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症
“太子殿下所言可真？”清魇咄咄问道，言语间锋芒逼人。
“清魇，没规矩了，怎么跟太子殿下说话呢！”斩啸呵斥道。
“无妨无妨。”萧晨意会斩啸，清魇还小，年轻气盛实属正常，他不会因为清魇言语不当而生气。
“小仙长，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不知你为何这般问？”萧晨不解。
清魇心虚地看了一眼斩啸，而后对萧晨言语恭敬道：“太子殿下，方才您说四皇子殿下不论大小事都不会缺席。可朝中大臣说，先帝离世那日，四皇子殿下并未上朝。既然四皇子殿下平日连小事都非常重视，怎的偏偏那日告假，不会这么巧吧！”
萧晨如有所思，而后言道：“四弟那日确是因为病痛难忍，故提前派人知会于我。”
“原来如此。”清魇表现得将信将疑。
“小仙长，我能否问一句，你可是疑心四弟？”
见清魇许久不言，斩啸只得继续言道：“太子殿下，再过几日就是您的登基大典，想必您还有许多事情要料理，我等就不做打扰了。”
“好。来人，好生送送仙师和小仙长。”
离宫后，斩啸气坏了，一路上不停地训斥清魇。
“师父，徒儿晓得了。”
“你啊你，不知说你什么好。从前在山上时，也不见你这般言语刻薄。”斩啸对清魇这些天的所言所行万般无奈。
“还有煊阳那臭小子。我真不知你二人是怎么了？一下山便给我惹出这么多事来。”
“对了师父，你让煊阳哥去哪里了？几日不见他，我快想死我煊阳哥了。”
“少打听。”
“师父，你怎么这样啊！我连问问都不行吗？”
“少打听。”
前几日煊阳在姜皇后宫门口险些伤了萧祁，斩啸生怕皇室动怒，要处决他，次日便早早让他出宫了。
“清魇，你记住为师的话，之后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休要插手。兹事体大，皇室可不是你我能置喙的。”
“知道了知道了。”清魇佯装听从。
星延与戚曜从四皇子那儿问完话后，便紧赶着回到他们的住处去。
斩啸和清魇刚进门，就见他二人愁眉不展的。
“你们那里如何了？”斩啸问道。
“唉！别提了，同样都是先帝的孩子，怎就差距如此之大？我都险些怀疑这个萧祁是姜皇后抱养来的。”戚曜万般无奈道。
“大公子，你这是何出此言呢！”清魇不解。
“我······唉！”
“还是我来说吧！”星延打断道。
“我与大公子还未踏进四皇子宫门，便远远听见他厉声咒骂着，而后殴打侍卫，太监泄气。”
“再者，斩啸前辈，您先前的猜测一点不差，这萧祁确有心智分裂的症候。我还在宫中打听到，这萧祁一向不受先帝待见，时常受先帝训斥，倘若说他发病时难以自控害了先帝，我觉得一点不为过。”
“星延哥，你说什么呢!萧祁害了先帝？······师父？”清魇惊恐万分。
饶是萧祁再蛮横无礼，清魇也难以置信他会对自己的父亲下手。
至于斩啸为何有了这般猜测，还得追溯到萧祁对清魇动手那日。
斩啸后来虽嘴上说着让清魇一忍再忍，实则清魇被萧祁无端欺辱的当晚就已经悄悄潜入萧祁寝宫。
斩啸见他神思混乱，狂躁不已，于是上前狠狠地甩了他一掌。
只见萧祁被打后竟无半点愤恨之意，反而起身询问道：“您是，今日在母后宫中那位，仙师？”
斩啸也是一惊，而后言道：“四皇子殿下，您可是身体不适？”
萧祁怎么看都像处于游离状态，许久不言，而后像是不知面前此人从哪里冒出，瞠目结舌，惊慌难抑。
“你是何人？为何深夜闯入本宫这里，来人，来人，呜，呜······”
只见斩啸箭步上前，捂住萧祁的嘴，将他按倒在榻。
“你听着，你今日在众人面前这般欺凌我徒儿，我这当师父的不替他讨要个说法，说得过去吗？”斩啸将后面几字咬得极重。
清魇从小被他带大，纵使言语有失，也该是他这当师父的教导，训诫，哪里能容得下旁人这般对他。
只见萧祁听完斩啸所言，满眼疑惑，连连摇头。
待斩啸松手后，萧祁连忙解释道：“本宫没有，本宫清楚地记得，今日向母后问完安，本宫便回宫歇着了，途中可并未与任何人交涉啊！”
斩啸见他说的振振有词，一点不像装出来的，于是继续试探问道：“四皇子殿下，我方才动手打了你，你不生气？”
萧祁仍是疑惑神情，而后转过身去不知在想什么。
斩啸上前悄声喊道：“殿下？殿下。”
萧祁回过神言道：“啊？何事？······哦！你方才说你打了本宫？”
只见萧祁冲斩啸郑重说道：“本宫乃皇四子，你岂敢动手？当心我母后灭你满门。”
斩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萧祁这举动，还有言语间，像极了心智不全之人。
“殿下，您好生歇息吧！我先告退了。”
次日斩啸再次碰见萧祁时，见他竟又恢复以往桀骜之态。
斩啸问道：“星延，你何以见得萧祁患了心智分裂之症？”
“前辈，我与大公子进到殿内时，见他盛怒，将茶盏重重摔下。碎片伤了侍女面容，他也并无半点悔意。可就当我二人问过话后，正要离去，他却突然叫喊，俯身关切起侍女伤势，竟问询她如何伤的面颊。”
戚曜紧接着回道：“斩啸师父，您有所不知，这萧祁刚开始一脸怒气，言语间尽是冷嘲热讽，后面突然似转了性子一般。”
“他宫中侍卫将我与星延师父送出宫门时，还特意叮嘱我们切勿将今日之事说与他人。我向他打听萧祁平日习性，只见那侍卫支支吾吾的，让我们多多宽宥他主子，旁的不要多问，而后便进去了。”
“不对呀！不对不对，这萧祁不是心悸吗？什么时候成了心智分裂？”清魇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