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现端倪
皇太子萧晨带领诸皇子,公主及先帝嫔妃于长定殿内行礼,举哀。
先帝出殡,沿途百官、百姓纷纷跪拜以示哀痛。
先帝在位四十余年,国富民安,四方祥乐,无一人不赞誉先帝开创了这天朝盛世······
这时,宫中各处太监、宫女来往不绝。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萧祁向侍卫问道。
“回殿下,再过几日便是新帝继位的日子,他们这是在筹备各宫事宜。”
“新帝继位?父皇选了谁为储君?”
“殿下,您不知吗?昨日大臣们来拜见皇后娘娘,问询先帝立储一事,皇后娘娘亲读先帝遗诏,太子殿下便是先帝册立的储君。”
“太子?怎会是他?”萧祁听到侍卫这话,触目惊心,厉声质问着。
侍卫也是被萧祁这般盛怒的神情惊着了,怯生生言道:“殿下,先帝旨意确是如此啊!且昨日满宫的人都在到处宣扬此事。”
只见萧祁怒冲冲的,嘴里嚷着要找姜皇后理论。
萧祁一向有心悸的病症,这般发了狂似的往姜皇后宫里跑,侍卫也是心惊,连忙阻拦道:“殿下,殿下,皇后娘娘此时应该歇下了,咱还是回宫吧!有什么事微臣帮您去查。”
“你给本宫闪开。”萧祁猛地撒开侍卫的手,怒目遏视道:“母后这是疯了吗?父皇分明不是这般旨意。”
侍卫听到萧祁这话顿时惊愕不已,愣在原地,待他反应过来,萧祁已经跑远了。
“母后,儿臣有要事求见,母后,母后。”
戚正霆与斩啸正巧从皇后宫中出来,见萧祁怒气冲冲的,脸色愈发苍白,还连连喘着粗气。
“见过四皇子殿下。”
萧祁并未理会戚正霆与斩啸,执意往里闯,被姜皇后宫中侍卫拦下。
“都滚开,你们这群狗奴才,胆敢阻拦本宫。母后,母后,儿臣有要事与您商议,您让儿臣见您一面,母后。”
只见姜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闻声走出。
“奴婢给四皇子殿下请安,殿下,娘娘身体不适,已然歇下了,您若有事还是明日再来吧!”
“姑姑,烦请您向母后通禀一声,就说儿臣真的有急事要求见母后。”
“殿下,娘娘已经歇下了,您若是懂得仁孝,就请速速回宫吧!明日再来。”说罢!示意侍卫们将萧祁拉出去。
“母后,您如此作为,您对得起父皇吗?母后,您假传父皇旨意,是何居心啊!”
萧祁见从这几个侍卫手中挣脱不开,满心愤懑,厉声嘶吼着。
姜皇后如此狠心将他拒之门外,他也顾不得皇室颜面了。
掌事宫女闻言惊慌不已,厉声冲那几个侍卫喊道:“还不快些堵住他的嘴。”
萧祁向来任性妄为,口无遮拦,她(掌事宫女)从小看着他长大,是知道的,可万万没想到他竟这般疯魔,大庭广众之下恶语相向,置喙他母亲,着实让她始料不及。
“四皇子身边的人呢!混账东西,你主子这般癫狂你是瞎了吗?还不快些将他送回宫中。”
“是,是。”
掌事宫女派人护送萧祁回宫,并嘱咐他们,姜皇后有令,从此刻起监禁四皇子,禁止他迈出自己宫门一步。
方才萧祁的那番话被姜皇后尽收耳底。
她不是不愿见她那最疼爱的孩子,只是如今万事皆由不得她做主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尽全力保全萧祁,保全,她唯一的孩子。
纵使萧祁方才在那么多人面前如此出言不逊地责骂她,她也不怪他。
萧晨宫殿
“母后将四弟禁足了?这是为何?”萧晨不解问道。
长公主萧铭,二皇子萧祁,五皇子萧忆的住处斩啸他们都去了,几番问询查探下来都并无异样。
“太子殿下,今日我等求见皇后娘娘,向娘娘禀明了这些天所究问下来的结果。我等正要离去,谁知,竟见四皇子殿下未等通报直往娘娘宫里硬闯,还说什么娘娘假传先帝旨意。如此,娘娘才将他禁足的。”斩啸回道。
萧晨最初听得愁眉不展的,眼底透出些许慌乱,而后又似想到什么,即刻恢复以往平静的神色。
“原来如此啊!他竟这般不懂事。”
斩啸想起前几天见到萧祁时,发觉他神思倦怠,双目无神,今日又见他面色苍白似有病态,谨慎问道:“太子殿下,恕我多言,近日四皇子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仙师如何得知的?”
听到萧晨此言,果然萧祁是病痛缠身,今日才会如此行径的。
“我偶然见到四皇子殿下面色不佳,气喘得厉害,这才向您一问。”
“多谢仙师挂怀。前几日四弟伤了您的爱徒,您竟不计较他的过失,仙师真是宽仁大度,我自当向您学习。”
“太子殿下您言重了。”
萧晨每每想到萧祁的病症便惆怅不已。“诸位有所不知,从前四弟因学业不济受父皇申饬后,他便整日忧心,害怕学业落于人后,时常不眠不休地钻研苦读。还是后来我们跟随父皇一同狩猎时,四弟他跑马还未跑多远便气喘不止,说自己心慌得厉害,回宫召了太医才知他患了心悸的病症。”
清魇在一旁趁着没人看见,一个劲地翻白眼,心里暗想着。
那坏东西竟会这般用功?看他那猖狂的样,太子莫不是在玩笑。
“即便如此,四弟依旧坚持上进,强忍病痛,宫中大事小事从不缺席。”
清魇还记得前几日询问那些大臣时,他们各个为了力证清白,言辞恳切,滔滔不绝,甚至在清魇已经完全确认先帝被害一事与他们无关了,准备去别处时,他们还拉着清魇不放,愣是又絮叨半天。
“你可不知啊!老臣对先帝那可是忠心可鉴,肝脑涂地啊!先帝平日里咳嗽一声,老臣都要心惊许久。”
“先帝生前最爱护的便是本官了,你们怎能怀疑到本官头上?如此,本官只能以死自证清白,陛下,臣这就来陪您了,呀······”
清魇自然是拦下了,连连向他表示歉意。
“每每得了稀罕物什,本官都会献于陛下赏玩。本官记得那是在两年前,本官的夫人重金收了一枚藤黄(黄色的高级叫法)晶石,本官看着色泽上佳,便制成手串献于先帝。”
正说到此处,这人突然抽泣着,不住地抹眼泪,而后继续说道:“先帝对那手串珍爱无比,一直戴着不曾取下。呜呜,先帝,先帝还说不必事事都紧着他,若是往后能将献给他的这些物什置换成银钱,去救助那些困苦人家,才是于他而言最好的宝物。啊啊啊啊!先帝啊!啊啊啊啊!”
清魇这些天虽听他们回话听的头晕目眩的,夜半入梦时仍在梦里听他们絮叨,但在萧晨讲出萧祁无论大小事都不会缺席时,他猛然想起有人同他说过,先帝暴毙那日,唯有四皇子萧祁因病告假未能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