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戴着鬼面具的男子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
京城大街上，一黑影一闪一闪地不断移动。
萧府门前，战婳抬头看了一眼，而后绕道后门，轻轻一跃，身影消失在原地。
她不知萧府的布局，只能摸索着小心行进。
好在她武功极高，足以应付。
她轻巧地躲避着府中暗卫，朝着萧府最中间的院子摸去。
可还没等靠近，就放弃了。
因为她能感觉到，院子的四周有不下十道高手的气息。
她今日来就是为了探上一探，看有没有什么意外的发现，而不是来打草惊蛇的。
想罢，她不再停留，转身朝其他院落继续摸去。
夜深人静，战婳身形极快，她探了大半个萧府，也没发现什么。
就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靠北的一座院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里一个暗卫都没有，屋中还闪着烛火。
她几个闪身来到窗前，悄悄蹲了下来。
“梓明，就算你与雨薇的婚事不成，也不用如此丧气。”女子说话声音极轻。
好一会儿，才听一沙哑的男子声响起，“都这个时辰了，娘还是回屋歇着吧，。”
战婳明了，这个说话的女子应该就是萧大夫人。
“明日娘会去趟战家。”
“去干什么，上门去被羞辱吗？”萧梓明知道娘亲为了他，已经被战家拒了两次了。
“这次不是去向战二小姐提亲的。”
“娘，儿子虽然残了，也不会娶一个庶女为妻。”
萧大夫人知道儿子想差了，“不是战晗依，是战家大小姐战婳。”
“她回京了？”萧梓明有些意外。
“嗯，今儿侯夫人亲自登门拜访，就是为了战婳的婚事。”
萧大夫人有些犹豫，“听说，战婳生的极美，就是……”
“只要不是庶女，我娶谁都成，娘就直说吧。”
萧梓明从小心悦战雨薇，如今自己废了，自是不愿她跟着自己受罪。
“哎，当年战婳离京前有个克母克兄的名声。”这是萧大夫人一直犹豫不决最重要的原因。
“呵，这种鬼话娘也信？哪个府里没有些腌臜之事？”萧梓明不以为意。
萧大夫人顿了下，“你说的也对，明儿娘就去战家瞧瞧这个大小姐。”
“娘过了眼就不用问我了。”
“哎，”萧大夫人叹了口气，“娘就在旁边屋子歇着，有什么事儿你就叫娘一声。”
“儿子不会寻短见的，明日，您就回自己的院子吧。”
“好，娘听你的。”
战婳听了会儿，觉得都是些废话，就准备离开。
谁知，就在这时，一阵阴风突然靠近，瞬间，她汗毛炸起。
猛地转身，就见一戴着鬼面具的男子正不断贴近自己。
战婳攥指成拳，朝着男子就攻了过去。
男子见状急忙退走，战婳身子一跃追了上去。
“谁？”萧梓明听到声音，快速跑了出来。
可院子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萧大夫人紧跟了出来，“梓明，你是不是听错了？”
“不会。”
“要不，明日告诉你父亲一声？”
“弄丢了家主玉牌，爹不会愿意见我的，更不会再相信我，娘何必去讨那个嫌？”
“哎……”萧大夫人除了叹气，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京城大街上，两个黑影是你追我逃。
战婳暗暗心惊，这个鬼面男子的功夫竟不比自己差。
突的，鬼面男子转身，一石子自他身上打出。
战婳身子一侧，躲了开来。
这瞬间的工夫，鬼面男子已消失了身影。
战婳无法，只能回府。
但她能感觉到，这个男子对自己没有杀意。
胧月阁中，巧灵见小姐平安归来，不安的心才平静下来。
“小姐，此行可探到什么消息？”
战婳摇头，“萧府虽没探到什么，但遇到一鬼面男子。”
“鬼面男子？”
“嗯，武功不比我差。”
“什么？”巧灵慌了，能及得上小姐武功的人可不多。
“用不着如此惊慌，天下之大，能人多的是。再说，那人好像对我没有敌意。”战婳的直觉向来很准。
“无论怎样，小姐以后行事要小心再小心。”巧灵的小脸儿揪在了一起。
“好，都听你的。”战婳宠溺地笑了笑。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把自己护在怀中的小女孩儿。
与此同时，北境王府，书房。
战婳在萧府遇到的那名男子此刻正恭敬地站在书案前。
他的面上依旧附着那张鬼面具。
“王爷，萧裕山的院子戒备森严，属下怕打草惊蛇，没有靠前。”
“嗯。”楚净尘声音微冷，不似平日里那般温和。
“属下告退。”
“慢着……”
“主子还有何吩咐？”鬼面男子刚要出门的身子又转了回来。
“鬼影，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一股寒气自楚净尘的身上散了出来。
鬼影知道，这是主子动怒了。
他单膝跪地，掀开鬼面具，露出了一张稚嫩的脸庞。
楚净尘打量着面前的这张脸，上一次见到是两年前了。
那时，鬼影不过十三岁。
“你为什么瞒着本王？”
若不是在岭苍山见到战婳，他还不知道自己当初救的孩子就是忠勇侯府嫡长孙战锦文。
“当年属下只有六岁，之所以隐瞒，是怕主子知道了会舍弃属下。若想报仇，除了跟着主子，别无他法。”
“可属下从不曾背叛主子啊！”鬼影双眼含泪，他对主子是感激的。
楚净尘身上的寒气消散了，当年他自身难保，若是知道鬼影的身世，为免麻烦，确实不会救他。
“你起来吧。”
“谢主子。”鬼影站了起来。
他了解主子的脾性，之所以不杀他是因为他有用。
“你不适合在隐卫待着了，本王对你另有安排。”
“是，”鬼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主子，属下在萧梓明的院子里遇到了婳儿。”
“你想杀了萧梓明？”不用想，楚净尘也能猜到。
“是，属下不能让婳儿嫁入萧家。”
“那就去吧。”
鬼影睁大了眼睛，“主子……”
“只要不影响大局，本王不会拦你，但是，你若背叛本王，后果你应该清楚。”
鬼影再次跪了下来，“主子对属下有活命之恩，属下誓死不会背叛王爷。”
“嗯，你出去吧。”
“是。”鬼影起身离开了。
楚净尘坐在书案后，眼睛紧紧闭着，整间书房静了下来。
“哎，”轻叹声响起，一个黑影好似凭空出现，站在了书案前，“主子，你心软了。”
“你说这兄妹俩跟我是不是很像？”楚净尘依旧闭着眼睛。
脑中闪过的尽是当年逃离京城时的画面。
少时，就见他缓缓开口，“虞崇，你盯他几日。”
“是。”黑影一闪身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