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清除内鬼
虽然‘煤改气’的管网畅通了，但是气量却并不畅通。大多乡镇都面临着气量供给不足的担忧，现在气温不太低，也没到用气高峰，所以仅个别偏远地区出现了气量不足现象。
现在的情况，乡镇借东借西还能补救，随着天气转冷，特别是元旦、春节前后，必定会出现气荒。面对这种情况，一些乡镇没想到去改变现状，而是一味地等靠要。
之后他们又去了相邻的乡镇，也发现了同样问题。
平原市调研结束后，三人继续去林州市调研。都是同样的问题，市县取暖生活一切正常，还是乡镇供气不足。随着天气转冷，偏远地区的乡镇居民已经放弃用气改回到煤炭取暖做饭，没办法，百姓是要生活的。
之后去的几个市也都是如此。
东方睿他们从最偏远的一个乡镇调研结束的那天，气温骤降到零下7度。仨人下了车，裹紧棉衣迎着寒风回到乡镇的小宾馆。由于气量不足，小宾馆目前还没有供暖，他们聚在东方睿房间开了空调，声音又大还不热。
安嘉嘉清洗了房间的热水壶，拿出自带的普洱茶，给每人泡了茶。
“喝点热茶，暖暖吧！”
“安姐，这么冷的天没有暖气，也太难熬了。”小胖手握茶杯说。
“是的，煤改气——煤改气，改是改了，但气不够，这确实是个问题。”东方睿看着俩人，忧心忡忡地说着。
“东方助理，今晚我们各自加班把手里的资料整理一下，之后我来汇总，你最后审核把关。”安嘉嘉看着东方睿和小胖说道。
“明天是星期天，我想星期一就把报告交给岑总。所以，明天晚上最后的汇总结果就得出来。嘉嘉，你可以吗？”
“没问题，明天肯定给你。”安嘉嘉非常笃定地说。
“我也可以。”小胖笑眯眯说道。
商量了最后的交稿日期，安嘉嘉和小胖回到自己房间开始加班。
小胖的资料少一些，十一点不到就发到安嘉嘉邮箱了。十二点前，安嘉嘉收到了东方睿的资料。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她自己也整理完了手中的资料。
房间里的空调逐渐有了温度，但仍然感觉到冷。安嘉嘉穿着衣服上床裹紧被子，盘腿坐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撰写调研报告。
腿麻了，她就调整一下姿势继续写。时而盘腿坐着时而趴在床上，想到东方睿审核定稿，她格外上心，每一个问题都要反复斟酌两到三次才完成。
夜深了，忙碌了这许多天，安嘉嘉又困又冷，格外疲惫，真想洗个热水澡美美地睡一觉。虽然房间不是很温暖，但盖上两床被子应该还是很能睡个好觉吧。但想到星期一就要呈给岑总看，她摇摇头甩掉困意，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脸，冰冷的水瞬间让她清醒了许多。
安嘉嘉又打开电视，借助电视的声音驱赶一下睡意，她烧了壶开水，拿出随身带的咖啡，浓浓地泡了一杯。
之后，安嘉嘉上床裹了被子继续撰写报告，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敲完了最后一个句号。她又从头梳理了一遍，确信没什么问题，看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快四点半了。
“还能睡两个小时。”安嘉嘉点开东方睿邮箱，看到发送成功后，关闭电脑，钻进被窝，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七点，一行仨人吃过简单的早餐，便踏上了返程。到了梅山正是午饭时间，他们在路边小面馆吃了碗面，便分手各自回家。
安嘉嘉最想做的事就是回到温暖的家，洗个澡美美地睡一觉。想到温暖的家就想到了这次他们走过的乡镇和那间盖两床被子都不暖和的小宾馆。
这次第，怎一个“冷”字了得！
‘煤改气’一呼百应，想法是好的，但后果不尽如人意，动作太快才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希望明天报告上交后，岑总能有办法让百姓温暖度过这个冬天。”
由于安嘉嘉的连夜加班，东方睿有足够时间审核调研报告。
他回到家放了行李，第一件事就是洗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和寒气。当温热的水顺着短发流遍全身时，他想起了那些在寒冷中的家庭，想起偌大的教室，孩子们挤在一个煤炉前取暖的情形。
东方睿快速洗了澡，便开始审核报告。
安嘉嘉写得很全面，分析问题也很准确，只是解决方法有些简单。这与她不负责生产有关，东方睿按照岑默涵的阅读习惯，对报告进行了改动，在解决气量不足方面，提出了多种解决方法。
修改完成后，东方睿又仔细读了两遍，确信没有错字和逻辑方面的问题，发送到了岑默涵邮箱。
发送成功后，东方睿发了条微信给岑默涵。
“岑总，我们已完成调研返回公司，调研报告已发您邮箱。请您审阅，星期一上班当面向您汇报“
很快收到了岑默涵回信：“收到，辛苦了，好好休息！”
第二十一章 清除内鬼
星火探秘38人小组，26人按照要求分工合作完成‘探’阶段任务后返回原单位。其余12人是‘秘’阶段app上线调试人员，他们在星火探秘专用机房，已经忙碌了半个多月，目前已初见成效。
初见成效，也到了最关键测试阶段，所有人正在全力以赴加班加点做最后的测试。
机房外面安装了人脸识别系统，进出机房只认系统录入的几张脸。而且机房有严格规定，手机等通讯设备一律不准带入，只要有意外的通讯设备侵入，监控终端立即会亮起红灯报警。
这款app智能排采系统是星火公司独创。是基于煤层地震数据、地质数据、钻井压裂数据等进行综合研判的基础上，最终确定每一口煤层气井排采寿命。进入排采期后，再根据煤层气井深、山峰沟壑地形、春夏秋冬四季等调整排采参数，将一天的排采量精准调整到最佳。就像是给赛前运动员调整状态一样，只有把状态调整到最佳才能确保赢得比赛。目前，这个一天的最佳排采量计算掌控是最难的，这就是他们当前正在攻克的难关。
如果这个难关攻克后，不仅产量上升，而且每口井都能在保持状态的前提下，实现稳定、长期、连续排采。也就是让每口井物尽其用，不因为煤层运移速度、气候变化、设备故障等原因出现早衰，而是有节奏有规律的排采，让排采井在一个平衡的条件下发挥最大的任用。
煤层气的矿权是有限的，不是所有地方的地下都覆盖着厚厚煤层，可供煤层气企业开采。而且煤层气井的寿命也是有定数的，排采井从初采的低谷上升到稳产再从高潮到衰落，如果中间把控不好，这个过程和很快就走到了终点。
星火排采app就是要把控过程，让这个过程在各方面综合平衡下，尽可能将排采井寿命延长再延长，借此弥补矿权的不足和排采井寿命的不确定因素。
新能源这块蛋糕就这么大，想要分食的企业日渐增多。在没有新的板块之前，必须在自家地盘下足功夫，也就是企业天天讲的科技创新、挖潜增效。想要在自家那点地盘上做文章，就必须相信科学，只有依靠科技创新，深挖地下潜能，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实现企业高质量可持续发展。
而不是像林可明那样，自家跑得慢，也要想方设法不让其他企业跑得太快，甚至将手不光彩地伸向别家地盘。
煤层气虽然深埋地下，看不到摸不着，但是依靠科技能把它安全地采出来，也一定能随着科技进步，让它在地面上可控。
星火集团自成立之初，从最初的快抽快排遭遇排采失败后，就意识到了创新的重要意义，之后他们每前进一步都离不开创新。现在，他们在创新发展道路上已经领先其他同行企业了。
位于城郊的江南水韵，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装修精致典雅但不张扬，正如其名，像江南的园林，是个喝茶放松休闲的好地方。
周六下午四点，邹想畅驾车一个小时来到这里。曲径通幽，经过几曲回转，服务生把他领到提前定好的包间。
室内幽静，菩提香缭绕。宁力，这个星火探秘app小组成员，已经等在了这里。
“周末，路上有点堵，来晚了。”邹想畅解释道。
“不晚，我也是刚到。”说着，倒了杯茶汤亮红的普洱放到邹想畅面前。
邹想畅喝了口茶，没有任何铺垫直接进入主题。
“那个什么app关键数据什么时候给我们？”
“管理太严，不让带任何电子设备，不太好动手，不让带手机、相机，没法拍照。我们日常每人负责一个模块的程序编写，总编程和最后的结果都在信息部经理操控的主机里进行。”宁力摇头一脸愁容。
邹想畅看着面前愁云惨淡的宁力，邪魅一笑，缓缓从大衣内侧口袋掏出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放到桌上。
他眼睛从纽扣转到宁力的眼睛神秘地说：“这个纽扣是陶瓷的，一般仪器检测不到，你只需把它缝在大外衣里面，是不会被发觉的。”
宁力拿起仔细观察，外表看的确是一个纽扣，很精致，既可以当纽扣也可以当装饰品用。
宁力抬头看着邹想畅，有些疑惑地问：“你确定这个东西能行，还不会被识别出来，如果被识别到一切就完了，泄密是要去坐牢的。”
邹想畅再次邪魅一笑：“你放心吧，这可是花重金从国外购来的，而且是最新的窃听装置。”
宁力拿起纽扣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有些疑惑地收起纽扣。
“好，我自己这部分没问题，拍下其他成员的编程代码也没太大问题，关键是主机的操作程序不太好拍。”宁力犹豫着说。
“这卡里是20万，主机里的软件代码搞定后，再付给你另一半。”
看着面前的卡，宁力端杯喝了口茶，借此掩饰自己的心动。
“我想办法吧，尽力……”
邹想畅喝掉茶盅里的普洱，“茶不错，我还有事，先走了。祝你好运！”
宁力沉默地盯着手中的银行卡看了一会儿，放进大衣兜里。又坐了一会儿，喝了两盅茶，想着邹想畅已经走远，于是也起身离开……
星期一早晨，探秘小组成员依次刷脸进入机房。宁力换了一件黑灰色大衣，黑色纽扣，可能是心里有鬼的缘故，他觉得人人都在盯着他的大衣看。
宁力此地无银地裹紧大衣，又觉得不合适快速松开。
宁力正准备刷脸时，一个同事走过来：“宁工，大衣不错，今天很帅。”
宁力一惊，感觉心脏瞬间不听自己使唤了。他深呼吸快速调整情绪，心里暗自说淡定、淡定。
他回过看，看是同组的小朱，宁力热情地打招呼：“小朱，是你，早，你今天也很帅。”
宁力扣紧衣扣，生怕别人发现大衣里面的秘密。
刷脸---显示正常通过，他暗自松了口气。暗道，外国的“武器”还真先进，果真没被发现。
机房内每人都有自己固定机位，宁力坐在自己电脑前，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像往常一样编写最后一部分程序。他看了看周边，每个人都各自忙碌着，没有人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一个多小时后，有人起来给茶杯续水、泡咖啡。宁力也站起来，故意走得很慢，在每一个忙碌的同事前驻足一下。来到茶水间后，泡了两杯咖啡，看到信息部经理赵继明盯着电脑上的程序代码，他端着咖啡走到身后。
“赵经理，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赵继明像被惊了一下，抬头看是宁力，没说话，接过咖啡，继续盯着屏幕看刚写的代码。
这时，机房内的通讯设备响起——赵经理，请去一下顶层会议室，领导有事咨询。
赵继明站起来，按了一下esc键隐藏了程序，将咖啡杯交给宁力，转身匆匆离去。
宁力借着放杯子的机会，轻触鼠标点开了程序……
宁力将大衣里的纽扣调整到最佳位置，一下下有节奏地划动鼠标，几分钟后，他将电脑复原，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写程序。看到周围同事都盯着电脑屏幕忙碌着，没人注意到他刚才做了什么？便将提着的心悄声放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