦瑢不敢再问，道了句“是”乖乖回侯府了。
她刚回到侯府，如绣就带着贵妃娘娘的口谕来了。
“恭喜老夫人、侯夫人、二小姐。”
“如绣姑姑的意思是？”柳悦瑢瞧着几名宫女手中捧的锦盒，不禁兴奋起来。
“贵妃娘娘说了，二小姐聪慧、心善，她很是喜欢，等王爷一回京就商量弈王纳侧妃的事儿。”
如绣抬手一指，“这些都是娘娘赐给二小姐的。”
宫女听罢打开了手中锦盒，里面尽是些宫中的首饰头面，是市面上没有的。
柳悦瑢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当场就褪下了腕上的玉镯，塞进了如绣的手里。
“烦请姑姑在贵妃娘娘面前多美言几句。”
如绣瞧了瞧，见成色不错，满意地点了点头，“夫人放心，如绣定当尽力。”
魏氏的嘴角都合不拢了，“姑姑何不在府中用些薄酒再走？”
如绣客气道，“多谢老夫人，我还得回娘娘话儿去呢，改日得了空再来叨扰。”
“好，好！”
柳悦瑢亲自送了如绣出府，回来后就见自己女儿盯着那些首饰满面愁容，婆母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劝。
“雨薇这是怎么了？”
“女儿只是侧妃，而大姐姐是北境王正妃，终归是高我一头。”
柳悦瑢上前劝慰，“你可别忘了，弈王可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将来可是有望坐上那个位置的。”
“对呀，雨薇，将来你的地位只会比婳儿高。”魏氏附和着。
“是吗？”
“当然，”柳悦瑢附在了女儿的耳边，“想想皇上还剩几个兄弟，你就明白了。”
战雨薇眼睛亮了起来，“这么说，北境王与大姐姐都活不久了？”
柳悦瑢急忙捂住她的嘴，“可不许乱说，会给侯府招来祸事的。”
“娘亲放心，女儿省的。”战雨薇忽然间有些同情大姐姐了。
魏氏听明白了，“悦瑢，婳儿会不会连累侯府呀？”
“不会，母亲放心，不是还有弈王在吗。”
“对、对，弈王不会看着雨薇的娘家被牵连的。”魏氏仿佛吃了定心丸，是彻底放心了。
当晚，柳悦瑢就遣了赖嬷嬷来叫战婳去膳厅用饭。
战婳称病没去。
这样一来，无论是魏氏还是战敬廷都感到轻松不少。
亥时，整座侯府都安静了下来。
胧月阁却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隐月站在小姐卧房外，悄声道，“小姐，王爷来了。”
战婳没有睡，屋中还亮着烛火，“让他进来吧。”
“是。”
瞧着乘夜色而来的男子，战婳挑唇一笑，“你怎么有空过来？”
“你不来找我，还不许我来找你？”楚净尘等了两个晚上了，今儿实在是等不了了。
隐月暗笑，关上房门给二人把风。
“来找我可是为了赐婚的事儿？”战婳问。
“嗯。”楚净尘应了一声不知怎样开口，明明来之前都想好了。
“怎么又不说话了？”
“你倒是淡定。”楚净尘的语气略微有些抱怨。
“扑哧”一声，战婳没忍住笑了出来，“你瞧瞧你，还是那个假面王爷吗？”
楚净尘沉默了会儿，“婳儿，若是你不愿，我去找皇兄说。”
战婳收起了玩闹的态度，“你怎么去说，让他收回圣旨？”
“嗯。”
战婳有些感动，“圣旨已下，是那么容易收回的吗？万一他生气治你的罪呢？”
楚净尘极其自信，“我背靠北境，他不敢。”
“你下了他的脸面，他岂会放过你？”战婳又不傻，岂会被三言两语哄骗。
“再说，就算他拿你没办法，可拿我有办法呀，我身后可是整个窦家。”
侯府她不在乎，但窦家是战婳必须考虑的。
“若是窦家愿意的话，北境永远为他们敞开大门。”楚净尘丧着一张脸。
战婳被气着了，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劲儿地弹了他的脑门儿一下。
“哎哟”，楚净尘揉了揉脑门儿，“力气还挺大。”
“我就这么招你讨厌？”
楚净尘顾不得脑门儿了，急忙解释，“我这不是怕你为难吗？”
战婳想起了焱龙寨中那个一身青衫，面热心冷的男子。
再看如今他在自己面前的这副小心翼翼，战婳的心不知不觉软了下来。
“我问你，你我的婚事是萧贵妃促成的吗？”
“你怎么知道？”
“今儿，她派了宫女来，说是要纳二妹妹为弈王侧妃，她的目的再明显不过。”
“呵，萧贵妃为了不让你入弈王府，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楚净尘嘲讽道。
“所以啊，就算你我成功退了婚，她也不会放过我，万一把我嫁去西凌怎么办？”战婳想想就觉得恶心。
楚净尘立马出言反对，“不行，我那五哥可是个花心的。”
“对啊，所以我嫁你是不是最好的选择？”
楚净尘苦笑，“明明是我想娶你，反倒让你开口要嫁我，我……”
“你心悦于我？”战婳盯着对面男子的眼睛。
“是，我心悦于你，愿与你白首终老，不离不弃。”楚净尘从未如此认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