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睿嘉调研
周二上班后，东方睿、安嘉嘉分别在内网填报了出差审批单，便带着市场部的小胖，开启了周边及相邻几个市县‘煤改气’情况调研。
前一天下午，东方睿领了岑默涵交给的任务后，来到安嘉嘉办公室，安嘉嘉正在电脑前忙碌着。
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上快速敲击着键盘，全神贯注根本没注意站在身后的东方睿。
东方睿站在身后看了一会儿，轻声喊了一句：“安经理。”
安嘉嘉回头看到是东方睿，欢快地说：“东方助理是来兑现早晨的承诺的吗？这么快就要请我吃饭了？”
安嘉嘉的话让东方睿想起了早晨在电梯里说过的话，当时他只是随口一说，来之前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东方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吃饭可以，但是现在有一件紧急的事要和你商量。”
看到东方睿认真的样子，安嘉嘉站起来指着旁边的椅子说：“东方助理，坐下说。”
东方睿简单说了岑总让他陪着安嘉嘉一道去调研‘煤改气’的事。
“那太好了。”安嘉嘉兴奋地高声说。
说完，自己也感觉到声音有些大，周边埋头干活的人都好奇地看向这边。
安嘉嘉看着东方睿又小声地补充了一遍：“真是太好了，我正犯愁我们组人都在外出，找谁一起去呢？还是岑总懂我们市场部。”
达成一致后，东方睿和安嘉嘉就需要调研内容进行了详细规划，排定了先后顺序。
规划完成后，看着快到下班时间了，东方睿站起来说：“我先回办公室，准备一下明天的调研。下班我请你们部门吃饭，兑现我早晨的承诺。”
安嘉嘉也站起来：“东方助理，吃饭今天就免了，明天就要出去调研了，今天还有工作要做，等完成调研任务再请吧！”
东方睿也明白工作重要，很有诚意地说：“那你今天先忙，说好了完成任务请你吃饭。你忙吧，不过也别太辛苦了。”
‘煤改气’，主要是以气代煤、电代煤、实现清洁供暖，未来将成为北方地区主要的供暖方式。
说起供暖，几十年来，中国北方冬天都是以煤为主，在漆黑寒冷的冬季煤就是北方人心中的太阳，带给他们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宁。
但在长期的大力开采后，作为不可再生资源的煤，已经无法满足市场需求。更令人堪忧的是，煤取暖造成的大气污染日益严重，这份温暖开始需要花费高额的代价来进行善后。
所以，度过寒冬不能仅依靠煤炭，改变势在必行，能源转型，构造新型清洁低碳新能源社会迫在眉睫。
按照调研规划，调研由远及近推进，先从距离梅山市最远的平原市开始。早晨六点，东方睿、安嘉嘉带着市场部的小胖就出发了。
平原距离梅山500多公里，多山路多限速，司机严师傅一路心无旁骛地平稳驾驶，好在高速没有堵车一路畅通无阻，下午两点多到达了此行的第一站平原市区。
仨人在市区登记了酒店之后，就去相关部门展开调研。有关部门看到星火集团各项齐全的证明后，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正如岑默涵分析的那样，很多地方的主管部门也正在为今冬的供暖担忧，气量不足的现象在有些偏远地方已经出现了。
通过座谈现场走访，平原市的‘煤改气’工作主要针对乡镇，分阶段、分步骤、分区域地进行。目前，全市已有十多万户居民使用上了清洁安全的煤层气或天然气取暖做饭了。但是，随着天气的转冷，用气量的增加，一些偏远地区已出现间断性停气现象。
傍晚时分，他们在市区的调研基本结束。‘煤改气’主要针对的是乡镇，市县原本就是成熟的用气体系，所以此次涉及不到。
走访了相关部门后，东方睿他们商量了一下工作重心，下一步重点工作是深入到乡镇村进行调研。
仨人回到酒店洗澡休整了一下，下楼会合，在酒店周边找了个当地特色风味餐厅吃晚饭。
餐厅很火，几乎是满座。在最里面靠窗的地方有一个四人桌，正适合他们一行，几人坐下，立即有一个瘦高的男服务生走过来：“你好，这是我们店的菜谱，几位看吃点什么”
东方睿把菜谱递给安嘉嘉：“看看有什么想吃的，今天我请客。”
安嘉嘉接过菜谱：“当然是你请客了，你是领队而且你是有承诺的，必须以身作则。来，小胖，挑贵的点。”
小胖憨憨地笑道：“安姐，贵不贵不重要，重要是好吃。”
东方睿看着小胖笑着说：“这就对了，只点对的不点贵的。”
仨人商量着点了服务生推荐的凉粉、过油肉、烤羊排等特色菜。安嘉嘉提议辛苦一天了，喝点酒，解乏助眠。
东方睿知道安嘉嘉的酒量，集团有很多个版本的传说，他看着服务生犹豫了一下说：“小哥，给拿三瓶啤酒。”
“等一下！”安嘉嘉拦下了去拿啤酒的服务生。
“天气有点冷，咱们喝点白酒吧！”
东方睿看着安嘉嘉眼睛，人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安嘉嘉眼睛清澈明亮，盈盈秋水，总是透着欢快喜悦，似乎在她那里就没有什么事可愁的。
安嘉嘉活泼开朗且精力充沛，这一天从早到晚，坐车、调研，马不停蹄地奔波也未见她有丝毫倦意。
“好，就随你，喝白的。”
得到东方睿认可，安嘉嘉欢喜地起身去服务台挑了一瓶当地十年陈酿，放到桌上时，东方睿和小胖俩人惊讶地看向她。
小胖：“安经理，都喝了吗？我——我一会儿还得整理调研资料呢！”
这边安嘉嘉已经开启瓶盖，拿起桌上的口杯，给小胖倒了一杯，“你就喝这一杯，暖和了、吃饱了，就先回去整理资料。”
剩下的交给我和东方助理，东方睿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说话间，小胖点的特色羊排上来了。
安嘉嘉端起杯反客为主：“来，感谢东方助理支持我们市场部工作，陪我们一起辛苦调研。今天只是开始，后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祝我们合作愉快。”
说完，以身作则地喝了一大口，给两位男士打了个样。
东方睿也是有一些酒量的，他也端杯喝了一大口。小胖因为有工作，而且就喝一杯，所以，只喝了一小口。
一大口酒下去，辣的滋味从喉咙缓缓流动到胃里，酒下去暖意涌上来，从心里蔓延到皮肤，仨人脸色开始微微泛红。饭店的温度也非常给力，酒菜进肚，身上的寒意便一点点散去。
人们都道酒是润滑剂，果真不假，推杯换盏间，仨人聊得轻松快乐。
小胖喝完一个口杯，又吃了一小碗刀削面，酒足饭饱。于是，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与东方睿和安嘉嘉道了别，回宾馆加班了。
安嘉嘉给俩人又续满了杯，东方睿在单位一直跟着岑默涵，岑默涵不喜欢应酬，所以他也基本不喝酒。有时候天太热了，休息日自己在家做饭时，喝上一罐啤酒，降温解暑而已。
东方睿知道安嘉嘉有酒量，她带领的市场部每完成一项重大任务，都要喝酒庆祝一下，而且据说市场部每个人的酒量都不差。
东方睿虽然不常喝酒，但是酒量并不差。这是俩人进公司第一次一起出差而且还一起喝酒。平时各自忙碌，有接触也是公事公办，再有就是公司的团建，只可惜大多数团建东方睿都要陪岑默涵加班，能去的次数很少。
这次因为‘煤改气’这个媒介，俩人出差在外，才有了这第一次面对面举杯。
东方睿看着面前笑靥如花、喜气萦眉的安嘉嘉，不觉也被她的快乐感染了，暂时放下了工作，俩人欢愉地聊着天，没有主题，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安嘉嘉喜欢东方睿，很多人都知道。东方睿阳光帅气，善解人意，学历高又是总裁助理，前途肯定一片光明，集团很多女孩都喜欢他。
安嘉嘉喜欢东方睿并不是因为他是总裁助理，而是纯粹因为他这个人。
安嘉嘉是那种敢爱敢恨的人，喜欢就表现出来，决不小女人般犹抱琵琶半遮面。
东方睿也不是那种只懂工作不懂生活的人，日常工作接触中他也能感觉到安嘉嘉对他与众不同。但是由于新总裁的上任，作为岑默涵助理，这一年跟着他东奔西跑，没有时间考虑个人问题。
安嘉嘉端杯自饮了一口问道：“跟着岑总是不是压力很大，岑总平时看着很严肃，也不爱说话，你俩独处时是不是很寂寞。”
安嘉嘉用了“寂寞”这个词，让东方睿觉得很意外。
“寂寞”，东方睿脑补了一下这个词的画面。
东方睿放下筷子看着安嘉嘉说：“其实不是的，岑总只是不爱说话，不工作的时候是很暖的，为别人考虑远远多于为自己，属于悄悄暖你的那种类型。”
“看着可不像，不过岑总不说话的样子虽然看着严肃，但那是真得帅，比明星还帅。那你呢，你是哪种类型？也属于靠近你温暖我的那种吗？”安嘉嘉端着酒杯笑问。
东方睿没有说话，停顿了一会儿，端起杯，安嘉嘉也心有灵犀地抬起头端杯，眉对眉、眼对眼、杯对杯地轻碰了一下。
东方睿看着杯中酒说道：“我其实一直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从小就听话，顺利完成学业，考上了父母期待的大学。他们本想让我子承父业，读完博之后，新能源开发正热，远远盖过煤炭风头，我就说服父母来到了星火。好在这里离家也很近，所以，他们也就没反对。
“我有点恋家，也不想走太远，遇到喜欢的人，也会全心全意去暖她。”
“……，那——那我能不能成为那个被暖的幸运之人。”
话一出口，安嘉嘉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大胆和唐突，心跳加快脸瞬间变得更红。但安嘉嘉是个爽快利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爱慕而且话已出口，也没法收回也不想收回，只能坦然面对。
“天哪，这算是我先表白了吧！”她心中想着，眼眸流转间望向东方睿。
东方睿是个内敛的人，沉稳笃定，不轻易承诺一旦有诺必践。
看到安嘉嘉活泼灵动的眸子充满期待地望向自己，脸不自觉也红了，他低头喝了口水，掩饰着自己的脸红心跳。
东方睿：“……”
安嘉嘉接话太快，一时间东方睿有些不知所措，也没想好怎么回答。他不是不喜欢安嘉嘉，只是还没想好给她什么样的承诺，况且他刚做了助理，岑默涵是个工作狂，他不想因为恋爱耽误工作。
……
短暂沉默后，东方睿率先打破尴尬气氛。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工作，今天就到这里吧。等我们调研完，拿出准确报告后，我再请你喝酒。”
安嘉嘉喝酒爽快，但是有度，从未因为喝酒耽误工作，而且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唐突，所以顺从地听了东方睿的话。
东方睿去前台结了账，俩人溜达着回到宾馆，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他们起早出发，赶往平原市下属的乡镇。这天不同于昨日，西北风刮起来了，天阴沉沉仿佛随时都要降下大雪。果然，他们才上高速，就开始飘起了雪花。
山区路陡弯多，司机小心按限速要求平稳驾驶着，他们第一站来到的是林水县。
平原市位于北部，虽然天气还不算冷，但冬季取暖已经开始。他们在林水县的调研很顺利，原来烧煤取暖做饭的家庭现在全部用上了煤层气。他们还去了几个住户的家里，家里很温暖，没有了煤炉的烟火气。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又调研了林县下属的几个乡镇。在乡镇调研他们遇到了一些阻力，有两个乡镇负责接待他们的人只是嘴上说‘煤改气’很成功，在他们乡镇已经见到了效果，但却推三阻四不让他们入户调研。
最后，东方睿他们辗转多方了解到了真实情况。这个乡镇已经将‘煤改气’的成果宣传出去了，很多乡镇还来学习过。但是，实施一段时间后，他们发现这个冬天有可能面临着气不够用的现象，百姓已经出现了不满意的情绪，所以他们不让入户调研，是怕这种不满的情绪泄露出去，影响之前的成果。