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还有其他情人?
“是啊,可把金眉儿气坏了!金眉儿到处说,是那位孟小姐坏了她的好事,抢了她的男人!你说这话多荒唐啊,她一个唱歌女,能和人家名媛小姐比吗?男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在情场的时候玩一玩,收了心立刻就娶大家闺秀去了,谁会真拿她金眉儿当一回事?还做会长夫人?!哈,做梦呢!”
这些对话完整传到了窦川的耳朵里。
窦川蹙了蹙眉。
阿泗立刻明白了。少爷是不喜欢其他女人对孟小姐说三道四。
说好的说坏的都不行。由她们这些风尘女嘴里说出来,就是玷污了孟瑰然。
无需窦川亲自开口,阿泗就说:“少爷您稍等,我这就去嘱咐经理,让他把这些歌女给开了。”
窦正德正在包间里喝酒。
本是陪着几个商界的好友来的,但喝着喝着,三两个好友都醉过去了,反倒是那些陪酒的小姐们神采奕奕,没有一个喝醉的,见屋子里清醒的人只剩下了窦正德,就集中火力,嚷着要给他敬酒。
正这时,金眉儿推门进来了。
她进来之后,腰肢一扭,坐在了距离窦正德最暧昧的地方。
“窦会长,你可想死人家了!你都多久没有来找人家了?!三个月?四个月?”金眉儿撒娇起来,“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是吧?”
门外透出一道缝隙,窦川的身影立在昏暗处。
他不动声色皱了眉,心里鄙夷。
还“新人”和“旧人”?那女人是把自己跟瑰然放在同一根秤砣上比较吗?
她配吗?
窦正德似乎也对这个女人有几分冷淡:“眉儿,听说你最近混的不错,已经离开这个舞厅,去交际圈混了。恭喜恭喜。”
金眉儿:“窦会长何必对我这么冷淡呢?我还能缠着你不放么?是,我知道您现在有孟小姐了,也算是抱得美人归了,眼里看不上我们这些旧情人了。但您既然到了舞厅里来享乐子,哪怕是虚情假意、装一装,让我开心开心也好,不是么?”
窦正德懒得理会。
“眉儿,你还有事儿么?若是没有事的话……”
窦正德的话还没有说完,金眉儿又抢着开了口。
“男人真是无情,当初我俩好得如胶似漆的时候,都没有孟小姐什么事呢。后来有了孟小姐,您就只要新人不要旧人了,我在这个歌舞厅里日日都以泪洗面,就盼着您能过来看我一眼……”
窦正德听着这些话,不免有些厌烦。
当初他在舞厅里没少一掷千金,给金眉儿捧场花钱。那些送给女人的贵重礼物,更是一件都没有少过她的,让她在同行的姐妹之中出了不少的风头。
现在不过只是,他看够了她的身材,她还没有花够他的钱。
金眉儿却还在喋喋不休。
“窦会长,当初你还承诺人家,会给人家一个名分!人家什么都依了你 ,可你的话却没有兑现……”
窦正德:“都是酒后之言,如何做得了数?”
金眉儿轻哼一声:“看来是那孟小姐的床上功夫比我更了得了?若是她不讨您的喜欢,您也不会对我这般冷淡了——”
门外的窦川已经冷下了脸。
他动了动手腕,拳头更是揉得吱嘎作响。
一次又一次听到那女人的嘴里吐出瑰然的名字,已经到了他能承受的极限。那样肮脏的女人,庸俗的尘粉,却把他心头纯洁无瑕的白月光拽下来,泼洒上艳丽的残粉。
他已然是对那个姓金的女人动了教训的心思。
却听金眉儿继续说话。
“——那日我在更衣间里看到孟小姐的身上带着鞭痕,我心里就知道,她必然是讨得了窦先生您的喜欢的。也难怪窦先生那么钟情于她,转眼就把我这个旧情人丢到一边。那孟小姐在床上,想必很是懂得讨好您吧?”
窦正德的脸色微僵。
门外的窦川也是僵住了。
金眉儿悠悠叹息,语气里带着一点酸,一点恨,一点嫉妒。
“孟小姐的身子可真是好看,又白,又清亮,好似发着光的玉瓷器。那粗狞的红痕落在她身上,反而衬得她的皮肤更娇嫩、更白了……别说了窦先生了,就算是我一个女人,当时只瞥了一眼,也免不了被勾了神魂。”
窦正德忽然站起,一把掐住了金眉儿的脖子。
“你刚才说了什么?”
金眉儿吓坏了:“我说、我说……我说孟小姐长得好看,身子也确实很美,就算是从女人的角度,我心中也是服气的……”
窦正德的脸色却透着一分的狰狞。
“你刚才说更衣室?你说的是哪个更衣室?”
金眉儿:“就是……就是那日我去参加一场大人物的宴席,那儿有个女士更衣间,专门用来供女郎们更换晚礼服的……我就是在那儿偶然瞥见了孟小姐……”
金眉儿现在跻身进了上流社交圈,专门陪着大人物吃饭、喝酒、跳舞、解闷。她能遇见孟瑰然并不奇怪。窦正德端详着金眉儿恐惧的表情,判断出她并不是在说谎。
窦正德放开了金眉儿,甩了袖子离开,脸色很阴沉。
走出门口的时候, 他脑子里浮现出了前两日在书画展时,自己好友对他的叮嘱。
“那位孟小姐是个很会交朋友的人。”
“即便日后成了亲,也未必真能在后院里埋头相夫教子。”
“你要多留心。”
鞭伤。
瑰然身上哪儿来的鞭伤。
窦川沉着一张脸,站在码头边的冷风中。
夜色已经很朦胧,远远近近只剩下江岸对面的一点灯火。
他点了大烟,回头,看向脚底下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
那个被抵着枪口,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金眉儿吓得不轻,脸色在夜里像是鬼一样白。
“窦小少爷,窦小少爷!我、我没有惹过您啊!您这是做什么?!”
“难道是……难道是窦会长生我的气了?”
前脚窦正德刚沉着一张脸离开,后脚窦川就派了几个人,把她蒙着头套带了出去。其他人不敢得罪窦川,只装作没看到。
等头套一掀开,自己就在这江边,身上绑着绳子,太阳穴上抵着枪,旁边是三五个彪形大汉。
这……这是要把她给枪毙了,然后把尸体丢进江里面?
传闻这位窦家小少爷是一尊地狱的煞神,疯得很,今日她算是见识了!!
“窦小少爷,您饶了我,您饶了我!眉儿给您磕头了!!”金眉儿哐哐哐几下,在地上磕起了头,“眉儿可以陪您睡觉,给您解忧,眉儿做什么都可以……”
窦川一脚把她踹开。
本来还没什么,她这话一说,倒让窦川心里一阵恶心。
还想睡小爷?
小爷是谁都能睡的么?!
窦川吐了一口烟泡,在夜风里冷着一张脸,一手插着西装裤的口袋。
“你问你,你在窦正德面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金眉儿:“什、什么?”
怎么一个两个都来问这些?
窦川冷冷道:“你说瑰然的身上有鞭伤。”
他用自己的皮鞋踩住了金眉儿的脸,在她脸上踩出一个鞋底的印来。
“老子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金眉儿痛哭:“我没说谎!我没说谎啊窦小少爷!虽然当时只是快速瞥了一眼——我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的身子看太久——可是那鞭伤确实是有的!我当时只道她已经与窦会长上过了床了,心里略微鄙夷了几分,心想她一个大家闺秀还没有过门竟然也做这等事情,让人瞧不起——”
窦川一脚踩住她的嘴,声音冷飕飕:“她是你可以评头论足的?”
金眉儿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又得到说话的资格,哭道:“我不敢多嘴了!是我说的太多了!窦小少爷,我……我不过是出于女人之间的嫉妒……”
窦川放开她,在夜风里抽烟。
心烦意乱。
又一次因为孟瑰然那个女人而心烦意乱。
瑰然身上怎么会有鞭伤?
哪个该死的男人不要命了,敢在她的身上留痕迹?!
阿泗凑近了,疑惑道:“少爷,您不是也买过鞭子之类的小玩意儿——”
“那是老子给自己用的!”窦川像是一条炸开的吠犬,恶狠狠道,“老子哪敢动她?动她一下就是要老子的命!”
阿泗不说话了。沉默好一会儿后:“您说,会不会有可能,孟小姐除了您之外,在外面还有其他的情人,下手的时候没轻没重就——”
“你踏马给我闭嘴!!”窦川更烦了,恨不得把阿泗也给丢到江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