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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吃人怪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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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凝气片刻,足下有酸麻之感,心中一喜,只觉已凝住了气 但顷刻间,这种感觉又消失无影,内踝之气又已散开,手上略微使劲,但见那剑纹丝不动。

    他暗忖:“这把剑力道如此之强,陷于石里颇深,又难以拔下,可见剑刃亦锋利之极。”想到这里,背上微微出了一些冷汗,想:“之前我若是没躲开,被剑刃扫中,身体还不得一分为二?”内息松动,双手一松,便落下地来,这回初步有了内功根底,加之心里有所防备,才不似第一次那么狼狈。

    他暗自纳罕,此剑难道从此陷入石中?再也拔不出?但他坚信,张大哥所教的东西,绝对不会没有用的,根本不是拔不出,而是自己没领悟到诀窍而已。

    当下又将那本图谱拿了出来,翻开几页,觉得诘屈聱牙,字根本不认识几个。

    要知他昔日过的是流浪日子,和阿二,阿三这家要要饭,那家偷偷银,哪有闲暇去学认字?再有自己父母早亡,所受教育甚少,比乡野糙汉强不了多少。只有跟张大哥这两年来,习练武功,忙于杂事,与各种人群接触,才勉勉强强识得几个。

    随后又翻了几页,看到后面时,顿感眼前一亮,只见画了几个人体图形,尽是裸体,正面的、侧面的、背面的,均为男子之身。

    只是阿大虽为男人,之前没见到过真正裸体之人,也有些觉得不好意思。他字虽认识不多,图形还是看得懂的,在每一个图形旁,均写了几个字,想必是武功名字。

    他看第一张时,已颇感熟悉,因为第一张人体中,画了几条虚线,虚线中带有细细的箭头,显示虚线的走向和方位。虚线所过之处,正是适才阿大取剑时,内息所流动之处。

    那旁边文字,阿大可认识,平素张佑也与他说起过,是“万籁寂无声”五字。这是招式的名称,他没加细看,待看到箭头所指,从金门、阳交、臑念、天豂、肩井、头维、本神、阳白、头临泣、目窗、正莹、承灵、脑空、风池、风府,最后到哑门。底下又有几行小字,认得不全,隐隐约约知这是无音一脉线路图,是由阴维脉演变而来,为其余七脉之本。底下还有一个个闪避、发招的人体小图。

    阿大已领会此式,就没再细看。往前翻了一页,中间写有几行字,上下两侧留有好大空白,想必这些字应是本功谱的总序要。

    约略看一下,前面几字不识,读到中间,只见写着:八脉相辅相成,互融互通,且必以内功为基,若舍本逐末,无音必不成也。无音即无声矣,是以吾用“无声”二字,招式之名以命之。无音,快者也,袭击神速,攻敌之所不备。若折中练之,于危急时,反受其咎,八脉糅杂,害处甚重,若体自伤,则气削矣,切记!切记!。

    虽不太知其中含义,阿大也能稍微感受得到,不能从中学起,一式为根,练好之后,方能学二式、三式及以后。阿大又想:“我已用‘无音一脉’,却不起效果,那就练练‘无音二脉’,说不定二式相合,方有见效。”于是往后翻,看到个“二”字,应是“无音二脉”了,当下顺着箭头所指,凝运气息。

    这第二脉是阳维脉转变而来,运了一会儿气,但觉全身通透,舒适无比,当下不停留。运完二脉后,再运第一脉,紧接着运二脉,这样交替进行,渐渐找到了中间转换的时机,既分且合。这感觉实是不好找,一个时辰左右,方习练完毕。

    二脉运完,内息相通,体内没有杂气阻滞时,再看第二式底下所绘之图,依式演习,果然身体更是轻松,心想若只练这第二式,不知会产生什么后果。

    沿着室内跑了一会,之后立即跃上,手握剑把,想运内力取下。之前悬空不能运气,此刻‘无音二脉’已通,顿觉手上劲力强了许多,从金门直到哑门。

    阿大不仅能悬空运气,而且觉得身轻如燕,此刻就算一天吊在上面,也不觉得累。手上加劲,只听“咔嚓,咔嚓”之声,从顶上传来。

    阿大一看,剑柄旁边石头有了裂痕,随着手上劲力加大,裂缝愈来愈大,左手握住右手,双手一摇,顶上顿时开了个大口子,“呛啷”一声,连人带剑,一齐落在了地上。阿大心中甚喜,终于将这把剑拔了出来,对张大哥的嘱托,也算有个刚开始的交代。

    阿大持剑在手,低头一看,心里不觉一震,果然是把好剑,只见护手为龙头之形,龙眼以宝石点缀,熠熠生辉,剑身修长锋利,剑柄精短厚重。他在空中虚挥一剑,剑刃携风,真乃上天拨雨碧云开,入地搅海青浪飞。

    剑身时不时闪出光芒,他右手一抬,“呼”的一下,又挥剑向右下方刺去,剑刃抖动,发出“嗡嗡”之声。

    阿大只觉剑身轻灵,挥起之时,丝毫不费力。此时他不懂剑法,不知如何运劲。剑身虽轻,但手中运力,必须恰到好处,制敌之时,务让对方感到千万斤重,方有成效。阿大此时只想把剑送到“济世黄龙”手中,至于如何使剑,如何练习,是想都不曾想的。

    剑是一把好剑,可是没有鞘,如此带出,甚为不便。

    阿大寻思既然有剑,必然应有鞘,不妨在暗室中再找找,若找到甚好,如找不到,那也无关紧要。

    当下走到石台边,看着那个盒子,已经被他打开了一边,伸手入中间空隙中,里面摸摸,外面按按,看是否还有别的机关,盒子却纹丝不动,无丝毫变化。

    转向右边,往张佑之前脚下踩的地方一瞧,陷了一块,阿大俯身一探,往凹处一压,手在周边碰碰,没有特异之处。又在暗室四壁,石凳周围,石台前后,地面各处,都探查了一遍,均无任何迹象。

    阿大欲弃之而走,站起身来,向后一转,往门口径去,刚到门口,忽然脸上被一块东西打了一下,那东西自上而下,惯性所致,打到脸上,十分疼痛。

    阿大一愣,低头俯身,伸出右手,把那块小东西捡了起来,是一枚小石子,仰头往上面一看,也就这么一看,发现了奥秘。

    若不抬头,径直走出,那就跟这把剑的“兄弟”无缘了。

    原来上面岩石裂缝中,有一圈微光,由于距离远,特别不显眼,阿大想凑近看个明白,苦于没有攀岩之物,无法上去。思虑之间,阿大随即苦笑,心想:“我真是笨的很,刚才我练了‘无音二式’,身体轻松不少,何不上去拿下来,还用什么借力之物?”

    随即屈膝沉肘,运息周转于无音二脉,顿时有一股热流,顺着体内脉络而行,待热流充溢,忽地离地而起,身法比之前更快,右手往缝隙里一插,转身弓腰,左手往那光圈一伸,摸到坚硬之物,中间果真有异感,握住周围,停顿一会儿,再同运一、二两脉,要知这无音八脉是交融的,以一脉为跟,再运转其余脉络,自然连绵贯通,气运力至,“当啷”一声,那物事顺手而出。

    阿大一看,不禁呆了,只见也是一把剑,与适才那把黄龙剑,形状、大小、颜色、装饰,无一有异,只不过剑柄底部,有一空隙,周围渡着银漆,在石缝中发出光圈,皆系于此。

    阿大心道:“这是什么,另一把剑么?没听张大哥说过啊,此把若不是黄龙剑,怎能和那把又这般像?说它是剑鞘,更不可能,世间哪有这样的剑鞘?”阿大年少,好奇心重,凡事都要想个明白,回身弯腰,左手伸出,拿起最初那把剑,两把剑在手,手感与重量,都是一模一样,阿大把剑前翻翻,后瞧瞧,没看出有何不一样的地方。

    看了约一顿饭时分,才发现剑柄底部有所不同。最初那把,底下没缝隙,后面那把,底下却有。

    阿大左手横剑,剑身向里侧,右手外展,剑柄向内,左手剑往右一送,刚好插进,阿大一喜,再往前送,到尾端时,左手剑柄,正好套在右手剑柄上,咔哒一声,好像有卡扣,给定在了一起。

    心里顿时闪过一丝念头:“原来这是子母阴阳剑。”按中国古兵器论,子母剑一长一短,可做长剑,也可做短匕首。可是此黄龙剑,构造特殊,柄内还有小机括,未能以常理而度之。

    三国纷争之时,蜀汉昭烈帝刘玄德,上阵杀敌之时,用的是雌雄双股剑,双剑并于一个鞘内,与此黄龙剑,大同小异。前者只能双剑使,而后者却可当一把剑使。

    当下阿大把剑放于石台之上,左手握住衣服一角,右手由下往上,“刺啦”一声,撕下几块布,将剑包了,以免显露在外,遭人生疑,徒惹事端。

    将剑插入腰后,再往下一点,就似农夫将锄地用具别入身旁一般。走向石门,右脚刚伸出去,突然停顿一下,又迈进来,转过身来,凝望着这间石室,感慨万分,受张大哥嘱托,经此一去,不知何日方回。

    在此处所,已历两年,时间虽不长,但张大哥待他亦父亦兄亦师,突遭恶变,丧身于此,怎能不教他心痛?胸口一酸,两行热泪,顺着面颊缓缓流下。

    他举起右手,用衣袖在面上一抹,头也不回,转身便出,顺着暗淡烛光,左转一处,右转一弯,过一顿饭时分,便出了洞门,刚走到廊道口。

    但眼前情景,却令他大吃一惊,全身冰凉。原来阿二他们,以及张佑遗身,均不见踪影,这一下变故,可让阿大心中焦虑不已,心想:“难难道他们出去了?我告诉他们在这等着,二儿和三儿向来听我的话,就是离开,也得先让我知道啊,这这”此时心中边琢磨,边向前走,快走到铁门口时,忽然听外面有动静,再走近几步,侧耳细听,这声音更令他诧异,心中不住颤动。说话者正是杀了张佑,他心里的大仇人,紫蝶谷谷主孙紫蝶。

    原来张佑背后中剑,拼尽全力,将阿大三人带进密道之后,孙紫蝶用紫蝶剑在铁门砍来砍去,上劈下削,左扫右刺,都无济于事。

    她做谷主多年,久历江湖,心境也确是沉稳,当下并不慌,明知这机关自己打不开,也就不在这上浪费时间,当下派手下人,将酒馆附近,及周围的树林、山谷坳口,紧紧封住,以困毙阿大几人。

    安排稳妥后,她独自一人,展开“蝶落花”轻功提身术,在四周先巡视一圈,行到半路,心想:“我在楼边安排的人手,不算很多,武功均平平,若是他们从原地逃开。毕竟他们对这边道路,比我熟悉,若避开我手下,找荒僻小道逃走,我岂不是白费气力?”也属无巧不巧,阿大想法和她一般,以为虚即实也,实即虚也。于是绕个圈子,穿过几片树林,又重新回到酒楼。

    此时阿大愤懑难息,急欲打开铁门,冲将出去,将孙紫蝶毙了,救两弟弟出来。但他毕竟年少时走过江湖,心境比同龄人稳了许多,顿时克制住自己,暗忖:“不知二儿和三儿目前到底在哪,是否出去了被她抓住?若真如此,凭她阴毒的性儿,折磨是必少不了,张大哥遗体,哼,那也不必多想,定是被她们捣个稀巴烂。若是他们躲开了,见不到我,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走了,一来二人都有伤,走不多远;二来不会抛下我而不顾,必定找个隐蔽之处藏起来。我此时出去,武功压根不是她对手,被她擒住不说,二儿、三儿没人照顾,为了找我,又得回来,岂不正入魔窟?”

    念及与此,忽听外面一人嗓门及粗,如乌鸦鸣叫,道:“哼!饭白吃了,体格这么壮,功力也不弱,再加上这一双你引以为傲的‘铁链拳’,几招就被干趴下了,妈的,真给尹家丢人!” 过一会儿,又听到一人声,嗓音也粗,但稍微洪亮一些,说道:“这不放屁么,你还说我?你连一招都没抗住吧,你不丢人?”前者道:“怎么,不服?比划比划?”只听呛啷,呛啷两声,应是链子抖动所发,显是要准备动手。后者怒道:“哼,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哥份上,早就将你捶成肉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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