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枯木埋棺
从小镇返回m城后，我们花了一天时间，做了点准备。
郭四眼说，连我外公这种大仙都能被放倒的地方，邪煞之气，一定极重。
我有劝他，既然那么危险，要不还是别去算了。再怎么说，外公走了是事实，我不能为了一个所谓的真相，让好兄弟再冒这么大的风险。
但郭四眼并不在意，他认为，相比于东北大仙们的手段，自家符箓一脉的本事，更容易对付某些邪祟。
关键是，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造成的这一切。
在小镇过夜的那晚，我就和郭四眼查找了所有部首为“虫”的汉字，还真的找到了一些眉目。
山中害人的，多为精怪。比如传说中的五大仙，狐、黄、白、柳、灰，也就是我们所熟悉的狐狸、黄鼠狼、刺猬、蛇和老鼠。
其中，蛇字的部首，就是“虫”。
除此之外，蜈、蚣、蜂、蛛、蚊、蟒、蛟、虬等字，全都是以“虫”为部首的。
郭四眼凭着自己的直觉，从中摘出了三个字。
蛇、蛟、虬。
照他的说法，寻常的昆虫也有可能害人。比如毒蜂，就能致人昏迷。但我外公并非普通人，而且死法蹊跷，不像是中毒。
如果是“柳仙”的话，自然就有这种能力了。《白蛇传》大家都很熟悉，可以对照着里面的内容去想象。
至于更为高级的蛟和虬，虽然少见，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刘先生的女儿和我外公，晕倒在同一个地方。边上就是大湖，平均水深常年超过40米。在这种原始湖泊内，藏着什么都有可能。
目前为止，我们的线索只有一个：湖岸边的巨大枯木。
为了走这一趟，郭四眼费尽心思在菜市场买了只大公鸡。之后又准备了狗牙、糯米、大蒜等物，甚至还有一枚旧货市场淘来的五帝钱。
我见他这么大阵仗，原本悬着的心倒是放松了不少。
回m城后的第二天，我们正式出发。为了带上活着的大公鸡，郭四眼租了一辆车，自己开着去。说实在的，这段日子因为我，他没少花钱。反正对于我这种还在读书的穷鬼来说，这些钱足够我肉疼很久了。
幸好郭四眼家属于中产阶级，上学时就常常带着我吃香喝辣，所以我的负罪感才没有那么强烈。
此行的目的地是坐落于高山上的某个湖泊，叫什么在这里不能说，但那个湖泊的确很有名，是全球最大的高山堰塞湖之一。其境内的火山群，让郭四眼尤为在意。
凡是有火山的地方，曾经的地质活动都很剧烈。火山喷发能从地球内部带出大量的生命物质，而这，正是物种进化的必要条件。
我们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到达景区的入口。之后买了门票上山，一路上没少让人盯着看。主要是两个年轻小伙登山看风景，居然还拎着一只大公鸡，多少有点诡异。
于是郭四眼逢人便说，这鸡是拿去放生的。
说实话，当他想出如此强悍的理由时，我尴尬得只想找个面具戴上。
家养的鸡放归山林，保证活不过当晚。
这哪是什么放生，给本地“土著”加餐还差不多。
当然，这只是路上的一点小插曲，欢乐的时光很快就结束了。离家前，我便询问过大舅那棵枯木的具体位置，后来又在小镇向七姑确认过。所以我们一上山，就直奔景区北部走，很顺利的找到了那个地方。
枯木的确很大，色泽趋近于的岩石，呈灰褐色。在我看来，它更像是一座小火山，矗立在火山群的边缘。
郭四眼刚靠近那个位置，眉头就锁住了，直至离开时都没有恢复正常。
他对我说，这个地方的“气”很诡异，让我把五帝钱戴在脖子上。
我疑惑道：“诡异？你好像很少用这个词。”
郭四眼点点头后没有多说，开始绕着那棵枯木踱步。
我也跟着他的角度在观察，枯木的直径应该超过了两米，整体树干笔直向上生长，目测有四五层楼那么高。我当时无法判断这棵树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每当想要靠近时，全身的汗毛都会立起来。
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心理作用。但郭四眼说，因为我的血脉与常人不同，所以也能对阴邪之气感到敏感。我似懂非懂，随后刻意的与枯木保持了一定距离。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郭四眼一直在用他的那个罗盘，对照周围的山水地形。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的他，呼吸声越来越重，到了最后面，满头大汗，连转个身都变得异常艰难。
直到太阳悬挂在我们头顶正中的位置，郭四眼突然让我放出袋子里的大公鸡。
“哦哦哦！”
那一声鸡鸣，是我迄今为止听到过的最高亢，也是最为怪异的。大公鸡就像发了疯似的摆出攻击形态，不断啄着某处地面。那里碎石极多，大公鸡很快便啄出了血，我本想上前制止，但被郭四眼拦住了。
之后，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大公鸡把自己活活累死。
我当时特别奇怪，公鸡到底在啄些什么，竟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恐惧死亡，是每个生物的本能。
郭四眼盯着公鸡的尸体对我说：“公鸡纯阳，又好斗，自古以来就是辟邪的神兽。现在是午时，天地之间阳气最重的时刻。这家伙有一定的灵性，受天时影响，胆魄极强。它发觉了这底下有阴邪之气，所以会一门心思的想与之争斗，也算是它的本性吧。”
“这么好的鸡，死了可惜了。”
“哼，总比人死了强。”
郭四眼冷哼一声，示意我拿出铲子，照着鸡血渗下去的位置挖。我掰开那些碎石后，发现底下的泥土有被松动过的痕迹，那明显不是自然现象。
我们两个人轮流挖，断断续续的，用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挖到了一口棺材！
没错，那棵枯树底下，埋着一口棺材，距离地面大约15米，棺盖已经粉碎了。
那一瞬间，我们双双倒吸了一口凉气。
由于当时是白天，在景区游玩的人多，我们当即又把土给回填了。
随后，郭四眼才对我说出了心中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