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偷菜
“传菜员魏翔给208包间送酱爆鳝段的时间是7；53分，”吴子光给韩总经理观看监控画面，韩总经理点点头。
“由于厨房内的监控摄像头被油烟糊住，厨房内发生什么事情已经无从查证，”，吴子光给韩总经理看厨房内的两个监控画面，均模糊一片，韩总经理点点头：“得赶紧清洗一下。”
“从7:53分往前倒，7:46分有人在消毒柜前面停留了二十秒，请看这双鞋。”吴子光把能拍到消毒柜一角的监控画面播放给韩总经理看，韩总经理点点头。
“从7:46分往前倒，7:41我拿着洗干净的餐具来消毒，您看，这穿着回力牌篮球鞋的就是我，餐具篮里的餐具也都干干净净。”吴子光给韩总经理看自己脚上的鞋子，韩总经理点点头。
“这是后门的监控画面，7:41之前我往餐具篮里装餐具，你看，菜盘子上没发现脏污吧。”
“从7:53到7:41分这十二分钟时间里，只有这穿着耐克豪华款气垫鞋的人在消毒柜前停留过，”韩总经理盯着画面，眉头拧在一起。
“而昨天，来上班的员工中，只有粤菜厨师侯德俊一个人穿着这款鞋。”吴子光给韩总经理看饭店后门的监控画面，以及晨会的监控画面。
韩总经理眼里冒火：“你继续说。”
“昨晚事情发生后，我在后门继续洗碗，厨师长姜怀宁经过我身后，扔了一句话‘女人是祸水’，让我离远点，当时我莫名其妙，刚好张帆在我旁边，还跟姜厨师长吵了一嘴，现在我想起来了，这侯德俊厨师经常向张帆献殷勤，时不时给张帆送些好吃的盘头，我也没得罪他啊，他怎么给我下绊子？”吴子光郁闷道。
韩总经理皱着眉头：“你等一下，我理一下思路。”
韩总经理拿出香烟，递给吴子光一根，吴子光婉拒，韩总经理自己点燃一根，在房间中踱步。
片刻后，韩总经理抬起头来：“这个事情有两种可能，一，如果你送到消毒柜里的餐具是干净的，那么这个侯德俊确实有问题：二，如果你送到消毒柜里的餐具确实脏污，那么这个在7:46分停留在消毒柜前的人有可能是来拿餐具的，他拿走餐具装菜再送到包间，这完全说得通，而且，就算是前一种情况，监控没直接拍到他弄脏餐具的画面，仅凭怀疑推断，是不成立的。”
“可是您也看到了，我送过来的装在篮子里的餐具都干干净净，跟我一起洗餐具的大姐大妈们都可以做证。”吴子光急道。
“你说的我基本上相信，但证据不足啊，而饭店的损失又必须有人承担责任，我自己都已经向老板申请扣取这个月的奖金了。”韩总经理无奈解释道。
“但这样的害群之马心怀歹毒，他有什么事情冲我个人来就好了，祸害饭店算怎么回事？”吴子光义愤填膺道。
“是得要处理他！唔～，你刚才说的他经常给张帆送好吃的具体是怎么回事你说说。”
“就是跟我们一起洗碗的那位姐姐，有时候是几只基围虾，有时是几块肉，有时是一段鱼块什么的，说是做菜的时候富余出来的。”
“富余出来的？”韩总经理哑然失笑，“厨师们偶然偷一点客人们的好菜在各个饭店都是难以避免的，饭店老板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但这事情可大可小，这样，你花点时间把这个侯德俊前阵子偷客人菜的监控画面都找出来。”韩总经理似乎下定了决心。
“好的。”吴子光应道。
饭店门口，厨师长姜怀宁将车停在韩总经理的车旁，下车，狐疑地看了一眼韩总经理的车，向饭店里走去。
迎宾小姐向姜怀宁弯腰：“厨师长早。”
“早。”
迎宾小姐：“厨师长，韩总让您来了去他办公室一趟。”
“好。”
韩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姜怀宁敲门。
“请进。”
办公室内，韩总经理起身热情招呼：“是老姜来了，来坐坐，先喝口茶。”
吴子光把茶杯送到姜怀宁手里，姜怀宁意味深长地看了吴子光一眼。
“最近几天老姜辛苦了。”韩总经理笑道。
“应该的嘛，国庆嘛。”
韩总经理又给姜怀宁递烟，姜怀宁摇摇手，示意了一下茶杯。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姜怀宁率先开口：“韩总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韩总经理吐了口烟雾：“侯德俊是你的人吧？”
姜怀宁：“是的，跟了我八年了。”
“这人人品怎样？”
“以前刚跟我的时候，挺勤奋的一个小伙子，在我们来您这饭店之前的那家饭店，他跟饭店的前台姑娘谈了两年恋爱，结果最后那姑娘跟一个经常来那家饭店的一个小老板跑了，宁愿做别人的小三也不愿做德俊的正妻，德俊受了很大的刺激，大闹了一场，我们在那家饭店也待不下去了，三年前来了韩总您这儿。”
“那他现在算正常吗？”韩总诚恳问道。
“嗨，这怎么说呢，工作基本正常，至于个人问题，就不好说了。”姜怀宁惆怅道。
“这是刚打印出来的一组画面，老姜您先看看。”韩总经理递给姜怀宁一摞a4纸打印的监控画面截图，一些画面里，是厨房里的监控所拍，基本上是一位厨师背对监控摄像头在在侍弄面前刚做出来的菜，旁边有时间显示，在旁边的画面里，则是后门监控所拍，这位厨师把一个小碗递给张帆，碗里面，鱼块、肉块、虾等不一而足。
韩总经理提醒姜怀宁：“这位厨师虽然刻意背对摄像头，你看他的鞋。”
姜怀宁叹口气摇摇头：“我警告他很多次了，他还是死性不改，韩总，我建议扣他的奖金。”
“不，这偷菜的频率太高了，幸亏客人们还没发现，这个人已经不能再用了，昨天的事件也是他做的，虽然没有拍到直接的证据画面，但是可以百分百确定，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本饭店的底线，饭店的损失不可估量。”韩总经理郑重道。
姜怀宁低头沉默，内心思想斗争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