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姓陆的怎么阴魂不散
窦川：“？？？！！”
真是气死个人！！
窦川又气又是委屈：老子的裤子是谁扔的？啊？？？
谁扔的谁心里没有x数吗？？？啊？？！
现在跟我讲体面？
讲体面？？
老子的体面，通通都被你给玩弄掉了！！！！
老子一世英名啊！！！
窦川气得翻过身去：“孟瑰然，你是不是存心欺负老子？刚才陆华清在的时候，我看你挺温柔挺乖巧，挺大家闺秀的啊。现在人走了，没观众了，就只剩下我窦川一个了，你开始摆谱了是吧？”
孟瑰然笑了一声。
她也不装，干脆坦坦荡荡承认了。
“是。”
“我欺负的就是你。”
这是他们今晚最后的对话。
说完这话之后，孟瑰然就真的睡了。
绿皮火车的夜晚很安静，一点月光从田野上投射进来。
车厢内的灯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映照在铁轨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列车员推着装满热水的茶炉经过，为需要的乘客倒上一杯热茶。偶尔有睡不着的乘客，走到外头的走廊上抽上一口旱烟。
一切都这么好。窦川的唇角勾了起来。
刚才孟瑰然说——“我欺负的就是你”。
她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他。
窦川的心里美滋滋的。
这是不是就是一种特别呢？
自己在孟瑰然的心里——还是很特别的，对吧？
这个夜晚真美好啊。
和孟瑰然的距离这么近，一起共度这个旷野外的夜晚。
那么、那么好。
窦川正要偷偷埋入被子里，自己偷乐一会儿，忽然听见有人敲这节车厢的门——
“孟小姐，睡了么？”
正是陆华清的声音。
窦川的笑容就僵硬住了。
陆华清，你小子，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刚才把你弄出去了，你心里还蠢蠢欲动、不肯罢休是吧？
非要等到深更半夜了，再过来敲门找孟瑰然？
是为了多跟孟瑰然说两句话？
你是以为劳资已经睡觉了，是吧？？
窦川的那句话脏话翻来覆去滚了好几遍，心里直骂陆华清是个人模狗样的伪君子。
窦川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冷冷淡淡打开了车厢门。
呵，没想到是老子来开门吧。
“陆华清，你还有事儿？”窦川倚靠在门口，挡住了去路，把里面的空间也遮盖得严严实实的，死活不让陆华清的视线往里面探寻。
陆华清越过窦川的肩膀，往里面看，但根本就看不到孟瑰然。
他也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有分寸地开口：“深夜冒昧打扰，我过来找孟小姐有事，如果她还没有睡的话——”
“她睡了。”窦川淡淡打断。
陆华清停顿了两秒，又说：“既然孟小姐睡了，那我就不惊动她本人了，能不能麻烦窦小少爷帮我把孟瑰然床头那本书还给我？”
窦川：“书？”
窦川咬着后槽牙，笑起来：“什么书，非要大半夜地看？不伤眼睛么，陆军官？”
还是说，只是为了找一个借口，能够和孟瑰然多相处一会儿？
你以为劳资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陆华清语气依然冷静：“实不相瞒，孟小姐在翻阅的那本书是我的，我正好需要，所以才——”
窦川憋了好几千字，正打算骂出声来。
还没有来得及发挥呢，忽然听后面的孟瑰然柔柔地开了口。
“是这本书么？”
孟瑰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窦川的身后。
窦川：“？？？？”
孟瑰然，刚才你不是跟老子说你要睡觉了吗？？？
你是这么一个睡法？？
老子怎么叫都叫不醒你，他陆华清过来叫就立刻醒了，是吧？
孟瑰然走过来，站在陆华清的面前，直接无视了窦川。
“陆军官，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对面的床铺上放着一本油纸包起来的书，觉得书很有意思，就随手拿过来翻了两页。刚才你走的时候我忘记了这件事，没来得及还给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说着，孟瑰然把这本书双手捧上。
窦川被气笑了，扯着自己的领带，看月光，看田野，看床铺，看枕头，不管看什么都想要放火烧上一把。
好好好，你们郎情妾意的，可真是好啊。
就我是个外人，是吧。
就听陆华清开口：“的确是这本书，恕我深夜冒昧打扰了。”
孟瑰然：“不打扰，不打扰，本来就是我借了陆军官的书看，还给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窦川的怒气值+100。
陆华清：“如果孟小姐还想要继续看的话……这本书就先放在你这里吧，等你看完之后还给我也可以。”
孟瑰然：“本就是物归原主，陆军官不必这么客气。”
窦川的怒气值再度+100。
孟瑰然：“再说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也真是巧了，只是随便从对面的床铺上拿一本书看，怎么偏偏就是陆军官的书呢。很巧，不是么？”
陆华清：“嗯，的确很巧，我也不知道我邻座的人竟然就是孟小姐……”
窦川的怒气值“+100”、“+100”地不断往上酝酿。
终于，他冷不丁打断：“书还完了，两位可以各自休息了吧？”
他说的很不客气，很显然就是动怒了。
陆华清根本就不看他，直接当窦川是个空气。他只对孟瑰然开口。
“时间不早了，孟小姐早点休息吧。”
孟瑰然也点头：“嗯，陆军官早点休息。”
在窦川的怒火快要掀破屋顶之前，这两人终于是结束了对话。
门一关，陆华清的身影终于消失了。
窦川心里骂人：孟瑰然，你可真行。
窦川坐下来，扯了一下领带，冷不丁一问。
“看的什么书？”
孟瑰然抬头：“嗯？”
窦川：“老子问，你看的什么书，这么好看。”
窦川：“老子明天让阿泗给你买一箱来，一箱不够就两箱，你慢慢看。”
窦川：“看到你不想看为止。”
不知为什么，孟瑰然觉得窦川说的这话很带刺。
孟瑰然轻笑：“你不是想问我看的什么书么？”
窦川：“嗯。”
孟瑰然：“那你想知道我看的什么书么？”
窦川：“想。”
孟瑰然点了点走廊外头：“那你不如去问问陆军官，了解了解他的看书品味。”
孟瑰然留下最后一句。
“只不过，就算了解了，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场——”
“他看的那些书，你恐怕光是听听书名，就要犯困了。”
——简直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